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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张氏闻言嘴角一抽,暗骂道,虽说因着你对言哥儿不问.一心对言哥儿甚好才不再给你下绊子,但你这蛮口的胡言说的是不是也太顺溜了些?这个时候竟然拿他们做挡箭牌,果真骨子里还是个狐媚的,竟是弄出些妖蛾子!
只是虽说心里这般想着,但刘张氏面上却是极为认同红菊的道:“奴婢可以作证,董姨娘这些年一直很是识得规矩,从不见董姨娘同外人说道,又哪有私会汉子之说。”
李孝竹也是被红菊这话将的一愣,在吴镇还一心想要离府,三番两次同他问道自己的身契,这般却是大义起来。
但想那朱大能,李孝竹不由摇了摇头,略含笑意的同李老夫人道:“祖母,董姨娘甚是知礼知矩,端不会做出那有失妇德之事。”
李孝言此番也是看了红菊,暗自撇了撇嘴,有首谣歌儿说的对,山下地女人是考虎,句句虚言于表。
而此时大夫人李赵氏也是低眉一叹,自己转手给了李阮氏一个信息,想是她会运用得当把这打了她宝贝儿子的贱人给整得落不了好下场,没想到自己还真是高看了她,一个好好的局竟然布置的这般不堪,轻轻松松的就让人给解了去。
就这样还想跟她争这李府的当家位置,当真是不自量力了些,你以为有老夫人是你姑婆就够了么,要知道人都是会死的,更何况是老夫人这种上了年纪的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得发明明说这刘张氏看董氏百般不顺二人回京一路来有过不少争执矛盾,怎的眼下竟然这般和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同仇敌忾?心下不由对二房更是忌讳了些。
李老夫人自持一向主事分明,这才把偌大李府给整治得的井井有条,此番见状也只单凭奴仆得发的一人之言根本就无法惩治红菊,并让自己落得了个虚惩之名,不免对这个奴才心生不满,便是哼道:“好你个耳奴,竟然满口谎言无事生非,乱我府中名声,拖下去,家法伺候!”奴仆得发一听便是慌了神,连连磕头认错“老夫人,奴才冤枉,奴才句句实言,万不敢非议府中之事。”只是这般便是上来两个家奴架着他的胳膊往外拖,得发便更是慌神的想要张口向大夫人李赵氏求助但见大夫人阴冷的瞟了他一眼,半搭着的手轻轻摁下,不由的心中一惧,不敢开口。
再看向面容平淡的红菊,不禁眼露恨意,彻底没了顾忌撕声道:“老夫人奴才真的瞧见了,董姨娘和那人很是亲近,那人当时还给了董姨娘几样东西,董姨娘拿了一张纸给那人,还盖了手印,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而在奴仆得发说道这话的同时,那两个家奴侠持他退出厅堂的步子竟是缓了些,像是有意让他说话的样子。
注意到此举红菊不禁抬眼将厅堂的一干李府众人神情一收眼底,大老爷与二老爷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而李孝潜三兄弟只是一味的看笑话,不时的还低头调笑两句。
李孝茹轻皱柳眉,对奴仆得发的行为很是不满:反观大夫人与三夫人却是各自静静的坐着,仿佛事不关己,此事也引不得她饵的兴趣。
红菊见状不禁冷笑她可不信连一张网都布不好的李阮氏会控制得住眼下。
抬眼看竟是连李孝竹都眼露疑惑,红菊不禁上前一步道:“回老夫人,妾身当时只是把在吴镇田地的租凭交与那人,竟被落的如此之说,妾身冤枉。”得发大叫:“老夫人她在说谎那个人在盖手印前明明就给了她一包东西,细细长长的奴才连见都没见过不过奴才听说巡抚大人同董姨娘这里拿了红薯,一定就是那个东西。还有明少爷,奴才”
红菊闻言惊眉,李孝竹惊疑不定的看向红菊。
而大老爷与大夫人皆是对视一眼,询问彼此是否知情,在各自摇头后,便是对得发心生不满,这个狗 奴才.,竟是满着他们这么重大的事,不由同时喝道!“你说什么?”二老爷与二夫人见状,却是各自撇了撇嘴角,默不做声。
前面人注重的都是红薯二字,所以都忽略了得发随后脱口而出的明少爷,但他们不注意,却不代表李老夫人也未注意,只见她突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那半松了对得发挟持的两个奴才喝斥道:“满口胡言,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堵了他的嘴,给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两个奴才被李老夫人这一声喝斥,惊的再也不敢慢了手上的活,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抹布,竟是看也不看就给塞在了得发的嘴里,使得他面色涨红,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
大老爷李智勇忍不住道:“母亲,为何不让那奴才说完?”李老夫人看着他撂了撂眼道:“一个小奴才就敢妄议府中妾室,谁给他这么大的规矩,这事儿就这么了了。”“可是,母亲。”李智勇面露不甘。
李老夫人摆了摆手“罢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陈嬷嬷,你去盯着些,可不能再让那奴才说出有辱李府之事。”
“是,夫人。”陈嬷嬷领命退下。
李智勇只得不甘暗恨的坐下,他深知母亲此举就是为了阻止奴仆得发所言,他若此时出了厅堂把他拦了下来,定是要惹母亲不满,而母亲一不满……
李智勇摇了摇头,从心底里,他还是很是惧怕母亲的。
而此时的大夫人李赵氏却是回过味来,想到了得发最后吐出的那句“明少爷”不禁对身后的郑婆子使了个眼色,郑婆子轻移步子,便是想悄悄退下。
哪知李老夫人竟是把在场的每个人都瞧的仔仔细细,在郑婆子刚抬起脚,她便哼道:“怎么,还有谁对我这发落不满的?这个时候,都在这里给我待着!”
郑婆子闻言低头看了眼大夫人,但见大夫人动了动手指,便只得又收回了脚,很是谨慎规矩的站在了原处。
李老夫人又道:“今日是元宵节,本该是合家团圆喜庆的日子,
不想却因着一个狗奴才坏了兴致,三媳妇又还动了胎气,此事母亲不欲再追究,一个狗奴才打了就是打了。”
众人闻言忙是笑着称是,母亲,祖母处置的合理。
李老夫人撂了撂眼,看向红菊道:“董氏,此时你虽然无过,却也有失,回去每日抄写一份《女戒》给老身送来。”
从百份减到一份,也算是从轻了,这个罚,红菊自认不重,所以也就领了。
李老夫人摆了摆手“你且回吧。、,
而后又对仍跪着的刘张氏及青梅道:“你们也回吧。”刘张氏与青梅连忙谢恩,跟着红菊身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重点!再重点!府里没给你们吃饭吗?集见没,这样的奴才乱嚼舌根,误人是非,就该重重的罚!重重的打!”
随着陈嬷嬷的话以及那呜咽的声音传至耳边,红菊不由想起前世一直被世人挂于嘴边的容嬷嬷,嘴角勾笑,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宫里、
府里,这人啊,都是一样的。
而李老夫人又哪是在帮她,不过是堵了得发的嘴,不想他说出明哥儿之事,引起祸端罢了。
只是这得发,又怎知明哥儿之事?他要说的又真的是明哥儿死的真相吗?
红菊摇头,这事与她无关,只要不牵涉到她的利益,都与她无关。
只是刚出了东厢李老夫人的庭院,便是瞧着一个小奴才领着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前面的老者红菊不识,但那老者身后跟着的人,红菊却是识得的,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红菊以饼换药认识的郝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