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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霍星喘着气,阖上双眼。
他感受着木木的呼吸,在草地上渐渐躺下,左手向上,小心握住了她的胳膊。
木木皮肤有些凉,握久了,缓缓热起来,带得他也热起来。
邱霍星的手心出汗了。
他心里慌成一团,亲吻渐深,腰带扣落地时,却又都静了。
时间收束,话语收束,几万条弹幕,刷屏来去,最后停落成一句话。
木林诺,你为何,愿温驯的走入这良夜。
木林诺,良夜吃人,木林诺,你会回不去。
木林诺,
“……你还能回头……”
木木亲吻他耳垂的动作一顿。
“邱霍星,”她低声说,话语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含笑。
“这种时候,你该说点别的。”
“说……什么……”
她轻笑一声,柔软手掌下探,又下探。
“比如说说……”
“它为什么,不听话。”
“……呃!”
邱霍星惊喘,双手扣住她肩膀,溢出声低吟。那声音可怜兮兮的,她很爱听。
他毛发细软,同缩在她怀里的人一样,很乖。
毯子将两人围成一个世界,四周很暗,他们都看不见那里的情形。
木木温柔的诱惑着,低下头,额抵着他的额。
她感受到邱霍星滚烫的皮肤。
当你是第一次时,有些事情难免慌乱,可如果有人比你更慌乱,你是不会,和他慌乱成一团的。
木木轻轻塌下腰,毯子滑落些许,暗月照在她洁白的肩背,反出光。
她歪着头,声音有点哑。
“邱霍星,”她凑近他,笑着舔唇。“你同它说,它要再不听话,我可要……
动嘴了……。”
“……!”
效果近乎立竿见影。
木木溢出串低笑。
“邱霍星,你原来是听觉派啊。”
他颤抖着,伸手搂住她。
木木笑了一阵,探头亲吻他喉结,接着深吸口气,轻轻地、轻轻地落到了邱霍星身上。
很快,她如愿以偿的,再次听到了那个可怜兮兮的低吟。
她说。
“来吧,大变态。”
树叶簌簌,车流穿梭,虫草幽鸣,一切,都远了,远得很,远得几乎听不见了。
邱霍星脖颈后仰,望着灿烂月空,大口喘息着。他随着木木的动作不由自主起伏,低吟时时被吞咽在两人深吻中。
他并没有坚持很久,不到二十分钟一切就濒临结尾,木木感觉到了。她柔软的俯下身,任他搂紧住自己,像少年人搂着一个梦。
他哆嗦着,在临头,带着哭腔开口。
“木木……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她摸摸他露出来的额,低头亲吻。
“怎么不行了?”
“腰……”他哭着说。“腰疼……”
“哦,是这样。”她轻轻笑着。“那就,尽快结束它吧。”
她提气紧缩,几个起落,彻底把邱霍星办踏实了。
一切结束后,木木趴在邱霍星身上休息。
她听着他仍未平缓的喘,揪了两根草叶随手把玩。
趴了一会,木木开始哼歌。
邱霍星也静下来了,紧紧搂着她,望着星空沉沉吟吟,过一阵,缓缓把头埋在她颈窝。
木木摸摸他细软的发,轻声问“腰还疼吗?”
他沉默着,半晌,点点头。
她笑着要翻下去,可一翻身,他也跟她侧过身来,她再挣,他还是埋着头,紧紧搂她。
木木叹口气,回手环住他,一只手伸下去探进衣服里,给他揉腰。
“邱霍星,你多大了?”
他僵了僵,声音闷在喉咙里,还带着点鼻音。
“……三十。”
“哦,不小了啊。”木木给他揉着腰。“但也不大,还够我胡天胡地的作几年。”
她亲了亲他的发璇。
“……”
邱霍星静默不语,一会,他摸索下去,手按住腰上木木的手,顿了顿,缓缓与她十指相扣。
“要……要起来了。”他说着,声音断断续续,羞涩和不舍强烈阻挠他即将说的话。
“”………会赶不上末班公交……。”
良夜中的向日葵盛绽着,他听见有谁笑着,有谁轻声低语。
“哦,原来你今晚,还想回去啊?”
很多事情,是不能看表像的。
类似邱霍星这个人,他只是像少年人,可他并不是真得少年人。
甚至严格来说,他在别人眼中只是个中年无成,营养不足的大龄死宅,还带点病态。顶多就长得年轻点,不讨人厌。
而事实证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只是在外面睡了一晚,身体就毫不犹豫的报复了回来——
第二天早起时候,邱霍星觉得腰完全断在草地上了,只有下半身往家溜达。
木木笑他绣花枕头,枕头那绣花皮还不怎么好看,可还是半拖半背的把他弄回家了。
他们两个一个背着包扶着腰,衣服皱巴巴,一个披头散发,只穿了睡衣,站在清晨第一班公交车上,简直就是俩大写的奇形怪状。
好在人不多。
“你自己能上去吗?”
木木把他送到单元门口。
邱霍星沉着脸点点头,右手虚扣在腰上,左手从下车时就没撒开过她。
木木睨他,说“怎么,又舍不得了?”
邱霍星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眼神还带局促。
木木说“哦,那带我上去坐坐?”
“......”
邱霍星咬咬牙,一点点把手撒开了。
木木倒也不气,笑着踢了他一脚,说“邱霍星,你家是弄了个什么异次元开口是怎么的?我一去,开了门就能掉进另一个世界啊?”
......
某种意义上的确是......
他轻咳一声,咕哝半天,还是一句对不起。
木木摇摇头,说“不逼你,那你上去吧,我先回去。”
邱霍星一慌,抬头拉住她,说“我....呃....那个....”支吾了半天,憋出句话。
“你那个.....你还...你疼吗......”
“......”木木翻了个白眼,说“睡了一晚上,把你扶上车,一路晃悠回来,又在你家楼下坐而论道半天,你才想起来问我疼不疼?”
她看邱霍星垂着头呐呐无言,轻笑一声,说“比起我,你才比较严重吧?”
“女...女生第一次....不是都......”
邱霍星的声音已经快听不见了。
木木笑说“你怎么知道?”
他以为木木说的是你怎么知道我第一次,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差点倒不上气来,胃酸上涌,一股嫉妒的邪火熊熊烧起来,想抓起笔去戳瞎谁的眼。
他快嫉妒哭了,哆哆嗦嗦的看着木木说“那...那是.....”
木木耸耸肩,说“别信网络小说里那些破玩意,正常尺♂寸正常状态,技术好的话,就是第一次也影响不大。”她又笑着撞他下。“再说,我体力可比你好多了。”
“......”
邱霍星那口气下去了,心里炸开烟花,可转了一圈,又都返上脸来。
他头顶生烟,五指拉着她搓搓搓,偷眼看她一瞬,忽然轻轻拉高,在她掌心落了个吻。
木木睁大双眼。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做这种举动。
“我....我下次会....做得好一点......”眼窝深陷,他话语断续,饱含歉疚。
木木的心一下软了。
她歪着头笑看他两秒,伸手揉乱他厚厚的头毛,笑说“蠢狗蠢狗蠢狗!二狗砸,这次还没过,就想下次呐?哪那么容易啊,下次可要收费啦!”
邱霍星让她呼噜的脑袋乱晃,顶着一头鸟窝看她,轻声说“那...那收费标准是什么...”
木木咯咯笑起来。
“恩,我想想。”
她仰头,闭上眼睛。
“先预支一个吻吧。”
韶光初露,向日葵迎阳而绽,花叶舒展,心盘盛开。
那个走过很多个星球的小王子,他有朵玫瑰,她朵很漂亮的玫瑰,也是朵很普通的玫瑰,可你在她身上花费的时间,令她如此特殊。
这世界上也有无数的向日葵花田,无数的向日葵,无数盛开的花盘。
可只有这一朵,开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
也只有这一朵,愿意骄傲的迎头,对瘦骨嶙峋的野狗说,嘿,先预支一个吻吧。
于是他抖抖耳朵,在晨光中低下头,和他的花,成为世界的一个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