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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一跑出老宅,立刻躲到了一棵树后,看到刑氏和敬民紧跟着跑了出来,悄悄的将他们喊了过来。
“你爹还等啥呢?”刑氏不满的嘀咕了一声,继续往老宅探头,直到刘承志的身影也出来,才松了口气。
一家四口聚在了一起,只有刘承志是满脸的郁闷。
雪梅偷笑,扯了扯刑氏的衣角,“娘,我饿了。”
“走,咱回家吃饭去,中午还有很多剩菜呢,再不吃明天就馊了。”刑氏兴冲冲地,拉着雪梅的手就往家走。
敬民走了两步,看到刘承志还愣在那里,便回过头道:“爹,走啊。”
刘承志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儿子的脚步,缓缓的往家里走去。
……
刘老爷子铁青着脸,坐在上首,看着不知所措的芳兰,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凉意。
芳兰面色苍白,嘴里犹自辩道:“明明是雪梅先招惹我的,要不是,我不会骂她,不会骂她……”说着话,偷偷抬首打量刘老爷子的神色。
刘老爷子看了她半晌,无力道:“我老了,管不动了,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爹,二弟心性好,要不然我过去和他们道个歉,赔上个不是,你看咋样?”刘承业想了想后,小心的说道。
“泥人还有三分泥性呢……何况老二?”刘老爷子看着满桌没动几筷子的席面,心头有股说不出来的苦涩。
“要不然,爹娘亲自过去,老二还能不给爹娘这个面子?”刘承业满不在乎的说道。
刘老爷子怔忡地看了看大儿子,神情却有些无奈寂寥,掀起帘子便进了内屋,进屋间扔下一句,“我脸没恁大!”
刘承业被父亲当着家里所有人下脸子看,当即有些承受不住,对着芳兰冷冷的说道:“你跟我到屋里来。”
芳兰只吓得脸色煞白,一个劲的想往饶氏身边躲。
饶氏哼了哼,只当没看到芳兰。若是以往,她自然会护着芳兰,可是一个出口就是脏话的孙女,怎能和雪梅相比?原本今天打的主意就是拉拢雪梅一家,好让二房和老宅一心。可是被芳兰这么搞,别说一心了,只怕二房现在根本就不想和老宅说话。
要是没分家的时候,老宅还能拿拿当家父母的劲,可是现在分了家,从宗族理法上来讲,二房就和老宅没了关系。再加上二房的人又是个个都出息,将来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眼见得老宅这些人,一个个的不成器,饶氏只恨以往为什么白白疼芳兰这么久?
当然了,她从来没有将毛病的源头放在自己身上。芳兰变成这个样子,绝对是她教育的结果。除了被她视若掌上明珠的敬东和芳兰,其他几个孙男弟女的脾气都是不错的,甚至包括大房的敬山。
“大母……”芳兰凄凄惶惶的唤了一声。
饶氏只当没听见,抿了抿头发,站起身也去了内室。
“你还不跟我走?”刘承业怒火万丈,扯着芳兰的胳膊便往东厢房拉。
“大父……大母……救我,救我……”芳兰心胆俱裂,扒着门框子一迭声地喊着刘老爷子。
内屋里静悄悄地,仿佛里面没有人。
……
一连几天,雪梅的生活都过得比较安静。自从姜家来提亲后,村子里对她的议论声就少了许多。倒是将精力全都放到了柳花和重山身上。经过两家的商议,重山也和柳花订下了婚期。
到了他们俩人认门的日子,雪梅早早的就站在院门口,看着俩人一前一后从柳花家的方向走来,面露喜色。
“柳花姐。”雪梅笑着拉起了柳花的手。
“雪梅!”柳花满脸的羞涩,走在重山身后头都抬不起来。
“太好了,以后咱们就是邻居。”雪梅笑嘻嘻的,拉着柳花说个不停。
重山一直垂着头,双眼无神地盯着脚上的布鞋,听到雪梅和柳花说话,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她身形纤柔细弱,手指和柳花轻轻扣在一起,两只手一个白皙一个微黄,如同刺眼的阳光般刺痛了重山。看到那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突觉得心头一痛,复又垂落了下来。
这一切,都落在了仔细打量他的柳花眼中。柳花的眼神微微一黯,却强笑着和雪梅说话。
“……准备今年收了秋就办事,到时妹子记得来家吃酒。”
“太好了,到时我送柳花姐,我做娘家人,让我哥做婆家人。”雪梅欢呼雀跃,真心的为重山高兴。
柳花微笑颌首,再说了几句,便和重山联袂离去,缓缓地向前走去。
雪梅站在院前,看着俩人慢慢消失在绿荫拐角处,莫名的叹息一声。
院里,刑氏在一迭声的喊她,“人都走了还站在院门口做啥?仔细晒了太阳又变黑,快回屋来。”
进得上房,刑氏正坐在靠窗的凳子下,仔细的选着花样。见到雪梅进来,将花样子递到了雪梅手里。
“昨儿个姜家送来了三匹布料,我看着挺合适给你做婚服的,你看这几个花样子都是你姐请人捎过来,喜欢不喜欢?”
“娘,咱到绣庄里买件婚服得了,前几天姐不是帮咱问过,说是要不了几两银子?你又何苦再费眼费力替我准备呢?”雪梅将花样子扔到了一旁,和刑氏撒娇道。她本来就不喜欢明朝这种红男绿女的婚服,只觉得从头到脚都绿油油的。
“那可不行!”刑氏气得打了雪梅了一下,又将花样子拣到了手中,“绣庄里全都是咱本地的料子,上面连朵花都没有,也就是染成了绿色,真难为他们竟能想出这东西叫婚服来。你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我可不想对付着过去。你看看,这三块料子多好?这可是正宗的蜀绣,上等的呢……”
“娘,你还不如找块软乎的布料给我没出世的小外甥准备两床棉被呢?”雪梅笑眯眯的把话题往其他地方引。
前几日姜家过来提亲,第二日刑氏便让刘承志和敬民带着收来的药材送到了怀仁堂,顺便也和明珠说了这事。明珠原来要过来,可是却突然发现怀了孕,按规矩前三个月只能呆在家里养胎,连娘家都不能去。
明珠无奈,便只能托刘承志给雪梅带了点礼物。刑氏知道大女儿又有了身孕,喜得连夜准备了东西去看望。原本雪梅想过去,可是她刚刚订了亲,论理不能四处走动,这一下子姐妹俩人得有好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刑氏用力的点头,瞬间就把雪梅的婚服给忘到脑后,“对,得找块好料子给我小外孙准备条棉被。”说了这话,便立刻站起身,走到内室里翻箱倒柜的找布料。
雪梅偷偷一笑,看到刑氏聚精会神的站在柜门前。便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一溜小跑地跑到她屋里,背上了藏好的竹筐就往外跑。
已经好几天没往那二十亩地里看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重山前一段受了外伤,休养了好几天,就只剩下敬民一个人天天到河对岸的李家村。雪梅求了刑氏几次,可是刑氏死活不吐口。
眼看着再有一个半月就收秋了,麦田里不论是浇水还是捉虫都得看紧些。可是刑氏却不许她出门,天天呆在家里无事可做,只闷得雪梅浑身发了霉。
好不容易把刑氏骗到内屋,此时不溜还待何时?
刑氏喜滋滋的找到了放了两年的半匹布,掀开帘子要和雪梅说话。却见到上房中空无一人,再往院子转了几圈都没找到人影。不由得气恼,跺脚道:“这死丫头一定是跑到河对岸去了!那二十亩地里有啥好的?就把魂都给勾走了?”
……
南河村往伊河而去共有三四条小道,其中有一条因常年无人走,渐渐的荒废了下来。这里荒草四野,草木葳蕤,一到晚上便吸引不少的青年男女来此。
此时,一条长满杂草的道路上,停着辆青灰顶的马车。马车外站着几个家丁,似在警戒。
车外蝉鸣声声,燥热难耐。马车内却是凉风习习,异香扑鼻。
芳兰垂首跪坐在一张精工细织的毯子上,鼻端闻着香炉里散发的香气,只觉得浑身上下如在云端。旁边更有女使替她扇着扇子,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为她端茶倒水,温言细语的劝她吃上一口水果。
若是能让我过上一年半载这样的日子,真是死了也甘愿!芳兰深深吸了口气,眉宇间露出惋惜之色。
对面的人随意歪着,胸间的澜衫半敞着,微微露出中衣。看着芳兰吃了一口女使剥好的葡萄,目光落在那樱桃小口中,再顺着一路向下,笑得肆无忌惮。
芳兰的脸红了一下,矜持的问道:“公子在看什么?”
公子使了个眼色,芳兰身旁的两个女使行礼后退出马车。公子微微向前探着身子,一股馨香自他身上散开,坏坏的笑着,两道剑眉泛起柔柔的涟漪。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和诱惑,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他俯身探过,轻轻的向着芳兰靠近。气息吐吞间如同魅惑的符咒,在芳兰耳边反复的吟唱。
“在看美人!”
芳兰微微瑟缩了一下,就要向后退去。冷不妨一根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耳垂之上,轻轻一捻……
“美人……”
芳兰的身子,顿时瘫倒了半边。
车壁上挂着的几个银铃,细细碎碎的碰撞了起来,发出悦耳的铃声。公子的手指徐徐轻移,无声地继续向下。另一只手,轻轻托起芳兰的下巴,细细凝望。
“公子……”芳兰轻轻的抵触,左右扭动着身体。
公子自喉间轻轻逸出一丝低笑,轻搂着她的腰肢,低首吻她。先是一点一点啄她的唇,又挑逗似的用舌尖轻舔。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她胸间的丰盈,
“不!不能这样!”芳兰极力挣扎,身体微微颤抖。
“你不想要姜恒了?”公子嗓音低沉,充满了诱惑。
芳兰听到这里,猛然一震。那只手,开始隔着衣料肆意挑逗着她胸间的蓓蕾,直到她喉间发出令人羞涩的低吟。
“公子……公子……我还不知你是谁……不能……”芳兰面色酡红,极力抵抗着。
一双湿润的唇,将她所有的挣扎全都堵回了唇间。
公子的眸中,充满着清明和不屑。再与芳兰分开时,却是含情脉脉。
“把你妹妹送到我的床上,我把姜恒送你……”公子说着话,轻轻拨开了芳兰的衣领,将手深深的探了进去。
芳兰浑身一颤,惊呼出声。那只手在衣领里细细的把玩,揉捏,只羞得她红过双耳。
公子寻找到蓓蕾,稍稍用力,听得怀里人嘤咛一声,遂轻笑道:“你不要吗?”
恍恍惚惚间,芳兰听到自己喉间逸出一声我要。便觉得那只手顺势往下,要去解她亵裤的腰绳……
“不,我不要!”芳兰突然清明了起来,就欲坐直身子。
公子轻啮了她的耳垂,调笑道:“原来你不想要,那我就不送给你了。”
芳兰紧紧闭着眼,嘴里犹自强撑着,“我不要!”
公子再笑,“倒还是个贞节烈女……”遂不再往下,将手狠狠的握住丰盈,把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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