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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谦看自己喊了半晌那个做缩头乌龟的人也不出来顿时急了,让人将管家提过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怒斥道:“说,那个王八蛋在哪儿。”
这急的连皇叔都不喊了,直接都爆粗口了。一旁的惜福哭丧着脸心里跟先皇道歉,他家主子只是有点着急,没有别的意思。
“这这……王爷不让说。”管家也哭丧着一张脸,俩主子闹别扭,倒霉的始终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还有王爷,您不就是……用得着躲陛下躲成这样?万一把陛下给气走了,您还不是后悔一辈子?
“不说。好个不说。”邵谦气到极点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松开管家的衣领,理了理身上略显凌乱的龙袍,语气平静的开口道:“他不会来道好,这两年朕倒是看上两家姑娘,他走了刚好腾出位子。”
还在密室内拿着皇帝画像悲春伤秋的摄政王殿下呆了。他的珍宝……看上别的女子……
邵谦知道那个缩头乌龟能听到自己说话,他此时也平静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惜福,咱回宫。等明儿便让那两位姑娘入宫。这几年朕一直未曾招秀女,顺便谁家大人有适嫁的嫡女,也一并送画像入宫便是。”
“奴才遵旨。”惜福顺着自家主子朗声应话。
被说密室内的男人傻眼了,待在外面的管家也傻眼了,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带着贴身太监出去了,然后招呼外面的侍卫离开……
管家急了,匆匆的打开密室冲了进去:“王爷唉,您要是再耽搁下去,这脑袋上就绿了。”
到时候您不用装缩头乌龟了,您整个就是一个王八了。
摄政王被管家这般一说慌了,他的珍宝怎能被别人玷污?他当初想打下江山终归还是有自己的私心,无非便是想着天下一统,他的珍宝就算想走也无处可去,只能待在他的身侧?
现如今怎能因为破相就害怕珍宝厌恶不敢上前?若是……若是他不喜自个这脸,大不了带上面具便是。
想通了的摄政王殿下将手中画像丢到一边,匆匆忙忙起身就往外追,中途碰到桌楞也顾不得喊疼,只怕晚上一步小皇帝就要让那些女人入宫。
这厢邵谦还未走出摄政王府,就听到后面呼喊之声。他身后的惜福偷偷往后看了眼,而后憋笑道:“主子,您这招真灵。”
“这是自然。”邵谦还真不信这货能让他走出摄政王府。
“赫连靖琪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殿下低着头跪在邵谦的面前。这若是在屋内,他定然直接将人禁锢怀里,好生缓解自己的相思之情。但现在在庭院之中,这么多人看着,他终归不能太过肆意妄为。
“摄政王殿下不是不在王府?”邵谦看着不敢抬头的摄政王殿下冷笑:“抬起头来,让朕好生看看。”
摄政王殿下自是不敢抬头。他非但没有抬头,反倒将脑袋低的更往下了一点,这姿势,都快五体投地了。
这算是虽说从房子里出来了,但脑袋依旧缩在龟壳?
“你若是不抬头,日后便不要抬头了。”邵谦怒了,平日里这人脸皮厚的无人能及,怎地今儿就怕成这般模样?难道失了一只眼睛?这样一想,邵谦心里更为焦急了,他怒声开口:“抬起头来。”
“让他们都退下。”摄政王殿下生怕自家小皇帝一气之下离开,按在地上的右手往前蹭一点,再蹭一点,最后抓住小皇帝的脚踝处紧紧攥住。
邵谦简直气的想要踹他一脚。不过终归心中担心占了上风,他挥手让在场之人皆退了出去,就连要跟在身侧的惜福都被他遣走:“如今仅有你我二人,你……”
邵谦还未说完,摄政王殿下就抬起了头。邵谦看到他从左眼眼角一直划到下巴的伤疤失了声,倘若……倘若那伤口再往上半指,只怕他便再也见不到这人。
一瞬间,心疼,气恼,怒火充斥心头。心疼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差点丢了性命,气恼他就因为破了相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怒的是那个差点伤他性命之人。
摄政王殿下根本没敢看自家小皇帝,他只知道在看到自己脸之后,他的珍宝就不敢再说话。攥着小皇帝脚踝的手收紧,倘若他敢嫌弃自己……若是他敢嫌弃自己,定然要将他禁锢宫中,日日夜夜只能看着自己。
只不过,虽说心里这般想,摄政王殿下还是不自觉的转头,将完好无损的右脸转到小皇帝的视线之下。终归,这左脸上的伤疤,让他觉得难以面对小皇帝。
邵谦看他这举动哪里不知晓这货在想什么?他慢慢蹲下身体,略显颤抖的右手轻轻触摸摄政王带有伤疤的左脸:“疼么?”
摄政王殿下感觉到左脸上的触觉,而后又听到小皇帝这般说话,他猛地转头诧异的看着小皇帝:“你……不怕?”
“脸上多了一道伤疤,你便不是你了?”邵谦真想刨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他居然会觉得自己嫌弃他的长相,害怕他破相后的模样?
“不……不是……”摄政王殿下结结巴巴的开口:“我,脸上的伤疤太长,怕吓到你。故而,故而……”
邵谦听到这话着实想打他一顿。因为伤疤太长,故而不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世间比你长得好的比比皆是,你没有破相之前天天板着一张脸朕都没嫌弃,现如今不过又在面无表情的基础上加了一道疤罢了。朕以前不会嫌弃你,现在更不会。”邵谦半跪在地上,轻轻抱着摄政王殿下的肩膀:“只要你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比起破相,他更害怕他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个世界能不能找到他,能不能碰触他。
跟这些比起来,脸上多了一道伤疤又算什么?
摄政王殿下听到自家皇帝这般一说顿时放心大半,他双手把小皇帝抱紧,右脸蹭蹭他的脖颈闷声道:“我以前就不丑,先前管家总说不少大家闺秀削尖了脑袋想进王府。”
很好,管家。邵谦心里默默给管家记了一笔,刚刚也是他不告诉自己这货在哪儿。既然不想说,你就禁言一月罢。
可怜的管家,为了自家王爷跟皇帝操碎了心,结果非但没有奖赏,还被皇帝禁言一个月,未来的一个月里,管家看谁眼神都那么幽怨。
“适才看到房中有伤布,这伤口怕是还未处理妥当。我帮你上药。”邵谦记得自己手里还有不少疗伤圣药来着,虽不说能直接消除伤疤,但将之淡化还是可以做到的。
“好。”摄政王殿下抱着自家小皇帝起身,这才发现他离开的这两年多,自家小皇帝又长高了些许,身体也比以前更为壮实一些。
“轩儿长大了。”摄政王殿下有些感慨的开口。不过紧接着这货又贱兮兮的接了一句:“应当能全部承受了。”
“……”刚刚心软什么都是假的,他如今还是想揍这货一顿。
不过暂且还是先饶了他,等他脸上伤疤好了,再将人教训一顿也不迟。说白了,还是他自己心软,舍不得教训这个刚从龟壳里爬出来的货。
邵谦给摄政王殿下用的药自是顶级的,不过几天功夫,你伤口就掉了疤,只不过长出来的嫩肉却是粉嫩的颜色,每次邵谦看到摄政王殿下脸上那道粉红就忍不住发笑。
摄政王殿下从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来看到皇帝笑他就捞起人往龙床上扔。你再敢笑我,我就让你哭!
邵谦在这个世界呆了六十多年,摄政王殿下比他大了八岁,他八十岁时,摄政王殿下已经八十八岁了。八十八岁在这个世界绝对是长寿老人了。
摄政王殿下弥留之际靠在邵谦胸口,抓着他的手断断续续的说着年轻时候经历的事情,说着他当初破相时没有嫌弃,反倒与他感情更好的事情。
邵谦没有打断他,一直半躺在床上,抱着他的头听着他说这些话,偶尔的在摄政王殿下问他之时,才会偶尔的应上一两声。
最后摄政王殿下越说声音越轻,直到最后完全没了声音。
邵谦慢慢抱着摄政王殿下躺下,眼睛平静的盯着床顶。他先前有尝试过用灵魂之力包裹着赫连懿轩的灵魂,想要将之带走。但他寻不到这个人的灵魂究竟在哪里,好似一种很缥缈的东西,明明可以感知到他的存在,却寻不到具体的位置那种感觉。
他不敢太过深入的寻找,怕到时候会伤了他的灵魂,不完整的灵魂更无法跟随他一起穿越。
无奈之下只能将自己的灵魂之力撤出来。但他的灵魂之力在离开赫连靖琪身体之时,却好似有什么东西留在了这人的体内?
灵魂之力返回之后,他便将自己的魂体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无其他损伤,只得以为自己心绪不稳,察觉错了。
“弘泽。”邵谦搂着身体渐冷的摄政王殿下唤一直守在外面的皇帝。这孩子是他们从宗族中选的一个世子,完全是由摄政王跟邵谦一手教导起来,在他能独理朝政之后便传了位,这二人可以说从四十多岁,一直玩到八十岁。
“父皇。”已经继承皇位将近二十年的赫连弘泽依旧对邵谦跟摄政王很是尊敬。毕竟,没有这二人,就没有如今的自己。
“皇陵之中我差人建了大棺,三日后发丧,将我与摄政王葬一棺之中。”邵谦对赫连弘泽招招手:“等会儿让宫人把我跟摄政王的衣物取来。”
赫连弘泽强忍着泪意一一应下。出了宫门之后亲自将邵谦安排的事情办理妥当。
在他第二日一早前去请安时,便看到穿戴整齐的父皇跟摄政王,两人平静的躺在床榻之上,父皇的右手与摄政王的左手交叉相握……
“父皇,驾崩。”赫连弘泽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赫连皇朝579年,长寿帝王与摄政王崩,举国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