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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丫头看着圣文抱着文小希出来了,感觉很突兀,但又不敢说什么。守在外面的抬轿的几个女人过来,很小心地把帘子掀起来,想让圣文把小希放进去。
“我抱她回去,她不舒服,免得颠到她。”这样的话出自圣文的口里,大家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离开静亭轩,文小希睁开眼睛见四下无人了,她让林圣文把她放下来。
“别演戏了,这里没有人,让我下来走一走。”文小希松开刚才搂着林圣文脖子的手道。
“别动,你看不到人了,不代表没有人看不到我们,搂着我的脖子别说话。”林圣文命令道。
文小希想说的有道理,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于是很听话地又搂住圣文的脖子,这回她没有闭上眼睛,而是仔细地打量着林圣文。
他和华山长的一样,但比华山粗野,特别是脸上的那道疤痕看着让人触目惊心,文小希有些心疼,真想伸出手摸一摸那道疤痕,问一问他那伤是怎么来的?疼吗?
他的目光是深邃的,里面流淌着一条寂寞忧伤的河,他的心是紧闭着的,阳光连一个缝隙都找不到。
不知为什么,小希不由地紧紧地搂着他,好像他就是华山,需要她的安抚,希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好意带来的温暖。
林圣文不由地放慢了脚步,他怀里的这个女人此时是多么的依赖着他,信任着他,一如慵懒的小猫懒在主人的怀里撒娇,她的嘴角有笑意是如此的动人明媚。林圣文突然抬起头来,那阳光射到自己的身上,她的脸上,两人在阳光里很温暖的融在一起,此时他竟然希望时光可以停止,哪怕就一会。
“少爷,你回来了,少奶奶这是怎么啦?”张妈不合适宜地出现了,打断了林圣文的思绪,使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有那样的想法,那是对华枝的背叛。
文小希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就被林圣文突然放到了地上,头发不知什么时候也散开了,她有些零乱的头发在风中飘,还有一缕竟然绊在了圣文腰间的佩带的饰物上,这古人留着长头发也真麻烦。
文小希想此时的自己一定是披头散发,样子很难看吧?
她快速地去整理自己的头发,可是原来系头发的手岶不知哪里去了。她只好用手随意地编成辫子,头发尾处用手攥着。
“你回房间去吧!张妈你找个手巧的丫头每天过来给她梳头,看像什么样子,丢死人了。”林圣文绷着脸,冰冷地说道。
文小希气的无语了,今天自己可是为他挣足了面子,可他竟然在张妈面前说自己丢死人了。
文小希气得转身向楼上走去。
“少爷,你也休息一会吧!”张妈察觉到了林圣文的异样,刚才在文小希面前的强硬突然就没有了,他一下子显得沧桑起来,虚弱起来,看来今天此行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好受一些,内心受到的伤害可能更大。
张妈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如果林圣文这么容易听别人劝说,他就不是林圣文了。
秀儿听说文小希回来了,她赶紧往这边跑,可是看到二少爷正往楼上去,她吓得又退了回来,站在楼下向上张望一眼,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她真想知道小姐到那边的情况。
林圣文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走到内室,看到文小希正瞪着大眼睛看着床顶,听到他前来的脚步声,她马上把眼闭上。
林圣文没有吱声,他往一旁的榻上一倒,他太累了,可他不想闭眼,因为他一闭眼,就看见华枝幽怨的眼神,他一闭眼就能听见华枝凄凉的琴音,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那琴声是她的弹的呢?
他一直认为有他的陪伴,她是幸福的是快乐的,自己寻找最好的东西送给她,可是她原来是如此的寂寞,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现在有些不了解华枝了。
这样的冷场,让文小希有些受不住了,她腾的坐起来,林圣文问她要上哪去?
“我得去厨房找点吃的,刚才什么都没吃,还累得出一身汗。”文小希闻了一下自己,身子似乎有了汗味。
“让张妈吩咐厨房做就行了,想吃什么只要说一声。”林圣文依然不看文小希说道,他发现自己如果盯着她看就容易被她吸引,就感觉她是一座宝藏,里面有无穷无尽的秘密吸引着自己,他告诫自己只能被华枝吸引,不能被别的女人吸引,爱一个人就要忠诚。
文小希想想道:“我想吃汉堡。”她想你家就是京城来的厨师也不会做这个吧?
果然林圣文有些吃惊地问汉堡是什么?
“解释不通,我还是做给你看看吧!”文小希调皮地笑笑,她这个人不是太爱计仇,什么事情一转脸就会忘了,所以母亲会说她没心没肺的。
林圣文好奇地说道:“还不去做,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文小希瞪他一眼,这才下楼去了。林圣文突然笑了一下,这个女人真是有趣,但马上他就收起了笑容。
赵青山走出房间,中午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琴音,他心里很纳闷,可是很快那琴声就听了。刚才听到脚步声,想是圣文和小希回来了。
他走到花厅,看见张妈正在指挥丫头们做事。看到赵青山,张妈让丫头们退下去。
“圣文这怪脾气就是不好,丫头们过来做事都得偷偷摸摸的。”青山笑着说道,“他们是不是回来了?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就过来看看。”
张妈四下瞅瞅道:“回来了,最奇怪的是少爷抱着少奶奶回来的,现在少爷在房间里,少奶奶跑厨房去做什么汉堡了,我长大这么跟着少爷也沾了不少光,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汉堡?赵公子,你吃过吗?”
“这个少奶奶真是有趣,我走南闯北的,可我也没有听过,你一说我的好奇心也上来了,没想到少奶奶还有这厨艺。”青山想到小希做的面条还有蛋炒饭,心里竟然羡慕起圣文的好口福了。
“你是说圣文抱着少奶奶回来的?”青山想起了张妈的话问道,见张妈点头,他想看来林圣文开始有些喜欢小希了。
“我也纳闷,你说少爷平时对谁好,也就对你好一些,对华枝小姐好一些,可是我刚才看他抱着少奶奶,我突然感觉二老爷和二夫人又回来了,二少爷也真是死心眼,你看二少奶奶多好的一个人,希望他能明白过来。”她本来想说那个华枝除了漂亮还有什么,但当着主子的朋友面说这话不合适。
林圣文终于忍不住了,他也下了楼来到花厅,看见赵青山和张妈在聊天,他咳嗽一声,张妈赶紧退到了一边。
“你今天怎么没去码头?”林圣文问道。
“去了,没什么事就又回来了,有些担心你,怕你和那边起冲突不放心就回来了。”
“我能起什么冲突,他们想看我成亲,我就成亲,想看我圆房,我就圆房。”圣文脸色又变得平静严肃起来,“奶奶的六十大寿快到了,你过去和他们俩个商量商量,我答应奶奶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青山明白圣文嘴里的他们俩人是指大老爷林子平还有三老爷林子凡。
“那我过去找他们商量一下。”青山想你在这等着吃汉堡,我站在这好像不合适。
“别急,一会小希做汉堡出来,你也品尝一下,我看这个女人能做出什么美味,让她说的好像天上有地上无的。”林圣文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这话正中青山心怀。
“圣文你变了。”青山脱口道。
“我哪变了,我还是我。”林圣文强硬地说道。
“我是说你对小希,不,你对二少奶奶的态度变了。”青山补充道。
“我哪有?”林圣文否认道。
“你以前总是说臭女人,可你刚才说小希说的很自然,你都没有发觉吗?”青山希望他能正视自己的情感,这样以后也许伤害就会更小一些。
林圣文不耐烦地打断青山的话道:“让你留下来看这个女人的汉堡你扯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