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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燕自然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仅仅因为崔静嘉的一两次拜访而定了崔静嘉的罪,她让人去守在那府邸,调查住在那里的人更多的消息。
张老本身就因为身份敏感而尤其重视这个问题,在府邸照顾他的人,都是他筛了又筛的,一个个口风的特别的紧,问什么都不说。
这下,就只能走那宅子周围的打听去。再确定了崔静嘉三番五次的去了那宅子,而那宅子里还的确有年轻男子后,李玉燕心中的把握更加足了。
而崔静嘉这边,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去张老这边的事情,告诉给了赵氏。
赵氏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崔静嘉的眼神都不对了。她知道崔静嘉的确是个出挑的,而且也极其喜欢画画,可是也没想到崔静嘉居然做到了连一般男子都做不到事情。
这京城内出挑的女子不少,可是能被张老看上眼的,这也算是独一份了。
她所知道的消息,张老可不轻易收徒弟,而且现在应该云游在外,还是从崔静嘉这里,她才晓得这张老早已经回来,而且为了躲避众人,住在那么个复杂的环境。
听到崔静嘉可能要隔三差五的去那宅子,赵氏也没法子拒绝。这么说,崔静嘉虽然现在还不是张老的徒弟,可是这独一份,已经让她很特别了。
若是多亲近后,崔静嘉被张老收为徒弟,不仅仅对崔静嘉好,对这靖安侯府也是好的。崔惠音和崔柔嘉将会成为受益者。
只是那地方毕竟鱼龙混杂,赵氏只能嘱咐崔静嘉平日多注意些,多带些下人,注意些。
崔静嘉得到赵氏的体谅,对于她给她的叮嘱也记在心中。其实,赵氏这样已经是极其不容易了,毕竟一个到了正该避嫌年纪的女孩子,多次出门,已经是极其不好的事情了。
她还是寄宿在这靖安侯府的,不是自己的家,这赵氏的态度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些。毕竟有的人家,可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到了这么个年纪还乱跑,外人知道了,这女子的名声也难听了。
一晃眼,崔静嘉的生辰还有三日就到了,崔舒明的书信和礼物已经送到了侯府。
喜嬷嬷招呼着人把那一马车的东西卸下,把那车夫带来的信递到了崔静嘉的手中。
崔静嘉打开那信封,里面厚厚的有好几层。
吾女婉婉,爹爹和你娘亲已经安顿下来,铭哥儿和隽哥儿身体健康。隽哥儿最开始没见你时,总是哭闹着,现在也时常想念你。
铭哥儿虽然不记得你的长相,可是我们时常拿你的画给他们看,让他们记住你这个姐姐。
爹爹和你娘亲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给你过生辰,这封信也不知多久才能到你手中,若是晚了,婉婉也不要怪罪爹爹才好。又长一岁,爹爹只希望婉婉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随行的东西是这边的特产,也是给你的生辰礼物。有一部分是给你大伯父一家的,望婉婉能够转交。
勿念。
崔静嘉仔细的读了好几遍,眼睛有些酸涩,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搁在父女身上也是大都一样的。
后面的信分别是隽哥儿还有宁氏写的,隽哥儿的字歪歪扭扭,字不像字,可是崔静嘉看着却觉得好似看到了隽哥儿在自己面前练字的模样。
仔细的写下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崔静嘉让喜嬷嬷交给那车夫,让他回去的时候再捎回去。
盛夏酷暑,崔静嘉身上的结痂早已经好了,不得不说云闫欢那药膏是极好的,一直擦着那药,现在连个疤痕都没了。
崔静嘉拿着崔舒明给大房准备的礼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去了赵氏的屋子。
因为是白日,所以崔舒志不在,赵氏的屋子里今日格外热闹,崔惠音和崔柔嘉都在。说话间,更是笑声迭起。
听到崔静嘉带着东西来了,赵氏连忙让下人们去吧那东西接过,然后有些嗔怪的对着崔静嘉道:“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了东西来。”
崔静嘉笑眯眯对着赵氏道:“这东西是爹爹让人带回来,说是那边的特长,让我特地交给大伯母呢。”
赵氏了然一笑,崔柔嘉拉着崔静嘉坐到一旁,浅笑道:“静嘉姐姐,我都听娘亲说了,静嘉姐姐好厉害。”
崔静嘉反应半响才反应过来崔柔嘉说的是什么,她抿着唇轻声一笑:“若是柔嘉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定然也能做到这般。”
一屋子的其乐融融,可是却有东西偏偏要打破这安乐。
一个神情匆忙的嬷嬷,从院外小跑进屋子,看到这屋子的人,特别是崔静嘉有些怔愣。
“怎么了?”赵氏看到她的模样,轻蹙起眉,问道。
那老嬷嬷连忙三步走到赵氏的身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赵氏的眉头越来越紧,一张脸也是越来越黑,等那老嬷嬷说完之后,她才缓缓张口道:“给我好好的查,到底是谁在造谣。”
那老嬷嬷领命,恭敬的低下身子,退出了厢房。
“静嘉,伯母同你说件事。”转过头,赵氏就看向了崔静嘉。
崔静嘉的脸色有一瞬间疑惑,一旁的崔惠音和崔柔嘉也微微疑惑。对于能让赵氏脸色大变的事情,都有几分好奇。
崔静嘉在赵氏的注视下,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轻声问道:“伯母…发生了什么?”
赵氏看了看崔惠音和崔柔嘉,这个事情她是知道崔静嘉的,就算是现在让崔惠音和崔柔嘉出去了,之后也会知道外面是怎么说的,还不如现在直接全部都说个明白,也让那两个丫头能够老实点。
“京城现在有流言说你和男子私会,就在张老的府邸。”赵氏越说,神色越是僵硬,这传着这流言的人,还描绘的栩栩如生,就像是亲眼看到崔静嘉做了那种不要脸皮的事情一般。
崔静嘉还没有反应,崔柔嘉就猛地站了起来:“娘亲,这是谁传的,不知道事情真相就胡乱说话,这不是摆明了坏了静嘉姐姐的名声吗?”
可不是吗。
崔静嘉拧着眉,眼底划过一抹冷嘲。这传话的人倒是有心了,不过却连事情都没弄清楚,让人有些忍不住发笑。
赵氏点点头,眉头舒展几分,道:“这事,我们心里清楚。我已经让嬷嬷去看看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若是查出来了,咱们再想对策。”
崔静嘉抿着唇,心底清楚,既然这流言都传出来了,后面定然还跟着一个更大的主菜,就等着把她毁掉。
她揉了揉额角,她现在是真的好奇,到底是谁这么关注着她。用这样的法子来害她,身败名裂,最后能让谁得益?
几乎是一瞬间,崔静嘉就想到了安阳公主。
也不怪她一下就想到安阳公主,而是安阳公主是和她在这方面最为僵化的。但,崔静嘉又觉得,安阳不会用这种法子来让她身败名裂。
安阳若是真的不喜欢一个人,向来会直接表现出来。这种行径,不像是她的风格。
那还有谁,云闫欢?
崔静嘉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因为云闫欢最近很显然是在讨好她,不可能会只是因为她拒绝了几次,而直接下了狠手。
除此之外,她还真的没想到会有谁来针对她了。
能够记住名字的就这两个人,或许还有其他的人看她不爽,可是她的交友圈实在是太小,一时间想象不到。
崔静嘉给赵氏福了个身子,恭敬道:“谢谢伯母。”
赵氏连忙扶起她的身子,责怪道:“你这样分明是拿我们当外人,这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人是怎么都躲不过的,这次查清楚,日后,定当痛击。”
崔静嘉有些意外,却又有些暖暖的,因为赵氏这番话,摆明了就是要为她出了这个头。
“伯母,静嘉还要把这个事情给张老他老人家告知一声。”这事情明面上是说崔静嘉私会男子,可是这事情若是闹大了,张老那边定然也会受到牵连,崔静嘉不想在张老那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赵氏听着崔静嘉说着,也觉得她想的周全。张老那边的确也需要说一说,不过却不能再由崔静嘉说了,她思量片刻道:“这事,你交给伯母来给你做,我一会打发一个小厮去张老那边说个明白,你就别出面了。”
这自然是极好的,崔静嘉笑着应了下来。
崔柔嘉和崔惠音怕崔静嘉心有郁结,特地说了好些话逗弄崔静嘉开心,崔静嘉除了好笑,对那肆意传播流言的人更加警惕起来。
或许是因为赵氏的反应实在是快,到了晚上,那嬷嬷就把这消息的源头给弄清楚了。
这话是一群小乞丐说出来的,找到那些小乞丐的时候,一个个正吃着鸡鸭,每个人脸上的都带着笑容。光是看那些饭菜,就知道这不可能是酒楼里的剩菜剩饭了。
若是一个乞丐还能说是乞讨所得,可若是一群乞丐的话,就没那么简单了,根本就是人故意让这群小乞丐把这消息传播出去的。
那嬷嬷抓了人,问那小乞丐那话是谁说的。
那些小乞丐一问三不知的,只有几个机灵的说虽然不知道是谁说的,可是知道让他们说这个话的人住在哪里。嬷嬷让那几个小乞丐带着他们去那住处。
一下就发现,赫然就是那御史大夫李博然的府邸。这种事情,从那御史大夫这样的人家传出来,尤为可笑了些。
消息传回靖安侯府,赵氏和崔静嘉都有些不敢相信。崔静嘉想着那李博然家中,她似乎和这李府的夫人、小姐没有交际,这害她又从何来说。
再说这御史大夫,本身就是监察百官的职位,本身就需要以严谨的态度来应对,针对百官中任何不法的行为,用事实说话,而不是这般,简简单单的信口就来。
“姑娘,您说是谁要害您?”芸儿在一旁,有些紧张地问着。一般人遇到这种问题都会慌了,可是她家小姐却还好好的,像是根本没有受到这事情的影响一般。
崔静嘉平静的面容下,眼底藏着冷意,闻言,淡淡道:“有心的人,自然会露出马脚,再等几天,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果不其然,到第二天之后,关于崔静嘉的这流言,已经传的街头巷尾,人人皆知了。
比起前一天更为离谱的是,这次不仅仅说出了见面的时间,还有每日逗留的时间。最好笑的是,还弄出了几个目击证人。
说是因为崔静嘉穿着华贵,所以特地关注了去,发现每隔几日崔静嘉总会带着丫鬟婆子到那张老的府邸,虽然没有点明在府邸发生了什么,可是那挤眉弄眼的猥琐样,让人想要不想歪都难。
崔静嘉这次是真的给狠狠气着了,她是真的想要冲进那李博然府邸,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对付她。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崔静嘉一下就成了京城里最为关注的对象。连邵氏在楚国公府都知道了不少关于她的流言。
云闫欢的邀请又到了崔静嘉这里,这次云闫欢笃定崔静嘉不会再拒绝了。
若说这流言帮着的人是谁,云闫欢就是这直接的受益者,她知道崔静嘉不蠢,传出来的这个事情,显然就有问题。能够嫁入楚国公府,还舍弃那楚弈言去找其他的男子,那真的是脑子都不清楚了。
依照她对崔静嘉的了解,崔静嘉不是没脑子的人,不仅不蠢,还很清楚自己要的什么,若是假的,崔静嘉一定会出来看看到底是谁在害她,若是真的,恐怕就会躲着不出来了。
不过显然,这次崔静嘉答应的异常痛快。
云闫欢特地邀请了不少人,几乎涵盖了这京城所有适龄女子。她这也算是给崔静嘉铺路了,这么多人全部都邀请下来,也不会漏掉到底是谁想要害崔静嘉了。
她还叫了安阳,安阳本来淡淡的,可是知道崔静嘉要来之后,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她想要知道,崔静嘉是真的问心无愧,或者是能有什么别的法子脱身。这个事情别人不知道很正常,她却是知道这一切的。
这个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李玉燕做的,还记得之前李玉燕说的关于崔静嘉的事情,要给她找回场子的事情。
安阳打定了主意,今日不参和在那李玉燕和崔静嘉中央。京城里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她和李玉燕得关系不错,若是她一出面,落了那李玉燕一个冷脸,到时候的情况不好掌控。
而她若是亲近那李玉燕,情况也会复杂,因为亲近李玉燕,曝光出来之后,就有可能和她扯上关系,说是她的问题。
这最好的就是不告诉任何人自己来了,然后在一旁看热闹。
安阳把自己不出面的想法告诉云闫欢后,云闫欢直觉安阳知道了些什么。不动声色的从侧面敲击了一番,这到底是是做的也就知道了。
这下子云闫欢也有些看好戏的意思了。若是直接了当的得罪李玉燕自然是会讨不到好,可是装作不经意的给崔静嘉透一点好,这样的做法却是不错的。
这样直接让崔静嘉对上那李玉燕,这名声的事情,可不能小看了,今日若是不洗白了自己,明日就会有更难听的话传出来了。
那赴宴的日子,恰好定在崔静嘉生辰那日,前一天晚上,楚弈言来了。
带着怒火,带着愤然,以强势的姿态到了崔静嘉的面前。
男子浑身冷气,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意,看的崔静嘉不由得缩了缩身子,神色淡了些,问道:“你是来问我那个人是谁的?”
下意识的,崔静嘉觉得胸口有些难受,以为楚弈言是听到那流言后,不管不顾的生气了,来质问的。
她低垂着头,一双眼垂落着,带着一股落寞还有一抹嘲讽。看得楚弈言更加生气了,他强势的捧着崔静嘉的头,黑眸如同极夜般的深邃、漆黑,像是能够把人吞进去一般。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是那种人吗?我今天来,是想问你,是谁造的谣?”楚弈言的声音沙哑着,他查到的消息是靖安侯府已经把这尾巴扫了的消息。
也就是说,靖安侯府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谁,可是却没暴露出来。他气的是,她竟然不报复回去。哪里会不相信崔静嘉。
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他相信自己足够优秀,足够强大,再也没有别的人能够配得上崔静嘉。那几天的旖旎他还记在心里,不是回味,他相信这种感觉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崔静嘉被迫仰起头看着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有一瞬的怔愣,男子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她像是个爱哭包一样的,眼尾不自觉的就滑落出热液。
娇嫩的脸颊划过泪痕,那嘴委屈的瘪着,轻蹙眉头,没说话,可楚弈言一眼就读懂了她的委屈。
他的身子猛地就僵硬住了,手也不敢再强硬的抬着崔静嘉了,有些手忙脚乱的拿手擦了擦她的脸颊,轻声哄道:“婉婉,你这事怎么了,乖,不哭了,好不好。”
崔静嘉吸了吸鼻子,用衣服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扭过头不看楚弈言,闷声道:“你吼我……”
他,他这不是因为崔静嘉说出那种话才生气的吗,怎么想到她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楚弈言这下子不敢再弄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赔笑:“要不,你吼我一声?”
崔静嘉被他逗得好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她是那种会吼人的人吗。猛地一下凑到楚弈言的脸上,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
她到底还是不敢咬的太重,怕印子留的深了,让人看见。楚弈言一个男子,脸上留着这么个暧昧的痕迹,说不准明日又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了。
楚国公世子破罐子破摔,寻花问柳去了,脸上还留下了那女子的牙印……
这样的念头从崔静嘉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那唇瓣立刻就抬了起来,像是跟自己怄气般,贝齿轻咬着。
“婉婉,气消了?”楚弈言望着崔静嘉娇滴滴的模样,颇为谨慎的问道。
崔静嘉没回他,一个人闷着坐在床上,两只手绞在一起。倒是没有再哭了,脸色稍霁。
楚弈言看到她没再哭,这才松了口气。这是崔静嘉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他满心着急,刚刚因为崔静嘉说的那话而生的气,此刻统统抛到脑后了。
她就是小姑娘,面皮薄,他是她男人,不让着她,让着谁。
“婉婉,生辰快乐。”
猝不及防的,楚弈言展开笑颜,不似刚刚那般冷冽,反而温和的像是另外一个人一般。崔静嘉怔怔的挪过眼,看着他。
楚弈言的手中还有一个小盒子,崔静嘉抬头望了望他,又低头瞧了瞧那小盒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你知道我生辰啊。”她轻轻地说着,有些不敢瞧楚弈言的眼睛了。
楚弈言闻言轻笑了一声,坐在崔静嘉的身边,对着她的耳边道:“等过了你及笄,就会成为我的娘子了,这么个特殊的日子,怎么会不记得。”
崔静嘉的手轻轻拍了楚弈言的胳膊,轻咬着唇:“你…臭不要脸。”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崔静嘉的头还是不自觉的靠上楚弈言的肩膀。十四岁生辰,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第一个给她祝福的也是他。
楚弈言笑了笑,知道这女子的言不由心,若是下次崔静嘉再说这样的话,他就自动理解成崔静嘉是在夸他好了。
嗯,不要就是要,慢点就是快点,轻点就是快点……
“婉婉,打开看看。”楚弈言把那小盒子放在崔静嘉面前,提醒着。崔静嘉乖巧的应下,素手轻轻拿起那小盒子,打开了那小盒子。
那小盒子里面是个精致的花钿,红色的梅花,用红色的宝石镶嵌,旁边用软银包裹着,小巧玲珑。崔静嘉看了楚弈言一眼,楚弈言自发解释起来:“我瞧你好似平日没有戴过这种花钿,京城里不是正流行这种吗?”所以他就送给她。
崔静嘉不是不知道这京城正流行花钿,她虽然喜欢,可是却也总瞧不到喜欢的,楚弈言送的这个,奇迹般的让她觉得异常喜欢。
崔静嘉把那花钿拿出来,放在手心,笑道:“嗯…我很喜欢”
楚弈言如同偷腥的猫儿一样,笑了起来,又问道:“你之前给我做的那荷包,做好了吗?”
崔静嘉作势就要下床,伸出脚丫子,准备穿鞋。楚弈言默不作声的把她的鞋子拿了起来,握着她的脚,穿到鞋子里,另外一只脚也如法炮制,轻柔的穿上鞋。
平日里,这种动作都是喜嬷嬷她们做着,崔静嘉并没有觉得不妥,可是轮到楚弈言给她做,却又是另外一番心境。就算是嫁人了,也该是她给他穿鞋,哪里是他给她穿的。
可,这心里为何甜滋滋的。
崔静嘉不再细想,走到她平日放首饰的梳妆台前,打开第二个抽屉,把那深蓝色的荷包拿了出来,走到楚弈言的面前,把手一伸:“你的荷包。”
楚弈言笑了笑,接过那荷包。那青竹笔挺,针法细密,一看就知道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婉婉,把那东西放好,早些睡吧。”看着天色不早,楚弈言不想让那崔静嘉又熬了夜,连忙催促道。
崔静嘉把那花钿放好,重新躺在床上,又听到楚弈言有些无力道:“若是你不想告诉我那到处传播流言的人是谁,那我就不问了。”
崔静嘉侧过脸,一只手拉着楚弈言的手,声音轻柔却带着坚定,“明日就能知道了,我不是不给你说,但是我想看看她想做些什么,你不要生气。”
楚弈言愣过之后,也不再计较,既然崔静嘉想要自己解决这一切,那他就暂且放下心,看看她会怎么解决吧。
……
翌日,德宁院里。
崔静嘉今日特地把楚弈言送她的那花钿拿了出来,贴在了额上。
翠芽瞧着这花钿有些陌生,平日里并没有瞧见过,有些好奇道:“小姐这花钿倒是精巧,什么时候买的?”
崔静嘉听见这花钿被夸奖,比自己得了夸奖还要开心,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起来,道:“是人送的,好看吗?”
那光洁如雪的脸上,猛然多了这一点红,格外的明显。崔静嘉今日又特地打扮了一番,抹了些胭脂还有红膏,当真是人比花娇,红唇桃腮,合着那额中的那红,相互呼应着,不经意间就能动人心魂。
“小姐,您今日实在是太美了……”翠芽忍不住赞叹道,平日里就觉得崔静嘉极美,可是都不如今日看了那般挪不开眼,生怕一步小心,就错过了她的一抹表情。
崔静嘉轻咬着唇,被翠芽这般夸奖,她想到了楚弈言,想要他也看看自己现在这模样。她轻轻甩了甩头,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孟浪了。
为什么楚弈言总是在晚上出现呢,她都没有仔细打扮,没能让他瞧见盛装后的她。反倒是总让他瞧见了她素净着一张脸。
回过神,崔静嘉轻声道:“今日是我生辰,就算是打扮的再过一些也无事。”完全不说自己是想要戴上楚弈言送她的花钿,才盛装打扮。
今日是喜嬷嬷还有芸儿陪着崔静嘉,到了云府,相比上次来说,更加热闹。只是走几步,就能遇到不少人。
她今日这般打扮,最直接的就是让那些原本不在意的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啧,这种狐媚样子,怪不得会做出那样的丑事呢。”
“可不是吗?这还没嫁人就传出这种流言,这亲事,迟早要黄了。现在还有脸出来,真是够不要脸的。”
“哎哟,你们两个这话可就错了,若是人家就凭着这个样子,迷得那楚世子神魂颠倒的怎么办,到时候死活可不退婚呢,你们可就猜错了。”
“你说的有道理……”
那群人根本不怕崔静嘉听见,声音丝毫没有压低,反而越说越大。
崔静嘉都不知该说那群女子是蠢还是笨了,她现在这般出来,难不成还能被认为是心虚的不成?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不动声色的把那几个说话的人掠过。
突然,一个颇具威严的女声传来:“好了,事情还没定论,你们就乱嚼舌根。”
原本说话的人立刻就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打起圆场:“啊……我们不过随口说说,云姐姐教训的是……”
崔静嘉嘴角划过洞察的笑意,转过身看向云闫欢,笑道:“云姐姐。”
乍一眼看到这么打扮的崔静嘉,云闫欢也晃了晃眼。她没有料到崔静嘉今日居然这么美,怪不得之前那群女子如此酸溜溜的说话了。
好在她见多识广,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反应过来,装作讶异的笑了笑:“今日崔妹妹打扮的真美啊。”
崔静嘉娇俏一笑,道:“云姐姐邀请我,我怎么能不盛装打扮一番。”
云闫欢可不相信崔静嘉是因为这个原因,上次她不也邀请了崔静嘉么,也没见到崔静嘉这么打扮。瞧着就像是要见什么心上人一般。
她走到崔静嘉的身边,轻轻的道:“崔妹妹可是知道关于你的传言?”
崔静嘉半眯着眼,装作好奇的模样望着云闫欢:“云姐姐,可是知道些什么?”
云闫欢领着崔静嘉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声音压低了一些:“这个事情,妹妹可有思绪?”
崔静嘉玩味一笑,嘴角轻轻扯过一个弧度,回答道:“已经知道是哪个府的姐妹了,不过具体的,还不知道。”
云闫欢讶异的抬起眉,询问道:“哦?崔妹妹知道是谁家的?”
“嗯。”崔静嘉淡淡的回答道。
云闫欢见状也不再说一半,留一半,道:“那我就直说了,我从安阳那里知道,做这事情的是那李府的李玉燕。”
看来还是跟安阳公主脱不了干系,崔静嘉心中有数,这个事情,恐怕安阳公主是知晓的,但是就是任由发展着。
依照安阳公主的想法,这样恐怕就是对她极大的不易了,否则她不把这搅得天翻地覆才不会罢休。
崔静嘉眯了眯眼,神情冷了几分,不过对云闫欢却是笑道:“谢谢云姐姐告诉我这消息了。”
云闫欢笑了笑,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不过就是小事,就算是我不说,看得出来,你应该也有解决的法子吧。”
当瞧见崔静嘉点头,云闫欢好奇起来,细问道:“可要姐姐帮你做些什么?崔妹妹,那事情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最初听到这流言传出来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不过我相信妹妹不是那样的人。”
顿了顿,云闫欢又道:“上次的事情,姐姐还没给妹妹道歉,让妹妹受了惊讶,也不知妹妹是不是和我生分了?”
崔静嘉虚与委蛇,笑眯眯的看着云闫欢,摆了摆手,道:“自然不会同姐姐生分,上次的事情云姐姐也是受害者,这又怎么能怪的了你呢。”
云闫欢满意的笑了起来,牵起崔静嘉的手,颇为温和的道:“崔妹妹能够这么想真的是太好了。”
崔静嘉被她握着手,下意识的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强压下这感觉,脸色如常。
等和云闫欢说完,崔静嘉被她领着到了花园中央,一走进,人群中就有个声音冒了出来:“这种伤风败俗之人,和她在一起,真是晦气,我的名声也不会也变差了吧。”
这声音突兀,有高昂着,完全就是不留痕迹的嘲讽着崔静嘉。
崔静嘉朝着那发声处看去,声音也大了几分:“是哪位姐姐说的?”
一下子,众人眼底都流露出讶异还有兴趣,感觉好似看了什么大戏一番。
“是我,怎么了?”一个紫蓝色衣裙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她望着崔静嘉的脸,猛地一笑,“怪不得妹妹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皮的事情,这模样倒是如同怡红院的姑娘们一样。”
她恶语相向,直把崔静嘉比作那青楼的女子,艳俗而不知廉耻。
崔静嘉冷冷的望着她,冷笑道:“姐姐是亲眼看到了?看到我不知廉耻的勾搭了男子?还是看到了我进了那府邸,做了不要脸皮的事情?”
那女子语塞,可随即眼睛一动,嘲道:“这事情都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了,靖安侯府和你爹爹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崔静嘉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我就问姐姐,你可是亲眼看到了?”
“我…我自然是没有的,”那女子顿了顿,不甘心的反驳道:“我又不是你,怎么能看到你做了些什么。”
“那姐姐既然什么都没看到,凭什么断言,我做了那恬不知耻的事情?靠猜测,靠联想?只要进了府邸,就一定要按照你的想法来进行这一切?”崔静嘉脸上冷意渐浓,嘴角划过嘲讽。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来,开始挑衅的还不是正主,是其他人。
“你不要诡辩,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你就算再怎么诡辩都不可能掩盖着事实。”那女子气急败坏起来。
她的气急败坏反而显得崔静嘉越发的淡漠冷静,崔静嘉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还是重复着那个问题:“那姐姐你看到了吗?”
她这个话,卡得那女子说不出话,众人瞧着这女子吃瘪的模样,又瞧了瞧崔静嘉的模样,撇了撇嘴。
往日倒是还不知道这崔静嘉还有一张利嘴,今日算是涨了见识了。
“我瞧见了!”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寂静。之前那个气急败坏的女子立刻对那声音的主人投去欣喜和笑意。转过头看向崔静嘉,一副要看你能怎么说的模样。
当崔静嘉看到那女子的时候,轻声问道:“姐姐是?”
“我是李御史的女儿,李玉燕。”之前开口的人高声说道,她一身青色褙子,模样只能说的上是周正,望着崔静嘉的眼神还带着鄙夷,“我亲眼看见了妹妹进了那府邸。”
听到那名字,崔静嘉倒是恍然一笑,嘴角裂开,笑的美艳、笑的张扬,那么一瞬间让所有人都惊艳了。
“若是姐姐的话,那到真是一点都不稀奇了。”崔静嘉双手合在一起,站的笔挺,笑过之后,整张脸如同那二月天,冷寒冻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出她话中有话,李玉燕皱了皱眉。
崔静嘉斜斜的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因为这流言,不就是从姐姐这里传出来的吗?姐姐知道,不是很正常吗?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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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老司机能够看懂我这章的开车~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