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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六年五月一日中国太白山
五月的天气十分炎热,不过太白山顶却堆积着不少积雪,有时到了傍晚还会淅淅沥沥飘几朵雪花,山上山下温度相差几十。
安茜是跟着旅游团来太白山旅游的,此时她裹着宽大的羽绒服,穿着一双军绿色马丁靴背着旅行包艰难的跟在旅行团后面,山上山下气温差距太大弄的她现在有些感冒,脑袋昏昏沉沉的必须抓住一旁的锁链才能继续往前走。
到了中午,零星点的太阳光是彻底没了,天空开始变的阴暗,耳边的风声一阵大过一阵,呼呼的吹,不一会儿就开始飘起雪花了。
十二人旅行团队的导游是个娇小的女人,显然她也没料到这天会突然猛变,一脸惊慌的站在队伍中间扯着嗓子喊注意安全几个字眼。
安茜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雪花飘的很急让她眼睛有些睁不开,只能眯着眼往山顶看,攀岩曲折的台阶看不到头,她隐隐听见那个娇小的女人喊着离最近的据点停歇处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她皱了皱眉,头更疼了。
雪花越飘越大,落在台阶上十分湿滑,大家的脚步越走越慢,安茜抓紧了手中的背包,她现在感觉喉咙十分干涸难受,一张嘴嗓音沙哑的发不出一丁点声音,身上虽裹着厚重的羽绒服,但她还是冷的直发抖。
是的,感冒导致她发烧了。
安茜停下脚步,用嘴咬掉右手绵软保暖的兔绒手套胡乱塞在羽绒服的口袋中,然后拿下背包在里面翻找之前准备的消炎药和退烧药。
她买的这个黑色背包很大,里外共三层是专业的户外旅行背包,外伤药和一些常用消炎药被她细心的放在最外面一层,这样急用时很方便就会拿到。
慌乱的吞掉几颗药丸入肚,白色药丸十分苦涩,她忍了忍还是将手中半瓶冰冷的矿泉水喝干净,冷水刺激着喉管让她忍不住干呕了几下,白嫩的一张瓜子脸被她呕的通红。
该死的,安茜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她这虚弱的身子简直糟糕透了,抬头一看,就她吃药这会功夫已经被团队拉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心里再次咒骂了一声快速收拾好背包疾步往前追去。
这样的天气被落单是很危险的,安茜紧了紧背包加快脚步。
雪花越飘越大夹杂着呼呼寒风直接迷了眼睛,此时感冒药的安眠成份慢慢起效,安茜猛的摇了摇头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一些,底下加快脚步继续追上去,头脑越来越昏沉,脑子里的思绪慢慢搅成一团,突然她觉得脚下湿滑冰冷的石阶慢慢变的软绵绵,寒风在耳边呼呼的刮,刺的她脸颊生疼,不过身子却感觉好轻,轻呼呼的似乎飘了起来。
是的,她随着雪花飘了起来,眼前的雪山离她越来越远,远处的团队,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娇小的女导游对着她凄厉的大喊,她周围一圈人全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她,嘴巴大张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安茜觉的有些好笑,她也确实扯开唇角笑了笑,然后她看着那些人的面孔变的越来越远,在她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才惊愕的发现她竟然一脚踩空摔下了悬崖……
安茜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后试着动了动四肢,痛入骨髓,冷汗瞬间浸湿了她鬓角的软发,她恨不得再次昏过去。
过了会,她忍着全身叫嚣的剧疼慢慢撑起身子,她首先抖了抖自己的双臂,还好没有脱臼骨折,然后她吃力的挪了挪双腿,双腿似灌铅般沉重,不过幸好也没有骨折,她悄悄松了口气感慨自己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不但没死而且看起来身上除了一些软组织挫伤其他部位竟然完好无损。
老天保佑!
安茜此时此刻诚心感谢老天,她伸手向四周摸了摸,黑色背包在她不远处,有些东西散落了下来,安茜此时顾不上那些,她在包里翻了翻拿出手机,拇指按下开关键屏幕亮了。
还好没坏!安茜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这是她目前能否得救唯一能依靠的东西,她熟练的解开屏锁,信号栏空无一格,全无信号。安茜着急的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四目所到之处全是高耸的高大树木和一些拥有宽大叶子的灌木林。茂盛的叶子遮住了太阳光线,让整个林子里看起来有些昏暗。
很显然她掉到了哪个野林子里,如今想要靠她这种完全无方向感的人走出去,那简直算是天方夜谭。
林子闷热,安茜穿着羽绒服出了一身热汗,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套黑色运动衫换掉身上厚重的棉衣,等一切整理好,安茜背上背包拿着手机一瘸一拐的在林子里找信号,林子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太阳从正午慢慢落到了西边,安茜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手机时间指示着晚上八点。
安茜愣了愣,抬头看了看西边还未下山的火红太阳,按照常识,这大概也就下午四五点左右,再怎么看也到不了晚上八点。
难不成是之前手机摔坏了?安茜苦着脸想,不过,这林子里的气温好像也要稍微低一些。
安茜想着想着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一声,她摸着肚子这才感到有些饥饿了,只好找了块看起来稍微干爽的地方坐下吃点东西。
此时她还要十分感谢她这吃货性子,走到哪都不忘带一大包吃食,如今算是解决了一大问题。
她翻了翻背包,里面有五六包泡面,两大包火腿肠,还有几袋牛肉干、饼干、糖果、巧克力、两瓶矿泉水这些东西,就算一时出不去,四五天也饿不死她。
安茜翻出一袋饼干慢慢吃,现在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十分珍贵,那几包泡面说不定是保命的东西,现在能不动就不动,还有这有限的两瓶水。
她一边吃一边计划着,突然有股冷意从后面直接扑了过来,灵敏的直觉先于脑子传进四肢,安茜本能的往前一扑剁了过去。
她抓起背包回头,一股森寒直接窜入尾椎骨,安茜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全身不可遏制的剧烈颤抖安茜盯着远处野人的一举一动,从他□□的厚实肌肉来看,他不但高大而且十分壮实,安茜不止一次的想她是否能挨过那野人的一拳头而不去见上帝。
倘若她真要跑,这野人会不会急怒之下一拳把她给打死。
就在安茜胡思乱想间一块被烤的黑乎乎的肉块仍在了她脚下,等她抬头去看那野人时他已经自己找了个角落自顾自的大吃起来,他牙齿很锋利,很大的肉块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安茜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肉块没动,身子往后缩了缩,虽然这个肉块被烤的面目全非它妈都不认识它是谁,但她可不会忘了这块肉是从什么东西身上剃下来的。
男人很快吃完了自己那份肉,抬头往安茜这块看了看,等看见她脚底下那块没动的肉块时突然愤怒的对着安茜吱哩哇啦吼了一大堆。
安茜想或许是这野人嫌弃她不知好歹吧……
野人明显很动怒,大步走过来抓住肉块就往她嘴里塞,毫无味道的肉块伴着烧焦的腥臭充满口鼻,安茜忍不住干呕起来,胃里的酸水从鼻子里呛了出来。
男人眼睛一闪,似乎有一股嫌弃从眼中快速滑过,他取出塞进安茜嘴巴里的肉块,看着上面明显的水泽,眉头拧了拧,将那占有口水胃液的地方用他锋利的指甲快速刮去,然后才不情不愿的快速吃了起来。
安茜:“……”
深夜很快来临,四周响起高高低低野兽的嘶鸣,男人快速在烧尽的枯枝上踩了踩,然后盖上一些湿泥土,等确保最后一个火星暗了下去才走到缩在一角的安茜身边,伸手抓起她的后衣领将人仍在了自己后背上,快速的在森林里奔跑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安茜抓紧手中的背包,只觉得一旁的树枝从脸庞快速滑过。
借着森林里最后一丝余光,安茜打量着眼前这些快速滑过的有些过于高大的树木,还有一些惊慌跑过的动物,这些动物她一个都不认识,不由得心里慌了谎。
她记得自己是从太白山掉下来的,太白山下有这么茂密的丛林?有这些根本没见过的动物?……还有野人?
安茜狠狠拧了拧自己大腿,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想办法活着等待警察或者人民军人部队什么的救援。
安茜乐观的以为这男人会带着她走出这片丛林,因为他已经连续奔跑了快一个小时了,以他的速度,想来不是非洲热带雨林什么的按理早都应该出去了,可是……安茜丧气的看着周围这些高耸的树木,显然他们目前还在这看似没有尽头的丛林中。
安茜不由悲观的想,这一小时的路程估计她需要走上整整一个白日。
现在她无比庆幸之前忍住没有逃跑,听着周围野兽的咆哮,如果跑了,她现在指不定到了哪个野兽的肚子里变成晚餐了。
男人很快停了下来。他弯腰爬开面前杂草藤蔓,入目的是一个三四平米的树洞,男人放下她在树洞外烧起了一堆火,然后将烧的最旺的一根树枝扔了进去,很快里面有几只小动物跑了出来。
在她口中被称为野人的男人很聪明,安茜想。
在这样的坏境中他能捕到猎物,能摩擦生火,能找到晚上过夜的山洞,知道入洞前先用火试探洞里是否有凶猛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