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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孩儿请求带兵出征。”两日未梳洗的顾辰暄,显得有些潦倒,他跪在顾衍生的面前,面如死灰。
顾衍生恨铁不成钢,更恨温玉生生地把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给毁了!到底是谁欠了谁的!
“逆子!那不过是个女人!你还要为她不死不活到什么时候!”沉痛的叱问争红了他的双眸,脸部肌肉因激动而紧缩。他起身,踱到另一边,不想看见儿子这颓丧的模样。
顾辰暄一动不动地跪着,双目无神,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坚定道:“儿子并不为其他,东陵大军压境,儿子只不过想尽为人臣子的一份责任。”他重重地叩了一首,又道,“无论爹你同意不同意,我都决定了。即便做不了战前领将,也甘愿为卒,尽我最后一份力。”
“什么叫甘愿为卒,尽你最后一份力?”顾衍生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只看见儿子远去的身影。
不仅是大宇,连东陵都在传两国即将开战,人心惶惶,温玉站在东陵的国土上,遥望着早已远去的大宇,低低问道:“你这样好么?真要开战?”
萧翊寒仅在她身后一步之遥,听后笑道:“没想到公主也关心政事。”
“我毕竟是大宇的公主!”温玉不知从哪儿来的莫名怒气,几乎是低吼出声,倒惊了她自己。
萧翊寒微有讶异,轻哼道:“不做得逼真些,怎骗得过那些狡诈之人?况且,不早日揪出这些乱臣贼子,大宇亦是岌岌可危。”
“哦?倒没发现九皇子也这么关心大宇国的安危。”温玉讥讽道,她可绝不会相信,他萧翊寒会善良如斯。
萧翊寒没有说话,觑了温玉一眼便拔脚返回营地。他的确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自有他的目的和企图……
一个月后,终于到达了东陵的国都仓邑。
城门大开的刹那,目之所及是万民相迎的景象。说是万民一点也不过分。几乎整个都城的人民都赶来相迎,温玉不禁惊叹,看来这位九皇子在东陵的威望不小啊!
早在回城这日,温玉就已经换上了公主的朝服,跟着萧翊寒坐在马车里,已避开耳目。马车一直驶过宫门,直到九重门内才停下。大殿之上早已备下宫宴,只不过那则假死的消息已经传到东陵都城,她此时自是不能一同进去。
“你先在殿外等我。”萧翊寒淡淡地嘱咐了这么一句,便兀自迈进大殿。
清和殿上百官分坐两旁。东陵国君眉目幽深的望着一身风尘仆仆的萧翊寒。带着些许威严的嗓音道:“皇儿此去大宇本为言和。怎料两国联姻的公主被人毒杀,我东陵自有容人之量,奈何大宇国却咄咄逼人。据探子来报,大宇国已经集结十万兵马预备即日与我国开战。不知皇儿对此事有何想法?”
萧翊寒星目微凝。拱手道:“儿臣认为,此事是大宇国内患所致,挑拨大宇跟东陵的不睦,以伺坐收渔人之利。”他顿了顿,看着萧承天道,“实则,玉华公主并未被人毒杀。”
“哦?当真!”萧承天浓眉一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当真,她如今就在殿外。”
“快请公主进殿。”
大臣们无不惊讶。毕竟这玉华公主的死讯已是天下皆知,不论是大宇还是东陵都是满朝风雨,如今竟然没死?那所谓的大宇国十万兵马压境岂不荒唐?
温玉踏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进大殿,她通身黄色的衣袍更加映衬着她耀眼夺目。头上透明的珠玉反射着银白色的光,白皙的脸庞更是美艳不可方物。东陵国的大臣们眼睛都看直了。就连一贯淡定、内敛的武陵帝眼中,都难免惊艳之色。
“大宇国玉华公主拜见东陵圣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冷的嗓音拉回了众人的心神。武陵帝微微颔首,才道:“公主大难不死实乃万幸,只是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温玉看了眼身侧的萧翊寒,他一脸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这才开口道:“原本在大宇境内的确遭人暗算,但死去的人是玉华的婢女,于是九皇子就建议将计就计,躲过贼人的暗害,以期平安抵达东陵。”
萧承天听罢,略一沉吟,又道:“既然是在大宇境内遭人暗算,大宇国亦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为何举兵攻打我东陵?岂不荒谬?”
萧承天的话里有着浓浓的疑问和质问,敏锐如他,怎么会嗅不出其中的蹊跷。
“父皇,儿臣猜想是有人趁乱散布谣言。试想,虽然公主是大宇人,但毕竟已算是东陵的王妃,不明不白就被人毒杀,于情于理东陵都是要讨个说法的,有些人大概就是利用了这点,企图挑起两国战端。”
温玉极不易察觉地横了他一眼,这“有些人”分明就是他自己嘛!
“那皇儿认为,我东陵此番该如何?”萧承天的眸光甚是犀利,即便是温玉,也捕捉到其中浓浓的试探意味。不错,他在试探萧翊寒。从开始就不信任吧,或者,他早就认为此消息是萧翊寒散布出去的,方才的话只不过是诱导,是一步步的陷阱。
竟然有父亲防范儿子如斯,难怪当初会将他送去大宇做人质,一个不被父亲关爱的儿子,即便有百姓的爱戴,大概也弥补不了心底的创伤。
萧翊寒的脸上并无多少波动,如常年的冰雪早已把自己封冻住了。他不急不缓道:“儿臣认为,既然玉华公主没有死,这件事只是个误会,东陵自然不该应战,儿臣会派使臣再到大宇国,将事情真相言明,以修两国安好。”
“如此甚好。”沉默了半晌萧承天终于说道,他又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下一同欣赏歌舞吧。”
“儿臣与公主舟车劳顿多日,就先行退下了。”萧翊寒毫无情面的拒绝,便拉着温玉一齐离开清和殿,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那道灼灼的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