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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下想想,方才二夫人来时,她也不该那般一时冲动,毕竟方二夫人是方家的夫人,若往后要整她,怕是她也招架不住。
想到这,江云秀心里便有些后悔,毕竟现下自个也没甚的能耐,又不只得她一人,屋里还有一家子在。
方御听了这话,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愧是江姑娘,先前便听二弟说道,这江姑娘乃是性情中人与一般女子不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大少爷过奖了。”江云秀说完,也抵不住肚子叫,拿起筷子便开动起来,方御见此也没再说道,三人便同桌用饭。
用完饭后,方御这才朝江云秀道。“不知江姑娘当日可是去瞧了死在客栈的几个随从?”
“去瞧了,客栈里边死的几人,伤都是致命伤,怕是下手的人也极为熟练,而我送二少爷上遥城来时,那车夫定是与杀了随从的人是一道的。”同样是用的刀,而目的也是取命。
方御听了这话,朝方锦瞧了一眼,两兄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便不再问道此事。
“对了,离着小年关还有几日,京城那边传了话过来,过两日便是宫里太后大寿,今年不同往年,听人说道,太后老人家往年生辰大臣们送的物什都是一如既往,今年金纺受了太妃所托,知晓太后喜着绣品,便让金纺琢磨出一件上等的物品。”
方御说着,瞧了瞧江云秀,道。“我听二弟说道,江家镇卖大挂福的铺子是江姑娘所开,不知江姑娘可是有好的新花样?”他本也是上京城去听了金纺的大掌柜说道这事儿,本也思衬这事,如今江姑娘又是对二弟有恩,不管江姑娘能不能办妥,办妥了自是件好事,不妥也并无大碍。
方锦听了自家大哥的话儿,连忙道。“江姑娘,这阵子,你家中不是忙活着那副大的绣品,取名八仙祝寿,这太后又是大寿,的确是赶巧了。”
听完两兄弟的话儿,江云秀还真是没想着会有这般赶巧的事儿,道。“可我家中忙活出来的绣品,并非那般手艺上等的女红,若是弄的不好,让太后瞧得不高兴,怪罪下来可是...”
“不碍事,回头等我瞧了那绣品,再说道,既然二弟都这般说道了,我想,那绣品定是好着。”方御不信了谁,也定是不会不信了自家二弟,既然二弟说起那绣品好,便就是好着。
江云秀点了点头,道。“那成,不知太后生辰在何时,可是能赶得及?”
“定是赶得及,若不然这般罢,你这几日就待在方家,我亲自上江家镇一趟,将物什取过来,你觉着如何?”方御不敢轻易离府,方锦在府里,他饶是出趟远门,不过是第二日便回了来,如今这院子里边的人都是些丫鬟,虽说在暗中安排了几个人护着二弟,可难免出了岔子。
“既然大少爷都这般说道着,那就这般定。”江云秀说道完,便从头上取下了木簪,道。“拿着这物什回去与我家中几人说道便是,还请大少爷将物什好生拿来,切记勿弄坏了物什。”
方御点了点头,道。“江姑娘放心罢,我定会办妥。”说完,便接过了木簪。
那副八仙祝寿的绣品的确已忙活好,而且还装裱了起来,用布块好生包着搁放了起来,若不是因着方锦在江家镇出了事儿,她还想着将那绣品送去绣坊,让林姐帮衬她一把。
方御与方锦说道了些话儿便急急忙忙的走了,方锦今日也是够呛,怕是着了凉,到了夜里便咳嗽不止,而江云秀因着白日里那般吹风,冷的浑身冰冷,到了夜里,疼痛感愈来愈强,让她忍不住闪了泪花,简直痛不欲生。
翠儿瞧着自家少爷咳的难受,便去知会了大少爷,方御半夜三更的打发人去将郎中请了来,随后也一道过了院子来。
方御比方锦大了几个年头,自家二弟乃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因着年长几年,自小便瞧多了府里的明争暗斗,娘亲当年染上风寒,一病不起,医治了好些年都未瞧着有好转,最后还是给去了。
可他从未想着,自家二弟却在年少时,从树上摔了下来,摔坏了一双腿,记着娘亲去世前,拉着他让他定是要好生顾着二弟,自此后,他更是放心不下方锦。
方家不单单只得方御和方锦两兄弟,当年的方氏也是遥城的一大美人,嫁给了方老爷,而方氏娘家当初也遥城当地也算是有名的书香门第,方氏循规蹈矩,本本分分,善解人意,当初多少人羡煞了方老爷能娶得这样一位娇妻。
后边,方老爷在外做生意,与二夫人相遇,便娶进家门为妾,多年来,方氏一直善待着二夫人,可她却不曾想着,自个去了,尸骨未寒,二夫人便成了平妻,所生的一子一女也为嫡出。
郎中给方锦把了脉,随后与方御道。“大少爷,二少爷并无大碍,不过是受了点风寒,开药方喝几副药便好。”
“那就有劳了。”
郎中随后开了个方子,让人拿着方子去抓药,在床上躺着咳嗽不止的方锦,瞧着郎中要走,便唤住了他,随后打发翠儿上江云秀住的那屋去瞧瞧,他不过是受着了风寒便咳嗽成这般,江姑娘今日一路赶马车上遥城来,那会子到了院子还是浑身冰冷,担心她也会染上风寒。
翠儿应了话儿便上了江云秀这屋里来,在门外轻声唤了几声,便听着屋里传来了话儿,道。“何事?”
江云秀这会子连说道话儿都力都没了,本是大寒天里,她疼是一身|亵|衣都湿透了。
翠儿听着屋里传来的话儿,觉着有些不大对劲,想了想还是推了门进去,随后拿了火折子点了蜡烛,瞧着江云秀将自个都蒙了起来,走到床边,道。“江姑娘,你没事儿罢?二少爷染上了风寒,让我来瞧瞧你可是也有些不妥?”
翠儿说道这话,半响没听着江云秀搭理她,瞧着被褥这般蒙着,伸手微微一扯,便见着江云秀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不说,嘴唇也被咬的流下了血迹。
见着她这般,翠儿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江云秀的额头,道。“江姑娘,你先忍着,我这就去叫郎中过来给你瞧瞧。”说完,便上了方锦那屋去。
“二少爷,江姑娘身子不舒坦,这会子嘴角都咬出血了,也不知晓是哪儿不舒坦,瞧着脸色煞白煞白的。”翠儿说着,让郎中随着她一道过去。
郎中听了这话,赶紧随着翠儿一道上了江云秀住的那屋子去,方锦不顾咳得难受,从床上撑起身子,道。“大哥,扶我过去瞧瞧。”
方御皱了皱眉,道。“你还是安生的躺着,我过去便成。”
“那就有劳大哥了。”方御点了点头,让方锦躺下便去了那边屋子。
翠儿将江云秀的胳膊从被褥里边拿出来,郎中立即给江云秀把脉。
见着郎中不似给二少爷把脉那般,瞧他面上神色越来越沉,心下也有些着急,道。“郎中,江姑娘如何?”
郎中摇了摇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随后叹息一声,收了把脉的手,从外边进来一直未吭声的方御见着郎中叹气,便道。“郎中,江姑娘可是有何不妥?”
“自是有不妥,这江姑娘身上往回定是受了寒,一到冬天里,便浑身发冷,出虚汗,且夜里歇息也并无丝毫暖意,如此一来,时日一长,便身子虚弱,更何况,江姑娘体内还中了毒,此毒本是药引,乃是寒性之物,不能单独入药,如今江姑娘又中了此毒,更是因着身子往回受了寒,一到夜里便浑身有着刺骨般的疼意,她忍着的乃是并非常人能所忍。”
听了这话,不止是翠儿,就连方御也不觉有些惊讶,道。“郎中,此毒可是能解?”
郎中摇了摇头,道。“这毒并非本国的物什,甚少有人中了此毒,一般郎中也定不会单单开了这药方子给人,江姑娘身上的毒要解难,更何况毒已深入,一时半会也解不了。”
“那她现下这般疼痛,可是有法子让她好受些?”
“这倒是有法子,也不过是让她每日夜里不这般疼痛罢了。”
“还请郎中赶紧开药方罢!”
郎中听了这话,也并未再说道甚,赶紧开了药方,随后便由丫鬟将郎中送出了院子,方御交代翠儿好生照看着江云秀,便去了方锦那屋,方锦见着自家大哥来了,便开口道。“江姑娘身子如何?”
“怕是不简单,江姑娘身上中了毒,一入冬便会每日夜里受着刺骨般的疼意,我倒是想知晓,是何人给江姑娘下的毒,按理说,江姑娘原本的确是江家村痴傻姑娘,定不会有人无端端的给她下毒,想来也定的嫁进莫府后才中的毒。”
方御想,也只有这般,江姑娘才会中毒,若不然她先前一个痴傻姑娘,谁会跟一个痴傻这般过意不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