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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一)
今天,季钦投资的首部电影杀青了。
其实也算不上投资,就是玩。
他新养的小情人是个小演员,事业心还挺强,那段时间把他服侍得不错,季钦对能让自己舒心的情人素来大方,手一挥,注资,塞了个女主进去。
现在电影拍完,那小情人早丢哪去都记不得了。
演电影的明星季钦玩过不少,玩电影还是头一遭。
导演电话打来例行通报,季钦恰好有空,图个新鲜便应了下来,那边顿了顿,似乎心情复杂,季钦屈指敲着桌面。
“怎么,赵导不欢迎?”
——这话可真不好回答。
季钦此人,在容城颇有名气。
季家是百年世家,爷爷在民国时做军阀,后来得以活下来,靠着原始积累的资本做生意,这家人在经商上头脑独到,就这么利滚利,成了容城四大世家豪门之一。
而往往有钱有势的人,讨的老婆必不会丑,哪怕本人不咋地,几代下来,基因中和,容貌自是可见一斑。
季钦便是这季家掌权一脉的三少爷。
他沿袭了季家生意人的头脑,背后傍着显赫家世,样貌生得俊美非凡,出手阔绰,但顶顶出名的,还是他的风流。
每两月必然一换,还不风流?
倒不下流。
季钦找伴儿向来讲究你情我愿,若是彼此能看上眼,那各取所需,再好不过,何况季钦对情人的确大方;若对方不乐意,也不玩强取豪夺那套,季钦便是笑笑,摆手作罢,想倒贴的他的人多的是,何必将自己姿态放低。
这人,往好听了说就是雅痞、玩世不恭,往难听了去——
一表人渣。
季钦口头应着,转身又把这事丟到一边,眼看杀青宴开始,人赵导只得硬着头皮给他打电话:“季少,我们这边要开始了,你……还来吗?”
季钦笑:“来,怎么不来。”
随即,他便去了。
哪怕是参加小小宴会,季钦的装束亦是无可挑剔,他这人享乐惯了,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何况去时本就抱着些许猎艳心思。
这一溜达,还真让他捞到了明珠。
一眼相中。
那人坐在人群里,穿着质地柔软的米色针织衫搭牛仔裤,很暖和,简洁又不失好看,妆容浅浅,想来导演是早先提醒过他今天要来,这人在一众艳丽的女星里显得寡淡了些,却也衬得愈加清丽干净,是季钦中意的类型。
她礼貌又坚持地拒绝着制片人不怀好意的灌酒,神色和姿态均不勉强,带着些说不出的优雅。
季钦更动心了。
所谓的动心只是有点兴趣罢了。
而试问身处这个圈子,又有几个能真正干净呢?
季钦一到,以导演为首的一众人便往这拥,那位女主更是站在最前排,甜腻的唤了声“季少”,季钦回头瞥了她一眼,习惯性扬唇,又见落在后头的婵羽。
这位女主便是让季钦投资那位,跟他一起时讨了不少好处,哪怕只是个床·伴,季钦俊美多金,那方面能力强又没有特殊癖好,心情好时还会甜言蜜语的哄她,真是位不可多得的金主。
见他一笑,念起对方的好,越发热情的想攀回这棵树上。
季钦却说:“今天我的身份是投资方,不谈私事。你知道我的规矩。”
呵。谁信?
这位就是来玩的,知道如此,赵导仍是给季钦排了上座,哪知他平和的摆摆手:“我就坐这好了。”
落在婵羽旁边。
制片人立马安静如鸡,婵羽搁下筷子,客客气气道:“季少。”
婵羽的妆很淡,又凑那么近,季钦却不能在她脸上见到任何瑕疵,样貌清秀妍丽,性格又乖巧安分,听话懂事,不错,就这个吧。
季钦点了点下巴:“别太拘束了。”
但凡能在这圈里混出些名堂的,都是识眼色的。
赵导马上起来给季钦介绍婵羽,说这人是他们组的女三,演女主闺蜜,虽然入行不久,可工作时认真,一点就通……总之是拼了命的把婵羽往天上夸。
婵羽安静听着不说话。
“是么?”
季钦似笑非笑的接了句,瞧着婵羽,“好好干,没准下回就该演女主了。”
“承季少吉言。”婵羽笑笑,倒不谦虚,“还是得看机遇。”
季钦派头大,没人敢灌他,没喝几杯便要离去,赵导连忙推婵羽去送送,婵羽咽下这口,才慢慢起身往外走,转身前还听到那位女主演员轻嗤。
“装什么纯,还不是一路货色!”
旁边演男二的人像跟她关系不错,捞了一把:“她喝多了,脑子这里不太清醒。”
婵羽没有理会。
季钦当然不是真的要走,才出来一会便等到婵羽,挑了挑眉:“是赵导喊你出来的呢,还是你自己想?”
婵羽微笑:“腿长在我自己身上。”
暖色调的灯光落在她脸上,于纤长睫毛下投出一片暗影,打磨得侧脸愈发柔美,看得季钦心间一酥,下一刻,手就环到了婵羽腰间。
坚实的臂弯蹭着柔软纤细的腰线,相当惬意。
男人唇角上扬,眼中的笑意也变得放肆:“宝贝儿~你知道跑出来意味着什么吗?”
婵羽思忖片刻,狡黠而笑:“机遇。”
这下,季钦不再控制,弯腰在婵羽唇上啄了一下。
“乖。”
清甜软糯的滋味,想马上把她吃干抹净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季钦让人去提车,正值深秋的夜晚渐凉,婵羽的薄针织衫不避风,被冻到缩了缩,季钦瞧见,绅士的脱下外套为她罩上。
别人的体温顷刻席卷,婵羽扯着边角,看身旁愈显精瘦卓绝的男人,赞叹道:“难怪跟过季少的人都对你赞不绝口,果然名不虚传。”
季钦弯腰捏她脸,气息交织。
“宝贝儿,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他说的坦率,肆意在对方面前展现自己靡乱的情史,以他的身份,从来都不需要跟一个床·伴解释。
但恰好宠着,也愿意哄她,“以后这些都是你的。”
婵羽笑得眉眼弯起:“好啊,我看着呢。”
说话间,车到了,季钦先下去替她将副驾驶座的门打开,待婵羽进去,又从车头绕了圈,回到驾驶座上,眸色深深。
“别急,我们一样样慢慢的来。”
去的是季钦名下的酒店。
季钦梳洗完,坐在床上玩了会手机,饶是见过不少美人,在婵羽出来的瞬间仍有些被惊艳到——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婵羽没有洗头,但还是有几缕给淋到,季钦把她拉到怀里,接过婵羽手里的浴巾:“我来。”
还真像模像样的替她擦起湿发来。
眼见差不多,他俯首在婵羽发顶吻了吻:“真香。”缓缓的自背后将她抱住,声音黯哑,“宝贝儿,害怕吗?”
“害怕你会停下吗?”
“显然——不会。”
男人诚实道,细密的吻沿着发丝落到后颈,“别怕,都交给我。”
迄今季钦所有的表现轻佻,也别有温柔,可到真正开始,又似乎都是错觉,这个男人看似将姿态跟你放平,实则始终带着点高高在上的纡尊降贵。
说开了,就是少爷脾气。
向来给人伺候惯的,哪轮得到他伺候别人?
前半段还算温柔,慢慢有些按捺不住,季钦索性不忍,用低沉的声音说:“宝贝儿,放松。”行为却直奔主题!
旋即,他便顿住了——
“第一次么,宝贝儿。”
幽深的微光下,婵羽反手盖在眼上,疼得咬唇,季钦没有再动,弯腰在她眉心吻了吻,重复道:“宝贝儿,放松。这样我们都不好受,嗯?乖。”
接下去的动作体谅婵羽,倒是温柔了不少。
婵羽却是明白。
原来他是可以温柔的。
只是刚才不想那么做罢了。
季钦怜惜婵羽是初次,没多折腾她,两次后便不再继续,对方技巧乏乏,可意外的,自己还挺尽兴的,况且中途那个小插曲,令他心情颇好。
男人嘛,都有那么点劣根性。
季钦也不例外。
季钦替婵羽简单擦了擦,完事后,便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享受宣泄后的惬意,婵羽觉得浑身黏糊,想去浴室洗澡,这模样让季钦愈发满意。
真乖。
想着,就把她拦下,揽到怀里亲了亲,关切问到:“还疼吗?”
“有一点,但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季钦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婵羽头发,“对了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问婵羽名字,先前有无数机会,却偏生要选在这个暧昧的节骨眼。
“婵羽,好名字。”
季钦眯着眼,毫不吝啬的夸奖,“但我还是喜欢喊你宝贝儿,亲近——何况你可不就是我的宝贝儿么。”
说着,又亲了婵羽一口。
婵羽似不介意,也笑,刚经历过情·事,这笑容里糅合清丽和点点妩媚:“成,季少怎么顺口就怎么叫,不过我现在得先去洗个澡,难受。”
“去吧。”
门一关,季钦沉默的靠在床头,额发濡湿,眼眸深邃,俊美性感如一尊雕塑。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显然没将“婵羽”这名字,放在心上。
宝贝儿。
反正所有人都是他的宝贝儿,来来去去,人员交替,又何必特意费心去记。
婵羽出来时,已换回来时的衣服,头发吹得半干,微湿的贴着白里透红的脸颊,那双眼则清透盈水,依稀能盛下姣姣月辉,徐徐望来,瞧得季钦身下又是一紧。
她是来告辞回去的。
从来都是季钦让人走,碰到如此主动的还是头一遭。
季钦幽深着眼,沉默的看了婵羽许久,终是笑笑:“宝贝儿,你这副模样,路上可得小心了。”
“再见,季少。”
一阵很轻的脚步声过后,门再次被合上。季钦起身,不经意恰好看到床上那团红,顿住。
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跟他滚完床单后,什么都没有讨,他自然也不会多提。
他的这任宝贝儿看起来一点都不蠢,理智得不得了,不可能是忘了什么的,估计是想放放长线钓条大鱼。
聪明,却也做得太明显了些。
可谁叫这饵的滋味着实不错,他还没吃腻,不介意上勾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