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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周家这次全部到位,是要收拾赵大楞还是要收拾自己?或者,他们想把自己和赵大楞放一起收拾?以周家人的性格,上次和大愣背蛤蟆出了洋相丢了面子,是的确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这个事儿必须小心着点,别他大爷被弄一个措手不及灰头土脸。
和二愣商量不出什么头绪,这家伙没心没肺,跟谁打了架,第二天就能忘得干干净净。叶欢挥挥手,让二愣回家。吃了晚饭洗了澡,叶欢换上一双运动鞋,去村子里溜达,想打听点消息。有个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李大头和周家兄弟虽然翻了脸,但是毕竟是亲戚,他和翠红掌握的消息应该全面一些,所以叶欢第一站就是大头家里。从家里走的时候,叶欢顺手又给李大头倒了一瓶牛鞭酒带了过去。
八仙桌上,李大头和翠红对面而坐,大头正在自斟自饮。今天中午叶欢家的贺新酒席,李大头没赶上,他在镇上参加抗洪工作会议。
“陪我喝一杯,叶欢!”看见叶欢来了,大头连声招呼。翠红也起身接过叶欢手里的牛鞭酒,拿了一副筷子和酒杯过来。
叶欢中午喝了不少,就不想再喝,坐下来说道:“中午喝多了,你一个人喝吧,大头叔。”
“我是村长,命令你陪我喝。”大头不由分说给叶欢倒上了酒:“你喝慢点,陪我说说话就行,一个人喝闷酒没意思。”
“为什么又闷上了?”叶欢夹了一条咸干鱼慢慢地吃着,看着大头问道:“为了抗洪工作?”
“雨都停了,还抗个几吧洪?”李大头干了一杯酒,拍着桌子道:“我为的是周传金他们几个老表,太、太不给面子了!叶欢你知道,上次老王来处理,我看在亲戚的情分上,什么话都没说,要不,他周传银就要坐牢!”
叶欢为的就是打听周家的事,听见大头先提起,赶紧顺着话往下问:“怎么不给你面子了?他们……这次都回来,是想找你打架,还是要举报你贪污受贿,让你这个村长下班?”
“放屁!我是村长,他敢打我?”李大头瞪了叶欢一眼:“我什么时候贪污受贿了?你娃就瞎几吧扯。我大头要是、要是贪污受贿,现在比甘德明还有钱!你信不?”
叶欢点点头,嘿嘿一笑。周家不敢打你,你上次的鼻子冒血,难道是来了大姨妈?至于有没有贪污,那就不好说了,多多少少,脏一点小钱还是有的吧?花田村太穷,麻雀肚子宰不出四两油,你想贪污一百万两百万,也没那条件。
“叶欢你不知道,周家老姑太爷后天七十三岁大寿,这不,他家的人不都回来了嘛。可是我刚才送两百块钱人情过去,周家几个老表大概记着上次打水的事,没有收我的人情,还冷言冷语的。”
翠红接过话来说了两句,叶欢才知是怎么回事。
陵山县一带的风俗,与别处有些不一样。老年人做寿,不是七十八十的整年岁,而是七十三,八十四。这里有俗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所以大家都认为在七十三岁和八十四岁的时候,是老年人命里的一道坎,翻过这个坎就万事大吉,翻不过,就去见阎王。
谁家老人赶在这两个年岁,儿孙亲友们都会来给他贺一贺,希望这份孝心和亲情,可以帮他翻过这道坎。万一翻不过去,也最后给老人家乐一乐,高高兴兴上路去吧。
周家老太爷还活着,身体不算太硬朗,说不定今年就要交代了,所以他的儿孙们都回来热闹一下,可以理解。
本来,李大头想趁着这个机会,修复一下和周家的亲戚关系。大头他姑妈走了几年了,但是亲戚关系还在啊。可是却没想到,周家竟然不受他的人情。这让李大头既感到没面子,又隐隐有些担心。跟周家彻底翻了脸,他这个村长恐怕江山不稳啊。
“他不收情,你就省一点呗。”叶欢嘻嘻一笑:“大头叔,你拿那两百块去买点菜,后天和翠红婶子躲家里吃,保证比在周传银家吃的过瘾,喝的痛快。两百块啊,去老袁家里买一个猪后座子都够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到底还是亲戚,要是后天我们不去喝酒,外面的人怎么看?”翠红叹了一口气,看着李大头说道:“大概是我送人情去没面子,大头,你明天亲自送一趟吧。你们表兄弟好说话,他们弟兄几个总要给点面子。”
李大头明显地醉了,又干了一杯,瞪着翠红发牢骚说:“我送个屁!姐不在郞不亲,我姑妈都死了,我跟他周家还有什么亲?!我姑妈就是被周传银周传金这几个东西给气死的,可怜她老人家,苦了一生累了一生,临了睡的棺材,都大缝开裂的……。我、我要不是念着一个村子的人,我、我当年就抄了他的家!”
看着李大头怒火中烧拍桌子踢板凳的样子,叶欢暗暗发笑。你敢抄了他的家?喝醉酒吹吹牛逼罢了,他抄了你的家还差不多。
翠红也知道大头喝多了,嘴里骂着,伸手就来夺大头的酒瓶。大头却反应奇快,一伸手把酒瓶抱在怀里,继续牢骚震天,指着周家的方向豪言壮语:“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是个吊!从今天起,从现在起,他周家不吊我,我也不吊他!以后我几吧都不甩他们鼻梁,撒尿都离他八丈远!谁离了谁,还活不下去了?”
叶欢知道,已经没必要再打听下去了,就站起身坏笑着说道:“大头叔,你的酒不要喝了,我刚才给你带了药酒,去喝点药酒,早点和翠红婶子睡觉吧。”说罢,叶欢抹抹嘴,走出了大头的家门。刚才吃了几条咸干鱼,味道不错。
走到院子里,翠红却追了上来。她拉着叶欢走了几步,低声地说道:“叶欢,这事儿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叶欢愣了一下,不知道翠红说的什么意思。
翠红想了想,说道:“现在都是六月下半月了,周传银怎么会赶这个时候给老太爷做寿?按道理再等一两月,八月初六,八月初八,都是好日子啊。”
呃……,叶欢想了想,是这个理儿。在乡下,哪有赶在下半月做喜事的?看来周家这是想一举两得,借着给老太爷做寿,然后趁着家人齐聚,顺便动手收拾自己和赵大楞。
“叶欢,婶子担心他们会闹事……,我看,你出去呆几天吧。”翠红很为难地说:“还有赵大愣,就怕他不听我的劝。”
叶欢心里知道翠红的好意,但是自己不能听她的安排,出去躲避。做一次缩头乌龟,以后怎么见人?当下叶欢哈哈一笑:“婶子你想多了,人家就是给老头子做个寿,哪有那么多事?”
从大头家里走出来,叶欢慢慢地朝回走,一边在心里思忖着该怎么应对周家的十几对拳头。走到村头,却一眼瞥见蔡菊家的堂屋里还亮着灯。
叶欢又想起了看碟片的事。唐敏给的碟片,只看了四盘,还有一大半没看。要不要喊上二愣子,去把剩下的碟片看完?
站在村头的小路上,叶欢正在犹豫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蔡菊的一声大叫!
“啊……!你是谁?干什么……放开我!”
难道蔡菊家里进了贼?叶欢吃了一惊,拔腿飞奔而去。
蔡菊家的院子门已经闩上了,叶欢踹了两脚没踹开。他退后几步一个助跑,一纵身,双手攀上了墙头,再一扭腰蹲了上去。蔡菊家的院墙也就一人高,墙头上也没有扎上玻璃渣,所以叶欢很容易地跳了过去。
堂屋的大门开着,灯光照得院子里半明半暗。大门边上的阴影处,蔡菊在惊恐地大叫,她的身后,一个黑影正拦腰抱住了她,挺着腰在她的屁股上拱动。
“周林你作死啊,赶紧给我放手!”叶欢跳下来的时候,大吼了一声。刚才看到蔡菊身后的黑影,那么瘦,头发那么乱,那么急不可待地要上蔡菊,叶欢就知道,这是铁手周林回来了!
看来这家伙,在这次治疗以后,胆量有长进了,竟然敢翻院墙来抱女人!以前的周林,袭击女人都是躲在路边暗处,从来不敢进人家里的。
“叶欢……,快拉开他!”蔡菊看见叶欢跳了进来,心里踏实了许多。可是就在这时候,只听见撕拉一声响,蔡菊觉得身前一阵凉爽,低头一看,上衣连同奶罩,一起被铁手撕开了!
正要冲过去的叶欢也是一呆,蔡菊胸前的两个青苹果,看的他心里一跳。
“嗬嗬嗬嗬……”周林的嘴里爆发出一阵不知是哭是笑的声音,两只鸡爪一样的手,交叉着摸在蔡菊的胸前。与此同时,他的屁股向前拱动的频率也快了许多。
几秒钟的迷糊之后,叶欢飞奔上前,站在蔡菊的身前,两手钳住周林的手腕,一边拉扯一边喝到:“周林,放手!”这样的横插一手下去,叶欢的手背,也毫无疑问地触碰到了蔡菊胸前的绵软和温暖。
真没想到,今天居然沾了周林的光!
百忙之中,叶欢扭头扫了一眼,周林的短裤已经褪了下来,那活儿竟然也不小,正在盲目地向前冲锋。幸好,蔡菊的下身衣服还算整齐,没进去。
蔡菊已经慌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边哭一边骂,一边用手指甲狠狠地掐着周林的手背。
但是铁手的双手,又岂是徒有虚名?在这之前,他的手背已经被蔡菊掐的鲜血淋漓,可是他沉浸在抱着女人的快感之中,就是不放手,把一切攻击都当作风轻云淡的爱抚。
这时候叶欢抓住周林的手腕,只敢用力往外拉扯,却不敢拗他的手腕。叶欢知道,这家伙现在身体素质极差,骨质疏松程度不能忽视,要是自己全力而为,非折断他的手臂不可。
在叶欢的大力拉扯下,周林有好几次差点坚持不住要松手。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强大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他突然一声狂啸,抱着蔡菊的双手,竟然十指紧扣合在了一起!
“叶欢……,快帮我!”蔡菊已经泪流满面,声嘶力竭。
没办法了!
叶欢把心一横,并指成刀,朝着周林的后脖子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