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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明犹豫了一会,吞吞吐吐地简单讲述了一下他的身世。除了他没提到老族长凌双喜庆和他母亲有染才生下他的事外,其他的居然和我的猜想惊人地一致。
看他的神情,并不象是极力在掩饰这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而是他应该真的不明白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有一点虽然令大家觉得意外,但在我眼中,倒是觉得合情合理。张子明证实了,他的母亲并不是跟着山外货郎跑了,而是死在了西凌村中,只是乡亲们和张子明一直不知道这个事实而已。
施梦娅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地问道:“张子明,你既然不知道你母亲的下落,那这么多年你又去了哪?现在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问的,也正是我想说的。如果我问,这家伙还不一定乐意说,美女问他,估计他应该不会搪塞。
果然,张子明看了看施梦娅,迟疑了一会,慢慢说道:“说到这个,我真的很感谢老族长。要是没有他,我说不定早就活不下去了。唉,当年我母亲失踪了,我年龄还小,多亏老族长瞒着乡亲们,给了我一笔钱,把我托给一个他远方的朋友,把我抚养长大的。”
苏雪突然插嘴道:“老族长?是不是凌双喜?哼,他早就该死了!”
张子明一怔,呆呆地看着苏雪。我急得对着苏雪直挤眼,她不一会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再接着说下去。
我正不知如何圆这个场,谁料张子明突然叹了口气道:“唉,果然让我师傅说中了。他料定我这次回来,必将有一个亲人因我而死。我当初好纳闷的,除了已经失踪的母亲外,我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亲人?”
施梦娅长长的眼睫毛一动,笑眯眯地说道:“张子明,是不是老族长对你和你母亲有恩,你心中早把他当作亲人了?”
张子明点点头,感叹道:“施小姐好聪明!刚才听苏小姐的话,似乎老族长已经过世了,唉,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师傅的话就应验了。”
世上真的有这么神机妙算的人?打死我我也不相信。联想到围绕着我发生的许多事,背后都有云梦道长的影子,我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张子明,你师傅是不是云梦道长?”
张子明一脸愕然地看着我,重重地顿了顿头,然后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的猜想得到了印证,那接下来,我必须给张子明一个明确的理由,不然他会对我们几个心生疑虑。
我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张子明,我们几个人能走在一起,都是因为碰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诡异事。也多亏了云梦道长暗中相助,我们几个才能化险为夷。没想到你竟然是云梦道长的高徒,看来你就是我们队伍中的最后一位了。”
张子明讶然地道:“凌森,我师傅从不准我在外人面前提起他老人家的名号。我就好奇了,你是怎么猜到他是我师傅的?”
我笑了笑道:“张子明,这也不能猜啊!我们几个人,得云梦道长指点,要完成一个不知道如何完成的任务。他告诉我们,会有五个人一起共命运,我们已经四个人了,来这里是寻找最后一位。”
“我们几个都和他老人家有缘,你又是他的徒弟,你应该就是和我们一起的。”
他打断了我的话道:“凌森,这件事过会再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云梦道长是我师傅的?我来这儿前,他老人家还特意警告我,不得在你们面前泄露他的身份的。唉,也是我太不小心了,你突然一问,我惊讶之余,忘了师傅的教诲,脱口而出把他老人家供出来了。”
我哈哈一笑道:“张子明,这真的很难猜吗?除了我刚才说的,咱们都和云梦道长有缘以外,很重要的一个依据,就是你猜到老族长已经死了,却并没显得多少悲痛。”
施梦娅皱了一下眉头道:“凌森,你别瞎扯了。张子明刚才说过,老族长对他有恩,他早就把老族长视作唯一的亲人了,在得知老族长死讯后,他怎么会不悲痛?”
我笑了笑,不慌不忙地道:“我并没说张子明内心不悲痛,只是说也看上去没悲痛的样子。其实我并不是乱说,而是有原因的。你们想一下,刚才苏雪只是说凌双喜早该死了,这在一般人看来,这仅是一句诅咒的话句,为什么张子明一下子领悟到老族长已经死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来这儿前,他的师傅云梦道长告诉他,这次他回乡会死一个亲人。虽然张子明一时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谁,但他心中绝对明白,只是他不愿这个事实发生,自己内心中欺骗自己而已。”
“苏雪的话,让张子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只是他内心中早有了准备,所以一时才没觉得太意外。张子明的镇定,使得我猜想他师傅是云梦道长更多了一点依据。云梦道长是世外高人,早就看破了生死,张子明是他的高徒,怎么会在得知某人的死讯后表现得和常人一样呢?”
张子明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哽咽着说道:“凌森,我平生最佩服两个人,他们就是老族长和我师傅,没想到你和我差不多大,居然是我最为佩服的第三个人。”
我客气地谦逊了几句,看到张子明一脸伤感,赶紧岔开话题道:“张子明,你这次为什么要回乡?你又是怎么得知你母亲早就不在人世了呢?”
张子明黯然不语,隔了好一会才慢慢地道:“其实,七年前我就知道我母亲死了。我师傅云梦道长告诉我了,是他掐指算出来的,只是好奇怪,他一直不允许我回乡祭拜母亲,说是时机未到。”
施梦娅讶然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看来你这次是奉师命回乡祭拜你母亲的,而在你之前,我们早来了一步,凌森又施法超度你母亲,难怪你一上来就说凌森对你有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