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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秦云烟就是因为这三个字,顿时觉得心里被击中了,她不知道那样冷峻的男人,竟然会对妻子这般细心地充满了爱意地管着她喝酒。至少在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
而且,靳啸寒接着便走到了饶雪空身边坐下,拿掉她手里的酒杯,自己给她舀了碗汤,放到她面前,对她说道:“喝汤吧。”
秦云烟怔怔地看着靳啸寒,她刚才以为靳啸寒是那种很冷硬很可怕的男人,但是现在看起来,他竟然比韩公子还要温柔!
正是这种外表与行为的强烈对比,让她心中又产生了偏斜。如果她也成了他的女人,是不是也能得到这样的对待?就算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夫人,但是还有另一边有空位不是吗?
秦云烟觉得自己并不比饶雪空长得差,而且在她看来,饶雪空冷了些,傲了些,说不准这位靳公子接触到了她这种才会觉得更好。
韩渐离没有忽略秦云烟眼底漫起来的一种渐渐迷乱的光,他暗暗摇了摇头,心里嘲讽,总是有那么多的蠢女人。
他们都坐下了,秦云烟一个人站在饭桌前,咬了咬唇,没有人叫她坐下,她也不敢这般就自己坐下了。
对饶雪空就生了怨气,男人粗心一些很正常,但是她这个女主人难道就是这般待客的吗?还是说她本来就是故意要这般地冷落她,甚至羞辱她?
饶雪空确实对秦云烟没有什么好感,她在秦云烟的身上虽然一开始没有感觉到多强的恶意,但是秦云烟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所散发出来的一种失望和讨厌很强烈,这至少说明,她心中是在期待着到舱房里去看她的是一个男子!既然有这种期待,就说明她应该是有什么目的的。
而刚才在外面甲板上再次看到她,秦云烟对自己的厌恶就明显了。
这说明什么可想而知。
既然人家是这样的心思,还奢望她送上多大的热情和善意?真是笑话。
韩渐离拿起了筷子,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问秦云烟:“啊,秦姑娘吃过没有?”
秦云烟赶紧摇了摇头:“回韩公子,云烟未曾......”
这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总是会怜香惜玉的吧?只要让她同桌用膳,她便能离靳公子更近了一步。
当然,韩公子,她也不能就这样丢下了,万一靳公子这边不行,韩公子也很不错的。
秦云烟这么想着,柔弱的目光就看向韩渐离。
韩渐离夹了一块鱼肉,同时对饶雪空说道:“让人家先去用膳吧,吃完再说不迟。”
饶雪空忍着笑,这韩渐离也腹黑了,这样吊着人家美人的胃口。她看向秦云烟,道:“秦姑娘要不就先下去吃点东西吧,叶婆子应该给你备着的,别冷了,吃完再上来。”
秦云烟下了四楼,心里越是失望,对饶雪空的怨气就越是深重,肯定是因为她,韩公子和靳公子才不好意思明显地对她好。
回到二楼,叶婆子果然替她备了饭菜,一个托盘上一小碗米饭,一小碟青菜,一小碟鱼肉。
“这鱼肉......”怎么不是整一条的?
叶婆子道:“今天那些小哥们钓的都是极大的大鱼,秦姑娘一条哪儿吃得完?所以只挑了些鱼肉出来,怎么,不够么?”
秦云烟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够了,够了。”
这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这根本就是一种侮辱,凭什么给她这样挑出来的肉碎?她刚才出去逛了一圈才知道,这艘救了她的船有多大,多气派,多奢侈!拥有这样的船,靳公子的家业定然极大!进了靳家,肯定能够享尽荣华富贵!再有一个,拥有这样的家业,靳公子怎么可能只有靳夫人一人?靳府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朵花呢!正室她可能暂时没办法,但是等她进了靳府,那些花就交给她除掉好了!
不得不说,秦家云烟这想得实在是够长够多够远的!
秦云烟心中燃起了斗志,一顿饭吃得极快,吃完便找了将之前清清帮她洗了的衣裳从甲板上取了回来,换上,仔细地梳好了发髻,抚直了裙摆。
她这身的金线绫绸裙,哪里是一个丫鬟的衣裳能相比的?刚才她是穿着丫鬟的衣裳,说不得两位公子没有发现她的美貌,穿上她自己的这一身,保证能晃花了他们的眼睛。
就像孤岛上的那些海盗一样。
想起那些海盗,秦云烟咬了咬牙,她还有筹码,除了自己,还有其它的东西,就不信靳公子能够拒绝!
她上了三楼,刚要走上四楼,一个男人闪了出来,拦住了她:“主人夫人还在用膳,姑娘等等再去。”
什么?还得让她等?
秦云烟咬了咬牙,忍了。
这一忍就就是小半时辰。天色都暗了下来,秦云烟看着茫茫无边的海,心头有些无依,她绝对不能让他们放下,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一个美貌弱女子,她能怎么办?
那靳夫人说什么要送她下船,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船上各处都点起了灯,照得这艘大船更是奢华精致。清清过来请她过去,还是在那间船舱,东西已经撤了下去,桌上有一青瓷茶具,饶雪空自己在泡着茶。那种茶具秦云烟是第一次看到,不是平常喝茶的那种带盖子的大杯,那些杯子小小的,很是精致,饶雪空的手法行云流水,清绿香冽的茶水均匀地斟在几只杯里,清香四溢。
“雪空沏茶的手法很好看。”韩渐离端起一杯,闻了闻香气。
“我这懂的就是皮毛,你们若是真的遇到会茶道的,那沏茶的手法和门道,保管能让你们看得目瞪口呆。”饶雪空让人弄这种功夫茶具,也是怕在船上无聊。说了之后,她才抬眼对秦云烟道:“秦姑娘坐吧。”
秦云烟心头发闷,她发现她换上了这身衣裳,但是那两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难道说这靳夫人是只母老虎,靳公子怕她?
这怎么可能呢!靳公子那么有英雄气概冷峻的男子,不可能惧内。
秦云烟压上心头的烦闷,盈盈道了谢,在对面坐下。
长方形的桌子,饶雪空坐在中间,靳啸寒韩渐离分两边,秦云烟只好坐在饶雪空对面。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的,她发现两位公子的椅子都调了位置,都往饶雪空那边靠近了不少,这样一来,她一个人坐得很空。
“秦姑娘现在可以说说了,这长夜漫漫,我们一边喝茶一边听你讲故事。”饶雪空挑了挑眉。既然在高埔她执意不愿意离开,那就听听她到底说什么事,左右也无聊。
“夫人,不是故事,”秦云烟哀凄地看着她,带着微微的谴责,“云烟一家遭受了可怕的巨变,现在云烟的家人还在海盗岛上受罪呢,也不知道会不会断了性命。”
这么惨的事情,你还说是打发时间的故事,你真是一个冷心冷血的女人!秦云烟心里叫嚣着,两位公子应该察觉到了吧?
饶雪空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道:“你是说,你家人都被海盗抓去了,你一个人逃了出来?”
秦云烟抹了抹眼泪,道:“正是。”
她柔柔地讲起来她的遭遇,原来之前和饶雪空所说的也不全是谎话,只是他们从东图出来之后,大昱人生地不熟的,一直不知道去哪个地方安定,于是便一直沿着水路往京都方向走。但是后来遇上了风暴,他们的航线便偏了,出了大昱,直向外海而去。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直到海盗出现。
秦家的船队载着满满的家财,把那些海盗可乐疯了,直说拿下这一票,他们都可以不用做海盗了,在岛上多建些房子,把秦家的女人留下,直接就可以占岛为王。
所以,现在秦家的整个船队和秦家人都在海盗的岛上。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饶雪空一直对这一点很感兴趣。秦云烟如此美貌,那些海盗应该盯紧了她,怎么会独独让她逃了出来?
秦云烟低下头,咬住了唇,一副不好意思说的模样,然后又悄悄地瞄向靳啸寒。
饶雪空似笑非笑:“难道要我夫君问你,你才说?”
她的话说得直白,秦云烟涨红了脸,“靳夫人慎言。”
慎什么言,你行动都做出来了,还怕说?饶雪空最看不惯这样的女人,就撇了撇嘴道:“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高埔已过,明天一早我们会经过大昱的最后的一个城镇。”
“靳公子,韩公子,云烟只身一人,还是弱质女流,如何能这般下船去?怕未找到官府便已经遇到了歹人!”秦云烟见一直是饶雪空在说话,干脆忽略了她,起身跪下,泪光盈盈地对靳啸寒和韩渐离道:“请两位公子救救我的家人吧!只要救出了我的家人,秦家所有的财产,以及,以及云烟本身,都是两位公子的!”
她之前说了,秦家有一整个船队,八艘大船装满了家财,可想而知那定是不小的一笔财富,再加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财色兼收,应该所有的男人都无法拒绝!
秦云烟心中笃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