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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月看着那个炕,此时脚步却有一些迟疑。
她的心情有些激动。
那十根金条,马上就要落到她的手上了!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想要尖叫。
她稳定脚步,然后快速走进到那个炕前。
还好现在是夏天,还没有到烧炕的时候,要不然,晓是那些金条很硬,估计都会给烧融了。
也不知道那座宅子的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把那些个金条放在那个炕里。要是她,就把那些金条存在银号里,那才保险。
放在自己家的炕下面,无论怎么想,都不保险。
她走到那个炕前,然后蹲下,在炕口里伸手往里面淘。这个炕没有跟厨房相连,而是要独自烧的。所以炕口挺大的。
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皱了皱眉,难道她买错院子了?不是这一座!
她回想了一下那个丫鬟说的,虽然不到一年,但是临死时听到话她仍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在城东,门前有一棵苹果树,宅子的主人是一个老人。
这些都没有错。
她肯定是没有买错这个宅子。
有金条的这个宅子必是这一个。
她又把手往那个炕的洞里一掏。
但是什么也没有。
她这时也顾不了什么了,想了想,往那个洞里爬进去。
她才十岁,身体较同龄的孩子瘦弱,此时,爬进去那个炕里,一点也困难。
她爬进去了一会,又爬出来的。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立马就去点燃她娘亲房子里的油灯。
她拿着那盏油灯,然后到了炕前,又弯下腰,开始往里面爬。
亏的那个炕大,所以炕里放柴火的那个洞也大,要不然,江映月也没有那么容易爬进去。
她爬进去就着那微弱的灯光一看,那里面平平整整的,什么也没有。
她不信,开始四处敲,然后细听回声。
终于让他听到了一处比较与别的地方不一样的声音。
那是在这个炕洞的上面。
她一喜,立马就知道是她找到那个放着金条的地方了。
此时,那里却是被一些砖头铺着,想要拿出那些金条有一些困难。
她想了想,立马就钻了出来,然后转身去了厨房,把那把菜刀拿过来。
因为那个老人也是要做饭的,所以厨房里的有一些碗筷、锅、刀什么的。
她拿起菜刀,就往正房里去。
那一段路很短,她却觉得很胆漫长,仿佛走了一辈子,才走到那个正房里。
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她走路的时候发出的脚步声和自己那激烈的心跳声。
其实只是一会儿,她却觉得走了蛮久才走到那个炕前。
那盏油灯还在里面燃烧着,透出诡异的黄色的光芒。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抓紧自己手中的菜刀,开始往里面爬去。
待半个身子进了里面,她开始仰面躺在地上,然后举起菜刀,往刚才那一处敲了起来。
里面很久没有用过了,上一次那燃烧着的柴火还留下着一些灰在里面。
她觉得自己的背上有一些痒痒的,敲着的地方还落下一些碎石,掉落到她的胸膛前,有一些痛,但是此时她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敲了飞快,很快就看了黄澄澄的一角。
她一喜,这想必这就是那些金子了。
她把手中的刀放一边,然后用手抠。
晓是知道那些个金条硬的可以,那刀肯定不会砍坏那些金条的,但是她却舍不得。
她用手一点点地把那些砖头抠下来。
估计上面这个炕也建成挺久的,而且经过那么久的使用,现在这些砖头也不结实,她用手一抠,那些砖头立马就上来了。
“咚”的一声,一条金条砸到她的胸膛上,砸的她的身子很痛,她心里却是一喜,然后把那根金条递到眼睛前细看,顾不得那刚掉下来的金条是脏的,狠狠地往上面亲了一口,咧大嘴巴无声大笑,连眼泪笑出来都没有察觉。
她把这根金条往旁边一放,然后又抠了起来。
许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她没有等那根金条落下来就自己伸手扶往了那金条,拽在手上,不让那根金条砸到她自己。
金条虽好,但是连着被十根一起砸,她估计要吐血。
等她把这十根金条都挖出来后,那已经是中午了。
她把金条抱回自己的房间里,放到桌子上,然后换了身衣服,那衣服上面都太灰了,一走能掉下一层灰来。她没有洗脸,而是拿着东西,把她老娘的房间打扫个遍。
要是她老娘和大哥回来看到房间这样,肯定起疑问。
而这些金条,她打算除了她自己,一个人也不告诉。
这些金条来路不正,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
她打扫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还没有来的及细看那些个金条,就听到江登博的声音喊道:“妹妹,我们回来了。”
她赶紧把桌子上的金条放在柜子里,那是房间里原来的一个衣柜。
然后看了一下木盆,等木盆里的清水照出自己模样没有半分不妥,方才走了出去。
“娘,大哥,你们回来了?”因为当拿着金条,她现在的语气很温和。
江登博看到自家小妹一眼,然后暗暗想道:难道他们不在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什么好事?她妹子怎么换了一身衣服,而且还笑的那么地甜。
黄氏看到自己家女儿江映月换了一身衣服,当下便埋怨道:“你是嫌洗衣裳的皂子太多了是吧?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换了一身衣服。”
江映月心情好,也不计较黄氏那语气,当下开口解释道:“今天我收拾了一下西厢房,昨天和前天时间太紧,还没有来的及细细收拾,今天有时间,就收拾了一下,出了一身汗,黏乎乎的不好受,便换了一身衣裳。”
黄氏还要说些什么,江登博却不耐烦了,道:“娘,你去煮饭吧,早上才吃了那么一点,又跑了大个早上的,都快饿扁了。”
黄氏只好招呼江映月一起扛着买好的米面等去了厨房。
“翠huā,你收拾房间拿个菜刀去做什么?上面怎么都是口子,这要怎么切菜。买一把菜刀要好几百文钱,这个败家的,赚钱多了吗?”黄氏看到厨房里那把还有水滴的菜手,顿时两眼发昏,开始大声咒骂起来,连映月也不叫了,而是开口叫起翠huā来。这个江翠huā,好端端的在家,拿那个菜刀做甚?!把一把好菜刀弄成坑坑洼洼的,这要怎么切菜,还得重新买一把!这个败家的娘们。
“今天看到院子里有一棵树,挡着路,就拿菜刀砍了下。”江映月小声回道。
也可不能让黄氏等人起疑。
黄氏仍在骂骂咧咧。
江映月却是不理她,自顾自地揉面去了。
今天忙活了一个下午,可要累死她了,现在又累又饿的,恨不得吃上一碗热呼呼的面,哪时有心情听黄氏再讲。
黄氏骂了一阵,看到江映月没有反应,此时也不骂了。
横竖是江映月自己弄坏了,她自己出银子赔。
饭后,黄氏开始指使江映月干起活来。
她这一趟出去,不仅买了一些米面、蔬菜等,就连菜种也买了不少。
那些青菜,一斤都是要十几文钱,可把她的心痛死。
她看着前院里那么大,想到种一些菜也是可以的。
而且,今天早上这个死丫头还说自己不舒服,却拿了刀砍树,想是身子好的很,这样,也刚好干活。
连江登博也不能幸免。
宅子里有不少农具。
估计是那个老头要种树,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
江登博翻地。
黄氏和江映月整地。
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三人才翻了一块地来。
黄氏却有些不满。
这要是在村里面,借个牛,再借把犁,早就把这丁大点的地给翻好了。
但是这里是京城。
不说是牛,就连院子里也没见人养鸡的。
只得人工翻地。
等江映月有空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
吃过晚饭,再洗漱过后,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时。
她点上油灯,关上门,在里面反锁,然后才去那个衣柜前把自己今天早上从炕里挖出的金条仔细看了一遍。
刚才放到柜子的时候有些急,这些金条都还没有擦,上面沾着灰。
她此时也不介意,用眼睛细细地看了那些金条几眼,这把从木盆里把那布打湿,擦起金条来。
一根一根地把那些金条擦个干净,然后又一根一根地亲一遍,这才满足。
等这一切做完,她就有些发愁了。
这么多金条?要放去哪里?
现在拿这些金条去那银号里存着也不好。
她们一则刚来到京城,还是两眼一黑,拿着那么大的金条出门去存,简直是不要太好!
二则才刚搬到这个宅子里,就拿金条去存,这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可要是生出什么事来?!
她发愁了。
没有银子的时候一点也不好。待有了银子,也有一点不好的——存在哪里呢?
家里有一个赌徒,还有一个没事老翻自己房里的东西的老娘,东西放在哪里也不安全。
而且这又不是在乡下,可以在地上挖个坑就埋下。
这里的房间里的地都是青砖的,怎么挖坑?
她一时也有些忧愁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笑了。
把衣柜下面的青砖挪开一两个,那不正是一个好地?
就放那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