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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他之言,小孟氏猛不丁打了个冷颤,神思豁然清明,问道:“这话是何意?”
“你无需多问,问了我也不会说。”从椅上站起,云汉修往门口走:“今晚我歇在兰院。”若想雪丫头嫁进东宫,父亲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三房那废物成为太子妃,由这,不难看出父亲的顾虑,奈何兄长却不知作何想的,纵着雪丫头闹腾出一个太子侧妃的名分。心下摇了摇头,抬脚正要跨出房门,小孟氏尖酸刻薄的声音蓦地响起:“兰院那狐狸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半年多来,你几乎都要专房专寵了!”
回过头,云汉卿瞪其一眼,沉声道:“你最好别太过分!”去哪个妾室院里安寝,是他的自由,真是不知所谓!
“我怎么就过分了?你说说,我怎么就过分了?”
小孟氏起身快步走到屋门口,扯住他的袖袍,脸上青白交错,似是誓要问出个所以然。
“放手!”云汉修冷眼看着她,想抽出宽袖,奈何小孟氏扯得太紧,让他无法如愿,不由沉下脸道:“善妒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再者,你有资格生妒吗?”他不想对她这样,但他做不到以平常心,面对一个心中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且这个女人近来与他行周公之礼时,口中竟然,口中竟然喊出了那人的名字,这不是明晃晃地打他脸吗?
“善妒?我要是善妒,就不会让你将那些个狐狸精纳进苑里。”人啊,到了气头上,很容易无知无畏,同时会脑袋冲血,忘记自己的身份,就譬如此时的小孟氏,也不自称妾身了,对云汉卿也不再称其为相公,亦或是老爷,开口便直呼其名:“云汉修,你可别忘了,我不仅是你的表妹,更是你的嫡妻,嫁给你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更是对你情真意切,我怎就没有资格让你心里只有我?”
云汉卿的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只见他手上用力,一把扯出自己的袍袖,继而转身,正对上小孟氏近乎狰狞的嘴脸,言语不无风刺道:“让我心里只有你,你凭的是什么?告诉我,你凭的是什么?当年是老三不愿与你结亲,娘才让我娶了你进门,婚后我对你怎样,想来你一清二楚,可你倒好,却对老三念念不忘,当他十年后自清水苑走出那一刻,你知道你当时的眼神,让我有多难堪吗?就这便也罢了,近来,你我行床.笫之事时,你又是否知道你嘴里喊着谁的名字?”
“……”
小孟氏呆怔,脸色一瞬间煞白无比。
“我的女人,我的正妻,在我身.下动.情,却喊着旁的男人的名字,你要我情何以堪,要我如何不动怒?”为免这样的丑事传出去,云汉修竭力压低声音,但即便这样,他的声音仍然不小,门外候着的丫头妈子,听到屋里传出争吵声,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生怕自家老爷夫人怒极之下,把气发到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身上。身为奴才,主子间的对话,他们是不能听的,就算是无意间听到,最好立时立刻做到左耳进,右耳出,否则,一旦事发,等着他们的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因此,这些个丫头妈子,全力屏蔽着自己的感知,以免主人的私事,入了他们的耳,从而招祸上身。
“可我有拿你怎样了吗?是对你不理不睬,让你在松梅苑失了体面,还是直接丢给你一纸休书,将你赶出了太师府?”积压在心底的郁气吐出,云汉修的火气不期然地消减些许,语声由冰冷,渐变沉重:“我没有,我没有那么做,因为再怎么说,你是我的表妹,是我的嫡妻,为我生下了三个嫡出子女,所以,我忍着,尽量不让自己因为恼怒而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毕竟你我夫妻一场,背上那样的名声,于你没好处,于我又何尝有好处?再者,戬儿他们兄妹正值说亲之年,要是你我之间一闹开,你让他们如何觅得良缘,又如何出府见人?”
“我,我……”待云汉修语落,小孟氏嘴角噏动,想要解释什么,却无从开口。
只因她对自己在行夫妻之事时,口中喊出的是谁的名,不是没有印象,而是她不愿去想,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相公。基于这点,她在完事后,见云汉修面无表情起身清洗后,一语不发前往书房安寝,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照常过着日子。
谁知,谁知他有听到,且记在了心里,直至今日被她言语触怒,方一股怒地全道出口,羞得她在他面前往后再也说不起话。
就是门外候着的那些下人,他们怕是也听到了她的丑事。
想到这,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边落泪,边一个劲地摇头:“那不是我,那绝对不是我……”云汉修注视着她看了一会,没有出言安慰,亦没有将她扶起坐回榻上,而是转身,径直离去 。
“孩儿见过父亲。”
云鸿戬在院子中央站着,看到云汉修从屋里走出,正了正神,忙揖手见礼。
“嗯。”
云汉修点头,背着双手出了苍松居。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苍松居外,云鸿戬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收紧,眼底劣芒一闪而过。
兰院?都是兰院那个贱女人害得父亲和母亲争吵,都是兰院那个贱女人害得父亲说出那样的话伤害母亲,他不会放过那对贱女人母子的,一定不会放过!提步,他朝正房一步步走来,侍立在门外的四个丫头和两个老妈子,战战兢兢地齐向他一礼,便听到森然至极的声音在她们头顶上空响起:“管好你们的嘴巴,否则,本少爷不介意将你们全部打杀了!”
闻言,那些个丫头妈子脸色一白,“噗通”跪地,连声道:“奴婢什么也没听到,奴婢什么也没听到。”
云鸿戬冷哼一声,甩袖进到屋里。
“娘……”看到母亲在地上坐着,形容狼狈不堪,他眼里的劣色骤然加剧:“娘,你别难过,孩儿会让那狐媚子好看的。”扶母亲起身坐回榻上,他从袖中掏出一方白色丝帕,轻轻地帮母亲拭去脸上的残泪:“爹今个在气头上,说的话难免重了些,过个几天,爹还会像以前一样,心疼娘的。”
父亲喜女色,从他后院中不时多出的狐媚子,不难看出。而且,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年,那些个狐媚子没有传出喜脉的,就会被送到城外庄子上,亦或是直接卖掉。云鸿戬有时在想,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个多情种,还是个仅仅只贪图美色的薄情郎?
“戬儿……戬儿,你,你都听到了?”小孟氏握住嫡子的手,张了张嘴,泣声道:“娘,娘也不想的,可是,可是娘忘不了,忘不了他啊!但是对你爹,娘还是一心一意的,你信娘吗?”忘不掉他?对爹又是一心一意,云鸿戬不知该说什么了!
“自嫁给你爹,娘就知道与他再无可能,但娘就是想不通,想不通他当年为何要一口拒绝和娘的亲事,多少年了,娘想问清楚缘由,但却没有机会。戬儿,娘是个坏女人,娘不守妇德,娘是个坏女人啊!”
云鸿戬本就恨云轻舞当日欺辱自己,现在连云汉卿一并恨上了!
女儿是废物,让他在众兄弟姐妹面前失掉了脸面,其父也不是个好东西,竟害得母亲多年来郁结在心,这才和父亲之间生了芥蒂。
“三房,我云鸿戬发誓,定要将你们从这太师府赶出去,更要取下你们的性命,来平息我心头之恨!”双眸微眯,云鸿戬脸色森寒,眼底尽显狠戾。
“娘很好,娘只是太过重情,才会自苦多年,才会与爹生出嫌隙。”
轻声安慰母亲一句,云鸿戬招呼门外的丫头妈子进屋,好生伺候母亲,这才告辞回了自个院里。
待儿子离去,小孟氏挥退屋里的丫头妈子,晚膳都没用,就到床上躺着了。经此一事,她骨子里的骄傲和争强好胜,似是瞬息间全没了,而致她如此境地的源头,是他,是那个她爱而不得的男人。
恨他么?却又恨不起。
清泪顺着眼角滚落,她暗道:“你那般伤我,而我却对你生不出恨意,那么,我只能将你欠我的,报复在你最在乎的人身上!”眸中的泪渐渐止住,眼底嫉恨乍然涌现:“一个乡野女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付诸那么多?经年而过,你不会真以为她是病死的吧?”
往事历历在目,她嘴角漾出的笑容阴森可怖:“没见上她最后一面,你是不是很痛苦?哦,对了,你是痛苦的,为失去她而痛苦,痛苦到令我嫉妒发狂!一夜白发,你对她的情可真够深,竟然一夜白头!”
“没想到的是,颓废十年的你,一夕间重回十年前的英伟,很好,为了那个废物,你可真是尽到了做父亲的职责,等着吧,你等着吧,我会用尽一切法子……”
夜色漫漫,月华清幽,皇城外一座别院的密室中。
“你想好,若不愿,孤不会强迫你。”宫衍负手而立,在他身后站着一名身量高挑,容貌清秀,气质颇为清冷的女子。女子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嘴角紧抿,半晌方道:“属下愿意。”若没有殿下十年前相救,就不会有父亲现如今在军中的地位,更不会有他们一家人的安稳日子过。更何况,她是殿下亲手培养起来的血滴子,且是血滴子中的副统领,现如今,殿下有需要,她自然义不容辞。
缓缓转过身,宫衍凝向女子定定地看着,微启唇:“你可知你答应后,要面临的是什么吗?还有,事成后,等着你的又将会是什么,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
“属下的命是殿下的,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女子揖手,眼神坚定,语气甚是郑重。
宫衍目光略显动容,只听他歉然道:“原本我不想让你做这件事的,但考虑再三,唯有你最合适。”
“能被殿下信任,是丽婉的福气。”女子姓郑,名丽婉,是大将军郑魁的嫡女。
注视着她,宫衍静默片刻,道:“你安心做事,至于郑大将军,还有你母亲和幼弟,孤会看顾好的。”郑丽婉单膝跪地,抬起头,对上他幽邃不见底的目光,拱手道:“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宫衍颔首:“回去吧,明日圣旨就会到你府上,郑大将军也会在不日后赶回京为你送嫁。”
“谢殿下!”谢恩后,郑丽婉起身,很快离开密室。
昏暗的灯火,映照在宫衍棱角分明,如天人般的俊颜上,令他面部流露出的表情忽明忽暗。
若是可以,他不会选择这么做,不会让一个忠心于自己,前世因他被那狠毒之人送入军中红帐,终了被剖下人.皮,惨烈而死的女子、牺牲掉自己的幸福来成就他的计划。
自私么?
无疑是自私的。
可他又不得不那么做。
“殿下,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刘能躬身走进密室,神色恭敬,低声提醒道。
“你说孤如此安排是不是很残忍?”刘能打小就伺候在宫衍左右,是他的心腹太监,前世为护主,死的亦是惨烈得很!闻主子爷之言,刘能道:“能为殿下尽忠,是奴才们最大的福气,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再说了,殿下做任何事都有殿下的考量,奴才们若因此丧命,那也是死得其所!”
宫衍仰起头,良久,深吸口气,方道:“知道孤这计划的,包括孤在内,目前仅有四人,刘能,等计划实施,你一定要配合好郑副统领,以免那人出岔子。”
“殿下放心,那人的一切尽在奴才手中掌握,他只有按照殿下的吩咐尽心做事,方为上上之策,要不然,他知道会出现何种后果。再有,他早已是个“死人”了!”
“这就好,但还是需谨慎行事。”说着,宫衍往密室门口走。
刘能恭敬应道:“奴才谨记殿下之言。”
晨风拂面,春日的早晨还是有那么点寒凉的,沐瑾极其郁闷,心知自己的武道修为不如某女,可是也不用这般打击他吧?
前一刻还面对面站在院里说话,下一刻,他眼前就一黑,便无知无觉,什么都不知道了。此刻,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伙子暗影和自己的两名属下。
抬手往脸上一摸,发觉有面巾遮掩,这无疑令他心里松了口气。为保密身份,他和副统领的真容,还有真实身份,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
咦?不对呀,她怎会知道给他脸上蒙块黑巾?
带着疑惑,他看向站在大石上,迎风而立的某女。云轻舞对上他的目光,然后,手指静影,继而问道:“还有疑惑吗?”心思够细密,连手下的人都不知自家领导是何身份,样貌,不愧有两把刷子!
姐儿暗赞,但具体是在暗赞沐瑾,还是暗赞另一个人,怕是唯有姐儿自个知道。
沐瑾想说有,头却摇了摇。
公子我还有疑惑啊,但我问你会说吗?
“你们走吧!”撂下话,云轻舞提气,转瞬消影无踪。
“那位公子的身份,你们知道吗?”望向静影一干人等,沐瑾浅声问。
静影点头,赤焰他们亦点后,而那两名血滴子对上自家大人的视线,苦逼地摇了摇头。
“能告知我吗?”
沐瑾似是猜到了什么,却细想之下,脑中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不能。”
静影和一帮子兄弟齐声道。
“嘿!这异口同声作答,还真特么出息!”被落了面子,沐瑾一怔,不由爆句粗口。
“该大人知道的时候,大人自然会知道。”
静影说着,招呼自己的兄弟,提起往山下飘去。
“走吧。”看向两名属下,话也已然出口,但他却依旧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
他们是在这里初遇的,难道今日便在这里结束,没可能再见?眸中划过一抹黯然,他的心微微抽紧,无声道:“我们可还会再见?”
“大人……”
“你们直接回京,我还有事要办。”
运起轻功,沐瑾飘向山下。
失踪数日,得尽快和容伯,小五他们会合,否则,难保他们不会心神慌乱。
他可没忘自己是以何理由离京的。
钱塘城苏府,苏慕白坐在书房中,一脸阴沉地看着怜儿:“我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他语声冷漠,没有丝毫温度。怜儿眼里水光萦绕,与他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道:“我插手了吗?你说我插手了吗?因为知情不报,我被春娘以门规惩罚,你认为我是犯贱成不成啊!”
挂着满脸的伤回到钱塘,回到他身边,换来的是他多日来的不理不睬。
呵呵!她还真是在犯贱呢!
“我没有不让你将这边的事传到京城。”怜儿顶着两张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自京城回来,着实惊得苏慕白久久没说出一句话,知道门规严厉,但他没想到春娘会对怜儿那样苛责,毕竟再怎么说,怜儿也是天龙门的右使,不看僧面看佛面,春娘再怎么着,也得给主人留点情面不是。
谁知,怜儿说主人有看到春娘惩治她,却并未开口说什么。
莫非主人对他的不作为,心生失望,这才默允春娘教训怜儿,从而敲打他?
苏慕白近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他看来,门中最得主人信任之人,除过春娘,就是他了,不,准确些说,他比春娘还要得主人信任。那主人为何还要敲打他?是因为他将心思全用在了私事上了吗?
“是,你是没有让我不把这边的事传信至京城,是我犯贱,是我犯贱不成吗?”为什么就是执迷不悟?主人借她敲打他,他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痴迷一个有夫之妇,这些时日依旧不见做事,难道他要为那个有夫之妇,背弃主人吗?不,不可以,他不能那么做!因为只要他敢那么做,主人定会安排人过来,铲平苏府,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
而她,势必在被铲除之列。
至于缘由,无非是他背叛,与他有着那种关系的她,在主人眼里,亦是背叛。
“我明日就带人亲自行动,为主人收集精魄,你也给我记好了,切莫将心思动到她的头上,要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钱塘城已经不能再下手了,要收集更多的精魄,只能出城到旁的地方选择对象动手,而这一离开,怕是最少也得十天半月,为了她的安全,他不得不出言对怜儿予以警告。
“左使还真是痴情,可人家两夫妻过得如蜜里调油,这眼看着再过数月,林府就要再添一位小主子,难不成左使还要送贺礼前去恭喜吗?”
脸儿忽地妩媚一笑,眼神却嘲讽至极。
苏慕白一掌拍在书案上,冷喝道:“你闭嘴!”
“公子心情不好,奴婢就不在这碍眼了!”
收起笑容,怜儿佯装恭谨地屈膝一礼,然后转身就往门口走,而在她转身的瞬间,目中迅速闪过一抹决然。
暖阳透窗而入,照进逸尘的书房。
“师尊,您的发质可真好,光滑柔亮,和倾泻而下的飞瀑一样漂亮呢!”跪坐在师尊大大身后,云轻舞拿着梳子,轻轻地为逸尘梳理着长长的发丝:“我爹爹是因为我娘过世,突然间一夜白头的,师尊,您该不会也是因情所伤,才白了头吧?”姐儿眨巴着澄澈透亮的眸子,八卦心思骤然而起。
逸尘手握书卷在案牍后坐着,闻她之言,嘴角动了动,半晌,才缓缓启口:“从未动情,何来情伤?”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