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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两套衣服是达莲娜小姐嫁人以后才寄过来的,她本来是打算平时在家里穿,样子虽然一般,但还是新的,您穿上试试。”女仆微笑着态度倒是十分友好。
“谢谢你。”乔云朵坐起身,虽然有点羞涩,不过她想之前帮自己脱了衣服的,应该就是眼前这看起来三十出头,态度温和的女人。
接过那两套衣服,她发现自己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穿上这样的衣服,因为她不是明星,就算有个什么活动,也是穿一件简单大方的礼服就好了,而这种衣服怕是她只有一次机会穿--那就是婚礼时。而在这个女仆来看看来,这却是很一般的样式,属于居家型的。
这两件衣服的款式差不多,想必是一起定制的,一件是深绿色,一件是红色印着条纹的,显然这是冬装,料子都是灯蕊绒的,里边有一层薄薄的棉衬,羊腿袖,高衣领,领边和袖口都装饰着繁琐的蕾丝花边儿,裙摆有点像我们现在所说的蛋糕裙,层层叠叠直到脚踝,还装饰了一些缎带做成的小蝴蝶结,束腰很高,还抽着些褶皱。
乔云朵向来穿着都很简单,只要舒服就好,但是见到这两件衣服,她真的很想穿上它们试试,她想了一下,选了那件红色带条纹的。
将衣服放在床上,拿起那件红色的时,发现两套衣服中间还夹着一套内衣。悲催啊,她忽然想起了乱世佳人中的斯佳丽,被内衣勒晕过去的可怜场面,难道她也要穿这种刑具一样的内衣么?平时她连文胸都是能省就省,对了,她记得她有穿文胸来的,哪去了?
“麻烦你,我来时穿的衣服在哪里?”她开口问一旁的女仆。
“已经丢掉了小姐,都湿透了,而且还刮破了,我来帮您更衣吧,您的身材很好,我想一定很合身。”女仆笑了笑说。
“多谢。”乔云朵听她说完,无奈的点点头,她也知道这种衣服她一个人很难穿的上,再说她真的不会穿,好在她的身材很纤细,至少比起西方女子纤细很多,所以这些衣服穿起来略有些宽松,不过因为是冬衣,料子很厚,又都打着褶皱,所以还算合身。
“我就知道一定会合适,小姐您看看,简直太美了。”女仆扶着她走到镜前。
看着那镜中的人,美丽又端庄,挺了挺脊背,显的更优雅,乔云朵忽然觉得都不认识自己了,真是人靠衣装,而且她发现穿上这种衣服,想不淑女些都不行。
她这样子再见到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家伙,至少能让对方也变的会绅士一些吧,在一个美丽的女子面前,男人大多会收敛些脾气,而这也正是她的机会。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些常识的,就算是在英国,这个时期也一样,女人没什么地位,而且也没到女人可以随意抛头露面的时代,至少好人家的女孩儿要守很多规矩,所以她要想找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就需要一个身份和一个可靠的人引荐,那个什公爵的,这个忙或许他肯帮,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为了能尽快解决掉她这个麻烦,她想他也是乐意的。
女仆又帮她将头发挽了起来,露出她纤细的颈项,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妩媚,她暗自庆幸自己幸好是长发,不然可就实在太奇怪了。
“带我去见他吧。”满意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她深吸口气,让自己尽量的看起来精神一些,从容一点。
女仆点点头,在前边带路,一出这个房间,乔一朵的眼前豁然开朗,难怪这里称为宫,简直和她在电视里所见的欧式宫殿一样,宽宽的走廊,高高的拱形天棚,吊着边棚,棚顶涂着金漆,中间分区的悬挂着水晶吊灯,灿烂无比,两侧的墙面是米色的带着条纹的壁纸,用木线和浮壁柱隔成一块块的区域,一排铜座玻璃罩的壁灯间,挂着鎏金框的油画,地面是米黄色的大理石,让她意外的是,与大多数的欧式宫殿的那种厚重感不同,这里显的更明快些,也更华丽。
她注意到这长廊的两边都有楼梯,显然这是楼上。在一扇对开的雕花门木前,女仆停下脚步,轻轻敲了下门“公爵大人,那位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沉默片刻,里边传来了那个已经感觉有点熟悉的声音。
“请吧。”女仆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退到了旁,看样子她并不打算进去。
乔云朵再次深深吐了口气,然后深吸口气,踏入了房门,这间起居室显然是属于眼前这个什么公爵的,比她所住的房间大了三四倍还多,门右面的墙上有壁炉,炉内此时烧着木炭,红红的火焰看起来很美,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带着烟道的壁炉,她平时见的大多是装饰用的,是电的。
就在壁炉前摆放着一组沙发,此时那个年轻又骄傲的公爵,正坐在其中的一张沙发上看着她,而从他的眼光来看,他对她现在的样子很满意,至少他没再用轻蔑的眼神看她,她注意到对面的的墙上还有一扇门,显然那门里是卧室。
“坐吧。”他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说。
“先生,我要怎么称呼您?”她点点头,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叫我哈里斯公爵就可以,你呢?”他的态度倒是比之前友好了些,不过仍旧有些冷淡。
“云朵·乔。”她想了想,按着英国人姓名的方式,将名字改了一下。
“这是个不错的名字,很特别。”他手指交叉着,放在膝盖上,看着她说。
他的眼光像是在探索什么,而那双深绿色的眼眸,此时看上去变成了碧绿,大概是这房间的灯光比较明亮的关系,但被那样一双可以说是妖异的眼睛注视着,实在让她有些紧张。
“你这个样子很迷人,那么请问云朵小姐,我这么称呼可以吧?”他见她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又将身体靠在了沙发后背上说。
“当然可以。”见他离自己远了些,她才松了口气。她发现他的姿势十分特别,慵懒中透着股优雅。
“云朵小姐,我还是很好奇你是哪里人,又怎么会来到我这里?我是说那个样子晕倒在了我的殿门外。”他看着她,语气缓慢的说,好像生怕她听不明白。
“哈里斯公爵,我也很难解释,我在散步时落水了,然后醒来就在您的客房里了。”她不得不实话实说,因为她一时也编不出什么理由来。
“就这样?”他的眼神中又开始带着一丝嘲笑了。
“是,就这样。”她也有些堵气的说,不然还能怎样?难道说她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从一个叫中国的地方,从一个叫上海的城市,没用飞机,也没坐船,甚至连马都没骑就来了?那样的话,她敢保证那个傲慢的家伙,一定会以为她疯了,或者是直接从那沙发上掉到地下。
她心里真的想这么说,好看看他的反应呢,不过一想还是算了,让一个人接受一件跟本就没法考证的事,那根本不可能。她还记得那个,三季人的故事,让一个一到冬季就冬眠的人相信有四季,和让古代人相信人会在天上飞,一样的不可能。
“好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我是说你在来这里之前?”他显然也不打算和她再争论这件事了,不然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会,又弄出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词出来。
“这样说吧,我不是英国人,我的家乡很远,在东方,我想也许是我落水后被什么人救了,然后我就跑到您这里来了,而这个人,显然我和您一样,都没见到。”她在心里想好了回答,干脆就来个死无对证好了。
“嗯,你的确不太像英国人,东方,印度?”他点点头,好像同意了她的说法。
“不,比印度还要东方一些。”她很高兴他能按着她的思路来。
“中国是么?”他忽然问。
“没错,就是那里。”乔云朵高兴的说,原来他至少还听说过中国,而他仍以瓷器来称中国,在那个时代瓷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中国的代名词。
“据我所知那里的女人,不应该是你这样子的,而且我想她们至少不会说英文。”哈里斯公爵对中国几乎一无所知,只是他的妹妹达琳娜一直很喜欢那个神秘又遥远的东方国度,而且很喜欢那里的丝绸与瓷器,可是所能收集到的其他资料却仍旧很少,仅限于一些去过那的人,写的一些小文章,当然那其中也提到中国的女人,很端庄,都是黑发黑眼,长相上似乎还算吻合,可其他的就差的离谱了。
最近他在皇宫里听到的中国这个字眼儿也越来越多,而大多数都是认为那里是个淘金之地,有些人甚至妄想对中国发动战争,他向来对这些不以为意,说白了都是掠夺。
“哈里斯公爵,凡事总有例外。”乔云朵不得不开始有些佩服,这个看起来自以为是的家伙,还是挺聪明的,看样子不是很好骗啊。
“也许吧,不过我更关心的是你的打算。”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既然最终的目的是要解决这个麻烦,不如直接些。
“哈里斯公爵大人,您知道我现在急需要一份工作,和一个身份。”她也很高兴,他终于不再对她的来历刨根问底儿了,那她也直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