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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苦短
韩忱孝顺,自父亲和两个哥哥去世,每每看见苍老憔悴强自支撑的母亲,就觉心如在火中烤,因此向来对母亲言听计从,从不忤逆。
此时见母亲落泪,便按下了心中所有翻腾的情绪,抚了母亲坐下,嘶哑着声音道:“即是母亲觉得尚可,那就先定下吧。”
待得光复了韩家,不过是一介孤女,又远在西夏,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先借了成郡王府的势谋了身份再说。
况且,她已嫁了人,想到此,心就像被千针扎过,一阵阵的生疼。他手握了拳,嫁了人又如何,早晚他会杀了项墨,到时,再把她夺了过来,身份,呵呵,到时候远在边关的事,还不是他说了算。
韩夫人见儿子应允,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拍了拍儿子的手,竟发现儿子的手背滚烫,忙抬头看他,才发现他消瘦憔悴的厉害
韩家宅子离京都较远,平日里韩忱或住在京卫营或住在皇家书院,只有休沐的日子才回来。多日不见,韩夫人心神都放在韩忱的婚事上,竟没发现他的异样,此时注意到了,也是大惊,忙派人去请大夫,又道:“忱儿,你,你这是怎么了?你也要注意身子,光复家业和报仇的事情是长久的事,也不急于一时,若是身子坏了,就什么也谋算不了了。”就让他先回房休息,大夫来了,再去房中看他,又命丫鬟去煲粥,重新去煮清淡的晚膳。
韩忱扯了抹笑容应了母亲,只觉身心俱惫,也无心再继续应付,转身就拖了沉重如铅的脚步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脑子一抽一抽的疼,下意识去拿千菖道人送自己的香囊,才想起来那香囊已被自己毁了。
他一闭上眼,眼前就是姜璃巧笑嫣然的样子。
刚刚母亲和自己说话的神态语气,又不时穿插到梦中。那些梦中复杂纠结的爱恋仇恨,竟是比现实生活中还要强烈些,冲击着他的心脏。
那时瑾惠满心爱恋着自己,自己先时也是无比欢喜,对她视若珍宝的,只是后来习惯了,虽然心底还是爱恋着她,却因着家仇和母亲烟霓的态度,待她却慢慢冷了下来。
母亲和烟霓在她面前自然待她也极好,可是却时时提醒自己当年是她的舅舅联合西夏王现世子故意不肯施兵,才让边城沦陷被屠城,自己全家和先世子满门被灭的,甚至很可能还是他们的阴谋,是现世子为了谋世子位,联合西域人为的弄出了那场战争。
她们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初衷,要娶她也不过是为了安王府的势力,为了光复家业和报仇雪恨。
到最后,他也分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去娶她,因着安王和安王妃对他隐隐的鄙视和敌意,他后来甚至有些怕见到她,听得烟霓说她骨子里其实瞧不起她,心里被触动,也很是不悦。
母亲和烟霓对她的一些算计他也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反正瑾惠也不知道,还甘之如饴,以为母亲和烟霓对她甚好,他便对这种表面上的太平放任,反正她是要嫁给他的,会成为自己的人,只要她们相安无事即可。
她是他的,他不会如母亲和烟霓所说,待光复了家业报了仇,就想法子处理了她,他不管自己是何心态,是真的一心要让她长长久久的待在他身边的。那么,她在他的身边,就需要学会和母亲和烟霓相处,需要承受他的责任和义务,孝顺母亲,善待烟霓。
可是画面跳出来,她对他避之如蛇蝎,她待他冷漠异常,他的心才痛的厉害,他才知道他不能没有她,不是为了安王府的势力,不是为了报仇,他就是想要她而已,想得要发疯。
他脑子烧得厉害,在现实和梦境中来回穿梭,待大夫过来,吃了药,才昏昏沉沉的勉强睡过去。
安王府。
安王和项墨谈完话,脸色黑如玄铁。
项墨并没有把韩忱的事情全部说给他听,只告诉他,韩忱一直谋算姜璃,以前大概是为了娶她,一步登天,现在恐怕还有他的原因。
今日韩忱竟然就能直接跑到安王府内园姜璃的院子,安王府女眷的安危岂不是尽在项翊韩忱手中?府中可还有未嫁的宜兰县君。今日他若是跑的是宜兰县君的院子,没有他的亲卫的保护,难道就要把宜兰县君嫁给他?还是让宜兰县君去死?
安王听了,简直青筋直冒。待项墨离开,立即就召了府里的侍卫首领和内外院的大管家,重新规定了内园进出的规矩,命所有项老王妃和大房的客人都要经过盘查,进出内园需得通报,严格监视项翊行动等等。
晚上又和安王妃说话,当然他没把韩忱的事情说出来,只让她看管好项老王妃和大房那边,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安王妃刚刚从嬷嬷那里听说了明惠害姜璃的事,心里正恼怒着,听得安王黑着脸这么一说,只当他也听说了这事。便道:“素日你让我多加忍让大房母女,也不同意隔开园子或让她们分府另住,如今她们可是越来越大胆,竟敢明目张胆的下药害璃儿了,你现在才让我管好那边,如何管?说不得,骂不得,稍有不满就去宫里哭诉我亏待孤儿寡母,哼,更别说你母妃那边,一个不孝压下来,为这事,你给过我多少脸色看。”
安王在气头上,又乍听下药一事,脸色更黑了,忙问安王妃是怎么回事,安王妃这才知道他不是因着这事让她管好项老王妃和大房那边。诧异中,就把事情细细跟他说了。
安王面沉似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他因着兄长战死,听了父亲的遗训,对大房多有照顾,尤其是这个侄女,更是优待。
他往日只觉安王妃不喜明惠是因着项老王妃和项大夫人而迁怒,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真是对家里的事疏漏颇多,心里不免对侄女也起了厌弃之心,以致日后也不太肯替她谋划出头,这是后话。
安王安王妃因着不同原因都对项老王妃和项大夫人那边不满,想着如何避免那边对府里造成不良影响,不想第二日,那边就又送来了一个惊悚的消息。
项老王妃养在身边的那位韩家小姐昨晚就开始发高烧,今日出了疹子,经大夫诊断,可能还是传染性的痘疹,虽说没有天花那么凶险,但那也是会死人的。
安王妃当机立断,不管项老王妃哭唧唧的要再找御医来看,立即派人通知了韩家夫人,把她送回了韩府,然后火烧了所有她院子里不能带走的东西,封锁了那一片园子,不允许人出入,之前服侍韩烟霓的所有人也都送去了庄子,要等过上一个月没出疹子才允许回来。
府里戒严,因着韩烟霓素日在项老王妃的慧安堂,又和明惠郡主来往较多,安王妃甚至连老王妃的慧安堂和大房那边的院子都看管了起来,严禁府内这几日走动,又找了御医给众人熬了药,尤其是明惠郡主,直接喝得躺在床上起不来床。
却是安王妃气恼,命人在明惠郡主的药里加了东西,虽不会有什么大的害处,也能让她受上一段时间的罪。
总之,安王府鸡飞狗跳的好一顿整顿,才算勉强平了安王妃的怒气。
因着安王妃的强硬手段,项老王妃和项大夫人十分不满,明惠郡主更是撒泼卖痴的拒绝吃药,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了人再为她撑腰,差不多被人压着强灌了下去。
向来还算孝顺对大房更是优待的安王爷出奇的沉默,老王妃和大夫人要进宫找项皇后哭诉,安王妃也不拦着,递了牌子,项皇后却不见她们,只赐了东西,传了话下来,让她们在府里好生保养身子,连向来受宠的明惠郡主也不肯见。
项皇后年纪大了,对传染性的病症也是忌讳得很。更何况,明惠郡主在她眼里已经没有多少价值,她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都那么多,所谓的宠爱明惠郡主,又能有多少真心?
不说安王府,且回到前一晚的郡主府。
项墨议完事回到房中时,已是亥时末,他原以为姜璃应该已经熟睡,谁知道进得房来,姜璃却是点了许多盏灯,靠在床前看书。
项墨微愣,坐到了床前,问道:“这么晚了,如何不睡?不是叫你早点歇息的。”
姜璃放下手上的书到一边,瞅一眼项墨,瘪了瘪嘴道:“原本是睡了的,可是中间醒了来,想到今日那姓韩的出现,便睡不着了。”
事实是,韩忱的事,姜璃后来虽然因着项墨的抚慰,以及其他事情的冲淡,暂时抛开了去,又因着今日实在劳顿,沐浴完身子,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可是前一世魂魄被锁多年的阴影太深,韩忱可能有前世记忆的事情太过惊悚,恐惧其实压在心底并没有消散,入睡后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做噩梦,直吓得香汗淋漓,半夜惊醒,便再也不愿意睡,只命丫鬟点了数盏灯,一边拿了本书看,一边等项墨回来。
项墨见她脸上有羸弱之色,额角细发被汗略略打湿,软软的一边弯着,说不出的可怜可爱,知她今日可能受的惊吓太过,便伸了手抱了她细细吻了吻,道:“嗯,那你再等会儿,我身上都是酒味,等我沐浴完再陪你一起睡。只是看书劳神,半夜也不必看了,且先躺一会儿。”
姜璃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抱了他好一会儿才松手,点了点头,放了他去沐浴。
项墨把她放在床上,又给她盖了蚕丝薄被,亲了亲她的小手,又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去了隔壁房间沐浴,因为心里想着她,倒是不到半刻钟就沐浴完,披了中衣就回了卧房。
他先看了看姜璃,见她正闭着眼睛,只是睫毛乱颤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便坐到床头,才伸手用掌风熄了房中的烛火,放下了帷幔。
烛火一灭,姜璃就睁开了眼睛,不待项墨掀开被子,先就爬到了他身边,抱了他的腰不说话。
项墨见她如此,心里柔软疼惜得厉害,抱了她到身上一起睡下,抚着她的背,道:“阿璃,你这样,我怎么把你留在京都?”
姜璃抖了抖,片刻才道:“项二哥,我,我只是今日,韩忱那个样子真的可怕,我一想起来就要做噩梦。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去母亲院子里住,正好我也想跟母亲学着管家,你不用担心我。”
项墨这话,却是让姜璃有些警醒,她是不是太依赖项墨了?
刚重生那会,没有项墨,她还不是一样过,只不过有他,有了依靠,她反而更要软弱些,他离开一段时间也好,她也不能太依赖他了,有些事情,她总要自己学着去面对和处理。
如果没有项墨,难道她就要再次任人宰割,拿韩忱,拿韩家那群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那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又有什么意义,她嫁给项墨,也不是要做他的负累的,她想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应对前世的那些暗算谋害。
项墨感觉到姜璃的紧绷,抱紧她,抚了抚她的背脊。
他却不是这个意思。姜璃越依赖她,他只会越发的高兴,只是她这样的依赖他,恋着他,却让他心里更加不舍,片刻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他抚摸着她的身子,安抚着她的情绪,贴着她的脸颊柔声道:“阿璃,你这样子,我很喜欢,只是太喜欢了,片刻也不舍得让你离开我身边,你放心,只要好好爱我就好,我会保护好你的。”
姜璃贴着他,听到他的心跳声,想起前世他沉默的在自己身边,保护着自己,如非必要,却连正眼也不愿意看她一眼,更不会说如此动听的情话。
她心里酸涩,回抱着他,忍不住就小小的吻他,一点一点的啄着。
项墨闻着她身上的幽香,软玉在抱,早已情思满满,却不曾有深入动作,只不过是宠着她,哄着她抚慰她的情绪而已,此时却被她这一撩拨,哪里还会再忍耐?反压了过来,不一会儿姜璃就只剩下娇喘的份了,连招架之力都无。
他原本就只披了中衣,解了衣带,便是不着寸缕,姜璃感觉到他的炙-热烙在自己身上,还是惊得抖了抖,这种东西,虽然前两晚她已经熟悉,却还是没法习惯。
项墨感觉到她的紧张,低笑了下,并不急着动作,只是一边咬着她,一边摩擦,其实姜璃早已湿润,此时在紧张,被咬的丝丝刺痛和滚烫的爱抚刺激下,更是情不自禁流出更多水来,她无力的攀着他瑟瑟发抖,嘴里发出难抑的娇吟声,唤着项墨,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难受得紧。
项墨抬头,抽开贴着她的身体,压抑着自己,低声唤道:“阿璃?”声音低沉嘶哑,带着□□般的性-感。
她已经有些迷离,他抽开身体,她却本能的贴了上去,听得他唤她,下意识的“嗯”了声,微微仰了头看她,眼神却是迷蒙,泛着弯弯的水光,在绯色嫩肌的映衬下娇媚得溢出汁来。
项墨看得只觉满心溢满酸□□恋胸腔都要胀了开来,他伸手抚了她的脸,忍不住低声道:“阿璃,你记住,你以后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心里眼里永远都只能是我一个人,任何人胆敢肖想你,我都会让他万劫不复,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项墨也不知道为何此时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和姜璃越来越近,姜璃也越来越依恋他,可是他却不知为何也不知从何时渐渐生出些不安的感觉,占有欲也越来越强,平日他都会压着这种情绪,此时却可能太过动情,又离别在即,再加上韩忱那不加掩饰的对姜璃的痴迷,令他心底被压抑的感觉又爬了出来,此时忍不住就对着姜璃说了出来。
姜璃此时尚在情动中,迷离中听到此话也不过当是项墨的情话,只娇娇的“嗯”了声,便有些难受的叫着“项二哥”。
项墨看她对自己满腹依恋渴求,已然情动不已,满足的低下头,重新覆上去吻她,他试探着在门口徘徊,姜璃在他怀里越发颤抖,娇吟声中已带了些泪意。
他的小姑娘还真是敏感得要命,可是却偏偏这么小,让他不舍得下口。他伸出手,试探着进入,那里已润滑无比,他用指腹捻着,很快便有更多的汁液流出来,待他感觉到她的抽搐,便收了手出来。
姜璃瘫软在他怀里,项墨却还没有放过她,他在她耳边道:“还记得在马车上说过的话吗?”
姜璃此时哪里说的出话来,只由着着他作为而已。他已经把自己的炙热送了过去,可是就是就着那些满满的汁液,也只入了那么一点点。
姜璃感觉到疼痛,身子又紧绷了起来,她抱住了他,带着哭意唤道“哥哥”。
项墨难受得紧,他费了全身的克制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再入,姜璃疼得用手指掐着他得背,项墨喘气,在她耳边问道:“不要吗?乖,宝贝,你说不要我就退出去。”
姜璃已经疼得香汗淋漓,却抱着他没有出声,只稍稍动了动身子,想舒缓一下疼痛。
她这一动,却是要了项墨的命。他再也忍不住,往下又压了压刺穿她,姜璃只觉一股刺痛又一阵撕裂的疼,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叫着他却也没有推开他。
项墨看她脸色惨白,瑟瑟发抖,显是痛得厉害,他满心爱恋疼惜,不敢稍动,只抱着她,在她耳边唤着“宝贝”,安抚着她的情绪。
下面鼓胀疼痛得厉害,大部分都还没有进入,项墨终不敢鲁莽,退了出来,压着她在她身上释放了出来。
姜璃流了不少的血,项墨帮她擦拭了一番,正待抱她去沐浴,姜璃却抱着他低低的抽泣,不愿意动弹。项墨心里满是柔软,抱着她抚慰道:“乖,是不是还是很痛?没事了,没事了,一会儿就好了,以后在你能承受之前我都不会这样对你了,好不好?”
姜璃摇头,好一会儿才道:“不,不是,我,我是愿意的。可是,我这样,你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因此去找其他人?”
宁姑姑和嬷嬷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总是说,如果她服侍不好项墨,他可能就会有其他女人,这并不代表他不爱重她,这只是所有男人的正常需求而已。
这也是宁姑姑和嬷嬷们考虑着项墨年岁已大,若两人真没有圆房,又要分开几年,正常男人这两年都不可能没有通房丫头一类的,她们提前给姜璃打预防针,免得将来为此和夫君离心离意,女人日子不都是这么过的。
可是姜璃接受不了,她一想到项墨要去和别的女人行这等亲密的事情,就比吞了苍蝇还要难受,她是亲眼见过韩忱和韩烟霓亲热的,这种恶心的观感刺激实在是记忆犹新,她完全不能接受项墨抱着另一个女人做任何亲密的事。
项墨听她如此说,心里却无比的高兴,抚着她柔声道:“你这样是怎样?傻丫头,你这样就很好,这世上只有你能让我这么对你。只是你还小,我不想伤着你。今日本来也不该如此,只是阿璃,我要你完完全全成为我的人,所以才行了此事,但在你能承受之前再也不会如此。”
他抱紧她,轻轻的吻她,低喃道,“你放心,我只会要你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任何人,在我心里都不如你一根头发丝重要。”
说着,又像似想起了什么,低笑着在她耳边道,“嗯,担心自己满足不了我吗?那你可得好好养养,嗯,我听说你母亲不是请了人专门教导你吗,那些方子你也都好好学学……”
姜璃大窘,他,他怎么会知道那些事?还有那些方子?
项墨知她害羞,又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姜璃只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缝里去,项墨又哄着她缠绵了好一阵,两人才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