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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静嘉话音一落,整个园子里,那些女子们的神色就变得异常精彩起来,感情这传播的人是她,怪不得什么都知道。
李玉燕没有想到崔静嘉竟然知道了这消息是她派人传出去的,一时间脸涨成了猪肝色,愤然道:“且不说是不是我,就算是我,我是亲眼看到你进了那府邸,你要否认不成?”
崔静嘉嘴角宛然一笑,道:“我进去是不假,可姐姐难不成看到了我和那年轻男子有了苟且?”
听到崔静嘉没有否认,李玉燕的胆子立刻又大了些,嘴角扯过一抹冷笑,十分不屑:“你进了那屋子,这发生没发生什么,我可不知道。不过光是这私会男子这一条,就够了。”
崔静嘉笑眯眯的听着她说,颔首点头,双手举起来,啪啪的鼓掌起来:“姐姐果然是巧舌,我听了都快信了,更别说别人了。”
她说的十分真诚,就像这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般。
在场的女子们神情古怪的望着她,瞧着她这个模样不仅不像是来解释的,反而像是完全不在意的一般。
“我可是哪里惹到了李姐姐?要如此恶毒的中伤于我,我自认和李姐姐今日才见了第一面,没想到姐姐这一开口,就置我于死地。”崔静嘉抿着唇,眉眼淡淡,“李姐姐不用再否认了,那些小乞丐们现在还在靖安侯府。”
这显然就是要追究到底。
众人有些摸不准崔静嘉的心思,总觉得崔静嘉有些本末倒置,明明该在意的应该是这名声,可是崔静嘉却想知道为什么这李玉燕想要害她。
除非……除非崔静嘉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把这私会男子的帽子给摘下。所以才对那害她之人格外在意。
能想到崔静嘉是这么个想法的人不少,在场的女眷们,真傻的少,装傻的多。想通之后,看向那李玉燕的视线也略带了些好奇还有的思考。
若是如同崔静嘉说的,这第一次见面的人,又怎么会想到去害人呢。显然,要么这李玉燕不是第一次见崔静嘉,而崔静嘉在无意之中得罪了她,要么就是那李玉燕是为别人出头。
“你……”李玉燕没想到崔静嘉居然能够把那群小乞丐全部找到,心下就恨上那办事的嬷嬷,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做些什么。
崔静嘉幽幽的走近了两步,围在她身边的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
“是因为安阳公主吗?”崔静嘉的声音轻轻地,却又一刀见血。
李玉燕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她觉得她好似突然明白了,流言开始时,崔静嘉为什么没有做出反应了。她不是能忍,而是她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合适的地点,杀鸡儆猴。
她感觉崔静嘉好似什么都明白了,她如何下的手,说了些什么,接下来会做些什么,那双眼虽然笑盈盈,可是却不带笑意,反而冷若冰霜。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李玉燕胡乱的说道。
崔静嘉眼底深处划过一丝的精光,李玉燕这般死不承认,可是这的神情举动却无一不暴露她真实的想法。根本不用让人过多的了解,浅浅一看,就能知道到底有些什么。
清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站在这外面许久,金色的阳光洒在众人身上,明明一个个都燥热的不行,却偏偏舍不得去一处阴凉地,纳凉。生怕错过了这出热闹,下一次再遇见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崔静嘉扶了扶自己的被吹得晃动的步摇,侧过身子,斜着眼睨了李玉燕一眼:“让姐姐失望了,去那宅子的事情,是我一家人都知晓的。”
崔静嘉没把张老的身份直接往外说,本身因为自己的事情就已经给张老带去了不少的麻烦,若是自己再说出来,张老希望的安生日子又没了。
她只能说这是赵氏和崔舒志已经知晓,这知晓了还允许她去,定然这宅子主人身份是调查的清清楚楚,否则也不会允许她如此频繁的去那宅子。
旁边有的女子露出一副怪不得的模样,这发生了这种事,哪怕那赵氏不是崔静嘉的母亲,也定然会追问清楚地。可是,这几天靖安侯府却一片风平浪静的,亏她们还以为是那暴风雨前的宁静,敢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哼,这靖安侯府的人,可不是要为你掩盖吗?”李玉燕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扯住这话茬就不肯撒手。今日若是她败了,那明天这京城里被人说闲话的人就是她了。
而且,她实在是不敢想,这个事情若是传到向来爱惜自己名声的父亲那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这李玉燕简直是顽固,崔静嘉本以为李玉燕会收敛一些,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是不肯放手。之前那挑起话头的紫蓝衣裙的女子,此刻也帮衬着李玉燕:“就是,这丑事都发生了,靖安侯府的人若是不给你掩盖,那最后坏的不就是靖安侯府的名声了吗。”
她们两个一唱一和的,犹如唱大戏的一般,崔静嘉听着好笑,正想着开口,却又一声抢先一步:“我相信崔妹妹不是这样的人。”
原本一直在背后充当背景板的云闫欢这个时候颇为严肃和威严的站在了崔静嘉身边的。
崔静嘉身子一紧,眉头轻蹙,随即再次平静下来。听到云闫欢道:“都说,眼见不一定为实。妹妹不过是瞧见崔妹妹进了那府邸罢了,之后呢,调查了那大宅里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了吗,若是与崔妹妹一家关系深厚,这就是生生害了人。”
谁都以为云闫欢会闷着看这事态的静静发展,可是却想不到她突然为崔静嘉说话,态度很强硬,让人能够一眼看出她同崔静嘉关系匪浅。
若是真的让众人留下这印象,两个人就算是绑在一起了。
崔静嘉心思极快,只是眨眼间就想了个通透,当下对着云闫欢恭敬而不失距离的做了个礼,淡淡道:“谢谢云姐姐为静嘉说话,不过,姐姐还是莫要插手了,免得沾上一身腥,倒是静嘉的不对。”
一句话,把两个人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云闫欢哪里听不出崔静嘉话中的深意,神情僵硬的难以言喻,嘴角的笑挂在那脸皮上也显得格外尴尬。
“姐姐还想说什么,索性这次全说了吧。”崔静嘉不再拖延时间,转过身看向李玉燕。
李玉燕被气得笑了,哪怕知道崔静嘉定然是有什么依仗也被她这幅狂妄的模样给气得不行,大声道:“你只需要把你见那男子是个什么情况说清就是,我还诬陷了你不成?”
崔静嘉听完,冷笑道:“我若说我见得不是那年轻男子,那姐姐也定然不会相信。”
“那府邸里连个女婢都没有,就一个老仆和下人,崔妹妹想要怎么解释。”李玉燕越说,越不知道崔静嘉的底气是什么,不是去见那年轻男子,难不成还是去见那老仆和下人?
别逗了好么,谁那么无聊去见下人。李玉燕立刻就想到这崔静嘉定然是死鸭子嘴硬,其实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依仗了,却偏偏装得胸有成竹的模样。
李玉燕调查的果然很清楚,她不能说出张老的身份,已经落下一筹,崔静嘉嘴角扯过一笑。
整个院子正安静着,众人屏住呼吸正准备看那崔静嘉准备怎么回答,却没想到,从那院外,突然跑进一个小丫鬟,快步跑到了云闫欢的身边。
众人正是僵持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众人的目光立刻被那小丫鬟吸引住了。
云闫欢虽然皱着眉,可是还是听完了那小丫鬟到底说了些什么。转眼间,云闫欢看着崔静嘉的神情都变了。
众人注意到她那不寻常的眼神,心跟被猫儿挠着一般,痒痒的,恨不得化身为云闫欢亲自听那小丫鬟说了什么话一般。
“李妹妹,这个事情,不用再说了。”云闫欢笑眯眯的打了个圆场。
她若是刚刚没有力挺崔静嘉还好,现在这开口,虽然刚刚来了个小丫鬟,可是李玉燕也是全然不顾忌了,冷嘲道:“怎么,云姐姐今日是打定要帮崔静嘉了?”
云闫欢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好心给她找回脸面,她却这般不知廉耻,当下也冷了脸:“刚刚张老已经说了,崔妹妹是他认下的弟子,弟子去师傅家学习绘画,你还要胡搅蛮缠到什么程度。”
这话一出口,就连崔静嘉愣住了。
崔静嘉完全没有想到张老会如此帮自己,虽然之前已经给张老说了,可是她也没有想到张老居然宁愿舍了那平静,亲自出面为她解释清楚。
李玉燕闻言一顿,颤抖着嘴皮道:“张老?”姓张又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本来就少,有具体到绘画,李玉燕猛地就想到这张老是谁了。
场面一片哗然,这张老第一位女徒弟,居然是崔静嘉!
云闫欢神色复杂的看着崔静嘉,嘴角扯过一抹和煦的笑容:“往日妹妹甚是谦虚了,我还差点以为妹妹画技不高,今日才知道原来崔妹妹是藏拙了。”
崔静嘉面上不显,可是心里早已经惊讶的不行,她不想让人知道张老是因为今日的事情,才认下她做徒弟,只抿了抿唇,笑道:“姐姐说笑了,和师傅老人家比起来,我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两个人拿来对比的对象不同,这差距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这下不用人再说,众人看着崔静嘉的视线,均有些不一样了。更多的是好奇,这崔静嘉到底画画是画成了什么模样,才能让张老都看入眼。
众人此刻都忘记了李玉燕,一心想着崔静嘉绘画的事情,反倒让李玉燕缓了口气,她身子僵硬,想要默默退出这院子。
别人没注意不代表崔静嘉没注意,这李玉燕一心害她,她若是姑息了,今日借着现在这机会立威的效果也没了。人都送到面前了,怎么还能放跑了?
“李姐姐这是要去哪?”崔静嘉轻笑着,不动声色的又把话题绕回原处。
李玉燕后退的步子生生的就被断了,崔静嘉虽然笑着,可是在李慧燕眼底却像是披着羊皮的狼,不怀好意,别有用心。
她全然忘记了,这事情的开头究竟是怎样的。若是她不想着要在安阳公主面前讨好,非要抓住崔静嘉的错处,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崔静嘉的笑越发淡了,轻声道:“既然姐姐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难道没有对我有要说的话吗?”
再怎么样,这把人害了后,被揭穿了就想跑?想的倒是美。
“我……不可能的,张老怎么会住那种地方?”李玉燕现在连带着张老都恨上了,这德高望重的人哪个不是住在那种富丽堂皇的地方,再不然也应该跟个高雅之士一般,隐居山水间。
哪有人会选择住在那闹市中,就像是个市井小民,没有大家风范。
崔静嘉蹙眉,有些不理解李玉燕的想法,为什么不能住在那,再说这住哪里也跟李玉燕没有关系。
“李姐姐,我想我需要李家给我一个交代。”崔静嘉的步子朝着李玉燕一步步前进着,现在真相大白,没有道歉,没有补偿就是在痴人说梦。
李玉燕想到自己严厉的爹爹,更加慌神了,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虽然现在自家爹爹还不知道这事,可是今日这宴会一结束,这事情定然会被众人知晓。
到时候她会怎么样?会跪着给崔静嘉请罪吗?她想的头皮都发麻了,嘴皮颤抖几分,看着崔静嘉的脸也带了些惊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崔静嘉一再前进,李玉燕一再后退,就像是打擂台一般,眼看都到了湖边,崔静嘉也不再走了,若是再走下去,这李玉燕再退就会掉到湖里去了。
崔静嘉眯着眼,额头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热,用手遮了遮阳,道:“姐姐最起码要给我一声道歉!”
李玉燕看她遮阳的动作还以为崔静嘉干脆要对自己动手,这只要崔静嘉动手了,她的责任也小了,破天荒的往前走上了几步。
崔静嘉正纳闷着,李玉燕怎么突然上前了,却发现李玉燕看她没有动作后,居然转过身,又跑了。
跑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给绊倒,最后以滚的方式生生的滚到那湖水中。
在一旁一直围观全过程的众人这个时候也被逗得不行,这李玉燕实在是太搞笑了吧。好几个人噗嗤一笑,却又立刻用手捂着嘴。
崔静嘉摇了摇头,今日一过,这李玉燕就算是毁了,她侧过头看向云闫欢:“云姐姐快喊人来救人吧。”
滚下这湖中却没有一点动向,该不会是撞到什么地方了,昏迷了吧。
云闫欢皱着眉,连忙让身边的嬷嬷叫来几个会水的丫鬟和嬷嬷把李玉燕给捞了起来,崔静嘉的视线看向之前说话的女子,那紫蓝色衣裙的女子视线对上崔静嘉的视线后,也知道今天自己不道歉是不行的了。
别别扭扭的站出来,有些尴尬僵硬的道:“崔妹妹,都怪姐姐听信了小人的话,误会了你,希望你莫要生气了。”
崔静嘉颔首点头,轻声道:“也希望姐姐下次莫要再因这种流言而再中伤他人了。”
那女子脸色爆红,死死的攥着手中的方帕,像是要把那方帕生生的撕裂开一般,小声的应了下来。
那头,李玉燕也被捞了起来。原本光洁的额头上,鲜血直冒着,衣服被刮破,露出白皙的手臂,上面还青一片紫一片的,混合着那浑身的湿润泥泞,整个人就像要死了一般。
众人虽然心里想着李玉燕会发生什么意外,但也没有想到这场面的那么惊人,胆子小的,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云闫欢见状,连忙道:“快去找太医,把人抬去厢房。”
几个嬷嬷手脚麻利,云闫欢话音一落,就把李玉燕背了起来。今日和李玉燕一直待在一起的小丫鬟此刻也被吓傻了,等看到云闫欢的动作,立刻冲着云闫欢跪了下来:“多谢云姑娘,望云姑娘能够派人去李府去告知夫人一声。”
这是自然的,云闫欢颔首,有条不紊的对着一旁候着其余嬷嬷和丫鬟们道:“快去寻一个人去李府通知一声。”
其中一个嬷嬷应下,迈腿就小跑了出去。
云闫欢主持着大局,招呼着众人继续喝茶纳凉,瞧见一切妥当后,这才去了李玉燕所在的厢房。
李玉燕还昏迷着,那屋子里除了她还站着安阳公主。云闫欢瞧见安阳出现,有些愣神,随即皱眉道:“你怎么进来了,不是不想让人发现吗?”
“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崔静嘉的身上,又有谁会注意我,没事。”安阳虽然在厢房里,可院子里的一举一动透过几个丫鬟,原封不动的全都告诉给了安阳。
那几个丫鬟嘴皮子也是伶俐的,形容起那场面的情况比真正发生的还要精彩。安阳越是听越是心痒痒的,特别是最后那峰回路转的结果,更是让人听得过瘾。
虽然安阳不服气,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崔静嘉真的是这京城独一份,这绘画上特别的了。
“对了,云姐姐,一会我和你一起出去,我想要看看那崔静嘉的画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安阳看过一眼李玉燕后,转过身,表达起自己的想法。
云闫欢也没反驳,毕竟最开始安阳不想出现在人前是因为李玉燕,可是现在这李玉燕也晕了过去,就算她现在出现也不会怎样。
她瞧着几个丫鬟把李玉燕身上的湿衣服脱下,然后点头应道:“好。”
那李玉燕的身边的小丫鬟从门外走进,瞧见安阳公主就是一愣,她平日因为李玉燕的关系,看到安阳公主的次数不少,只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安阳公主了。
连忙跪下,恭敬的喊道:“公主殿下金安。”她知道自家小姐向来对安阳公主讨好,此次针对那崔静嘉也是因为安阳公主,虽然安阳公主没同意,却也仍然固执的坚持。
现在安阳公主来看了李玉燕,不管怎么样,还是让人心里好受了不少。
安阳对一个小丫鬟自然是不上心的,随意点点头,拉着云闫欢就走了。她现在想看的可不是李玉燕,而是崔静嘉。
到了院子,果不其然,整个院子的人都围着崔静嘉一个人,好似那崔静嘉是这府邸的主人一般。
有眼尖的瞧见安阳公主和云闫欢的,立刻就福了身子,又在崔静嘉和安阳公主两个人之间来回流转。
刚刚那李玉燕和安阳公主的可是关系十分密切的,刚刚安阳公主不出现,可现在却出现了,这代表了些什么。是彻底决裂了?还是怎么?
有些人对上次云闫欢牵线把安阳公主和崔静嘉两个人凑在一块,和解的事情还有印象,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崔静嘉连续好些日子没有出现,这下又算不算的上有好戏看了。
远远地崔静嘉就看到了云闫欢和安阳公主,安阳今日一身华服,打扮的甚是高贵,眉眼间是熟悉的高傲,对着众人都是淡淡的,唯有瞧见几个人笑的真切些。
“崔静嘉。”安阳从那头走过,瞧见崔静嘉站起身,以为她不想见到自己,连忙喊道。
崔静嘉顿了顿,继续了刚刚的那动作,轻轻的福了个身子,轻声道:“公主殿下。”
安阳这才晓得自己误会了,不过转念间就道:“我听张老收你为徒,不知你能否作画一幅,让我们看看到底张老的要求有多高?”
崔静嘉眼神看了看四周,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双好奇的眼,看来这想要看看她画技如何的人不是一两个。
她想了想,道:“只是这工笔画作画时间长,若是公主不介意的话……”
安阳立刻抢白道:“不介意…云姐姐,你府里可有这纸墨?”她怎么会介意,她还担心崔静嘉随意寻一个借口给推脱了,听到崔静嘉完全没拒绝,当下就问道。
云闫欢笑着对着下人吩咐起来,哪怕这些东西府里没有,也要给弄出来才行。
崔静嘉答应作画也不是莽撞随意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次在众人眼皮下画了画之后,往日她人也不会再质疑自己。
就算是今日不画,日后有机会,定然也有人好奇,还不如趁着现在人多,一次性全满足了。就算是耗费时辰了些,能够让众人服气的效果也好。
没一会,云闫欢让人准备的东西就准备好了,摆放在那石桌上,宣纸还有各色水墨,整整齐齐。
崔静嘉抿了抿唇,思考着这次画的主题,这次的画,既要不辱没了张老的名声,定然要好好琢磨的。她擅长画人物,既然如此就当画人物才是。
半盏茶的功夫,众人就看着崔静嘉坐在那石凳上望着众人,停在她们身上的时间甚久,好似要把人深深记住了一般。
有的人被崔静嘉看的有些后背发凉,不知崔静嘉到底在做些什么,悄悄的同身边的人嘀咕着。
“她这是在干嘛,怎么还不开始画啊。该不会那张老徒弟的名声是假的吧。”
“这可是张老亲自承认的,别闹了。或许人家在观察吧。”
“诶,崔静嘉一直在看着我们诶,难不成她要画我们所有人?”
“不是吧…她这么厉害?额,身为张老的弟子,这对她应该也不难吧。”
“快看快看,她动笔了!”
……
崔静嘉仔细观察后,当下就决定了要画写什么,就如同那嘀咕之人说的,她今天要画的就是在场的人,虽然画不完这所有的人,可是画一半人数却也做得到。
她沾上浅墨,细细的布局起来,先是左边,然后是右边,最后把那中间补上,一个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就跃然纸上。
崔静嘉呼出一口浊气,轻轻揉了揉手腕。她从未画过如此多的人,要不是平日里练习量大,恐怕此刻也画不出来。
她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般,浑然不觉四周发生了什么,喜嬷嬷站在她身侧,瞧着什么颜色的快要没了,立刻补上,她做这种事情做得多了,早已经知道崔静嘉的习惯是怎样的了。
喜嬷嬷已经可以预见自家小姐过了今日在京城会有一个怎样的名声了,这样高超的画技,平日里不彰显还不觉得,现在瞧着崔静嘉这每一笔自成一世界,这画美,这人也美。
已经形成了两幅画,一副百美图,一副美人娇。
这一画,就从上午画到了下午,又足足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众人起初也没想到崔静嘉说的这甚久久到了这个程度,平日里再怎么画画,最多不过两个时辰已经是多了。
可是崔静嘉这都多少个时辰了,却仍然在画着,哪怕额间已经沁了汗,可是这手在落笔的时候却丝毫没有瞧见抖动。着让人看了也不得不惊叹。
不过大多数人显然今天不仅仅是为了崔静嘉来的,在坚持了一个时辰后,就有人忍受不了,去一旁休息了,然后好似一个讯号一般,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跟着一起去了。
安阳和云闫欢有人搬了个板凳在一旁,还放了茶点,两个人最开始一心一意在崔静嘉的身上,渐渐的也开始聊了起来。
“云姐姐,你和皇兄的亲事近了吧,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安阳算了算日子,突然觉得这时间过得太快了些。原本还是春日,转眼就到了夏日,再一转眼就到了秋日,这云闫欢就正式成了她的嫂嫂。
云闫欢似乎是想着了什么似的,甜甜的笑了起来,笑道:“是啊,还有两个月。”
可心里却不像是面上那般云淡风轻,她连崔静嘉都没亲近,那小册子的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再过一个月后,她就连崔静嘉的面都见不到了。这要嫁人的女子,临近一个月的时候,可是不能再像如今这般自由了。
她不相信凌昔会不知道这个事情,毕竟凌昔那么在乎那小册子,定然是会关注着这个事情。她担心的是,若是她没能做到把那小册子套出来,那之后凌昔会怎么做。
是让另外一个女子来套取这小册子的消息,还是说……他亲自来……
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云闫欢希望的,虽然凌昔的身份已经注定了他不可能守着她一个人,可是她却也做不到和别人如此坦然的分享她的夫君。
到底该怎么样才能问着那小册子的消息,现在成了云闫欢最想要解决的问题。
“到时候云姐姐可要发我一个大红包了。”安阳笑眯眯的看着云闫欢,打从一开始,她就希望着云闫欢成为她的嫂子,现在这个愿望即将达成,脸上的笑意也不由得深了。
云闫欢闻言,掬着笑容道:“定然给你一个最大的红包。”
说话间,崔静嘉也画完了整个画。只见画中站着十多个女子,长相穿着各不相同,包括那动作也各有各的特色。
旁边还画出了那园子里的一部分景色,能够看出这些女子正在游园打趣。
最右边的赫然就是云闫欢和安阳公主,两个人离得近,容貌清晰,那发丝都纤细到了如同真人般的程度。原处的人虽然没有那么清楚,可是那脸上的神色,却是没有错过。
每一张脸,都画出了神韵和特色,都能让人一眼认出那人是谁。
崔静嘉对着那画仔细的瞧了瞧,生怕自己有什么细节的地方没有关注到,仔细的看了看,最后才缓缓落下笔,松了口气,动了动因为长期定住没能活动的脖颈。
云闫欢最先瞧见崔静嘉的动作,挑高了眉头,问道:“崔妹妹这是画完了?”
她一开口,让原本喧闹的院子立刻就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移了过来,那脚步也不自觉的走动起来。
崔静嘉轻松一笑,望着那还有些湿润的画纸,点点头:“嗯,已经画完了。不过画还没干,若是姐姐们要看的话,切莫小心些,别让那颜料沾上了衣服。”
虽然知道崔静嘉的意思是让众人小心些别毁了那画,可是她这么说,给人的感觉也好了不少,起码人家是觉得人比画重要的吧。
云闫欢和安阳两个率先走到崔静嘉身边,头探了过去,细细打量起来。
这一看,就吃了一惊,这画,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了。要不是崔静嘉真的是在众人面前画的,安阳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这画是崔静嘉画的。
怎么说呢,笔法实在是太老练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反而像是已经在这画中纵横十多年的人。安阳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张老会收崔静嘉为徒了,在这个年纪能够画出这样的画,多难得。
而且女子的臂力本身就比不得男子,光是看崔静嘉站了这一下午,一直没有停笔,就知道她并不如她表面那样娇弱没有力气。
“崔静嘉…你多久开始画画的?”安阳没忍住,轻声问道。
喜嬷嬷正给崔静嘉揉捏着手臂,她总觉得一个女子若是有了肌肉实在是太丑了些,所以每当崔静嘉长时间作画后,总会给她揉一揉,让肉放松放松,不至于成为一个女壮士。
崔静嘉正舒服的喟叹着,听到安阳的声音,算了算年纪,她八岁考入女学,开始在胡夫子那学画是九岁那年,回答道:“算起来,应该有五年多的时间了……”
这么一说,崔静嘉也忍不住感叹起来,原来她真的坚持了一个东西坚持到了现在。书法因为绘画题字的原因,也一直没敢落下,否则一个好看的画,却配上一个丑字,实在是太毁了些。
安阳一愣,这也算是她最开始认识崔静嘉的时候。
云闫欢和安阳看完之后,就到一旁同崔静嘉说起话来,那原本在一旁观望着的女子们,瞧见云闫欢和安阳走了之后,立刻就凑了过去。
有的一眼就认出来这画中有她的身影,立刻惊呼道:“你看,这是我……”
站在她身边的女子,看遍这画上所有的人,却还是没有瞧见自己,不免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没有我…”
还有的人看到自己入了画,颇为嫌弃自己:“早知道,我刚刚就该再矜持一些的,你说我这样子怎么就画上去呢。”
另外一个捂着嘴笑了笑:“谁叫你没忍住,瞧瞧,我在你旁边,被画的多好看。”
“就你好看。哼。”做了个鬼脸,那女子转身走了。之前和她调笑的女子,虽然还想再看看那画,可想着好友,还是无奈的跟在身后哄了去。
这群女子各有特长,有的不善画,自然瞧不出这画的难度。而知晓这画难度的,更多是从这画的细节开始欣赏,从布局到着色,当真是没得挑剔的。
或许是有些不足,可是却是她们现在所看不出来的。真的服气了。
等众人都看的差不多了,崔静嘉这才对云闫欢道:“这画毕竟画了在座的姐姐妹妹们,定然是不会外传的,只是,我想把这画拿去给老师点评一番,恐怕不能留给云姐姐了。”
毕竟是在云府画的,崔静嘉还是告知了云闫欢自己的想法。
云闫欢难得听见崔静嘉如此和气的对她说话,当下也没有驳了她的面子,点头笑道:“这是自然,这画本就是你画的,也是我们想要见识见识,可没有把这画留下的意思。”
崔静嘉嘴角扬起一抹笑,今天这画,不仅仅是众人瞧着满意,她瞧着也是满意的紧的。或许是因为有众人的压力在其中,所以她的精力更加集中,落笔前会想许久。
有的时候还会抬起头默默的观察众人的动作,这么多个人物,她自然不可能像是在庄子上画宁氏和崔舒明那般,全部记在了脑子里,而是动态的。
虽然这是一幅画,可是这人的动作,却不是同一个时间做的。是不同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两个人后慢慢画出来的。她想要给张老看看,自己有没有进步。
“静嘉还要谢谢云姐姐准备那么多东西呢。”或许真的是因为心情好,崔静嘉对云闫欢也没有之前那般冷淡了,整个人笑眯眯的,比平时平易近人了些。
云闫欢作势就道:“既然这样,那下次姐姐邀请你的时候,你可别推辞了。”
崔静嘉抿了抿唇,若是一味的拒绝,永远也不会知道云闫欢到底想要些什么,还不如就此答应了,然后看看云闫欢到底讨好她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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