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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李承言日子过得很悠闲,有了正房,又收了一个小妾,忘干净以前所有的事情,然后带着老婆妻妾还有三五个损友踏春,早春的泥土总是格外的芳香,暖日和风的让人从头暖到脚底,路边湿润的泥土里悄悄地钻出了几枝嫩芽,扑棱棱的往上钻,然后被一只大脚踩回了泥土里。
“老董,你怎么这么无聊,不嫌烦么?”
那只臭脚正是董青山的,估计从新站起来的嫩叶今年会更加的茁壮,这只脚臭的简直是没有天理,看着老董的黑眼圈,李承言庆幸自己早早的就把那东西扔了,不然现在这个样子的肯定是自己,太子府的生意做得已经是没有人性了,从衣食住行,到军械武器,那个混蛋尽然把步枪都做了出来,现在能做的生意真有限。
老董看着自己不说话,幽怨的眼神仿佛是被抛弃的弃妇一样,才知道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是给自己设了一个圈套,自己被金银迷了眼,现在言婷号就像是吸血的大虫子,三天催货,两天催货,仿佛这里就是什么大工坊一样。
“唉~老董啊,一件事情非要一次完成吗?你把工序简化一下,一拨人负责一波工序,这都不会么?你家种地的是不是拉梨的跟撒种子的都是一个人?”
老董走了,带着无比悲愤的神色走了,李承言带着大肚子林冉,朝着河边走去,再有一个月就是临盆的日子,携美同游最烦的就是被人打扰,恶客上门就应该打出去,但是这么人不能动,人家是县太爷,毕竟还是要给要给些面子的。
“哈哈,那个,倒是打扰了李兄的雅兴了,”
打扰都打扰了,还跟你说打扰你的雅兴了,这种人忒虚伪,打不过,我还不能躲么?李承言白了徐伯仁一眼,不想搭理他。
“李兄,我跟董家联名保举李兄的典吏任命下来了,明日就要交接,本县特意过来说一声,哎~有话好说~”
李承言提着一只鞋追着徐伯仁殴打,直到徐伯仁骑着马走远了,犹自气氛不止,鬼的典吏,这俩王八蛋就是合起伙来欺负自己,李承言敢保证,到了县里,他绝对事最忙的一个,这种忙不比州里的刺史,或者是大官的忙乱,是那种但属于小人物的忙乱,义县虽小名单是杂七杂八的事情,让人头大,所以李承言一直在拒绝这件事情,没想到被这一老一小两个混蛋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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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钓江边鲤,秋采南山菊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烦躁的李承言成了义县的活阎王。
“呦,这不是三娃子么,怎么又出去偷了,老规矩,”
“李哥,李哥,三娃子不敢了,不敢了。”
那个叫三娃子的是城里的惯偷,因为以前靠着董家的保护,一直没出过什么大事,不过这次,正被刚上任的李承言抓个正着,要说对衙门里的消息那些人最灵通,肯定就要数这群游荡于市井的无赖,痞子,李承言的事他们都听过,背后就是董家和县令,谁敢惹?
“告诉你们的人,7月征府兵之前都给我老实点,我这乡里乡亲的不好下死手,若是那帮兵痞撞见,保证你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三娃子抬着两个猪蹄似的手出了衙门,义县不大,乡里乡亲的差不多都认识,几个无赖插着袖子走到三娃子的身边。
“啧啧,三娃子,那个活阎王,真有那么狠?听说上次刘家老刘就拍了一个丫鬟的屁股,篮子都差点给打掉了。”
“刘六又不是第一次犯事,再说了,那丫鬟是人家李言家的,活该挨揍。”
“李阎王让我告诉你们,最近就要征兵了,教你们小心点,别出了叉子。”
三娃子不管这帮损友的嘲笑,蔫蔫的回了家,毕竟家里还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娘等着自己养活,李阎王的话还在自己耳边一只回响,是啊,找个正经营生?自己不想找么?都快二十了,连个婆娘也讨不到,谁愿意跟一个偷在一块?但是搭领里那十几枚钱,让三娃子嘴角扬了扬。
三娃子住的离着董家不远,靠着董青山小妾的院子,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是三娃子最喜欢的时节,今晚是个好天,天色偏阴,伸手不见五指的。
三娃子悄悄的爬上了院墙,几步就进了那小妾的院子,昏黄的灯光将一个女人的影子照在了窗纱上,三娃子悄悄的绕到了屋子后面的窗边上,董青山的这个小妾有点洁癖,每天都要洗个澡才能入睡,洗了三年,三娃子看了三年,已经半个月没来过了,轻轻的剥开早就挖好的一处窗边的小洞。
美人如玉,白玉般的皮肤被灯光照的十分的耀眼,白豚晃得三娃子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轻轻的吸了口口水,准备干后世宅男都喜欢干的事情,却听见吱呀一声门就被打开了。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赶紧出去,莫让春桃看见,呀~你干什么。”
“嘿嘿,春桃睡下了,老头子去了皂坊今日回不来,今日咱俩多快活一会,来吧。”
三娃子兴奋的看着这一幕,老董被戴了帽子,这可是新鲜事,以前董青山来的时候从来不敢在这待着,看着两个人在水桶里翻云覆雨,三娃子也是欲火焚身。
云雨渐收,那人出了浴桶,将女子横抱起来,进了内堂,可能是被欲望冲昏了头,三娃子用自己的解手刀轻轻的跳开窗拴,蹑手蹑脚的就进了屋子。
古时候的浴房和卧房在一起,靠着一扇屏风隔开,三娃子就躲在屏风的后面,看着两个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全然没有注意到屏风后面的三娃子。
将所有事情都看了个通透的三娃子,此时知道不是多待的时候,起身想要走,可能是腿蹲的时间有些长了,退一软就扑到了屏风,正在激情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异变打断了。
“呵呵,那个继续,就当我没来过。”
怎么可能在继续了,刘六看着干笑的三娃子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三哥也来了,这倒是巧了,呵呵,不过此事切莫宣扬,毕竟与你我名声不好,这样,我这还有三十枚银币,全都与你,只求你不要出去乱说,如何?”
说着捡起边上的衣物,将一袋子银币扔给了三娃子。
“六哥说的哪里话,我那是那种人,家里还有急事,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继续。”
将银币塞进搭领里,转身的时候竟然是没有看见刘六阴狠的眼神,刘六本就是屠夫,力气大,捡起桌子上的烛台走到正要跳窗而走的三娃子的身后,竟然是一下就将三娃子打翻在地,血液遥遥流出,三娃子只是抽搐了几下就死了过去,众人的响动惊醒了正在熟睡的春桃,看见三娃子正在抽搐的身体,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张口便要大叫。
刘六看着正要大叫的春桃,一步跨出,烛台又是瞬间落下,将春桃打翻在地。
三日后,城南一块菜地里发现了两人的尸体,作为典吏的李承言看着两人的死装默默无语。看着三娃子死死攥着的拳头,李承言命人松开三娃子的手,赫然看见的是一枚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