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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母老虎发飙,一向怕老婆的李志肯定要蔫了下来,可谁也没想到,李志却表现得像个大男人似的,非但没有见王秀珍有所畏惧,而且提高了嗓门喝斥王秀珍坑蒋亚军一事。
村子中的人都议论纷纷,刘警官见状,夸奖了李志几句,称赞他做得对。蒋亚军生怕情况有变,赶紧给李志递上了烟,追问李志什么时候可以把钱退还给他。
李志脸露难色地道:“蒋先生,真不好意思。唉,都怪我以前喜欢赌钱,欠了不少债。刚才你也听到我老婆说了,你付的房租钱已经让她帮我还了债,家中一时也没钱了。”
蒋亚军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红,显然是从欢喜到失望又转为了愤怒。李志赶紧道:“蒋先生,要不这样,我最近一直在外地打工的,总算攒下了点钱。我今天就回工地,找老板结了账,这个礼拜内把钱退给你,可不可以?”
蒋亚军显然仍是很不满,嚷着非要立即把钱退给他。刘警官一沉脸道:“蒋亚军,李志的态度这么好,不但答应给你退钱,还约定了日子,你怎么还不满足?这是什么态度?要是你再蛮横无礼,那你们还是跟我回派出所解决吧!”
被刘警官一呵斥,蒋亚军不再盯着李志,他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刘警官的调解要求。刘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要走时,我赶紧甩了和我交谈的那个少妇,上前和刘警官打了个招呼。
他开始疑惑地盯着我,我假意套近乎道:“刘警官,你不记得我了?邻县刑警队的小六子是我哥们,咱们上次还一起吃过饭呢!”
刘警官打量了我几眼,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点头道:“哎呀,是你啊!不好意思,刚才在处理公事,一时没认出来。小六子最近过得怎么样?这小子好久没来看我了。”
我心中暗暗好笑,我压根就没见过刘警官,只是忽悠了他一下,可能他怕真的记不得谁了,日后让小六子说他,居然装得一本正经,似是真的和我一起吃过饭的样子。
我赶紧自报名号,然后笑眯眯地道:“刘警官,能不能到你警车上说几句话?”
刘警官接过我递上的香烟,满面笑容地点了点头。上了他的警车后,我一本正经地对刘警官道:“刘警官,我虽然不是警察,可因为和小六子是兄弟,所以对你们警察破案也有很浓的兴趣。”
“刘警官,你相信那个蒋亚军说的话吗?这李家大院是不是真的闹鬼?”
刘警官楞了一下,皱了皱眉头道:“凌森,你就别听那个蒋亚军瞎扯了。这世上有鬼?你抓一个我看看,我就相信。蒋亚军不过是为了退房租而故意说李家大院闹鬼的,你别信他。”
我狡黠地道:“刘警官,你还真无意中说对了。我是道士,就是来这儿捉鬼的。如果蒋亚军说这个李家大院有鬼,不可信的话,那这个村子中的人,不可能全部在说谎吧?”
刘警官一脸惊讶地看看我,他大概对我起了疑心,掏出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我不用听,就猜到他的这个电话是打给小六子的,无非就是想证实我的身份。
果然,当他电话挂下后,他一脸笑容地道:“哈哈,原来你还真的是道士啊?虽然我们干警察这行有纪律的,不相信鬼神,但我个人倒是从小喜欢听鬼故事的。凌森,改天空了,来我家做客,咱们好好聊聊鬼故事。”
我指了指车窗外的李家大院,神秘兮兮地道:“刘警官,你要听我讲鬼故事,那很简单啊,这个李家大院,绝对有问题。如果刘警官肯帮忙,那我明天就讲故事给你听了。”
刘警官惊讶地道:“你叫我帮忙?这可难了啊,要是你让我抓坏人,我倒还有几分本事,可抓鬼这种事,我可摸不着门道的。”
我笑了笑道:“刘警官,我不要你帮我抓鬼。刘警官,如果可以的话,你可对蒋亚军和李志夫妻俩说一说,让我今天住在这个李家大院中。是不是有鬼,明天一早就能报告给您了。”
刘警官楞了一下,突然拉开车门,走到蒋亚军和李志夫妻面前,一本正经地道:“喂,你们给我听着。蒋亚军要退租,王秀珍不同意,还不都是因为这个房子闹鬼的原因吗?这样吧,今天我就让车上这两位兄弟留下来,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闹鬼!”
刘警官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都在对李家大院闹鬼的事议论纷纷。蒋亚军一脸不满地看着刘警官道:“刘警官,不是说好了让他们退还我房租吗?怎么又改了主意?”
刘警官哼了一声,傲慢地道:“蒋亚军,你要退房租,这个完全可以协商。只是你说这大院闹鬼,这要是传出去,这影响多不好?我是警察,遇上这事不能不管。今天就让我这两位兄弟留下来,明天早上请大家来听听他俩说的,看是不是有鬼,还是有人故意造谣。”
蒋亚军一听刘警官的口气不对,给他扣上了故意造谣的大帽子,虽然心中不满,可他毕竟是外地人,在警察面前,他也不敢违拗,只得忍气吞声地答应了下来。
他俩在交涉的时候,我一直悄悄观察着李志的神色。让我纳闷的是,提到李家大院闹鬼的事,李志看上去虽然惊恐,却并没有慌张之色,难道真的不是他在搞鬼?
少妇告诉过我,李志确实长年在外打工,虽然没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至少可以肯定,他打工的地方,离这里应该起码有好几十里地。
李志连交通工具都没有,他总不可能每天夜里潜回李家大院装鬼,然后天亮再离开吧?他没这个可能性,更没这个必要。
我心中暗暗认定,这个李家大院中,可能真的在闹鬼。而且这个鬼的目的,就是想杀了李志,这样一来,阴阳七煞棺上的诅咒就再次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