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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闲人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青蛇绝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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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青丝毫没有在意后面的喧闹,施展鬼魅神行,向前以外人看来瞬间消失又出现在十丈外的诡异方式,来到了那栋小洋楼的正门前。随后迈步走入楼内,徐长青不需要人指点,便已经用铜甲尸分身的异能嗅到了楼内生气的聚集处,径直朝二楼的一个房间走去。在来到房间门外,这时房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隙,从缝隙向里看去,依稀可以看见房间内的大概情况。

    只见,在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脸色铁青,双眼紧闭,身体僵硬,看上去死了一般,在小男孩两边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孩和那个在保定见到的女学生分别拉住他的手,关切的看着他。在床头还坐着一个老太太,一脸凄容的看着那个小男孩,眼泪不住的从眼眶中涌出来,顺着脸上写满岁月的皱纹滑落在床头的毯子上。在床尾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大声的叱责着面前的两个洋医生,而那两个医生则用各自的语言表达着对眼前奇怪病症的不理解和束手无策,并对此感到抱歉,不过显然老人似乎听不懂两人的话,有点鸡同鸭讲。

    “爸,您别说了!两位医生已经尽力了。”这是被门遮挡的部分传出了一声听起来相当浑厚的声音,随后这个声音又分别以德语和法语对两名医生表示感谢,跟着吩咐屋里的佣人送两人离开。

    当佣人走过来打开门的时候,见到徐长青这个陌生人站在门口不禁愣了一愣。随口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在门打开后,徐长青看到了那个声音地主人。一个非常西洋化的中年男子,辫子早已剪去,头发整齐地梳理着,面容五官极为方正,看上去颇有威严。由于常年和各种人打交道,世故和精明已经占据了他的眼睛。而充满理智的冷静则是他脸上唯一的表情,各种事情压在他的身上,令他过早的衰老,两鬓开始出现了斑白地发色。虽然只比徐长青大几岁,但是两相对比之下,徐长青就像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而他却已经像是一个过了不惑之年的半老之人。

    中年男人的身边一张古色古香的西洋长软椅上,那个曾经在徐长青的心上留下一抹痕迹的人儿低着头,身体的抽*动证明她在伤心的哭泣着,从她的身影可以感觉到一种发自母爱地哀伤。在她的身旁。另外一个依稀跟她长得很相似地老妇人搂住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慰着她,似乎想要将她身上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一般。在这间房间里,徐长青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情感,那就是亲情,那种浓浓的亲情令他不禁生出了很多想法,心神似乎飘到了那未知地地方。一时间整个人都愣在了门口,对于女佣的问话丝毫没有反应。

    “啊!是你!”在屋内的人听到女佣的问话,纷纷扭头看了过来,当看清徐长青的面容后,那名床头的董家大小姐和安慰盛卿萍的老妇人都不约而同的惊声叫出。

    就当众人疑惑这两人的反应时,一直低头伤心的盛卿萍也抬起了头,朝门口看了过来,当见到徐长青后,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无色,眼中充满了复杂地情绪。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徐长青怒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立刻给我滚出去!”

    徐长青和盛卿萍之间地事情在这个家里的长辈中。似乎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听到一向温良贤淑的盛卿萍如此失态,都猜到了眼前之人是谁。然而在知晓之后,各人眼睛中露出的视线,并不相同,董父和董震宇眼中都充满了一种期望,而董母和盛卿萍的母亲则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厌恶。

    盛卿萍的怒吼声,将徐长青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脸色平静的看了看周围众人的表情,然后将目光放在了盛卿萍身上,叹了口气说道:“怜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有化解不开的仇恨吗?”

    “不错!我们之间的仇恨不能解开。”盛卿萍毫不犹豫的说道:“现在你立刻走,我不想看到你。”

    这时,盛母站到了盛卿萍的身边,面带怒气的说道:“请你立刻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薰母也走到了盛卿萍的身边,搂住盛卿萍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体,怒视着徐长青说道:“请你离开,否则我就要叫巡捕房的人了。”

    徐长青看着这些因为怒火而失去理智的女人们,不禁苦苦一笑,然后直视表情复杂的董震宇,问道:“你这么急着找我过来,不会是为了想要看我挨骂吧?”

    “什么?震宇,是你找这个人来的。”这时盛卿萍等女人全都将忿怒的视线转向了董震宇,异口同声道。

    薰震宇微微的点了点头,满含歉意的看着妻子和两位母亲,说道:“是的,是我请他来的!”

    “你……”董母刚想要责问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这样做,而董父却打断了她的话,略带歉意的看了看儿媳妇,沉声说道:“是我让震宇这样做的。”

    “为什么?爸!”盛卿萍脸色骤变,伤心的看着董父,问道:“您明明知道他和媳妇的仇怨,您这样做把媳妇我置于何地?”

    “对不起了!卿萍,我也是不得已啊!”董父实在不敢看儿媳伤心的目光,扭过头看着床上虽生尤死的小男孩,说道:“麟策,如今变成这样,各国医生找了不少,就连那些所谓的江湖高人也请来了不少,可一直都没有反应,你要我怎么办?”

    薰父的回答显然让盛卿萍和两位老母无话可说,她们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床上的小男孩身上,最终忍不住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薰震宇这时吩咐佣人将医生带下去。然后走到徐长青面前,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说道:“我身为卿萍的丈夫,原本以你对卿萍地伤害,我不但应该请你来,而且还要找上你狠狠的揍你两拳。不过……”说着看了看床上的儿子,说道:“为了孩子,我只能这么做。我听说过你很多事情。知道你是个有着大能力的人,麟策已经这样昏迷半个月

    过的医生、找过的江湖高人都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好,所以……”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地意思。”徐长青抬手打断了董震宇的话,缓步走进了房间里,朝床上的小男孩走过去。

    这时,盛卿萍猛地冲到了徐长青的面前,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用力摇着头。说道:“不行,我是不会让你碰我的孩子的!”

    “卿萍!”董震宇连忙上前抱住盛卿萍。将其拉到一边,柔声劝说道:“不要任性了,为了孩子,一切为了孩子。”

    薰震宇的话显然起到了作用,盛卿萍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退到了一旁。当徐长青走到床边的时候。那个年长地小女孩虽然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什么不喜欢眼前这个陌生人,但是她还是本能的伸出手臂,鼓着嘴,挡在了徐长青面前不让他碰床上地弟弟。

    在床另一边的董家小姐见到后,立刻上前一把抱住小女孩,说道:“观青,不要捣乱,这位先生是医生,给弟弟看病的。”

    听到小女孩的名字,徐长青愣了一愣。而后略带疑惑的看了看身后的盛卿萍,而盛卿萍则将头转到了一边。不让徐长青看到她地表情。他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小女孩,没有再多想什么,俯身下去查看小男孩的病情。

    或许因为已经病了半个月,小男孩显得格外的瘦削,脸色非常难看,身体散发着一股反常的寒气,手臂上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血管。徐长青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脖子和心口等部位,随后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忽然将盖在他身上的毯子掀开,解开他的衣服,将他的身体转过来,运转真元,手结茅山显灵法印,贴在小男孩地脊椎上,慢慢的向下移动,并且口中念道:“天地玄宗,金光速现,急急如律令!”

    “啊!”在众人眼中,只见随着徐长青地法印发出一阵金光,在他抹过的地方,皮肤下似乎隐隐有一条青蛇在蠕动着,一圈圈的将小男孩的脊椎骨,死死的捆住。

    “这、这是怎么回事?”在众人全都惊呆的时候,董父最先清醒过来,快步走到了孙子旁边,急声问道。

    徐长青没有理会董父的问话,转头看了看董震宇,脸色略带阴沉的说道:“这里有没有空房间,我有些话想要单独跟你说。”

    被眼前情景惊呆住的董震宇闻声回过神来,愣了一愣,点点头,说道:“有房间。”说着便向外引道:“请这边来。”

    或许是因为徐长青发现了他人没能发现的症状,众人不禁将希望放到了他的身上,对他的语气和态度也略微的转变了一点。

    就当徐长青走出房间,跟董震宇去另外一个空房间时,董父、盛卿萍和两位老母也都想要跟过去,但立刻被徐长青挡住了,他表情肃然的说道:“各位还是留在这里的好,我想单独和董兄谈谈。”

    说完,便不在理会众人的疑惑目光,快步走进了另一侧的空房间内。

    将门关上以后,徐长青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站在房间里的董震宇,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缓缓说道:“刚才那东西你也已经看见了,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对于徐长青这句莫明其妙的问话,董震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微微的愣了一愣,反问道:“什么?什么想法?”

    徐长青叹了口气,说道:“这东西名叫青蛇蛊,也叫情蛇蛊,通常是蛊苗女子对曾经和她们有过海誓山盟的男子所下的巫蛊,这是苗疆女子为了保护自己忠贞爱情的一种方式。如果男子没有变心,并且完成了他对女子的承诺,那么青蛇蛊将会自行破解,蛊中精气也能够令男子从此百病不侵,延年益寿,但是如果男子变心,那么这个蛊将是一道催命符。你儿子这么小自然不会是什么苗女的情郎,以血脉相连来看,问题一定出在你的身上,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跟你单独谈话了吧?”

    听到徐长青的话,董震宇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旁边的书桌旁,口中喃喃说道:“是她,一定是她!她折磨我就行了为什么要折磨我的孩子?”

    徐长青冷冷的说道:“你最好把事情的原委都跟我说一边,否则我很难救下你的孩子,毕竟这蛊在苗疆之地又称为绝命蛊,很难解开。”

    涉及到自己儿子的性命,董震宇没有半点隐瞒,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原来在他认识盛卿萍之前,曾经因为家中的生意在云南住了一段时间,当时由于年少,与一个苗族的女子发生了关系,并私定终生,后来因为苗女家中反对,最终不欢而散。没过多久,他回到了天津,在路上正好结识了因伤心而回到天津的盛卿萍,更深深的爱上了她,并且不遗余力的追求她,最终将那个苗女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薰震宇说完事情的经过,但一想到自己儿子和家人所受的痛苦,源自自己,就忍不住狠狠的抽打了自己两个耳光,重重的捶打着桌面,无奈的痛声道:“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她现在要来折磨我?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来?”

    说完,便软软的坐在了地上,双手捧脸,全然不顾形象的失声痛哭了起来。这些天,他为了照顾家人的情感,不得不装作一副冷静理智的模样,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了,将心中对儿子的担忧,以及连日来替家人承受的压力全都发泄了出来。

    徐长青没有说什么,冷冷的看着董震宇良久,等他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缓缓的说道:“你没有必要责备那个给你种蛊的苗女,她其实根本就不恨你,否则你早就已经蛊毒发作了,她也完全没有必要等上十几年,等你将蛊毒传给你小孩,再等你小孩长大以后,才引动蛊毒。”说着,顿了一顿,道:“另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苗女已经在半个月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