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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彦朗比然子高了半个头,站的位置还高了一个楼梯,居高临下的看着人,即便只是简单的穿着打扮,那种出尘脱俗的气质也很明显,简直帅的掉渣。
他对着来人笑道:“听你妈说你昨天熬通宵呢?玩什么游戏啊?说不定我也会玩。”
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英雄联盟。”
“哎呦,这个我会。”
“你演电影跑通告,还有时间玩游戏?”
“为什么不能玩啊?等戏等通告的时候,我就玩游戏。电脑上全是游戏,就说英雄联盟,我基本所有的英雄都有,还有这些英雄百分之九十九的皮肤,剩下的百分之一是没出来,厉害着呢。”
“您土豪!不能和您比!”然子哼哼了两声,盯着彦朗看了两秒,突然一伸手搂住了彦朗,“哥,老想你了!”
“我也是。”彦朗拍了拍他后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彦朗的父辈一共七个兄妹,老大到老四都是男孩,老五和老六是女孩,老七又是男的。彦爸爸排行老二,结婚最早,二十岁就娶了十八岁的衡市一枝花——彦妈妈。第二年就有了彦朗。
然子叫彦然,是大伯的独生子,这一辈儿中排行老二,比彦朗小了快六岁,两个人玩不到一块儿去。彦然从小就喜欢粘着彦朗,“大孩子”彦朗不愿意带他玩,还被妈妈好一顿说,又一次不情不愿的带他去玉龙沟玩,那时候烦他烦的恨不得把他推到河沟里冲走。
等彦朗出名后,然子才毕业没多久,死活要去京城给他当跟班,彦朗倒是无所谓,但是大嫂不愿意,那时候然子还有份包分配的工作,发展前途挺不错的。
随着彦朗的名气增加,通告越来越多,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家一趟,别说和这些亲戚的关系了,就是自己的父母也有些疏远了。
彦朗这次回来,本来以为会有些不自在,但是看见大妈和然子的热情,心里的那点不自在就都散去了。
不管是皇帝还是乞丐,他们都是彦家人。
兄弟俩结伴下了楼,彦朗问大妈在干什么,然子说在楼下院子杀鸡,他们就干脆下到了一层楼。
楼下一侧圈了个池塘,引的玉龙沟的水,活水养的鱼看着干干净净的,又肥又壮,旁边盖了个三十来平米的窝棚,里面养了四十来只鸡,毛色锃亮,也是肥的流油。褚艳正从窝棚里走出来,手里拎了一只母鸡。母鸡也不知道死到临头,就那么乖乖的被人抓住爪子,倒提在手里,还有兴趣东看西瞧的打量外面的新鲜世界。
彦朗边走边挽袖子,朝着褚艳伸出了手:“我来拿。”
“去去去,脏了你的手。”褚艳挥手撵人,“你知道这鸡力气多大吗?不是抓着就行。”
“没事,我拍戏抓过鸡的,我还会杀鸡呢,这鸡一会儿我来杀。”
“别逞强啊。”褚艳不放心的将大母鸡递给了彦朗,还忍不住的念叨,“这鸡的爪子尖着呢,你要小心,还有别小瞧它的力气,放养的鸡和关在笼子里的鸡不一样,它啊……”
话没说完,彦朗将大母鸡轻松的拿在手里,对着褚艳粲然一笑。
上了楼,从天桥走到前厅,再来到厨房。农家的厨房和城市的不能比,自建的小房子虽然能够看出来努力收拾了,可是房顶上和墙壁上厚厚的一层油污却很显眼。而且因为平房的原因,也没有使用抽油烟机,所以靠近锅台的油污尤其的明显。
彦朗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厨房的环境,然后拿了一把刀,打算在院子里杀鸡。
“哥,你真会杀鸡啊?”然子跟屁虫的属性爆发,亦步亦趋的跟在彦朗的身后,见彦朗要在院子里杀鸡,就急急忙忙的端了一个小板凳过来,让彦朗坐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蹲在边上看。
彦朗坐在凳子上,将大母鸡的翅膀从根部用小子、无名指和中指牢牢抓住,拇指和食指捏住母鸡的脑袋,三两下扯掉脖子上的毛,等大妈将碗拿过来后,干脆利落的就是一刀!
大母鸡剧烈的挣扎,血涌了出来,然子“哇”了一声,“哥,你是去当的演员,还是去当的杀手啊?下刀下的也太干脆了!我看的都脖子一凉!”
彦朗笑着看他:“我刀工也不错,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要!”然子兴致勃勃的回答,超级捧场。
滚烫的开水浇湿了鸡毛,那味道是真够呛,然子捂着鼻子蹙眉:“这味道我最讨厌闻了。”
在旁边的打下手的褚艳说:“你还不懂事的时候,你哥就会杀鸡了,小时候就像你这样跟在大人身边看,大了就自己杀了。”
然子翻白眼:“那刚刚在楼下你客气的,我还以为我哥什么都不会做呢。”
“你哥可是大明星,还需要自己动手做菜吗?日子长了,我是怕他不习惯。”
彦朗一边利落的拔鸡毛,一边插嘴道:“确实有些生疏了,好在都还记得,逼着自己去做可能有点不容易,但是真正做起来,便会觉得不过如此。”
院子里安静了一瞬,一辆蓝色的大卡车从院子外面开过,后面跟着挤了三个人的摩托车。
小城市的小县城,交通管的不严。
然子突然怪叫了一声:“妈,好端端的,你突然哭什么啊!”
彦朗诧异的抬头看过去,就将大妈在抹眼泪,被发现后脸上都是尴尬的笑容,看起来是想要把眼泪给憋回去,却没成功。彦朗笑道:“大妈,你别担心,我虽然回来了,却不会过的更差,你要相信我,我会过的更好,不能再好了。”
褚艳吸着鼻子点头,哽咽着说:“只是想到福子和慕云了,他们两个人走的太早,儿子受了委屈也没地方说去,我看见你无所谓的笑,心里就难受。到底是多大的事啊,能把你给逼回老家来。”
“我还有你们呢,光是这几句话,就够了。”彦朗安慰着,绝口不提自己遇见的麻烦。这件事以自己的身份地位都解决不了,让亲人知道了,也只能瞎操心。
视线收回来,和然子了然的目光对上。
彦朗对着他笑了一下。
鸡毛褪好,就要开肠破肚,血腥的场面还没上演,一辆载着三个人的摩托车就“突突突”开进了院子里。
来人没有戴安全帽,开车那个脸颊消瘦的男人是彦朗的小叔,彦广禧。后面坐着的是他的媳妇儿,中间夹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是他们的女儿。
小婶和这个小妹妹彦朗就见过两次,那时候他已经在京城闯出些名气了,回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后来给父母买房子又见过一次,再后来回来的少,直到父母出车祸去世,他有五年的时间没有回来过衡市。
对这个比他年纪大不了几岁的小婶子彦朗还是有点避讳的。这女人在自己的婚礼上都能对他犯花痴,他对小叔的这段婚姻并不是很看好。不过现在看来,日子还算过的踏实。
“彦朗!”彦广禧一下车,脸色古怪的走了过来,“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让我去接你!大嫂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吓了一跳呢!”
彦朗在小叔颜色深沉的眼眶上绕了一圈,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一趟车的事,就不用麻烦你们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反正回来就看见了。”
“行,不说这个!”彦广禧摆手,深深的看着彦朗,“听说你在外面惹了事?欠了一大笔的债!你这次回来是打算收回房子的吗?这事我先说了不行啊!我可是打听过了,大哥走的时候没有立过遗产,这块地要转到你的名下需要我们这些直系亲属全部签字!我不会签字的!”
彦朗哑然。
他没想到七年没见,小叔张口就和自己说这个事。
“禧子!你在说什么呢?又发病了你?”褚艳脸色变化,叱喝了彦广禧一声。
“嫂子!你傻啊!看不清的是你!他闹那么大的新闻你没看啊?他就是来讨债的!他要是把房子收回去,你住哪儿啊!”
褚艳脸色涨红,显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比起这个张口就要人闹事的小叔子,她的良心可还好好的在原处呆着。
她急忙给兄弟媳妇儿递眼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视而不见,转身将女儿从车上抱下来,抿紧的嘴角,一脸的刻薄相。
褚艳一看就知道,小叔子的“东风”说不定就是这个兄弟媳妇儿吹起来的。
彦广禧是彦朗父辈儿那一代人的老幺儿,和最大的大哥差了将近十六岁的年纪,头顶上两个姐姐宠着,彦朗的奶奶生这个幺儿的时候已经四十五岁了,典型的高龄产妇,孩子生下来身体就垮掉,活到五十三岁就走了。
那年,彦朗正好出生。
所以说彦朗和这个小叔的年纪差距不大,一个长孙,一个幺儿,气场多多少少有些不合。彦朗还记得自己七岁那年,被初三的小叔带着人堵在了学校走廊的尽头,指责自己像个娘们儿一样漂亮的脸蛋让他蒙羞,警告自己只要他在学校的一天自己就得低头做人。
后来,初三毕业就不读书的小叔开始在小镇里当混混,彦朗高中毕业的时候,小叔在海市打工,等彦朗出了名后小叔就回到了小镇里,十年的时间蹉跎在了吃喝混上,最后一事无成,回来了还是继续混。成天打架斗殴的,进了几次局子。
在彦朗二十八岁那年,小叔成功把彦朗的爷爷,他自己的亲爸给气死了。
从此之后,更加的无法无天。
彦广禧见彦朗不说话,脸沉的能滴水:“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这房子和地是我哥的,我也有继承权,你要是非得让我签名也不是不行,我要拿走七分之一的份儿。”
然子愤然站起:“小叔,你够了!这是哥买给二叔和二婶的!你凭什么一张嘴就拿走七分之一?还要不要脸了!”
“你闭嘴!我这是为谁呢?再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彦广禧横眉怒目的瞪眼,指着然子的鼻子骂。
然子也被这个没法没天的小叔欺负过,虽然很想为彦朗撑起场面,还是被骂的一缩脖子,没了声。
彦朗将沾满了鸡毛的手放在水里涮了涮,慢悠悠的起身,还甩了下手,才握住然子的手臂,将他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看着彦广禧,彦朗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叔,怎么说都是亲戚,一见面就谈这个,多让人心寒啊。不如咱们先进屋喝口茶,凉快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