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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绦快步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搭在陆晥晚的手臂上,脸上带着无害地笑容,闻言劝道:“公主殿下莫要生气了,流云也是一时糊涂,您莫要与她计较,现在咱们可都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管是谁出了事儿,其他的人都不能置身事外,公主您可比奴婢聪明多了,这道理自然也看得比奴婢通透吧。”
陆晥晚似笑非笑地看着绿绦,冷声说道:“不过好像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做这个蚂蚱呢,你说我是不是该找王坦之好好问个明白呢?不然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呢……”
绿绦的笑容有些勉强,似是想了想,才又说道:“王将军现在……应该正忙着觐见泽国首领呢,公主殿下且先等一等吧,应该很快就能见着他了。”
陆晥晚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道:“我们现在在的是什么地方?”
绿绦也没打算瞒着陆晥晚,立即回道:“这儿是泽国的一处行宫,离军队驻扎的地方不远,您暂时会住在这里。”
陆晥晚又是冷笑一声,继续问道:“我是要在这里等待着泽国首领的临幸吗,王坦之真是打地好主意啊,真正的公主跑了,就让我这个冒牌货顶上,难道就不怕被泽国首领发现,你们也真是把他当傻子了,怎么就知道她有没有看过公主的画像,真以为他会那么容易被骗吗?”
绿绦似乎并不担心这点,轻笑了一声回道:“关于这点,公主殿下并不用太过担心了,奴婢想,凭着您的倾城美貌,不论哪个男子看了,都会神魂颠倒的,再者就算泽国首领曾经看过公主的画像,那也定是小时候的模样了,都说女大十八变,有些不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奴婢们都咬死了您就是真的公主,想来他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陆晥晚依旧只是冷笑着,不过脑子却在飞速运转着,从绿绦的话中,她也得到了许多讯息,泽国的首领现在还在军营,王坦之也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这个行宫里来,自己暂时还算是安全的。
“公主殿下,不如让奴婢先帮您处理伤口吧,不然若是您金尊玉贵的身体上留下疤痕就不好了。”绿绦观察着陆晥晚的表情变化,见她似乎不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了,便试探着提议道。
流云也似乎认清了现实,已经没有了方才嚣张的模样,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言语地站在绿绦身后。陆晥晚总算是顺了顺气,看了看她们两人,点了点头。绿绦这才松了口气,知道陆晥晚是暂时妥协了,便立马找出了药粉和纱布,帮着陆晥晚处理腿上的伤口。
陆晥晚抬着腿靠在榻上,装作无意地询问道:“公主她……是真地逃走了吗?”
绿绦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停滞,才缓缓回道:“您放心,王将军已经派人去寻了,他知道您有一种神奇的人皮面具,能改变人的相貌,但不管相貌怎么变,身形特征还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应该很快能寻到她的。”
陆晥晚没有再说什么,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她应该是恨李毓芬的,因为她的算计,自己才会落到现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但她却又不希望李毓芬被王坦之找到,若是她被找到了,恐怕也不会被怎么样吧,她总归是大周的公主,李琰的亲生女儿,现在自己代替了李毓芬前来泽国和亲,李琰会是怎样的反应呢,是高兴,庆幸,还是担忧,自己的女儿不用受苦了,由她这个曾经带着公主逃跑的罪人替上,但恐怕也会担心被泽国的首领发现,不过本来这场和亲也只是李琰为了想要争取一点时间,只要他平息了大周国内的叛乱,他便能集中精力来对付泽国,自然也不便再考虑那么多了。
绿绦帮陆晥晚处理好伤口,便让门外的那些侍女们进来了,因为陆晥晚腿上有伤口,暂时不能碰水,泡澡自然是不行了,便只能先用热水擦身,陆晥晚觉得那**的药效已经减弱了许多,现在她除了久站还会比较吃力,坐着做些基本的动作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擦完身之后,窦姑姑就命人端上来许多吃食,有一些是泽国特有的食物,还有一些是根据陆晥晚的口味制作的大周食物,随便陆晥晚想吃哪一边的,都能尝到。陆晥晚对窦姑姑这份细心周到很是满意,坐在餐桌前,尝了一些菜肴之后,终于露出了笑容,点头赞道:“有劳窦姑姑费心了,饭菜很是可口。”
窦姑姑立即躬身回道:“公主殿下您满意就好,奴婢是首领派来专门服侍公主您的,自然要让您满意,您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提出来,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地为您达成。”
陆晥晚又是笑着点了点头,感谢地问起:“首领这般重视关心本宫,本宫心中也十分感动,不知道本宫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呢?”
“回公主的话,应该快了,首领很早以前就一直盼着公主您的到来,这几日应该就会抽空来行宫,为公主您接风摆宴了。”
“那本宫真是十分期待呢,早便听说首领英武不凡,马上就能与他相见,本宫心中着实十分紧张呢。”陆晥晚状似真诚地与窦姑姑说道。
“公主殿下与首领是天作之合,公主又是这般倾国倾城之貌,定是会得首领宠爱的。”窦姑姑立即恭维道。
陆晥晚笑笑,没有再说话了,而是拿起杯子喝了口泽国的特产麦酒,微甜的口感,尝在她口里,却觉得那般地苦涩。
接下来的几日,陆晥晚一直待在行宫里,这座行宫并不是很大,只比郾城的驿馆大了一些,里面的人也不是很多,除了专门伺候她的那些侍女外,便只有一些负责打扫的小宫女和内侍。
陆晥晚这几日只是不动声色,观察身边的人事物,窦姑姑是泽国首领派来的,显然是个十分精明的人,为了防止她发现什么端倪,陆晥晚很少让她近身伺候。
流云自从上次被自己甩了一巴掌以后,倒是听话了许多,也不敢随意说出什么冒犯她的话了,只是她的内心里恐怕是十分不服的,毕竟陆晥晚曾经只是个教坊女使,身份如此卑贱,而她现在却要每日对她毕恭毕敬,心中自然会有憎恨。陆晥晚自然知道她是面服心不服,却也并不在乎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她面上不表现出来就行,不然自己可不介意再好好教训她一顿。
绿绦一向都是聪明乖觉的,对待她就像是她是真正的公主一般,不管哪方面都挑不出一点破绽,不愧是李琰调。教出来的人,陆晥晚也总算明白,为何经过上次她们逃跑的意外之后,绿绦还能够被继续留下来的原因。
在行宫的第五日,这一日一大早,窦姑姑就一脸喜色地来到了陆晥晚的寝殿,躬身与陆晥晚行了一礼。陆晥晚正坐在妆台前梳妆,看到窦姑姑的模样,便笑着问道:“姑姑怎么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吗?”
窦姑姑站起身来,才回道:“奴婢这刚一接到消息,就立马过来通知公主您了,首领今儿晚上就会到了,会在行宫举行宴会,为公主殿下您接风洗尘,公主您可以早些准备起来了。”
陆晥晚愣了愣,心中一个咯噔,面上却还要露出笑容,状似十分惊喜地说道:“真的吗?首领真的说今天晚上要过来吗?”
“自然是真的,公主殿下您尽管好好打扮一番,说不准首领今日会留宿呢,公主殿下您若是能早日为首领生下一个王子,定是能盖过其她夫人,成为首领最宠爱的夫人的。”
陆晥晚似是羞涩地笑了笑,没再说话,心中却是一片阴郁,她知道泽国是没有所谓的皇后的,泽国从前一直处于分裂状态,每一片地区都有一个首领,而泽国的女子地位又十分低下,所以首领身边便都只有夫人,能被称之为夫人的,已经算是比较有身份的女子了,那些身份低下的女子便只能被称为姬或是奴,一个首领是可以有好几个夫人的,姬和奴更是不计其数,泽国民风极其开放,若是一个首领被另一个首领打败,那那个胜利的首领则可以接受他的一切,除了土地与财产,女人自然也一样,而那些本来是夫人的女子,也可以变成姬或是奴,首领也可以把自己的女人随意赏赐给下属,或是与自己亲近的兄弟分享,这种未开化的风俗是很受大周这种礼仪之邦唾弃的,这也是为什么李毓芬那么抵触到泽国和亲的原因,从小生长在大周的贵女,自然不可能接受这样荒唐的夫妻关系,但陆晥晚现在即将面临这一的情况,她自然是绝不会让泽国首领碰她的,那是她宁愿死也不能忍受的事情,可她一介弱女子,又该怎样躲开这即将到来的危急呢。
窦姑姑离开之后,绿绦和流云两人也是神色迥异,绿绦眉宇间隐隐有些担忧,而流云却是透露出丝丝的幸灾乐祸。
陆晥晚坐在妆台间发了一会儿呆,便如寻常一般开口道:“可以传早膳了,我有些饿了。”
绿绦神情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公主殿下,晚上……您可有什么打算?”
陆晥晚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撩了她一眼,眉眼间含着淡淡地嘲讽,“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打算,不过就是逆来顺受罢了,你们以为我会有什么打算吗?”
绿绦咬了咬下唇,才又开口道:“公主殿下,不管发生了什么,请您千万要忍耐,不要冲动,您要知道,不只是您和奴婢们的性命,还有大周千千万万百姓的安危,现在可都系在您一人的身上了啊,您可千万莫要做什么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啊!”
陆晥晚听了绿绦的话,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后悔?大周的百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为了她们牺牲我自己,大周可从来没有对我仁慈过,不管我会做什么,既然我做了,就一定不会后悔。”
绿绦顿时被陆晥晚的话惹急了,继续劝道:“公主殿下,您莫要这般想不开,您就算不管旁人的性命,总还是要顾着自己吧,只有一时的忍辱负重,以后才会慢慢好起来啊!”
陆晥晚自然不会听信绿绦这样的言语,她也不过就是怕自己做出什么忤逆泽国首领的事,连累她们,连累大周吧,可惜她是巴不得李琰倒霉呢,最后丢了皇位,这般才够解气。
见陆晥晚依旧无动于衷,绿绦只能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公主殿下,咱们大周也有许多您关心的人吧,若是您想她们过的好,过的自在的话,您还是乖乖配合一下吧。”
陆晥晚终于有了些反应,扭头牢牢地盯了绿绦许久,那眼神看地她直发毛,许久之后,陆晥晚才缓缓开口道:“你可以去试试,看看到底是她们死的快,还是你死的快,若是你真的不怕死的话,或许我也可以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绿绦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喉头动了动,身上出了细细的冷汗,她从来没觉得哪个人的眼神会这样的可怕,即使是在面对皇上的时候,她也没觉得有这般大的压力,她直觉觉得,陆晥晚说出了这些话,便一定会实现她。
还没等绿绦再说什么,陆晥晚便转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说道:“放心吧,我还不想死呢,不会做出什么惹怒他的事情的,最多会使些小手段,不过肯定无伤大雅。”
绿绦这才大大松了口气,语气顿时便软了下来,恭顺地说道:“那奴婢就去帮公主准备晚宴时要穿的礼服了,公主您今天白日好好休息一下,这般晚上才不会没精神。”
陆晥晚没再搭理绿绦,只坐在椅子上发呆,却是再想着,晚上的这场夜宴,究竟该如何应付。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陆晥晚稍稍用了些点心之后,绿绦就把她精挑细选的礼服拿了出来,是一件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是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银色的暗绣花纹,在不同的光线下会折射出不一样的颜色,当真精美绝伦。
陆晥晚对这衣服不置可否,因为她知道不管穿什么衣服,效果都是差不多的,而且就算她说不喜欢这件,绿绦只会再准备一件更华丽精致的罢了。
绿绦见陆晥晚没什么意见,就欢喜地帮她换上了衣服,然后将她的三千青丝撩了些许挽成一个倭坠髻,其余头发则是垂在颈边,额前垂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宝石虽小,成色却是极佳的,点缀在陆晥晚的额间,衬地她那双眼愈加流光溢彩。最后绿绦又在发髻上插了一支镂空的飞凤金步摇,动作间,便会发出一阵叮咚的脆响声,衬得陆晥晚别有一番风情之姿。
绿绦细细地帮陆晥晚上了妆,让她的眉眼更加的精致夺目,等化上最后一点花钿,绿绦才满意地放下了妆笔。
陆晥晚只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完美、毫无瑕疵,且让人神魂颠倒,她的嘴角忽然浮出一抹讽刺的笑来,而后淡淡地对绿绦说道:“去帮我找寻一条面纱来。”
绿绦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问为什么,退下去寻了一条金色的面纱回来,陆晥晚将面纱覆与脸上,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微笑,好吧,既然她现在只剩下这张脸能够利用,那便尽可能地用这美貌,来保全自己吧。
陆晥晚刚装扮好,窦姑姑便走了进来,与她行了一礼之后,便开口道:“公主殿下,首领马上就要到了,奴婢先带您到宴会厅等候吧。”
陆晥晚微微转头,看了窦姑姑一眼,却是含笑拒绝道:“不,我今日要给首领一个惊喜。”
窦姑姑抬头疑惑地看着陆晥晚,陆晥晚却又是一笑,问道:“一会儿宴会上是会有舞姬表演助兴的吧?”
窦姑姑愣了愣,才点了点头,那姑姑就让本宫与她们一起出场吧,本宫在舞蹈方面也有些心得,正好给首领舞一曲,以此作为礼物。”
“公主殿下,万万不可,您身份高贵,怎么能同那些舞姬做一样的事,未免有**份。”陆晥晚话音刚落,绿绦便有些激动地开口阻止道。
陆晥晚却是看向她,莞尔一笑,似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笑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身份尊贵?真是个好笑的笑话呢,本宫既然已经到了泽国,那大周公主的身份就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呢,现在的我,只是泽国首领的夫人之一呢,绿绦,你明白了吗?”
陆晥晚在“之一”两字上加重了语气,问地绿绦哑口无言,只是神情复杂地看着陆晥晚,片刻之后,才艰难开口道:“若是公主您已经决定了,奴婢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希望您不管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陆晥晚转回头,不再看绿绦,微微一笑道:“我会的,有你这样一个忠心的侍女,本宫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窦姑姑并未发一言,只是眼神隐晦地在她二人之间看了一会儿,才低着头说道:“既然是公主殿下的吩咐,奴婢一定替您达成,奴婢一会儿会把那些舞姬带来您这儿。”
陆晥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是提醒道:“对了,别忘了让她们每个人都戴上面纱,这样才更有神秘感呢。”
窦姑姑又抬头看了陆晥晚一眼,才低声应是,退了出去。
戌时正,宴会厅内几乎座无虚席,除了泽国的一些将领外,最显眼的,当属坐在前排的王坦之了,他今日脱去了军装,穿了一身暗红色的朝服,领口和腰间都装饰着深色的宽边花纹,给他本身冷硬的气质增添了一反儒雅。此时他虽是镇定自若地与身旁的人谈笑着,但神情中依然是带着一丝不安,眼神不时地看向殿门外,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戌时半,泽国首领赫连奇志也终于到了,今日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镶边交领大袖长袍,绯红暗花立领披风,脸上戴着纯金的面具,那面具精致极了,镂空雕刻着许多花纹,在殿内灯光的映照下,发出淡淡的金光,面具将他的面容牢牢地遮住,只露出一双暗月一般熠熠生辉的眼眸。
王坦之看着这样的赫连奇志,也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他确实十分有王者风范,与李琰给他的感觉不同,赫连奇志更像一个霸气,掌控一切的帝王。
赫连奇志似是有些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着底下众人,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今日孤要为远道而来的王将军和淑阳公主洗尘,孤先敬王将军一杯。”说完,就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遥遥与王坦之一敬。
王坦之立即端起酒杯站起了身来,“谢首领,下官却之不恭。”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赫连奇志也喝尽了杯中的酒,又是在殿中慢慢扫了一眼,缓缓开口问道:“怎么孤没看见淑阳公主呢?”
王坦之的眉头顿时重重皱了起来,正准备开口解释什么,门外便鱼贯而入一群身着轻薄纱衣舞裙的舞姬。而被这群舞姬簇拥在最中央的,却是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她们的脸上都带着面纱,并看不清容貌,只是那莲步轻移间,曼妙身姿诱人心中发痒,殿内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被她们吸引,连那赫连奇志都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群舞姬,但显然他的目光却是锁定在最中央的那个宫装女子身上,面上缓缓浮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