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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年关。
江映月咬断线,把手中的绣针放下,伸伸腰,再伸出纤纤玉手,揉了揉眼睛,最后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
这已是大半夜了,但她还没有睡。
现在,那个松鹤拜寿图的绣品终于完成了。
整个半个月的时间。
白天她一直在绣,晚上也经常在油灯下继续绣。
黄氏看到这样,不免心痛,除了心痛江映月不分早晚绣活外,还心痛这些油灯。
因为前世的经验,江映月非要在亮的地方才绣活,所以一到晚上,她住的东厢房是一片灯光。
足足在五盏油灯,要不是因为江映月现在绣的绣品的工钱高,黄氏就要唠叨了。
江映月听着窗外的北风,然后两眼看到房里的那些闪耀着的灯光。
前世,对绣品只是喜欢,而且这也是一种争宠的手段,现在却成为她谋生的手段。
有因必有果。
若不是前世为了争宠,今世也没有这般手段一副绣品能挣个三百两。
若不是前世辛勤地学习这绣功,今世也不可能凭借着这个绣品生存。
她看着眼前这一副红通通的松鹤拜寿图,两眼发怔。
她看这幅绣品,就看着一个孩子,她往那个鹤头顶摸了摸,叹了口气。
这个绣品虽说能挣不少银子,但是终究太少了,一幅绣品要绣那么久,而且只卖几百两银子,费时费力。
她再次想起的那个东忻县的乔月香。
若是她早些有银子,若是她现在这具身体再大些,她早就去把那个乔月香找了回来,那可是一棵摇钱树呢,可惜,她是来到这个京城才有的银子,而且这一具身体太小了,小到她根本无能为力,只能依靠这些绣品赚银子。
整整半个月,才赚来三百两,什么时候她才有诺大的基业?她现在十岁大了,也快要到了说亲的时候了,现在这个家底,稍微有些底子的人家肯定看不上她们的。
她想做一品夫人,有着诰命的夫人,这样子的底子,一般京城的人家看不上呀,她现在这样,最好的,最强的就是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商人。
要是她得到那个金牌就好了。她明明就知道那个谜语,在这一世,明明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却因为时间和银子的问题,她没有去猜那个谜语。
她没有得那块金牌。
倘若她有了那个金牌,谁会看不上她?哪家巴不得跟她结亲?!
若是她救了那个玉卿瑾就好了,她明明记得三年后那玉卿瑾会有岭南的一间酒楼里,然而再活一次,那玉卿瑾却是被於安然救了?
於安然、於瑞秋,一想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她的心就隐隐作痛,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到於家的人生来就是克她的。要不然,怎么在於安然和於瑞秋出现的地方总没有好事?
她又低头看了一下她辛苦那么久的绣活。
她摸了摸,那么美丽,那么精致的绣品明天就要交给别人的了,她舍不得。
可是舍不得也要舍呀,这绣活本来就绣来卖银子的,而且,为了能让那个黄金能出处,就靠着这绣。
她再次揉了揉自己手,然后叹息道。
这人生来就不同,她一生来就命苦,不仅没吃没喝,长大了还差点被卖,现在还要用自己的劳力赚银子养活自己家里人。
而於瑞秋,一生出来就是一个千金小姐,锦衣玉食,后来更是嫁给了一个大官,再后来,就算沦落到了黄子岭村那个穷地方,也能着好运气,一下子就把日子过好。
现在更是凭着自己的父亲再次做了千金小姐,而且还能嫁给尹大将军。
同是人,为什么命不好!
她恨恨地抓了抓手,那手放在那一幅绣品上面,她这么一抓,那幅绣品就有些皱了。
“映月,你做什么,快放手,那绣品要被抓皱了。”一个声音在空旷的晚上传来。
江映月抬头一看,就看到了黄氏的端着一东西站在门前,听到黄氏的话,她下意识把手松开了。估计她想的太入神了,连门开了都不知道。
黄氏却是端着东西急冲冲地走过来,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快速走到炕上,看到炕桌上的那幅绣品没出问题,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你看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这个绣品抓了呢?明天就要交给客人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不的了,要不是我现在端东西拿过来给你吃,发现的早,不然,明天怎么办?”
“娘,没事,刚才想东西想出神了,手不由地抓了一下。这绣品我已经绣好,这就把它放好,等明天再拿出来。娘做了什么好吃了?”江映月说着,就把炕桌上的绣品收好,下炕,把绣品放到一旁的柜子里。
黄氏早就把那碗面端了上来。
“我看你绣的辛苦,就下去煮了碗面,你吃了这碗面,就早些睡吧。”黄氏关心道,这些日子看到自己这才十岁的女儿绣绣活那么辛苦,她也心痛,都是她那么无能呀,让自己那个才十岁的女儿就帮着做家事,而且帮着赚银子,别人家才十岁的女孩子,就算是绣活,也没有像她绣的那么拼命。
不过,她同时又是好得意。
她的女儿绣活那么好,才十岁,就有着一手好绣功,而且一幅绣活就能卖出几百两银子,这是在黄子岭第一,在京城里也没有几个能比的上的。
她女儿真是天生的聪颖,要不然,怎么会小小年纪绣活就那么好,而且还会绣各种东西。
江映月对黄氏说是因为她的绣活之所以那么好,除了每天不断地练习外,还不停地琢磨着东西,所以这绣功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
江映月把面端起来,那面还是热腾腾的,上面有少许肉片和一个鸡蛋。
“娘,你吃了吗?”江映月问道。黄氏那么节省,肯定是只煮一碗面,而她自己没有吃。
“娘不饿,你快吃吧,要不吃,这面都凉了。”黄氏关心道。她又没有做活,大晚上不用吃面,没得平白就浪费一碗面的道理。
江映月哦的一声,也不多说,便吃起面了。她就算再说也没有用,黄氏就是这样子,谁也劝不动。
黄氏待江映月把面吃完,然后嘱咐把碗拿到厨房里洗了,再打热水给江映月洗脸,嘱咐江映月早早睡下便走了。
江映月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这半个月直把她累坏了。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完工,吃了面,洗了手脸,很快就睡下了,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到现在才起。
一起来,她伸了伸懒腰,喊了声“娘”没有反应。
随即想起黄氏是去绣会了。
她怏怏起床,把被子一叠,就去看了柜子里的绣品。
还在。
看到黄氏没有也知道她自己的斤量,并没有把这一幅绣品拿去店里,而是等着她拿过去。
江映月去洗漱,完了去了厨房,果然看到灶里黄氏正给她温着的两个馒头。
她拿起馒头,就着昨天晚上剩下的咸菜吃了。
才吃的一个馒头,就到了外面叫着“映月,你起了没有,那清儿上门来了,我直接就把她带了过来。”
江映月忙放下手下正咬了一口的那个馒头,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道:“起了,起了,我马上过去。”
“你去拿引起茶水招呼客人,我去把那绣品拿出来。”黄氏的声音又传来。
江映月道好。
江映月把自己的手洗了洗,然后去锅里看了下,灶里还有小火,旁边那个锅里的水还开着,她很快就泡好茶水,端了出去。
江映月刚给那个清儿倒了茶,黄氏就拿着绣品来了。
“来,来,给我看看。”清儿茶也顾不上喝,急忙起身,就要去看那一幅绣品。
江映月急忙过来,帮着黄氏把绣品展开。
清儿一看,好一幅绣品!上面的鹤仿佛绣活了似的,仿佛就要从那绣品出飞出来。
“好,好,这绣功真好。”清儿道。
“姑娘满意就好。”江映月也不由面露得意。这是她最拿手的,此时听到表扬,岂有不得意之理。
“满意,极为满意,老夫人肯定极喜欢。这是三百两,还有赏银两百两。我们小姐说了,若是这绣品极好,便给两百两赏银。”清儿道。
“可要不了那么多银子,先前还有50两定金在锭里,姑姑只需付250两即可。”江映月道。她说了50两定金的事情,可没有说不收那个赏银。
“看我,看到这绣品,一时激动就忘了。这是450百两,给。”清儿从自己怀里掏出五张银票,递给了江映月。
江映月把银票拿过来一看,一百两一张,银丰的,共四张,还有一张50两的。
她把银票收下,然后随手掏出一个香囊递给那个清儿,道:“可是辛苦姐姐了。这个给姐姐拿去买点心吃。”
那青儿也不拒绝,便把那个香囊接下,捏了捏,两锭银子,至少有20两。她满意一笑,然后把香囊放入自己怀里,道:“那更多谢了。劳烦把这绣品给我放好,我好拿回去复命。”
黄氏和江映月急忙把那绣品是卷好,然后再用一屋布包着,递给清儿。
清儿接过,告辞走了。
江映月看着那个小丫鬟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这么重要的绣品,那个小姐不出来看一下就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