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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可林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宁朦这个时候多半已经睡觉了, 他不想吵醒她,就直接回了自己家, 结果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手机上刚刚发来的未读信息。
女人:还没回来啊?我要睡了,不等你了,回来小点声啊。
陶可林怔愣了片刻,一时间思绪万千,反复琢磨着话里的意味, 到最后竟然只剩下愉悦, 而后情不自禁地站在房间里对着手机傻笑。
宁朦放下手机之后有些烦闷,她起身去喝水,听到门声响的时候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抬头就撞进了青年漆黑发亮的瞳仁里。
他歪着脑袋站在门口看了她许久, 他没有动,于是她也没有做声, 两人对视着。青年似乎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有水珠子顺着脸颊滑过纤细白皙的脖子, 悄无声息地没入衣领中,宁朦不禁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
“还不睡?”他开口打破沉默。
她冷哼一声,微微挪开目光,口不对心地说:“你还知道回来啊。”
这话简直说到了陶可林的心窝里,他牵唇,笑得含蓄又风情万种,直叫宁朦看得心里小鹿乱撞。
接着他反手关上了门, 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完全不给宁朦反应的时间,抬起手掌压在她的后脑勺上,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了下来。
宁朦在他靠近时就张嘴要说话,但动作不及他快,于是“门户洞开”地迎接了这个吻。他熟稔地吮咬着她的唇瓣,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掠夺,追捕她的小舌。
宁朦被吻的气喘吁吁,头脑发热,指尖发麻,肾上腺狂飙,心里群鹿乱撞。
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了,但每一次都能有全新的体验。
果然如莫绯所说,此妖段位太高,不是一般的高,但她还是躲闪不及。
许久陶可林才放开要翻白眼的女人,他的手从她脑后挪到前面,手掌托着她的下颚,拇指摩挲她红润的唇瓣,欣赏女人迷乱的表情,身体不由自主地涌上一阵甜腻的燥热。
“我不在家你睡不好,是吗?”
气息辗转间,他的声线宛若深夜电台里低柔魅惑的音乐,让人有些沉迷。宁朦望着他唇瓣若隐若现的两颗洁白小牙,感受到了传说中的会心一击,看着他的眼睛会脸红的她,真的觉得大事不妙。
宁朦平缓了呼吸,捂着发烫的脸,直瞅着他问:“你是接吻机吗?”
对方笑眯眯的,十分不要脸的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并不是,小孩子哪里有吻技可言。”
对方笑得越发狡黠,挑着眉问:“还想亲就直接点,不要用激将法。”
宁朦说不过他,只能拼命推他,“离我远点。”
陶可林顿了顿,两只手往上竖做投降状,表情有些无辜,“我早就松开你了。”
宁朦触电般地松开还环在他腰间的手,一时有些气急败坏,皱着眉推开他,“滚滚滚,不想和你说话。”
被一个小男生撩拨得七荤八素的,真是要命。
“哦,那我滚了。”
“... ...”宁朦眼睁睁地看着他即将“滚”进自己卧室,咬着牙拎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外赶,“要不睡客房,要不回自己家去。”
陶可林睁圆了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自带让人无法拒绝的属性。
宁朦当着他的面关上了卧室门。
他立刻就乐了,敲着门说:“第一次在你家睡觉你都没关门,现在都这样了还关门?防谁呢?”
“滚!”宁朦在门内怒吼,“说什么呢!都哪样了?”
陶可林笑着靠在门上,静待了许久,里面的人没有听到声音,以为青年走了,便迟疑着开了门,结果靠在门上的人立刻朝她倒来,宁朦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而后被人抱了个满怀。
他顺势靠在她肩膀上,下巴舒服地搁在她肩窝,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低低的说:“宁朦,我好喜欢你。”
她恩了一声。
陶可林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又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喜欢。”
“爱我吗?”
闻得女人一笑,流利的回答:“爱啊。”
陶可林没有再开口了,他知道,即便是她说她爱他,也不是那个爱。
因为她也时不时会爱上吴秀波,爱上胡歌。
陶可林不甘心地揽紧她,虽然大晚上的靠这么近实在有擦枪走火的危险,但他从来没打算克制自己,头一偏,嗷呜一口就咬到她的下巴上,宁朦疼得叫了一声,而后在他肩上捶了一下,“你属狗的啊!”
他闷笑,又腆着脸去亲了亲被咬过的位置,而后说:“恩,你养的狗。”
宁朦嫌弃地抹了抹脸,“你看这一脸的口水,我晚上刚抹的睡眠面膜浪费了。”
陶可林张着嘴,呆滞地望着她:“那我还啃了一嘴呢,会中毒么?”
“没准,快去漱口。”
他立刻凑过来,贱兮兮地说:“要死一起死。”
宁朦笑着躲开他,转身就往卧室跑,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抱起,她惊呼一声,天旋地转之后被青年扑倒在床上了。
宁朦:“痛痛痛。”
陶可林黑人问号脸:“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呢。”
“压到我头发了!”
“……”
他小心地拨开她海藻般的头发,刚要侧头吻上去,宁朦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不识趣地铃声大作。宁朦拍拍他的手,示意他起来,陶可林没动,她只好挣扎着伸长手臂去够手机,又被身上的人笑话她是长臂猿。
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宁朦接了,那边立刻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朦朦,我是你陈阿姨,住你妈妈对门的。”
宁朦忽然预感到一丝不妙,心脏抽了抽,整个人都绷紧了,“陈阿姨你好,是我妈妈怎么了吗?”
“你妈妈晚上摔了一跤晕过去了,我们刚刚把她送到医院,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陶可林看宁朦脸色变了,连忙松开她把她拉起来。
“好,我马上过去,是在哪家医院?”
她挂了电话就往外走,陶可林在她后面替她拿了外套和包,一边递给她一边问:“出什么事了?你先别慌。”
宁朦哪里还听得进话,袜子都没穿就去套鞋子,陶可林看不下眼,回房给她拿了一双袜子,而后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握住她冰凉的手,“我送你过去。”
宁朦这才稍微镇定了一点,“不用了,已经很晚了,你先休息吧。”
陶可林不由分说地打开门出去按电梯了。
陶可林知道她着急,所以开得很快,期间不忘把口袋里的袜子递给她,吩咐她穿好。
宁朦给她姐打了电话,但是宁胧因为要带小孩,所以晚上睡觉有关机的习惯。
“是你家人有什么事吗?”陶可林小心翼翼地问。
宁朦点头,一路上耳朵都耷拉着,显然是焦虑到了极点,“是我妈妈,她一向身体健朗,这些年连小感冒都没有患过,这突然晕倒,居然还是邻居送到医院去的……她一个人在家我不应该搬出来的。”
陶可林腾出一只手握住她交叠在膝上的手,轻声劝慰:“别担心,既然已经送到了医院,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晚上路上没有多少车,他们很快就到了医院,两人一左一右地找着病房,陶可林先找到,他忘了敲门,推门进去的时候还听到一句“等会朦朦来了你记得和人多说几句”。
陶可林是何等通透之人,进了屋看到那一位阿姨和她身边那个男人时,就明白了七八分,但是眼下根本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回头拉了一把还要往前走的女人,低声提醒:“宁朦,这边。”
两人进了病房,宁朦看到空的病床懵了一下。两人一进病房里面的人就站了起来,陈阿姨看到她时松了一口气,“朦朦,你来了。”
“陈阿姨。”宁朦转头看到空的病床有些懵,“我妈妈呢?她怎么样了?”
“别着急。”陈阿姨连忙说,“你妈妈已经醒了,刚刚被推去做检查了。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等会你问医生比较好。”
“她是自己在家摔跤的吗?”宁朦问。
“下午她就说不太舒服了,也没有和我去遛弯,我睡觉之前就过来看了一眼,结果她已经晕过去了,幸好她之前在我这里留了钥匙,不然真是危险了。”
宁朦禁不住又是一阵后怕和内疚。
陈阿姨又安慰她:“不过年纪大了就是很多毛病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宁朦点头,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陈阿姨,这么晚麻烦你了。”
“说的什么话。”陈阿姨倒是很和善,“老年人就应该互相帮助,上一次我在浴室摔跤,也是我儿子过去叫你妈妈进来帮忙的。啊,对了,我儿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宁朦笑着说,“陈逸文哥哥嘛,我们小时候老在一块玩的,不过从他高中出国了我们就没再联系了。是刚回来吗?”她最后那一句是问旁边那个戴着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
对方笑了笑,朝她伸出手,“回来几个月了,好久不见。”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两句,之后又相互留了电话号码,陶可林在旁边看着都要冒火了,偏生那阿姨还要问他,“呀,朦朦,这是你那个弟弟?都长这么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副本,打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