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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呵呵…呵呵……师父你开什么玩笑呢!”无双干笑两声,转移话题,她真心不想再这样一个晚上和自己神秘的师父讨论这件事了,好危险!
“师父您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说一直不出缥缈峰吗?”无双问。
和敬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了几件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子上,看着像是打算配药似的,听见无双的问题,只是淡淡的瞥她一眼,“真以为我不能离开缥缈峰吗?难不成你以为那些东西真的能困住我?”
他看向无双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嘲讽,就差直接说你是不是傻了。
……
“师父,您就打算把徒弟我打断腿扔在这里吗?”无双可怜兮兮的哀求。
“自己又不是爬不起来了!”和敬冷笑,把几样材料放在了药碾子里面用力舂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灵体虽然可以接触,却是不会真正被人伤了筋骨的吧,我用的可仅仅是一个棍子而已,莫不是你已经连一个普通的棍子都扛不住了?”
“师父您不能这样啊,我可是你亲徒弟!”无双挣扎,“就算是腿不会真的断了,可那也是实实在在的疼好不好……”
无双忍着身上好几处伤的剧痛飘起来,飘到了围着桌子忙前忙后的师父身边,一股浓郁的药材味道传进她的鼻孔,刺激着她的嗅觉细胞。
有些清新,带着雨后泥土的芬芳,有些苦涩,像是沉醉了千年的断肠草,还有些灵草灵药特有的灵气环绕,味道层层叠叠,复杂的就像是摆弄着它们的这个人。
无双这时候才意识到今天师父的不同以往,没有他平常爱穿的那件黑白太极鱼道袍,反而是一身藏青色劲装,窄袖长襟,完美的贴合在身上,将他精壮修长的身体勾勒的淋漓尽致,黑发束起,戴了一顶黑色的头冠,原本就苍白的皮肤更是被衬的一点儿血色也无。
“师父这是配的什么药?”无双凑近了仔细问问药草的味道,却是不小心蹭到了和敬的衣服。
“……一边去,给你治病用的,要是还想好,就离着我远点!”和敬不耐烦的赶人。
“好好好,师父,是治我现在的伤还是我的身体?”无双飘得远了一点儿,没过多久一会儿又伸过头来不死心的问。
和敬停下手里的动作,两只手和个拿着两种材料,看着无双仍旧在半空中飘来飘去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大声道,“闭嘴!”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小小的定身术,无双就维持了刚才瞪着眼睛的姿势再也动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停在了无双的房间门口,接着响起的是一阵敲门声,“无双,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是若的声音。
无双抬眉看看自家师父,询问可以透露他的行踪吗?看到师父无声的摇了摇头,这才对着门口喊,“没事,若,你也早点休息吧,夜里警醒些。”
“真没事吗?我刚才听到你的房里有动静。”若再次询问了一遍。
“当然没事了,我刚才在修炼。”无双示意师父给她解开定身术,走到门边开了门给若示意,“方才修炼的时候没注意,动静大了些,没事。”
若看着无双一脸疲惫,精神萎靡却仍旧完好无损的模样,这才放下心了,“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看着若灵动漆黑的身影在夜色中越走越远,直至回到自己房间,无双才退后两步,关上门,看着自家师父一脸怨念,“好痛,真的好痛~”
“过来,把这个吃了。”和敬举着手里刚配制好的药粉,招呼无双。
无双很是乖巧的飘过去,看着那些在一张纸上面肆意舒展的淡绿色药粉,疑惑的看看自己的师父,“师父,这是干什么用的?”
“能让你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和敬说。
“真的吗?只要喝下去就可以了?”巨大的惊喜让她不可置信,也把那些淡绿色的药粉全部吞掉了。
带着淡淡的苦涩味道,并没有无双想象的干粉难以吞咽的现象,一进入她的口中,就化作一股浓郁的灵气融进了她的身体,简直美味极了!
无双忍不住想,要是以后服用的各种丹药也这么人性化就好了,要知道大部分的疗伤丹药,味道和口感都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一点儿药的成本可是能超过两瓶灵元丹!”和敬嘲讽的语气在无双耳边响起。
无双决定不再去招惹自己师父让他有更多嘲讽打击自己的机会,于是她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师父您是要离开了吗?”
“难不成你以为我大老远跑来无垠海就是为了给你配一副药?”和敬用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她。
要不然呢?
无双心里刚升起的那种师父对我这么好的想法顷刻间化为乌有,原来自己就是个顺带啊!
“再说了你不也是还没有回到自己身体里嘛!”和敬又补上一句。
无双看看自己仍旧是灵体的状态,轻飘飘的,甚至背上腿上的剧痛也还在,好像一点儿变化也没有,不禁疑惑。
“师父,那药是要怎样用的?这样我就能回去了吗?”
“你再次接近自己身体的时候就会回去,这只是消除你们之间的排异而已。”和敬解释。
无双表示自己理解,压根没考虑不能成功的可能性,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阵骚动,吵吵嚷嚷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怎么了?”无双疑惑的从窗户向外看,发现外面接二连三的有不少房间再次亮起灯来,外面路上还有一群人好似连夜在寻找什么。
“快快,就是这个方向,带走破天剑的那人就是往这个方向来了,大家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一店地方!”
“快快快……这边,这边,你带人去那边……”
无双听见那群人吵吵闹闹的声响,好像是在搜查什么,破天剑,不是白天的时候就丢了吗?大晚上的又要查什么?
该不会…
无双想起了白天时候关于公孙家发生的一切的推断,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难不成…
可千万不要啊!无双在心里暗暗祈祷。不管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抛出破天剑的消息广邀两域豪杰,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上演一出破天剑消失的戏码,再接着会发生什么呢?
如果要是无双来导演这一切的话,必然会抛出线索,让某些不知情的人发现一个盗走破天剑的“真凶”,接下来不管这个人作何反应,两域的矛头都会对准了他,然后,幕后之人就找到这么一个转移众人视线的替罪羊,又能给自己留出更多的时间……
“师父,你看……”无双视线刚从窗外转回来,就发现刚刚还在这里人已经不见了,就连桌子上那一堆各样的药材,也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无双顾不得再去找消失的人去了哪里,反正无论如何两域的第一强者也不会有危险的,哪怕他现在的实力不如以前,再者那真真的吵闹声已经离她居住的这个地方越来越近,想必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检查到这一边了吧。
无双点亮灯烛,豆大的火苗摇摇晃晃的很不稳定,照的房间里忽明忽暗,这个时候,几乎每个房间都亮起了灯光,有的是公孙家配的灯烛,有的是个人随身带着的明珠,吵闹声也原来越近了,无双都能听到不时有人争执的声音,无非就是控告有人扰了他们的清梦。
无双披了一件衣服打开门,等着随时会来的搜查,果不其然看到住在隔壁的几人也已经站在门外了,也就是这时候无双才发现胥耽其实住的离她也挺近的,仅仅隔着柏溪的院子而已。
一群人相互打过招呼便是聚在了一起,这是人类面对未知的情况时最明显的反应,曾经在黄泉同生共死的一群人再次以这样的方式聚集,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发生了什么事?大晚上的公孙家这是又做什么呢!”信闲打着哈欠,汲着鞋从房里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没精打采的往嘴里灌酒。
“像是在搜查什么,难不成这就是他们想出来的找破天剑的方法?趁着大家都睡觉的时候,突击检查!”胥耽嘲讽的开着玩笑,语气间对公孙家也颇为不屑。
无双奇怪的看他一眼,这人之前不是一直表现得对公孙家主很亲近吗?现在这又是……
很快,他们的猜测就结束了,因为那群负责搜查的护卫已经来到了他们这片区域,无双认出,带队的人正是白天那个护卫长,将近百人的队伍在夜晚动静颇大,身后甚至还留下了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任谁也不会希望自己在别人家做客时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偏偏公孙家就犯了这样的忌讳。
护卫长带着一群人站在无双等人面前,言语恭敬前辈,但任谁都能看得出那双桀骜的眼睛里包含的蔑视。
“诸位客人,实在是失礼,刚才我们随着家主调查破天剑失踪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杀死了好几个人,甚至打伤了我们老爷,并且,从破天剑失踪的后堂带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他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扫视众人,“而就我们追踪,那个人是往这个方向跑了,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让我们检查检查。”
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邹老上前两步,一甩衣袖,气势恢宏,“不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公孙家主的意思?”
“当然是家主的意思。”护卫长腰杆挺得笔直。
“哦?这就是公孙家的待客之道?破天剑的失踪是怎么样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难不成选在公孙家要贼喊捉贼了!”邹老气势汹汹的说,言语已经很夸张了,但不可否认的是,效果很好。
对面的护卫长一下子就蔫儿两人,“你胡言乱语什么!”
“胡言乱语?好大的口气,竟敢如此说老朽,公孙家监守自盗,演了这么一出戏给我们看,现在还想赖在我们头上吗?”
“尔不过一个小小的护卫,竟然敢对客人如此无礼,还是说…公孙家这是已经把我们当成犯人了不成?”信闲继续火上浇油。
“这,这……我们只是……寻找破天剑……”很快,护卫长就哑口无言了。
“破天剑,不过是一把小小的剑而已,连拿着它的人都还没有消息,就引得两域惶惶不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从刚才邹老说的第一句话,他就给自己的声音加了一个小小的法术,声若洪钟,别说是所有的客人们,就连整个公孙家都一句不落的听到了,可想而知公孙家的掌权者现在的脸色,该是有多么气急败坏。无双很不厚道的笑了。
想必只要公孙家不打算直接和两域大部分人为敌,他就一定得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毕竟这里的大部分人已经被他们得罪了。
也不知道公孙家的护卫长是怎么回事,怎么做出这么丧失理智的行为……
果然,事情很快就朝着无双预料的那个方向发展了,说起来邹老能站出来还真是出乎她的预料呢,而且,看起来那个传言应该是真的呢!只是,这关系得有多么糟糕啊!
很快,公孙家主就带着一群人赶来了,身上衣衫不整,好像经过了一场战斗,脸色很不好看,当然,他已经听到了刚才邹老那几乎昭告天下的一番话,不用一个月的时间,这些话就会传遍两域,到时候他公孙家可真是……哎!
他一来就表现出了一副和佬的样子,一边斥责护卫长的行为,一边劝客人们冷静,但很显然,现在谁都不是会冷静下来的时候,甚至护卫长都是一脸的振振有词,最终还是倒在了公孙家主强制性的禁闭命令下。
“公孙家主,你今天的行为实在是令人深思,让人不得不多想啊!”邹老不咸不淡的说。
“邹老,还有诸位,我敢以我公孙家的基业传承发誓,破天剑的失踪绝对和我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们又怎么会做这种自毁坟墓的事情!”公孙家主恨不得指天发誓。
“但愿如此。”邹老一甩袖子,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丝毫不管这样留下主家有什么不合适。
“不知道我们现在能不能回去休息了?公孙家主。”信闲讽刺的开口,还不忘再往嘴里狠狠地灌一口酒。
“当然,当然,诸位轻便。”公孙家主满脸陪笑,又对着身后的儿子说,“还愣着干什么,不快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