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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今朝堂上没有礼国公,并不是孙家做了错事,被朝廷夺了爵位,而是孙庭壆的爹主动请辞的,当时还是刘皇帝的爹在位,天下初定,正是大赏功臣的时候。结果,孙庭壆的爹却上表请辞了,人家也不显摆自己高洁,皇帝赏赐的金银那是要的,但爵位什么的,高也好,低也好,统统不要,而且,这还不算,还规定,三代不准出仕!理由是,子孙不成器,占着爵位不知道啥时就会闯下滔天大祸,他还想子子孙孙逢年过节都给自己烧纸钱呢,“过惯了富足日子,是万万不能再过穷日子啦!做鬼也不能!”
朝堂上全傻眼了,要知道,孙庭壆的爹一直是很靠谱的,此言一出,惊的刘皇帝的爹赶紧派太医给他诊治,老孙可别是高兴的过了头,得了失心疯吧?!
孙庭壆听得眼角直抽抽,我爹难道被华擎柱附体了?!“我大哥和三弟呢?他们没劝着?”
游老三叹气,“一个孝字就能压得他们说不出话来,能和你爹对着干的你,又不辞而别,一点影踪也没有!”
天知道孙庭壆的兄弟姊妹是多么的想念孙庭壆,于是孙庭壆的小妹便跑去和昌平打了一架…
孙庭壆脸上讪讪的,没脸说话…
游老三冲孙庭壆瘪瘪嘴,“就这样,先皇也不准。”
孙庭壆喝了口水,咳嗽了两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太后就没给我家小鞋穿?”
游老三摇头:“太后那时得装贤惠啊,可你爹也牛,上了病假折子,就在家待着,还让你大哥和三弟辞官,在家伺疾,然后,临终时,又给先皇上了道遗折,请求准了他卸甲归田,准了孙家三代不出仕…先皇还能怎么着,又亲自去你家劝了遭,没用,等先皇点了头,你爹才咽的气…”
饶是孙庭壆早有心理准备,也是一惊:“我爹他…他怎么会…他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走的这么早?!
游老三叹气:“你走后没多久,你爹在阵前,伤了心脉,身子就不大好。”
孙庭壆捂住脸,半响才道:“我爹,他走了,多久了?”
“你走后不到一年。”
是啊,是给先皇上的折子,那是很早了,孙庭壆良久才放下手,喃喃道:“是我不孝…”
游老三劝着:“你就是在,也没办法,好在你大哥当时就将敌将给斩于马下,给你爹报仇了,你在家,也只能在你爹病床前干着急,没准你爹看着你生气,还会早走几天呢!”
孙庭壆再度双手捂脸…伤心,后悔,各种情绪都涌上心头…
游老三等孙庭壆情绪差不多平复了,才继续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家四处寻神医,华擎柱给推荐了一道士,那道士倒也有两把刷子,让你爹身子慢慢恢复了些,不过,那道士会算命,说你大哥和三弟日后会闯下弥天大祸,连累孙家被灭九族…”
孙庭壆惊呆了,一滴眼泪卡在眼角,不知是该顺脸滑下,还是退回眼眶…
游老三一脸的唏嘘,“不敢置信吧?可你爹他就偏偏信啦!愣是将爵位给辞啦,还不准儿孙出仕,说是没了那身份地位,想闯那弥天大祸也没那能耐!最多就是败家!”
孙庭壆怔了好一会儿,脸上滑下半滴泪,抬手一擦,“华家小娘子主使的?!”
游老三无语:“哎呀,你怎么和你小妹一个反应啊,你小妹知道真相后,也是认为华家小娘子想逃婚,不想嫁给你三弟,拿钱买通了道士胡说八道…要知道,你大哥和你三弟都是能耐人,这么被窝在家里,多憋屈啊,你小妹一怒之下就带人打上了门,和华家打了一架…华家媳妇闺女孙女多啊,这架,你家没打赢…”
孙庭壆瞅着游老三:“你没去帮忙?”
游老三缩了缩脖子,“你家人当时又不待见我…”游老三很快就挺直了胸膛,“但后面我就帮忙啦,前段时间我还帮着你家和华家骂了架的,我还想进宫找皇上做主的…就是,就是,皇上没见我…”
“那华家小娘子瞧上谁了?”孙庭壆阴着脸问道。
游老三叹气,“唉,事情闹的不可收拾,华家小娘子一怒之下要剪了头发去做姑子…华擎柱劝着,说‘干嘛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啊,你就应该找个如意郎君,生一大堆儿女,气死孙家那些混账玩意儿!’华家小娘子,叫什么来着…”
“华玉燕!”孙庭壆提示着。
游老三忙道:“对,华玉燕才熄了出家的心思,你小妹也被你大哥给拎回家关了起来,闹成这样,婚事肯定是不成啦,不过,华玉燕可不是昌平,人家真没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等事情平息了,还想着嫁给你三弟,但她爹娘不干,华擎柱这辈子最疼的就两人,一是他的大孙女,一是他的小儿子,于是呢,最后华擎柱就找到你大哥,两人喝了两个时辰的茶,算是误会解除,亲事继续…”
“那为什么前段时间,两家还在吵架?”孙庭壆疑惑着。
游老三长长的叹了口气,“唉,家孝还没守完,先皇又驾崩啦,等国孝一除,你三弟终于娶媳妇啦,可没想到华玉燕难产,大人没挺过来,儿子倒是白白胖胖的,然后太后下旨,就让你小妹出家啦!说是在家专生口舌是非,害得嫂子难产!”
孙庭壆握紧了拳头,“关我小妹什么事?!”
游老三道:“是啊,难产又不关你小妹的事!你小妹冤枉了华玉燕,被你大哥禁足在家整整两年,能出门了,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华府,给华玉燕赔罪,后来,华玉燕嫁过去,两人处的也挺好的,所以,太后这旨意一下,你家一下就急了,赶紧的跑去华府打探消息,后来,不知是谁说的,说是华玉燕的娘刘氏进宫见了太后,前脚刚出宫,让你小妹出家的懿旨后脚就去了你家…”
“我也打探了,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但刘氏究竟和太后说了什么,就不清楚了,反正刘氏一口咬定,她提都没提过你家小妹,”游老三唏嘘着:“大家都猜是太后借机发作,给昌平报仇呢,可是,先皇不在了,皇上也拿太后没办法,所以,你小妹就出家去啦!”
“你家倒没扭着刘氏不放,但是,谁曾想,又出事啦。为了你侄儿着想,两家一起清点华玉燕的嫁妆,然后再封存,这都是正常的嘛,结果没想到,清点嫁妆的时候,发现华玉燕陪嫁的压箱底的陪嫁银没了,整整两千两呢!而且,华擎柱也怒了,他还私下给华玉燕贴补了两千两呢,没写在嫁妆单子上,你三弟也认了,说是听他媳妇提过,华玉燕才嫁到你家一年多,嫁妆银怎么就没了呢?华家问你家要说法,说你家用媳妇的陪嫁,不要脸,你家骂华家污蔑人…”
“最后你家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大哥只好同意赔银子,按说这事就算了结了,可华擎柱气急败坏了,要知道,他孙子孙女多啊,没成亲的闺女也有,每人都贴补两千两,他哪来那么多私房?可不贴补,那不是明晃晃的说他偏心么?心偏些没关系,可太偏了,家宅必定不会安宁!”
“华擎柱想着自己好多年都要一贫如洗,没准还得欠债,气大了,最后抢了你侄儿回华家养,不还给你家…”
“你家当然要去抢啊,那两年,隔三岔五,华家和孙家就要干一架,最后还是皇上开口,每家住半年,可回回接送的时候,两家还是要打一架。”
“等你侄儿懂事了,两家才收敛了些,可如今你侄儿不是该成亲了嘛,两家又闹起来了,华家想亲上加亲,将华玉燕妹妹的闺女说给你侄儿,你家不同意,可你家选的人呢,都是地主乡绅家的闺女,华家也不同意,你侄儿就耽搁到现在啦…前段时间为这事两家又闹起来了…”
一句话,孙家和华家的就是一地鸡毛…
孙庭壆沉默良久,“我小妹在哪儿出家?”
游老三看了看孙庭壆,“紫云庵,虽然是太后定的,但当年主持师傅人很好,如今的主持人也不错。”
孙庭壆冷笑,“小妹最是坐不住的!让她青灯古佛二十多年,她怎么受得了!”
游老三忙纠正:“十多年,十五年,不到十六年!”
孙庭壆冷冷道:“你有几个十六年?!青春年少的十六年?!!”
游老三不语,半响才道:“孙二,我是白衣,王五也是白衣,刘七被他爹给送到了边关,孙家如今全是白衣,你爹又不似我爹,我爹是为先皇喝毒酒死的,太后敢动我,我就敢去宫门哭我爹,我大哥二哥还有妹妹也能护我一二,可你呢?”
孙庭壆冷冷道:“是啊,所以我就该是鱼肉?!”
游老三叹气:“形势比人强,论能干,你不及你大哥和三弟一半,这你得承认吧?他们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小妹在紫云庵吃斋念佛,你有能做什么呢?”
孙庭壆起身,游老三忙跟着站了起来,“你干嘛??”
孙庭壆道:“去紫云庵!”
游老三忙道:“你应该先回家祭拜你爹!”
孙庭壆冷笑:“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或者,你认为我爹看着小妹在紫云庵敲木鱼会心情畅快?!”
“我陪你去!”游老二道。
孙庭壆摇头,“我自己去,你帮我给昌平送个口信,就说我孙二回来啦!”
游老三愣了下:“好!”
孙庭壆抬步就走,又被游老三叫住,孙庭壆没好气道:“怎么了?”
游老三道:“你有银子嘛?”
孙庭壆摸了摸口袋,“给我点。”
游老三忙将身上的钱袋给了孙庭壆,孙庭壆接过一看,摇头,“这么些年了,你还这么点零花钱?一点长进都没有!”
游老三苦着脸,“要不我去账上给你支点?”
孙庭壆摇头,“那我是还还呢,是不还呢?!”然后揣着游老三的钱袋径直走了。
游老三冲孙庭壆的背影叫着:“我好歹有零花钱,你有嘛?!”
等孙庭壆走了,游老三才吩咐下人去通知郭昕,他要带郭昕去他家认门。
辗转反侧都打不了个盹的郭昕一听,游老三有请,一下更精神啦,赶紧起身,简单梳了个头,拿着给游老三两口子做的鞋就出了门,其他礼物一并交给了宁氏,宁氏会按礼单分别分给游老二和游老三的。
“给三伯请安!”郭昕向游老三行了个大礼,游老三笑吟吟,“怎么觉得你还长高了些呢?瞧你这模样,日子过得还不错嘛,石头呢,又长个没?”
郭昕笑道:“谢三伯挂念,石头也长高了一点点。”
“走,走,走,跟我去认认门。”游老三对郭昕道:“你三婶还等着你呢。”
郭昕跟着游老三来到大门时,游府已经为郭昕备好了马车,服务一流。
游老三坐上自己的马车,吩咐车夫绕道先去英国公府,在英国公府门前,非常嚣张的对门房道:“告诉昌平,孙二回来啦!哈哈,你若不将这话传进去,就等着让人给你收尸吧!”
然后才带着郭昕的马车朝自家走去,坐在马车里的郭昕不由纳闷,孙二,难道是孙庭壆?他和昌平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昌平?
而华擎柱看着手中的礼单,不由挠头,绍喜怎么那么实诚啊,瞧给家里备的礼物,可得费不少钱啊,“我和他娘都不是实诚人啊!”
华老夫人王氏没好气道:“难道你不应该担心他派人给姓石的用么?这些破事,我们掺合什么呀?”
华擎柱道:“他就是那么实诚啊,我慢慢教他。”
王氏没好气的摇头,“游老四的事,别掺合,你以为你脖子硬啊,再硬也没刀硬!”
华擎柱敷衍着:“我心中有数。”
然后又叫来送礼的亲兵,详细的询问华绍喜的情况,听的是频频点头,不错,不错,绍喜就是个栋梁之材啊!虎父无犬子,果然!
最后才问询这一路的情形,听着同行的有个姓孙的老头,还在打探礼国公,华擎柱和王氏都齐齐愣住了,半响,华擎柱才问:“老头?有多老?”
“五六十!”
华擎柱松了口气,“年龄对不上…”
“塞外风沙大。”王氏却不乐观。
华擎柱一听,的确,不能掉以轻心,赶紧给各个门房处各多派了十名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