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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心肚子里暗自好笑:“那话儿来了,果然是个说客。小鬼子的消息倒也灵通,看来上回那次假枪毙的戏演得很成功,敌人相信了。那么佘曼诗在上海执行的任务应该会顺利得多。”一想到他那美丽、温柔的联系人佘曼诗,石心的心里就不由一荡,不自觉地拿他硕果仅存的右眼去瞟对方那对与佘曼诗同样诱人的胸脯。
而此时此刻正躺在上海加布埃尔医院加护病房的病床上的佘曼诗并不知道石心也在想念她,而且这种想念带着一丝邪念——石心正拿眼前这白衣女子那呼之欲出的**同佘曼诗同样诱人的双乳作对比,并且对比得春心荡漾、身体发硬。
佘曼诗正躺在病床上听那个讨厌的吉野上尉和新来的松岛护士在那儿唇枪舌剑的低声争论着。精通日语的她把这场争论当做一场“漫才”(日本相声)的表演、一场难得看到的白戏。
不过佘曼诗从这场免费的“漫才”表演里收获的并非仅仅是娱乐,她不但再一次意识到了日本特务吉野对她那近乎病态的迷恋,也觉察到这个新来的松岛护士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连平日里对下属吆五喝六的吉野上尉在松岛的面前也表现得低声下气——想必这松岛护士的来头不小,而且多半担负着什么特殊的使命。
佘曼诗暗暗地告诫自己,敌人正在自己的周围编织着一张越来越严密的监视网,自己只有提高警惕、谨慎行事才能胜利的完成“那个计划”所赋予自己的使命。
佘曼诗更意识到,对这个新来的松岛护士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此刻,松岛莱莱子正拿出一副床上女病人的保护者的派头在那里训斥着吉野,所谓的“唇枪舌剑”更多的是从松岛这儿攻出,而吉野则愁眉苦脸的为自己分辩着,妄想保留他每天晚上来加护病房守夜的权利——那是他精神的寄托,每天晚上见不着心目中的“女神”叫他怎么活?
但这个理由却是说不出口的。吉野只能拿自己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必须保证佘曼诗的安全来说事。但松岛莱莱子又岂是这么好对付的?
她把柳眉一竖,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没错,你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也必须为她的安全负责,但是,她的安全由这所医院里里外外这么多宪兵队特高课的弟兄们负责,用不着你每天晚上巴巴地跑来守夜。要是你觉得自己很能干的话,我可以代你转告晴气叔叔,请他把这些宪兵队的兄弟们全数撤走,由你一个人保护她,你看如何?”
正在吉野上尉目瞪口呆、双手齐摇之际,松岛护士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接着说道:“谅你也没那个本事,所以,你得听我的——她的健康自昨天开始由我全权负责。我现在认为你每天晚上跑到这儿来守夜影响了重伤病人的正常休息,对病人的健康和恢复是极端不利的。所以,从今天起,请你用不着晚上来医院守夜了,她的安全由宪兵队特高课负责、而且……我会代你照看好她的!”
到底是将军家的小姐,说起话来就是有水平,打着官腔满口的大道理,仿佛真理都在她那边。
这回吉野是真的急眼了,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呀!
一直在梅机关里享受至高无上的优越感的吉野哪里受得了这种鸟气?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人!
望着松岛莱莱子嘴角挂着的骄傲笑容,吉野只觉得浑身的热血都在往脑袋上聚集——此刻,她的骄傲却挫伤着他的自尊,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利刃切割着他的神经,她美丽的脸庞在他眼里却变得如此可憎。
“妒忌,她肯定是妒忌我的佘曼诗那无与伦比的美貌才限制我和佘曼诗的接触。”吉野在肚子里骂着。
从本质上讲吉野还算是个知书达理的特务青年,作为一个中国通他也深知“识时务为俊杰”这句中国古话在现实中的含意,所以他本不打算和松岛莱莱子作正面的冲突。但是他知道,在这场关系到他“核心利益”的争论他是不能失败的。他的“核心利益”就是天天守着心目中的“女神”,哪怕只是这样痴痴地望着她也行。
这次,吉野是真的急了,当他听到松岛莱莱子不打算再让他来佘曼诗的病房守夜时顿时不干了——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吗?
“不行,这个支那女人是我的……犯人,我对她拥有绝对的控制权,这是晴气将军赋予我的神圣权利,决不容许任何人侵犯——包括你,松岛小姐……她是我的!”因为激动而又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嗓音,吉野的声音变得沙哑,平时很文雅的面容此时在松岛莱莱子看来却显得十分狰狞。
松岛莱莱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轻蔑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条浑身长癣的癞皮狗。她轻摇螓首,不以为然地叹了口气:“真想不到,晴气叔叔最得力的部下、他最最信赖的学生居然是你这样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家伙。满脑子只想着女色,连一个可怜的、身受重伤的支那女人都不放过!”
在厚厚的脱脂棉纱布敷料和重重叠叠缠绕的绷带的后面、躺在病床上的佘曼诗正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这幕难得的闹剧。在她看来,这属于敌人内部矛盾的爆发,是狗咬狗的“漫才”小品。不过她同时也在纳闷,这本该合作的两个特务怎么还没开始合作就吵得如此不可开交呢?
吉野被松岛莱莱子的一顿臭骂弄得怒火中烧。从本质上讲,他是一个尊重妇女的绅士,否则也不会对佘曼诗如此宽容。但松岛的恶语相向彻底激怒了他,吉野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就想出手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佘曼诗在病床上暗笑:“哈哈,狗急了要跳墙啦!看你怎么收场?!”
松岛早就看出苗头不对,心里说:“哟呵,还想动手不成?”当下便拿话挤对他:“哟,理屈词穷了吧?恼羞成怒想打人?打呀、打呀,来,往脸上打!正好让晴气叔叔看看,他手底下都是些什么货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