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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大家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突然一出,愣愣地坐在原地,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张家是怎么回事?怎么女儿还在坐月子,就要和离了呢?这余浩虽然去年没考中举人,但是他年纪轻就种秀才,称得上是青年才俊,这举人功名到时候不是手到渠成,张家何必要这样想不开呢。
余老娘也呆了,然后便发怒了,“亲家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那两口子要和离了?”她怎么不知道?难不成大家都将事情瞒着她一个人吗?
其他客人们都精神一振,回过神,接下来显然还有一场的撕逼大战。
其中一位夫人开口劝道:“张夫人,你可得想清楚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
“是啊是啊。”
在这时代,终究还是劝和不劝分的思想占了主流。
余老娘道:“就是,我家浩儿哪里对不起你女儿了?我都没嫌弃她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呢。”
余老娘这话一出,就得罪了不少人。在场有好几个的脸都黑了,她们家的闺女出嫁没多久,也就生了女儿,还没生下儿子。
张氏看着余老娘的眼神很是冰冷,“我自认为张家待你们余家不薄,你们住的房子,花的钱财都是我张家出的。我家媛儿嫁过去后也未曾有过不妥,温柔贤惠,就连她怀有身子了,也给余浩安排了一个通房。”
这话说的其他人都点点头,这余家等于都是张家在养了。
张氏继续道:“可是余浩呢?却在媛儿怀孕期间,同外头的女人搅和在一起,让她怀有身孕不说,还信誓旦旦表示等她生下儿子后,就将她扶为平妻,他这是不将媛儿当妻子,不把我们张家放在眼中。这样薄情寡义的女婿,我们张家才不需要。”
张夫人爆的料太劲爆,把大家都震傻了,至于杜洪氏,她直接脸色发白,身子不住地颤抖,她没想到张家居然知道得清清楚楚的,甚至连云月和余浩私下说的话都知道,她感到脚有些软,若不是坐在凳子上,早就直接瘫在地上了。
余老娘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骗人,你这是污蔑!污蔑我家浩儿。”她也不想想,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张家没事污蔑自己女婿做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张夫人目光落在杜洪氏身上,“我是不是骗人,你问这杜洪氏就知道。余浩可是将杜洪氏的女儿杜云月肚子弄大了,人家现在肚子里怀着你的金孙呢。”金孙两个字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先前大家看到杜洪氏出现的时候都很不解,这杜洪氏也没听过和张家有交情啊,怎么就邀请了她?现在这么一说,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鄙视的眼神不断地往杜洪氏身上丢——教出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这杜洪氏的人品可见一斑。
有些人对于杜家发生的那些事略知一二,便兴奋地普及起了杜洪氏为了夺得大伯家产业,陷害妯娌流产的事情。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杜家三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还有人看到云夕,询问杜洪氏是否真的做过那些事,云夕点头承认,完全没有还给她遮掩的意思。大家也明白了,这三房和大房家可是隔着孩子的仇恨,完全不能算作是一家。
余老娘看着杜洪氏,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的银牙,她那儿子,怎么就过不了杜家女人这一关。前面好不容易走了一个杜云夕,现在又来一个杜云月,“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杜洪氏张了张口,条件反射地想要辩解。
张夫人淡淡道:“如果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余浩的,那么会是谁的?她的奸夫又是谁?你可别说什么你女儿的身体好好的,我们家下人都看到你去药店买安胎药了,难不成你是买给你丈夫外头的女人吃的吗?”
杜洪氏若是否认的话,只怕她的外孙就要父不详了。她转念一想,既然这张家要同余家和离,那么她女儿不是正好可以嫁给余浩当正妻吗?
她直接点头道:“我家月儿同余浩也是情不自禁。余浩也答应过,要对我家月儿负责的。”
余老娘骂道:“放屁,浩儿根本没有告诉我。”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居然会隐瞒她这样的大事。
张夫人冷笑道:“让余浩过来对峙一下便知道了。”
她直接吩咐丫鬟去把前院的余浩喊来。
余老娘则是怒骂道:“你养的不知廉耻的女儿,居然勾引我儿子。”
杜洪氏不甘示弱,“明明是你儿子哄骗了我聪明可爱的女儿。”
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余浩也一头雾水地过来了,当他看到正和她娘争吵的杜洪氏的时候,原本的笑脸直接僵住了。
张夫人看在眼中,心中的厌恶更是添加了三分,不咸不淡道:“看来你也认识这杜洪氏啊。也是,她可是杜云月的母亲,你同她之间自然相熟了。”
余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夫人对他说道:“既然你同这杜洪氏的女儿情深义重,还打算等考取功名就将她扶为平妻,我家媛儿就不去做这个恶人夹在你们中间,你们还是和离吧。”她话语说的平静,却如同一块石头一样,狠狠砸在余浩身上。
余浩连忙道:“小婿没有这个意思。”他哪里愿意就这样失去张家的支持。
他这样一说,杜洪氏不满了,当场就闹开了,“你明明和我女儿说过的。你说过你同张媛毫无感情,若不是张家逼迫你,你才不会娶她为妻,你说你心中只有月儿的。你好还说,等月儿进门后,日后诰命也要给她的。”
余浩简直要恨死杜洪氏了,他哪里想到杜洪氏居然把他对云月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说出来。男人床上的戏言能当真吗?
其他人看向余浩的眼神都不对了,这若是杜云月进门,那就是宠妾灭妻的节奏啊。这余浩本来就是吃穿都用张家的小白脸,不好好对待人家的女儿,反而背地里搞这套,人品实在让人看不上。不过倘若人品好的话,也就不会抛弃前未婚妻选择张家了。原本这些妇人还觉得张夫人这是太小题大做。如今一看,果然得和离!
张夫人冷笑,“照杜洪氏所说,只怕等杜云月进门,我女儿反而得给她敬茶了是吗?”诰命这东西,先给母亲,再给正室。这余浩却说要给杜云月,那岂不是要张媛给杜云月让位了?
余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如死灰。
张夫人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我们张家可供不起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女婿,你还是和媛儿和离吧,至于我那外孙女,她姓张,不姓余。”意思是张媛刚出生的女儿也得跟在张家这边。
余老娘立刻反对,“不姓,她当然得跟着我余家姓。”虽然她看不上孙女,但是更不愿意看到张家占上风。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张媛自己没生出儿子还怪她儿子在外头找人?余老娘选择性忘记余浩同杜云月勾搭时,根本不知道张媛会生男还是生女。
张夫人道:“可以啊,你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我张家的。既然要和离,要带走我外孙女,那么属于我张家的财产,我会全部收回。”
她语气十分果断,显然是早就预料到了。
余家的那点积蓄,在娶张媛的时候就挥霍光了。倘若张家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回来,那么余家就一无所有,甚至要睡大街去了。因为原先余家的房子被余老娘给卖了,她卖了房子后,就心安理得地住在张媛陪嫁的宅子中。
张夫人这个做法显然直接掐中了余老娘的七寸。
余浩沐浴在一道道鄙夷的目光中,咬牙道:“反正我是不会和离的。”
张老爷走了过来,冷冷看着他,“不合理也可以。我们一起去县太爷那边分辨一下,宠妾灭妻,以妾当妻又是什么罪名!”
康县令同张老爷关系颇为不错,加上余浩的做法又十分过分,到时候康县令站在哪边,用膝盖想都知道。
余浩的额头上直接渗出了冷汗,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其实张家只怕早就知道他和云月那点首尾了,只是一直隐忍着,直到现在才发难。亏他还以为自己能够将所有人都玩转在手掌心。
他脸色惨白,知道自己若是继续坚持下去,只怕张家也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妥协。他就算是秀才,剥离张家女婿这层外衣,不过是一个穷秀才,哪里斗得过张家。唯有等他中举中进士,才能报了今日的耻辱。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挫败道:“我知道了,我会和张媛和离。”
在场的宾客看着这一波三折的发展,觉得这估计是最近这段时间凤凰县最大的新闻了吧。余浩去年迎娶张家女儿,是何等意气风发,现在则犹如丧家之犬,让人感慨命运之无常。但这些却都是余浩自找的,谁让他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
原本的洗三,却变成了余浩和张媛的和离,而且这和离还有不少人见证,明天就要传遍大街小巷了。
余老娘原本还想着扣下外孙女来制约张家,张夫人一搬出要他们离开宅子的事,她便不敢多提了,她可不想去睡大街上。
余浩同张媛不仅签了和离书,还另外签了一份协议。余家现在居住的那个一进宅子可以送给他们,但是张媛的女儿归张家养,而且从此同余浩再无关系,无论是余老娘还是余浩,都不许用长辈身份来找她。
也就是说余浩为了一个宅子,就将自己的女儿卖给了张家。这也是因为张媛生的是女儿的缘故,倘若是儿子,他无论如何都是不肯的。对他来说,儿子和女儿那能一样吗?
云夕和云瑶看了一场的大热闹,和吃瓜群众一样,都十分心满意足。
张家成功让女儿和离,也是心满意足,抱着外孙女一脸的开心。就算没有儿子,将来还有女儿和外孙女继承张家呢。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余老娘和余浩了。别看余老娘平时对张媛很多的怨念,但那也是因为她在张媛面前没法摆婆婆威风。如今失去张媛这儿媳妇,她的好日子也要结束了,而且她最丢脸的过程还被她最恨的杜云夕给看完全了。
余浩也是心神不熟,和张媛和离实在不是他本意。一想到以后没法自在地买笔墨纸砚,没法享受富贵生活,甚至还会因为此事被嘲笑,他心中就十分郁卒。对今天严重拖后腿的杜洪氏十分不满,也因此对杜云月产生了芥蒂。是不是云月指示她娘这么做的?他忍不住这样想。
在场唯一开心的就只有杜洪氏了。弄掉了张媛,她的女儿就可以当秀才娘子了,看杜张氏那个老妖婆还敢不敢那样对她!还有杜一福,她终于可以找回场子了。
她甚至忘记了刚刚还同余老娘争吵的事情,喜笑颜开走过去,对余老娘说道:“亲家母啊,云月和浩儿,也该定下日子了吧。”
余老娘气不打一处来,“谁是你亲家母,你这个贱人少来攀亲戚!”
她儿子就算要续娶,正妻的身份也不能比张家差。
杜洪氏道:“我女儿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你们余家的金孙,难不成你打算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一出生就没有正式名分吗?我跟你说,我家云月的肚子尖尖,生的肯定是男孩。”
说到金孙,余老娘就迟疑了。她讨厌杜云月,可是一点都不讨厌孙子啊,她想抱孙子想疯了。
只是想到要接纳杜云月,她还是十分不甘心。她恨恨看着杜洪氏,“想进门?可以!但杜云月只能当妾,若是不能接受,那就当外室好了。”
余浩也是一脸疲惫,他冷淡对杜洪氏道:“云月不是说,只要能呆在我身边,她不求名分吗?难道她说爱我都是哄骗我的?”
杜洪氏当然不能承认,她看余浩母子神色都不太好看,只能自己退一步,“那就先当妾吧。”反正等生下男孩后再扶正也是可以的。就算余浩将来娶了正室,只要正室生不出孩子,到时候还不是要仰仗她女儿鼻息。
想到这里,杜洪氏这才气平了。她要赶紧回去告诉女儿这个好消息,女儿的肚子越来越大,再不快点进余家门,那就要闹笑话了。
云夕摇摇头看着这啼笑皆非的一场闹剧。云瑶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幸好咱们和他们断绝关系了,不然只怕我们也要被人瞧不起呢。”
云夕点点头,姐妹两看完这场笑话后,便坐上牛车回家了。
回到家后,杜云瑶绘声绘色地同杜周氏和杜一福说着洗三礼上的事情。杜一福和杜周氏显然也是同云夕一样的想法——多亏断绝关系了!不然只怕云月和云瑶的名声也要一起被带坏了。
杜周氏先前因为云夕被退亲的缘故,对张家有些不喜,现在杜家日子越过越好,她原本的那点怨气也就平息了不少。
“这张家姑娘也是遇人不淑,不懂张家为何为女儿定下这么一门亲事。”
云夕没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张家当初选中余浩,便是为了方便和离吧。她笑道:“不过至少她也算脱离火坑了。”
杜周氏想想也是如此,大家八卦了一番后,便各自休息去了。
张媛和余浩和离的事情就如同一颗炸弹一样,狠狠砸向了凤凰县,就连她店铺里也有不少的食客兴致勃勃地讨论这件事,在知道云夕也在场后,更有人不时地询问当时的情形,云夕自然是知无不言。
余浩先前的名声就不算好,同张媛和离后,就更是跌到了谷底。当然也有一些男子觉得他虽然做的不妥,但张家也太大题小做了点。不过总的来说,老百姓还是偏向张家居多。
至于杜云月,在那之后,就直接搬到了余家去,因为她怀着身孕的缘故,余老娘就算再讨厌她,也只能捏着鼻子伺候她了。只是她先前被人伺候惯了,张媛和余浩和离后,将张家的丫鬟仆人都带走,只留下空荡荡的宅子。余老娘没几天就受不了,最后还是杜洪氏住过来伺候女儿。
杜洪氏和余老娘两人三天两头就吵架,弄得余浩烦不胜烦,整日游荡在外面。余老娘看在眼中,对杜云月越发不喜,若不是念着乖孙子,早就将她们都赶出去了。
这其中最可惜的便是杜老娘了。现在杜云月的事情被公开了,张家也不需要她了,她就失去了赚外快的机会。
杜洪氏住在余家,这也极大地方便了杜一连去找陈寡妇厮混。陈寡妇放得下架子,又懂得伺候男人,即使怀着身孕,依旧让杜一连舒服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赖三也问过云夕,是否要现在就放出那群劫匪。
云夕摇摇头,嘴角勾起凉薄的笑意,“这可不行。至少得等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赖三点点头,表示明白。
云夕又让他看能不能准备好打铁的工具,她需要防身的工具,也想要给赖三他们更好的武器。
赖三直接应下这件事,云夕知道他办事十分靠谱,心中不免期待了起来。
等到五月,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在这种没有空调没有冰箱的环境下,吃串串香还是太热了,所以云夕到了五月,又开始卖起了仙草冻和凉粉。
今年的仙草冻比起去年卖的,品种要丰富许多,可以加蜂蜜、奶茶、牛奶、甚至还可以加许多的配料,比如红豆、花生、果脯、芋圆和蒟蒻。添加越多的配料,价格自然就越昂贵。等夏日西瓜、芒果出来后,云夕还打算添加水果丁上去呢。
结果不少小姐还挺喜欢吃的,经常打发丫头过来买一份,生意比过去更好。
一个月下来,云夕这家店就可以挣上两百两银子。她十分大方地给店里的人再涨五成的工钱,郑萍萍和张晓娟也是聪明人,多出的工钱都自己收着。
五月中旬时,凤凰县的路也都修好了,云夕平时坐牛车感觉要平稳多了,速度更是快了不少。
这些路的竣工也让康县令的名声更上一层楼,老百姓们说起他的时候,都只有好话。云夕觉得等三年任满后,康县令应该就要升迁了。
更让她开心的是,杜周氏诊出了两个月的身孕。
一开始杜周氏只是食欲不振,还以为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直到有一回直接晕了过去,云夕连忙请了大夫过来,这才诊断出了两个月的身孕。杜家上上下下可谓是喜气洋洋,杜周氏更是喜极而泣。
云夕连忙哄她:“大娘,你现在可不能哭。”
杜周氏抹掉自己的眼泪,“是的,没想到那药是真的有用呢。云夕啊,你得感谢赠药的人,还有孟珩,若不是他帮忙采摘了冬雾花,我身体哪里会调养得那么快。”
云夕怔了怔,这才想起,她似乎也有一段时间没和云深见面了。
她回过神,对杜周氏笑了笑,“大娘,你放心吧,我会准备好谢礼的。”
她打算亲自打造武器,送给云深和孟珩,只是云深的那份,只怕得让孟珩交给他。想到这里,云夕不觉想要咬牙:还喜欢她呢,结果什么都不让她了解。她除了一个名字,什么都不知道。
心中不知道为何生起了一抹淡淡的惆怅。
杜周氏的怀孕现在成为了杜家最重要的事情。杜张氏本着和大房重修旧好的念头,倒是想要过来帮忙。
她虽然是一片好意,云夕却还是信不过她,直接拿几匹布和几两银子打发走了她。
平时杜家的家务都是杜周氏做的,如今她怀孕了,肯定不能再干那些重活。云夕和云瑶得负责开店,杜一福则是负责蘑菇,杜家添人是势在必行了。
现在店里的生意太好,阿玉也得在店铺里帮忙。
云夕最后还是去城里的人牙子那边买了一个妇人回来。那妇人叫做唐嫂子,是个勤快的寡妇。她女儿早早去了后就一直没有生下一子半女,丈夫在前年也去了。她便成为了婆家的眼中钉,大哥和大嫂为了霸占她家中的产业,说她克死了儿子丈夫,将她赶了出来。唐嫂子则是做一些短工养活自己。
云夕看她手脚勤快,为人也老实,便花了十两银子买下了她。包吃包住不说,每个季度有一套的新衣裳,工钱则是一两银子。
能够有一个栖息之地,待遇还超乎自己想象的好,主家看上去又是和善的,唐嫂子也很高兴。这是一个感恩的女人,她做起事来就更加勤快了。
有唐嫂子在家里,云夕也能松口气。唐嫂子的厨艺不错,云夕教她的那些菜很快就上手了,或许是因为和阿玉同病相怜的关系,她待阿玉极好,经常帮阿玉缝补衣服。阿玉不曾在吴老娘那边得到过的母爱,倒是在唐嫂子这边得到了。
云夕看着这两人和谐的相处,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另一方面,赖三也终于将打铁的工具都买齐全了。他按照云夕的吩咐,特地在大青山深处盖了一个屋子,将那些打铁的工具都搬进去,虽然他心中也觉得云夕胡闹,正常一个铁匠,要出师那至少得学十几年才能掌握好,云夕哪里懂这些。
只是这毕竟是云夕的吩咐,即使不合常理,赖三还是乖乖办了。
云夕知道赖三的疑惑,却只是淡淡一笑。她所用的法子本来就不是这时代常用的百炼钢。这时代的钢经过反复的捶打才能出来,极其花费时间。将液态的生铁和液态的熟铁混合冶炼,能够极大地减少时间。再说,她对于这打铁工作,可不是一无所知。
末世那种地方,所有的科技线都已经瘫痪了,他们想要武器,只能自己造。云夕和她的好友都被逼成了女强人,亲自学着打铁,给自己锻造武器。将异能和刀剑相结合的效果也很是不错。云夕还曾经在打铁的时候,试着投注自己的异能,锻造出来的钢甚至比现代的还要好些。不输给现代的钢铁,再加上表面镀上铬的技术,云夕有信心能够打造出这时代人眼中的神兵。
她另外还花了设计图,让城里的铁匠按照设计图上打东西,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为了打造出合适的武器,云夕接下来这一个月,基本都睡在森林中的木屋,过的是糙汉子一样的生活。每天夜深入睡的时候,她便偷偷从家里溜出前往大山,然后花了好几个时辰时间打造武器。然后入定睡一个时辰,便回到家里。
每个夜晚,打铁的声音便在大山深处响起,一声一声的,带着某种韵律感。云夕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在打的时候,在融入了异能和内力一起敲打后,她似乎陷入了某种用言语形容不出的境界,仿佛外界的一切在这一刻都远离了她。
人的潜力都是逼出来的,原本她陷入瓶颈的内功因为这段时间的辛苦,甚至冲破了禁锢,直接到达第五层。至于轻功,每天晚上的飞行让她直接进入了第四层。她进步之大,让孟珩和孟良都为此侧目。
孟良更是认真对她说道:“你要不要换个师傅,我觉得你跟着孟珩那小子可惜了。”
然后孟良就被黑着脸的孟珩直接赶了出去。
云夕当然不能说自己每天都到深山里打铁的事情,只能说是自己天赋异禀。她原本以为自己做不到的,谁知道却坚持下来了,而且在打铁的时候,还格外地投入,有好一次一打便打到了天亮,然后洗把脸清醒一下,就赶紧回家。*上可以感觉到疲倦,精神却依旧很好。
事实上,她的辛苦是有回报的。一个月后,她总算成功打造出了一把匕首和两把的长剑。
这三件武器,花费了云夕很大的精力,让她整个人甚至消瘦了一些。这一个月,她增长的不仅是内力和轻功,还有她的异能。
寒光凛冽,即使只是简单地摆放在那边,也有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锋锐之气。云夕拿起剑,往旁边一斩,石头立刻被削成了两半,剑则是连些许的刮痕都没有。
云夕看着这三把武器,忍不住感慨:“这东西若是拿出去拍卖的话,只怕万金都有人买吧。”
不过就算有人出大价钱让她买,她也不想再花大力气打造这些了。太累了!她都不想回想自己这个月是怎么过来的,那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
那匕首云夕是要留给自己用的,十分适合她。她只在指尖轻轻一划,一道伤口就这样出来了。
两把剑……则是送给孟珩和云深,算是聊表心意吧。
云夕喜滋滋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觉得她只怕再没法如此投入,打造出如此好的武器了。一想到要送出去,又有些微妙的不舍。
云夕原本想拿布条将剑和匕首绑好,结果太锐利的后果就是布条直接碎了。她在好笑的同时,也觉得十分自豪。这样的武器可是出自她的手呢。
最后她只能让木匠打造了两个剑鞘和匕首鞘。神兵级别的东西却被塞在这木制的鞘中,若是让别人看到,只怕要说她暴殄天物了。
这一个月下来太过花费心血,云夕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打造给云瑶和赖三他们的武器。
她将匕首收起,抱着另外两把剑,直接去孟家。这两天本来就是她惯例休息的日子,她一早就以外出打猎作为理由出来了。
给她开门的孟珩看到她怀里的东西,怔了怔,“这是?”
云夕言笑晏晏地看着他,语气轻快,“这是我送你和云深的礼物。”
孟珩的目光落在云夕眼下淡淡的青色而眼眉之间的疲倦,眉头不自觉皱起,让她先进来再说。以云夕习武的体力,都会如此疲倦,她这段时日到底在干什么?
“虽然我可以理解你想变强的心,但终究还是要适当安排时间的好。”孟珩语重心长道。
云夕怔了怔,噗嗤一笑,“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这几天是为了练武才那么累吧?”
她将两把长剑放在桌上,“好好瞧瞧,看看满意不满意,这可是我辛苦一个月的成果呢。”她的语气带上小小的炫耀和得意,似乎迫不及待想看到孟珩惊讶的样子。
孟珩随手拿起一把,尽管外面罩着最寻常的木鞘,可是拿在手中,他便敏感地察觉到了这剑的不同之处,神情不自觉变得肃然。
这是……神兵?
云夕嘴角翘了翘,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孟珩拇指轻轻往上一推,宝剑出鞘,锋锐的光芒紧紧只是看着,都觉得皮肤被刺痛了一般。孟珩的眼睛亮了起来,“果然是神兵!”
能够得见多识广的孟珩一句神兵的评价,云夕觉得这就不枉费她这段时间的操劳,笑容越发的得意。
“你怎么拿到这个的?”孟珩的视线忽的落在云夕身上,猛地一凝。
云夕还没收回手,已经被他一把握住。云夕原本的纤纤细手上有着浅浅的疤痕,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只是这哪里逃得过孟珩的眼睛。云夕在打造这些武器的时候,就算做了再多的保护工作,肯定也有受伤的时候。她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都是使用千鹤膏。这一个月下来,就用了好几瓶。
被他这样盯着,云夕原本那点小得意消失殆尽,取代而至的是莫名的心虚。她呐呐开口:“其实还好……”也不会很疼,或者说这点疼她可以忍受得了。
轻轻的叹息落在她发顶上,声音还带着一丝的不可置信,“这神兵,是你打造的?”
云夕点点头,“我只是觉得,你和云深帮了我不少,所以想送你们礼物感谢一下。”
孟珩苦笑,这礼物可真是……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身上笼罩着不少的迷雾,也十分享受亲自拨开迷雾看见她真实一面的乐趣。越是了解,就越是心动。在每当他觉得自己了解她了,她却能够再次给他更大的惊喜。
那种动辄需要好几年才能打造出来的神兵,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在短短时间内弄出来,而且还是两把?这倘若说出去,只怕要被人说是痴人说梦吧。
云夕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抽不回来,她抬起头,有些抱怨地看向孟珩,“好了,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孟珩视线不曾从她脸上移开,“你花了多久时间?”
云夕侧了侧头,“一个月吧,除了这两把剑,还给自己打了一把匕首。”
孟珩语气平静,只是平静的表面下似乎酝酿着某种怒气,“你打造武器肯定是瞒着家里人,平时得开店做生意,那就只有晚上时间了。打铁的声音不小,你若是不想被发现,那肯定得到大山深处,难怪你最近的轻功和内功进步得如此之快。”
孟珩几句话就推敲得*不离十了。
“也就是说你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在杜家,为了避免杜周氏他们发现她脸色不好,云夕每天都用胭脂水粉遮掩,今天是因为搞定了武器,太过兴奋,直接就带来孟家了,结果就被发现了。
“整整一个月,都休息?”孟珩的声音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
第六感十分敏锐的云夕身子不觉地抖了一下,呐呐道:“其实还好,我也没有很累的。”
孟珩这是生气了吗?生气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是她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呀……
“这神兵固然重要,但终究比不上你。”
云夕正想张口说什么,孟珩却轻轻叹了口气。
“你先好好睡一觉吧。”他这样说道,手也覆盖在她脸上。
“我还没打猎……”云夕还没说完,就感觉一股的困意席卷了过来,她的眼皮像是压了几百斤的石头,沉甸甸的,只想就这样闭上眼,沉入梦境之中。
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孟珩这家伙,居然对她下药!
她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来。
孟珩将她拦腰抱起,神色复杂。他将云夕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地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云夕的袖口,那把匕首掉了出来。孟珩将匕首一起收起,省的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刺到她。
在他的地盘上,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他点燃了熏香,味道清淡,却有种安神的效果,可以让云夕睡得更香。
走出屋子,就看见孟良正对着那两把剑啧啧称奇,“这杜家小娘子……简直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这样的神兵说打造就打造,而且居然还成功了!若是让人知道,只怕求剑的人可以排到京城去了。”
孟珩淡淡道:“不会有人知道的。”他可不想让云夕因为这个理由被人惦记上,从此再无安宁之日。
孟良眼珠转了转,说道:“这两把剑,一个是给云深,一个是给孟珩。你用不了两把,不如一把给我如何?”这样的神兵他手中也没有,看着就眼馋啊。
孟珩平静的眼神中蕴含着两人都知道的鄙视——这人又在偷听人说话,脸呢!
孟珩哼了哼,“想都别想。”然后将两把剑一起收起来。
孟良气得哇哇叫,“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子,连把剑都不愿意孝敬。”
一块毛巾直接丢了过去,声音蕴含着警告声,“小声点,别吵醒了她。”
孟良觉得他在这家里简直要没地位了,他哼唧了一声,“你打算去哪里?”
“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