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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眼,再揉眼。
没看错,是太子殿下,确实是太子殿下,他有亲自买包子给太子.妃食用。
对于那些聚焦在自己身上的惊愣目光,宫衍完全不在意,亦或者说,在他眼里,唯有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会引起他心绪波动,旁人怎样,又以何种目光看他,那根本就不在他关注范围内。
一连吃了三个大肉包,彩轿中的某女方才感到饥饿感被压了下去。
“姐儿舒服多了,就是不知还有多久能进入宫门。”张嘴打了个哈欠,又扭了扭腰身,云轻舞神态慵懒,只差伸个大大的懒腰来放松自个了。“小姐……马上到宫门口啦,您没睡着吧?”巧香低低的声音自彩轿外飘入,云轻舞蓦地一个回神,紧跟着坐正身形,将轿窗帘掀开一条小缝:“真快到啦?”水眸里的幽怨,还有那么丝不相信,看得巧香嘴角连连抽搐好几下,方点点脑袋,小声回道:“真的,比珍珠还真,小姐就相信奴婢吧,快些坐好哦!”
主子哟,您坐在轿中都辣么幽怨,那我这个小丫头用两条腿走到现在,岂不是更该幽怨些?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与喜庆热闹的锣鼓声,比云轻舞一路听来,瞬间响彻了许多,要说直达天际,那也不是吹牛哒。
“我勒个去,终于到了!”从轿窗帘缝看到高高的宫墙,云轻舞动作迅速,快速将盖头盖在了凤冠上:“一会出轿时,最好有风吹过哦,否则,姐儿不介意自个动手啦!”
威严厚重的大门向两边大开着,迎亲仪仗有条不紊地进了宫门,径直向太子东宫行去。
伴着喧天的锣鼓声,鞭炮声,彩轿终于平稳落地。
片刻后,仪仗撤离,骑马的皇子以及恭贺太子大婚的朝中大臣,皆下马候在一旁,好一会参加太子的婚礼大典,以及婚宴。
十全嬷嬷本打算上前,搀扶云轻舞下彩轿,熟料,宫衍以一个极其潇洒帅气的动作,跃下马背,大步走了过来:“孤来。”唇齿间淡淡溢出两字,几个十全嬷嬷忙退至一旁,恭敬而立。
“孤?”云轻舞翻个白眼,撇撇嘴儿,暗忖:“既然是孤,还娶媳妇儿作甚?”内侍挑开轿帘,宫衍入眼就见自己要娶的人儿端坐在其中,然,就在他伸出手准备抱云轻舞出轿时,那原本该被新娘抓在手中的“平安如意”果,仅剩下果核在某女脚边躺着,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他眼里笑意宠溺而无奈,暗道:“真调皮!”
云轻舞才不晓得神马“平安如意”果,她只知自个坐上彩轿没多久就饿了,然后想都没想,便似偷吃的小老鼠一般“咔嚓咔嚓”地啃起手中的苹果来。
就这也没吃饱不是?
要不然,她不会在后面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一把抓过某人递进的油纸包,大口吃下三个肉包。
身子蓦地腾空,被满肚子黑芝麻的太子殿下横抱出轿,云轻舞极其自然地伸出玉臂,环住男人的脖颈。
“一……二……三……”暗自数到“三”时,终还是没能等来能吹走盖头的有力风儿,云轻舞抿抿嘴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纤手不经意地勾住凤冠上的薄纱盖头,然后微用力,再然后就辣么一松,轻薄的盖头,宛若一团红云,飘啊飘,离她头上的凤冠逐渐远去:“啊!”捂住嘴,她似是受惊吓般尖叫一声。
“呃……”聚在太子东宫的众人,一瞬间倒抽口冷气。
“太子.妃的脸怎么了?还有她果露在外的腕部肌肤上,那些……那些红斑是什么?”
“该不会是得了绝症吧?”
“这才刚大婚,不会就这么没福气……”
……
众人虽未交头接耳议论,但眼里流露出的那些个目光,却赤果果地再说一个事实,那就是太子.妃怕是不行啦!
几位同去云府迎亲的皇子,眸中神光虽不像其他人那样波澜大动,却也生出些微涟漪。
宁王宫澈见宫衍好似一瞬间被定在彩轿前,温润平和的眼神微一闪,就再无其他的变化。
“她怎么了?好好的怎突然这样了?”凤冠上的金黄流苏轻轻摇曳,她脸上的红斑由于太过明显,很难不被人看到,再有,那缠绕在太子脖颈上,果露在袖外的纤细手腕上,斑斑红点,想掩都掩不住。
月明泽眼里的忧色毫不掩饰。
他不希望云轻舞有事,更不想看到她有事。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昨晚那个刺客对你下毒了吗?”
昨夜发生的事,巧香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晨起后,她没少听到院里的丫头妈子低议。
当得知她家小姐夜里受到惊吓,又是头痛,又是发热,这丫头只差没跪在云轻舞面前,磕头认错了。老实的丫头,以为是自个早睡,没伴在主子身侧,才让刺客有机可乘,差点杀了她家小姐。
云轻舞很是感动巧香对自己的关心,却也被小丫头的老实劲闹得郁闷。
这么老实,还要陪她进宫,究竟好么?
“啧啧,这是整的哪一出?”身着紫袍,作为当朝第一皇商沐府大公子,沐瑾站在月明泽身旁,妖艳的桃花眼里写满兴味。
妞儿,好给力哟!
巧香一惊一乍之言,令云轻舞在心里为她伸出两个大拇哥点赞。
“刺客?”宫衍嘴角微动,淡淡的眸落在一旁的静影身上:“丢进天牢了?”
静影抱拳,恭敬回禀:“从流枫手上接过人,属下就亲自将人丢入天牢,并按照殿下吩咐,着禁卫军在天牢外守着。”宫衍轻颔首,而后,眸光转为温和,落在怀中人儿布满红斑的脸上:“有我在,不怕。”
“舞儿不怕……有姐姐在,舞儿不怕……”云轻舞紧环住他的脖颈,澄澈的眸中写满无措和惊恐:“姐姐,大家……大家为什么都看着舞儿啊?”丫的,处惊不变,顺便助她完成“引蛇出洞”计划,好吧,姐儿为给你这个“惊艳”,向你说对不起啦!
宫衍微笑道:“因为舞儿漂亮啊!”
麻痹,姐儿刚觉得蛮对不起你,这才眨眼功夫,怎就睁着眼说瞎话了?
云轻舞腹诽,眼里的惊恐和无措却未有丝毫变化,只见她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舞儿真得很漂亮吗?”
“嗯,舞儿很漂亮!”宫衍嘴角噙笑,点点头,将怀中人儿抱紧,朝正殿门口大步行去。
“姐姐,舞儿以后还能见到爹爹吗?”
“能。”
“那姐姐会和舞儿一起去见爹爹吗?”
“会。”
“以后舞儿就要和姐姐住在一起了吗?”
“嗯。”
“那姐姐会不会欺负舞儿?”
“不会。”
“姐姐真好,舞儿想好啦,以后就和姐姐住在一起,想爹爹的时候,姐姐就带着舞儿回家去看望爹爹。”
“好。”
……
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两人,不顾众人各色目光,她问,他答,轻言笑语宛若暖暖的风儿飘出殿门外,飘至众人耳里。
“月世子,你说太子殿下该不会是眼神不好吧?”
沐瑾摩挲着优美的下巴,头微偏,凝向正殿门口,问月明泽。
“舞儿表妹确实漂亮。”
月明泽没有看他,只是随口回了句。
“不会吧?难不成月世子的眼神也出问题了?”沐瑾惊诧地瞅着月明泽的双眼瞧啊瞧:“咦?月世子在担忧什么?”月明泽隐下眸中忧色,清冷的眸挪向他,而后淡扫一眼,道:“想知道?”
“当然想啦,只要月世子说,我就洗耳恭听。”
沐瑾笑容妖冶,环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身旁之人。
“可我不想说。”
月明泽淡淡地丢出一句,不再看他。
“不说就不说背,瞧你这样儿,好像很不待见我似的。”沐瑾耸耸肩,又摸摸如玉柱般的鼻梁,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月明泽听:“太子殿下看起来好像很稀罕太子.妃,哦,不对,不是好像,是肯定很稀罕才对,要不然,也不会无视那些大婚礼仪,就那么将人往正殿抱。”
静默,月明泽依旧不看他,且保持唇角微抿,以静默予以回应。沐瑾怔了怔,转瞬讪讪一笑,又道:“月世子,你可是太子.妃的表兄,咱们实话实说,太子.妃究竟是漂亮呢,还是如市井传言那般是个无才无德的无盐女?”
“你确定没见过?还是我刚才所言你没听到?”月明泽恼了,神色间流露出的冷意,令沐瑾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我,我上回在街上没看清楚嘛!至于月世子刚才之言,我以为你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嘛!”悻悻然的撇了撇嘴,他道:“再说了,那日街上的她,能让人看清楚样貌吗?”烂菜叶,臭鸡蛋满身,满脸都是,那种情况下若是能分辨出九小姐是何样貌,他的口味岂不是与那位一样,同样重得没法说?
月明泽眼里染上一丝异样,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某妖孽留意到了,只不过这妖孽男并未就此说什么,而是候着他启口。
“太子.妃很漂亮!”
轻浅却不失郑重地道出一句,月明泽思绪一瞬间飘远,飘至近一月前的那个月夜。
虽胖了些,可样貌却并不难看,现如今,她瘦了那么多,容貌定是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是吗?”沐瑾挑了挑眉,随在宁王等几位皇子身后,与一众大臣向正殿边走边道:“太子殿下旁的大婚礼仪可以不要,可这最主要的拜天地,拜高堂总不能也不当回事吧?”月明泽与他并排而行,闻言,斜睨他一眼,凉凉道:“沐大公子所言不是废话么?”明明都已走向东宫正殿,却还装傻充楞叨唠些废话,也不嫌嘴皮子累得慌。
太子大婚,皇帝自然是极为高兴,可当他看到宫衍抱着已掀了红盖头,满脸布满红斑的新娘子时,整个人一下子不好了!这舞儿丫头莫非真是个脑袋不灵光的?今儿可是她和太子的大日子,怎将自个搞得这般狼狈。
唉!也不对啊,就算舞儿丫头真是痴儿,汉卿这做父亲的总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吧?
让自己的闺女就如此模样坐上彩轿,嫁给他的太子么?
皇帝和皇后坐在主位上,皇后略显病态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而皇帝此刻,那脸色真得是不怎么好看。
“吉时到!”礼官高呼一声,正殿中前来观礼的众人,立时摒神静气,将目光聚集在正中央的一对新人身上。“等这个仪式结束,就礼成了了!”小砸,姐儿还以为你把大婚礼仪全免了呢,嘁!猴精的竟把这最关键的一步留着呢!
宫衍放怀中人儿在地上站稳,并不知某女在腹诽自个。不过呢,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当回事,因为啊,旁的都可以免,都可以不要,但这大婚礼以中的最后一环,他是必须要哒。否则,狡黠如狐的她,哪日心情不好,喊着不承认是他的太子.妃,到时,他找谁哭去?
咳咳咳……
严格点说,这拜天地也不是最后一环啦,等会还要喝交杯酒,还要进行些夫妻间互动的小礼仪,嗯,最最最关键的是内个……内个洞房花烛夜,奈何太子.妃年幼,这一茬于绝艳无双的太子来说,只能忍着了!
皇后虽挂着浅淡温和的笑容,然,她心里却被云轻舞脸上,及腕部惹眼的红斑惊得不轻。
中毒?
亦或是突患了什么绝症?
看来,一会回到丽宛殿,她有必要再仔细问询问询青橙,指不定能知道这九丫头身上到底出了何事。
“一拜天地!”
礼官扬声高喊,云轻舞却蔫蔫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姐儿是傻子,是脑袋不灵光的痴儿,听不懂那位白胡子大爷在说什么,姐儿也好累哟,想立时立刻找张床睡会成吗?
“舞儿,乖,一会就礼成了!”握住身旁小人儿的手,宫衍眸光柔和,嘴角漾出抹淡而雅致的笑:“对天叩头就好,很简单的。”云轻舞心下连翻白眼,姐儿只是装傻,不是真的傻好么?忍住狠踩某人一脚的冲动,她布满红斑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哦”了声,就和宫衍对天一拜。
“二拜高堂!”
礼官再度高喊。
宫衍抿唇,神色浅淡,与身旁的人儿一起,对文帝和皇后拜了拜。
到礼官喊夫妻对拜时,云轻舞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在宫衍将她的身形轻柔地、转到与他面对面时,她蓦地一低头,就和宫衍的头碰了个正着:“姐姐欺负舞儿,舞儿要找爹爹,舞儿要回府找爹爹……”瘪着嘴儿,云轻舞眼里泪花打转,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皇帝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至于那些观礼的大臣和皇子,公主等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生生的憋着。
“礼成,送入洞房!”
未待礼官音落,宫衍伸手就将快要抹泪的人儿横抱起,而后,往内殿大步而去。
“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了!”皇后起身,朝皇帝裣衽一礼,满脸歉然道。
太子大婚,作为皇后,她就这么离开,说实话是有那么点不合乎规矩。但,一想到年幼的女儿这会子、可能还在去往洛阳行宫的路上遭罪,她这心就痛得厉害,就很是不愿看到那二人。
是他们,长平被皇上责罚,送往洛阳行宫居住,全是他们造成的。
怨么?
自然是怨的。
恨么?
自然也恨。
然而,除过怨和恨,她还能做什么?
压下心中的不适,皇后身子晃了晃,静候文帝答话。
“既然皇后身子不适,就回寝殿歇息吧!”
文帝颔首,深邃的目光自皇后身上一扫而过,龙颜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婚礼仪式礼成,在文帝带领下,所有观礼的人不多会就全出了东宫正殿,前往摆放婚宴的殿宇。
内殿中,宫衍抱着云轻舞一走进去,流云,巧香,还有侍立在旁的宫婢,以及十全嬷嬷们便向二人道喜:“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宫衍嘴角含着雅致温和的笑,点点头,就大步到床边,俯身将怀中的人儿放下坐好。
盖头已被“风儿”吹落,掀盖头这一别具情调的小仪式就这么没有了,不过,宫衍好似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见他抬起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凤冠上垂下的流苏豁到两侧固定好,而后在云轻舞澄澈无垢的眸光注视下,唤十全嬷嬷端过来两杯特意备好的酒水。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