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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得了,有人给庄启源送了情诗,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庄启源是名冠京城的才子,有人给他送情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女子说话声音婉转,像黄鹂鸟。
“这次可不同,给庄启源送情书的可是丞相府的人。”
“丞相府的?难不成是丞相府大房刚回来的那个赵元喜?”
对方幸灾乐祸,“可不就是她,这才从边关回来多少日子,在街上抛头露面不说,看到第一才子的俊美,就一直纠缠着,现在连情诗都送上了,有教养的闺中女子,哪个能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情,我听下面的丫头说,赵元喜为人跋扈,动不动就打人,身边的下人身上青紫换了一茬又一茬。”
说话女子不由得惋惜,“书香世家,丞相府那可是百年的世家,名声因为这一次怕是要受牵连了。”
“不说这些,咱们快去凑凑热闹。”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四下里静下来,赵元喜躲在假石后面的才悠悠的叹了口气,不想再次睁开眼睛,竟是重回上世。
若不是刚刚听到的对话,上辈子也经历过,赵元喜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重生了,她可记得上辈子自己也是在赏菊会上给庄启源送了情诗,被庄启源当面回绝,受到四下里的嘲笑,一路跑到了这里躲了起来,然后听到有人议论自己,跑出去跟两人打了起来。
若她没有记错,刚刚外面议论自己的正是翰林院嫡女易揽霜和大理寺少卿之女聂倩茹两人,易揽霜是出了名的才女,听到聂倩茹的话没有落井下石说难听的,到也算是个人品端正的。
偏上一世她不知好歹,明明是自己行为不端,却还出去与人争吵,纵然聂倩茹背后讲人是非不对,可她却把两人都给挠花了脸,为此除了不在京中的母亲,丞相府其他四房的伯母婶娘皆到易家和聂家去道歉,她也被罚了跪三天佛堂,禁足三个月。
从此以后恶名便在京城里传开,书香世家位高权重的丞相府也名声扫地,自己成了赵府的害群之马,她承认自己行为不端,专横暴戾、嚣张跋扈,狂妄自大,草包的没有一点脑子,可若没有那些把自己当傻子玩弄在手里的堂姐妹的推波助澜,暗下使坏,她何至于害得父母为自己操碎心不得善终,自己又含恨而死?
她仍记得自己撞死在母亲灵堂时,那些所谓的亲人是如何嘲弄辱骂自己的,可当时悔悟已晚,害得父母都离自己而去,想不到老天爷让她悔过自新的机会,她定要好好珍惜,再也不受别人蛊惑,而连累父母为自己伤心早逝。
从假山后站了起来,赵元喜扯了扯衣襟,看着自己这一身装扮,不由得冷笑,这次赏菊会来的闺中女子,哪一个不是装扮清素淡雅,偏自己听信了几个堂妹的话,什么女子就你装扮的像花一样娇艳,才会让心爱的男子喜欢,什么女子表达爱意一个男子,就人送情诗。
这些明晃晃的蛊惑,自己竟一点也没有看出来,还感恩戴德的把她们当成亲姐妹,难怪上辈子会被她们当玩物一样,落得惨死的下场,草包的脑子怨得了谁?只能怨自己。
敛了心神,赵元喜走出假山,阳光散在脸上,她微微不适的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才微微勾起唇角往前院走,此次举报赏菊会是包府办的,包家老爷是太子少保,小女儿嫁进了丞相府,正是五房的少夫人,赵元喜的婶子。
过了水榭,才到圆拱门,就听到外面的说笑声,赵元喜知道等一下自己走出去要面对什么,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才迈步走出去。
院子里先前的说笑声,在赵元喜出来的时候销声匿迹,不过很快就又响起了窃窃私语,能到这里参加赏菊会的可都是勋贵之家的女子,今日赵元喜这一举动,就是那种小门上户家的女子也做不出来,自然被人看不起,若与她交往,也累了名声,都远远的看着,却没有人靠上前。
湖边的拉起了纱帐,隔岸对面是各家的公子哥们,每有人作诗,都会有人抄了送来对岸,让众人品论,此时女子这边一安静下来,隔岸的公子哥们也好奇的往过看,可惜隔着纱帐,只能隐隐的看到女子们婀娜的身影,跟本不知道什么事,有好事的让身边的小厮去打听,不多时就都知道是跑开的赵元喜回来了。
都抱着看戏的心,想看看赵元喜还能做出什么脸皮厚的事情来。
“姑娘….”尤芯看到小姐回来,慌乱的迎过去。
前脚姑娘跑开,她就追了出去,可没找到人,生怕姑娘生什么事,到时她怎么跟老爷和夫人交代,现在看到人好好的回来,总算松了口气,又心疼姑娘,在外人眼里姑娘是不懂规矩没有礼数,可她服侍姑娘这些年,知道姑娘是个什么都放在表面的性子,不像那些京中的闺中小姐,心拐好几个弯。
看到尤芯,赵元喜晃了晃神,扯出一抹笑,“我没事,出来的也有些时候了,回府吧。”
上辈子她利用落水让庄启源救起自己,庄启源不得不娶了自己,结婚知道是自己故意设计他,庄启源原本就不想娶她,再知道个,就一直冷落自己,自己给庄启源有孕的侍妾下药,这些罪名都是尤芯帮自己担下来的,重活一世,她都要好好弥补这些真心待自己之人。
尤芯见姑娘没有打骂自己,也是一愣,这时候也没有多想,忙道,“奴婢这就叫人备车。”
主仆二人说话的功夫,赵府的其他二位姑娘也靠了上前。
“二姐姐这是去哪了?害得妹妹们担心的命人四处找你,好在人没有事,到让妹妹们松了口气。”先开口的是四房的赵元婉,排行老五,“大家都要品论做出来的诗呢,二姐姐也过来看看吧”。
赵丞相有五个儿子,皆是正房夫人所生。
赵元婉这么一说,在外人眼里,到像是在给赵元喜打台阶下。
赵元喜可不吃她这一套。
四房的赵元晴向来不如赵元婉圆滑,只站在一旁不语。
看着面上温柔,内心却如毒蝎心肠的堂妹,赵元喜仍记得上辈子自己被庄家二次休出门的时候,她是怎么嘲弄自己的。
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赵元喜淡淡一笑,“我从小在边关长大,素来不知这京城闺中女子的礼数,爱慕庄公子才华,听妹妹说可以送情诗表达爱慕之情,却不想今日惹了笑话,哪里还有脸在这里呆下去,自是回家闭门思过,好好学习礼数,但求不给祖上丢人便罢了。”
语罢,带着丫头扬长而去。
赵元婉错愕不已,以她对赵元喜的了解,只要先前自己的那番话,赵元喜定会感激自己给她寻台阶下,待回了府更是把那好首饰拿出来任自己挑,今天这怎么全然不一样了?
事情闹成这样,此时到让赵元婉有些下不来台,赵元喜的话,今日赵府丢了脸,她们却还在这里与人论诗,却显得自私,毕竟一荣俱荣,她们也是赵府的女儿。
不等她开口,赵元晴回身对着包家的姑娘福了福身子,“我们姐妹三人同来,总不能让二姐姐独自回去,今日就先告辞了。”
包丹霞走上前来,一身浅绿色的双襟褙子,配上百褶白色长裙,走动时,带着腰间配带的玉佩晃动,“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到是我照顾的不周,得了空还要去姑姑那里请罪才是。”
包丹霞是包府的嫡孙女,她嘴里的姑姑正是丞相府五房的少夫人。
赵元婉脸上乍青乍红,只觉这次也丢了人,让赵元晴抢在了前头,对着众人点点头,姐妹二人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