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小说 www.jinghezhi.com,最快更新独足鬼 !
魈居看着篝火点头,表示他正在听,满胜胜便继续说了下去。
“《永流》这首歌,无论是从曲调和歌词上,都有让人无限遐想的空间,可谓意境非凡,它也是我写过的歌当中最有感觉的一首。所以它一问世,就备受瞩目。
不过,或许是我在创作它的时候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及用脑过度,《永流》一问世,我就经常会感到头疼,特别是左眼后方连接大脑的区域。
后来,伴随《永流》的发行期定,美妁也一同迎来了巅峰,得到了各种赞助、投资不断。所以美妁也为我投入重金,在它发行的两天前召开了一场盛大的记者发布会,那天来了很多记者……”
橙黄色的火光清晰的映衬出她唏嘘的侧脸,满胜胜犹记得记者会当天,自己身着一袭红色的长礼服站在聚光灯下备受瞩目,有些沉醉在闪光灯和不绝于耳的相机快门声中。回忆着那荣耀的往昔,她的思绪越飘越远……
她渐渐没了身声音,开始发起了呆。
“然后呢?”魈居轻轻喊。
满胜胜突然惊醒,恍如隔世般看着魈居,左眼惊现一道血痕。她莫名又流起了血泪,自己却浑然不知。
魈居皱了皱眉,用手背快速将她血痕拭去,神不知鬼不觉抹在自己衣服上。
“你干嘛啊。”
满胜胜不解魈居干嘛突然抚摸她的左脸,自己也摸了一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灰烬被汗液粘住了,已经干净了,你继续说吧。”魈居巧妙的骗她说。
她半信半疑地望着他,调整调整情绪有些落寞的继续说:
“朱允炆有一个姓葛的秘书,就在记者会召开的前两天,葛秘书突然跑到我的办公室来找我我一起喝茶吃午饭。我平日跟她的关系本来就比较好,所以对她的到来没有一丝防备。
那天中午葛秘书特地把我叫到了远离公司一些的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吃饭,午饭时,她很奇怪的三句话里,两句不离朱允文,一句说的都是记者招待会的事。
不过也是经过她的透露,我才知道这回的这个记者发布会,是朱允文牵头,并大部分资金自掏腰包为我筹办的。葛秘书还有意透露,说朱允文准备在记者会当天,当着记者的面向我告白更甚是求婚!
听完这话,我整个人为之一振,脑子里嗡嗡的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虽说我对朱允炆没有感觉,彻头彻尾的就是把他当做一个朋友和工作伙伴,但不得不说,从去日本留学开始到回来创立美妁文化有限公司,如果不是朱允炆一直的陪伴和鼓励的话,我不可能走的那么顺利。
而且那七年,朱允炆给了我太多的关怀,他不仅是朋友,还是一位称职的哥哥,并且一直没有放弃对我的追求,甚至让我觉得自己对他有一份亏欠。
他的无微不至和坚持不懈最终让我感动了,我也明白了葛秘书此次的邀约和故意透露口风,是朱允炆的意思,离记者招待会还有两天,他是想让我在这两天好好考虑一下,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那两天我失眠,翻来覆去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我喜欢朱允文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想到他陪我走过的这风雨七年,我是充满了感恩和感动的。
有些爱情是来源于感动的,回想自我发小走之后这7年,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学习和工作当中,没有谈过一次恋爱。为了美妁为了这份好不容易才做起来蒸蒸日上的事业,今后恐怕也没有慢慢去寻找有感觉的异性谈恋爱的机会了。
所以,两夜的辗转难眠,让我从感动,熟悉感,以及对工作和未来的角度出发,认同了朱允炆。倘若他真的在记者会会上跟我告白或者求婚,我会给他一个yesido的回答。”
说到这,满胜胜抿抿嘴,不自觉深情的望向了魈居。她问他:
“虽然朱允炆陷害我让我坐了牢,我恨他!但想到他七年来为我所做的一切,又能抵消一些恨意。
他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无偿的不停的追逐我,我没给过他一次回应,却贪婪的享受着他的付出。
其实他在游船上吻我时,我没有反抗,其一是为了夺得他的唇纹,其二……其实也是我内心渴望的。我想把亏欠他的都还给他,然后堂堂正正没有歉意的去恨他。
但这个举动也让我深深地后悔了,在这个肉欲横流的时代,一个吻能抵消什么,又算什么!我真傻,我陷进了一个漩涡不能自拔,又让别人看了一场笑话,而这些感觉都是我从门缝里发现你和龙天炎居然在偷窥的时候突然产生的。
魈居,你那时看见我和朱允炆在船舱里激吻,但我现在又说不喜欢他急着跟他撇清关系,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满口谎言又滥情的女人?”
魈居全心全意的凝望她,眼神在她脸上每一个角落游走。
他也不自觉的开始回忆了,回忆这两年在林场与满胜胜度过的点点滴滴,回忆前天在游轮上,她与朱允炆那两分多钟,让自己呼吸莫名骤停的激吻。
他心烦意乱,鼻腔有一阵酸酸的感觉,心里更升起一股强烈的想靠近她的冲动,但他隐忍了下来。
控制自己的感情让自己看起来总是波澜不惊,这是他最擅长的。
魈居抹开脸,又朝火堆扔了几块柴火道:
“你是一个傻女人,也是一个好女人。”
魈居的答案好得超乎满胜胜的预料,她突然喜极而泣,眼泪排山倒海夺眶而出。
魈居捅了捅火堆,又淡淡的加上了一句:
“还是个爱哭的女人,你的眼泪有两种颜色,一半晶莹一半血红。”
满胜胜赶紧抑制住内心情感的爆发,像擦玻璃似的大面积快速揉搓着自己的脸,想将泪痕拭去。
她打量了自己的手掌,这才明白魈居刚才莫名其妙摸她的脸,原来是在为她擦拭血痕。
只要回想记者会那时的情节,只要想到朱允炆,血泪就会从她的左眼悄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