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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整个蓬凝苑的下人们都是战战兢兢的,也都知晓了包家之事。往日仗着主子在府里的地位,便在外耍横惯了,可如今别人都等着瞧她们栽跟头呢!
此刻琪姐儿独自一人在院中来回踱步,神色慌张。
四喜瞧见琪姐儿,便打算绕道,不去招惹她。
但还是被琪姐儿厉声唤住:“四喜,你眸子瞎了?瞧不见我这么大一活人站在这里?”
“你在那便在那,关我何事!”四喜白了一眼自以为是的琪姐儿,准备离开。
方才被凝姐儿她们奚落了一番,原本就一肚子火气,琪姐儿上前拽住四喜,准备将今日受的气统统撒在四喜的身上。
刚将手举起,准备给四喜一巴掌。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了整个蓬凝苑。
下人们都不用回头,直摇头感叹,看来四喜又被琪姐儿打了。
可院子里的夏梅和秋心,却是张大了嘴巴,眸子争大,难以置信的瞧着捂着脸怔在那儿的琪姐儿。
“我告诉过你,休要再想打我!你也无任何资格打我!”四喜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道。
琪姐儿显得极为震撼,四喜竟然敢动手打她。瞧着她此刻眸子深邃,目光凌厉。不由得心里颤抖了一下,这还是之前那个四喜吗?
“你竟敢打我?我……我定要告诉娘亲,让她将你仗毙。”琪姐儿一手捂着脸,语气显得有些慌张。
“呵呵。”四喜冷笑了起来,“琪姐儿,你可要瞧清眼下的局势,你外祖家刚出了事,你若是懂事,便最好安分守己些。若是给爹爹惹来祸事,怕是你母亲亲也保不了你!”说着,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琪姐儿被四喜的话,吓得退缩了起来。眼下外祖父和舅舅出了事,娘亲确实交代了不要再惹事。
可是……这四喜她怎能害怕,若是将今日之事传了出去,那她日后怎还抬的起头来做人:“四喜,你不要跟我扯这些,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相信我娘亲定是赞成我的,她若是知晓你打了我,定要揭了你一层皮不可。”眼下娘亲只有了她一个女儿,宝贝还来不及,怎会眼睁睁的瞧着她受委屈?
“真是如此?”四喜凑近琪姐儿,悄声道:“若是你母亲亲知晓,柔姐儿的死极有可能与你有关,可还会继续视你如宝?”四喜还无确凿的证据,这番话算是试探了。
“什么?你……你胡说!”琪姐儿神色慌张,惶惶不安,眸底有着一道恐惧的光芒闪过,哆哆嗦嗦的后退了两步。
夏梅不知四喜对琪姐儿说了什么,赶忙上前扶住主子,对着四喜呵斥道:“四喜,你怎敢如此对待琪小姐,等会二少奶奶回府定绕不了你!”
“你也闭嘴,你一个丫鬟,怎敢呵斥我家主子!待二少爷回府,定也绕不了你!”虽说夏梅是二等丫鬟,秋心只是三等丫鬟,秋心也毫不畏惧,呵斥道。
“你……”夏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琪姐儿拦住,拉了回去。
四喜仔细瞧着琪姐儿的反应,看来柔姐儿之死真的与琪姐儿有关。原本那只是自己的一些揣测,今日算是可以大致确定了。
此人真是心胸狭隘,平时她们之间也不过是一些小摩擦,可琪姐儿竟然狠到要如此陷害她,甚至杀死她!她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也是有些血缘关系的!
柔姐儿竟然命丧在了嫡亲姐姐手上?真是令人发指!
“琪小姐,为何不让奴婢骂那个小贱人?”夏梅一面检查着琪姐儿脸上的伤势,一面愤然道。
琪姐儿目光呆滞,片刻后,才缓了过来,“她已经知道柔姐儿的死,跟咱们有关了。”语气平平,无任何语调。
“什么?”夏梅瞠目结舌,“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知晓?”夏梅难以置信,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她担心此事被二少奶奶她们知晓,那她的下场定与夏红一样。
琪姐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也是胆战心惊,面如土色。
“琪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将那封信烧了,就算她怀疑咱们,也定是无任何证据的!”夏梅惊恐万状,惴惴不安的道。
又提到了柔姐儿,琪姐儿呆若木鸡,那个毕竟是她的嫡亲妹妹,她的死自己怎能不伤心难过。只是不知那人怎会变成了柔姐儿,那个被大火烧焦的本应该是四喜!
“哼,若不是四喜,柔姐儿不会死!本该死的是她!却变成了柔姐儿?我到现在都未曾弄清楚事情怎会变成这样的?”琪姐儿横眉怒目道。
夏梅也是满腹疑惑:“琪小姐,那日奴婢是从西暖阁将信拿走的,那便证明那封信四喜看过。既然看过,为何出了府又没去?奴婢也是想不明白!要不,奴婢让侧门那婆子出面指证四喜那日也出过府,咱们先下手为强,不让她有揭发我们的机会!”
琪姐儿思忖片刻后道:“不行,若是如此,那么便会牵扯出那封信,以及一些别的事来。若是揭发了四喜,最后又将咱们牵扯了进去,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夏梅垂了头,气愤填膺,为何那日四喜没去?
那日她悄悄出府,在街上随意找了一人,帮着将琪姐儿模仿钱君灏的字迹,写的一封信送到了财旺手里。最后,这封信确实被送到了四喜手中。可没曾想,最后去那个杂货房的竟然是柔姐儿。被她们找去在那等候的人,从未见过四喜,错把柔姐儿当成了四喜,才……
夏梅唉声叹气,左思右想后道:“琪小姐,咱们莫要害怕四喜,她是绝不可能会有证据的。咱们若是害怕,岂不是正好中了她的计?”
琪姐儿赞同的点了点头,四喜绝不会有任何证据的!
而四喜却是满脸愁容的在西暖阁中直叹气,这事难道真的是琪姐儿做的?若不是她做的,为何方才会如此惊慌?
“喜小姐,咱们可要将此事告知二少爷?”秋心得知后,愤然道。
四喜思忖道:“琪姐儿和柔姐儿都是爹爹的女儿,若是没有证据,他定是不会相信的。咱们连那封信都没了,怎能指认琪姐儿?”
“那个琪小姐与您年纪相仿,也大不了几岁,怎如此的心狠手辣,心肠也太歹毒了。可怜的柔小姐,则会有这样的姐姐?”秋心蹙眉感叹道。
四喜沉默不语,此事她该如何做?琪姐儿也是爹爹的女儿,若是真的是大女儿害死了小女儿,爹爹定是心痛至极。那他又能如何处置琪姐儿?难道还让琪姐儿一命抵一命不成?那爹爹岂不是又要失去一个女儿了?
四喜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告知爹爹。
“喜小姐,眼下她们有把柄在我们手中,定不敢再找您的麻烦,您近日耳根便能清静些了。”秋心想起方才琪姐儿的样子,想必日后见着她们,能躲远些了。
四喜却苦笑了起来,“呵,怎么可能?就凭她那种人,怎会害怕别人?待她想通,便也能想到咱们没有证据,不敢拿她怎样。所以,日后咱们要更加防着她些,以免她再做出更加狠毒的事来。”
秋心听了,后背发凉,只点头应是。
“你去瞧瞧,二少奶奶和我爹爹可有回院中?”四喜吩咐道。
秋心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片刻,她便折了回来;“喜小姐,二少爷他们回来了,刚进院子。”
四喜赶忙起身,出去瞧瞧情况。
此刻包氏正在正厅中与丁佑瑜争论。
只见包氏站着,手舞足蹈的道:“那时我爹爹与兄长,为何不让我回去瞧瞧?”
丁佑瑜则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道:“眼下你爹爹触犯了龙颜,你若是回去,那万一连累了我们丁府怎么办?”
包氏听了,更加跳脚,呵斥起来:“丁佑瑜,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若不是我爹爹,你如何能坐上丁府当家之人的位置?眼下我娘家出了事,你便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竟然还怕我娘家连累了你们丁家,也不知你们丁家过去占了我娘家多少好处!”
此时,三太太已经来到了蓬凝苑的正厅前,四喜没敢吱声,行了行礼,便垂手站在了一旁。她想留下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好笑,我如今的位置与你包家有何关系?再说,我丁家何时占过你包家的好处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丁佑瑜怫然不悦道。
“你真是个不要脸的男人!”包氏怒骂道。
“住嘴!”站在门口的三太太愤愤的呵斥道。
见着娘亲前来,包氏也无任何惧怕的意思,“娘亲,你瞧瞧他,竟然敢如此跟我说话,眼下我娘家出了事,他便敢跟我大呼小叫了,他……”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包氏的脸上。
三太太横眉怒目道:“你是我丁家的儿媳,竟然敢跟夫君如此说话,你真当我丁家无人吗?”口气比起以往,底气足了许多。
自从包氏嫁进来,三太太一直都是温声细语的跟她说话,生怕说重了得罪了包家。今日定要好好出出这口恶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