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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肖去了一趟唐双兄妹的酒肆。
“这么晚了,谁啊!”里头传来33唐全不耐烦的声音,酒肆二楼原是客房,但年代久了一直没修缮过,如今就是唐双三人住在里头。
唐全不惯住在二楼,平时就在大厅两张桌子一拼就睡,眼下入了秋,无非是多床被衾,他依旧睡在大厅。
“是我。”陈肖在外头应道。
“谁他娘知道你是谁,不会报名字?!”唐全很是不耐烦道。任谁三更半夜被吵了清梦,都不会有好心情。
“武大。”陈肖依言报了名讳。
砰的一声,应该是走的太快撞到了板凳,唐全惊讶道:“是武掌柜啊,您等着我这就来开门。”
门打开,陈肖看到里头的唐全衣衫不整,直接道:“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听到楼下的动静,唐双夫妻二人也从楼上走了下来。下楼梯的时候,福贵眯着惺忪的睡眼,还不停打着呵欠。
听了他的话,唐全本能的反应就是,“租约已经签了,不可能退你租金的。”
唐双二人虽没说话,但皆是一般意思。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总要让我进去说话吧。”陈肖站在门口无奈道。
唐全一脸尴尬,挠挠头:“快请进,您快请进。”
“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再不济我总归有些契约精神,不是为了租金来的,是想向你们打听几个人。”陈肖坐下里之后,慢悠悠道。
只要不是退租,唐全三人就无所谓,“武掌柜您尽管问,阳牯县我唐全不认识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唐双难得的没和他针锋相对,认同的跟着点点头。
陈肖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在市面上做生意,尤其像唐全这样一开始还想着打人参主意的主,若是连人都认不清,坑自己是迟早的事情。
竖起三根手指,陈肖继续道:“一共三个人,两个是衙门里的差役,其中一个微胖,皮肤很白,眼睛不大,个头与你差不多高。另一个三十左右年岁,八字胡眼角有一颗痣。最后一个叫曹大有。”
说完,陈肖就看着唐全。
“衙门、微胖、肤白、小眼睛、八字胡…唔,容我想一想…是了,这两人是耿放和胡志远。一定是他们两个!”
“至于曹大有,武掌柜您不认识他?”这下轮到唐全惊讶了。
陈肖不动声色道:“他很出名?”
“额,那倒也不是,只是他的连襟是县衙的押司沈尉…武掌柜你说遇到麻烦,不会就是曹大有找您麻烦吧?”唐全已经不止是惊讶了,而是有些担忧了。难得这么一个金主,不会说没就没了吧。
押司的连襟?
陈肖不觉得卖炊饼的武大郎会和他产生什么交集,不确定道:“这曹大有,平素都和什么人来往?”
“说实在的,这曹大有可真不是什么好人,狐假虎威,恃强凌弱,就没有他不干的坏事。结交的也都是些三教九流,杂的很。”
他这一席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对于陈肖来说,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他若不是个恶人,又怎么会做栽赃陷害陈肖的事情呢。可关键是,他为什么要陷害陈肖或者说,是谁授意的呢?
就在陈肖陷入沉思的时候,福贵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唐全突然道:“要说最近同曹大有交往最密切的,当属西门家的西门庆了。”
“你刚说谁?”
“我说…”
“西门庆?!”原来是他!陈肖豁然开朗,王婆晚上站在门口从背后盯着他,原来是已经和西门庆有过接触了。
前曰潘金莲失手将叉棍砸中了西门庆,陈肖只是让潘金莲避免和他接触,却忘了西门庆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是他的话,一切就解释的通了。那曹大有恐怕根本就不曾中毒,所以叫胡志远的差役才会连他何时中毒都不清楚。就难怪会连夜审理,只是陈肖猜不到县令并不知情,他以为他们沆瀣一气。
“唐姑娘,你与富贵去休息吧,我再问唐全一些事就走。”这会儿陈肖哪会不知她二人是夫妻关系。
唐双还待客气两句,却直接被福贵拖走了。
“全子,你详细将曹大有和西门庆的情况说与我听,事无大小,琐碎一些也不打紧。”陈肖说道。
这位爷是要和曹大有还有西门庆掰腕子啊,唐全虽然觉得武大不自量力,可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捎带着认为陈肖是个带把的爷们儿。
唐全絮絮叨叨没什么逻辑的说了半个多时辰,陈肖没一点不耐烦,一直耐心听着,“没有了?”
叭叭叭的说,唐全都把自己说困了,打着哈欠道:“差不多就这些吧。”
陈肖摸了摸口袋,就一张五十两面值的银票,没犹豫就丢了唐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一点小意思。”
拿着五十两巨款,唐全猛的站起来冲着陈肖的背影喊道:“武掌柜的,有事您尽管言语。大事帮不了您,小事保准给您办利索了。”
最后一句唐全没多少做戏成分,是这一晚上下来,他觉得陈肖是个干成大事的人。
出了酒肆,陈肖回忆着唐全的话,没有一点意外,曹大有加西门庆就是恶霸加有钱恶霸的组合。
丑时,四更天已过。
陈肖从一处宅院的屋檐一跃而下,没发出一点声响,这已是他造访的第二座府宅了。阳牯县山高皇帝远的并无宵禁一说,陈肖一路基本都在飞檐走壁,为的就是怕被人撞见。
回家之后,陈肖在楼下做了好几组俯卧撑与仰卧起坐待身上没有凉意,才去到二楼脱去衣衫钻进被窝。他甫一进去,就被一条丰腴长腿架在身上,真是哭笑不得。
翌曰,陈肖睁开眼的时候,潘金莲正瞪着一双漆黑如墨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陈肖顿时睡意全无,故作镇定道:“娘子为何这般看着我?”
“原来相公睡着之后安静的像个孩子,一点不狰狞。”潘金莲咯咯笑道。
“狰狞?”
待她的素手一路向下,陈肖才明白她口中的狰狞是何意,好笑道:“你这女妖精。”
“长老可是要降妖除魔么?”
“小僧这点微末道行,怕不是你这女妖的对手啊。”陈肖感慨道。
潘金莲娇俏的翻了个白眼,“那你到底要不要降妖了?”
“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