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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浅玉说到后面想起阮芷说的话,阮芷早早背着人跟她嘱咐过,年节时,外祖父母在家里,一家人要欢欢喜喜的过大年。叶浅玉最服阮芷,她终是把语调放软下来。阮正祯听她的话,低声点头说:“嗯,大不了,她在这里时,你们跟着我和茗叔他们一块在外面玩耍。”
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听得他这一句话,两人的眼睛闪亮起来。小女子们玩耍的地方,一向没有男孩子玩耍的地方来得有趣。而叶怀茗和叶怀南加上阮正祯三人,自认他们年纪已大,跟朋友们一块出门,带着她们两个小女子跟前跟后,实在是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情。
每次有好玩的地方,事前,他们会在她们面前百般的遮掩,事后才会把好事,说给她们两人听。阮正祯瞧着两个小女子的眼神,逼不得已只能悄无声息挤到叶怀茗兄弟身边,和那两人商量着行事。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欢喜的瞧着对方,她们早早听街上的同伴们提过,年节时,每天入夜后,街上的男孩子们会团聚在山角下燃放炮竹,她们有时会跟着家中兄弟一块前往。只是叶怀茗兄弟和阮正祯三人一心避着她们行事,她们两人便硬撑着不去跟那三人说好话,求着想一块去热闹一番。
大人们围在一块说话,叶浅玉拉着阮正慧悄悄退出屏风外,叶怀茗兄弟两人和阮正祯三人很快行了过来,他们给她们两人递了一个眼色,两个小女子紧跟在他们身后离开。白纤蔓一直恬静的笑意,听着大人们说话。白雅正一脸赞同的神情望着乖巧的女儿轻点头,白纤蔓心里欢喜起来,她微微的垂下眼,等到她的眉眼再抬起之时,她抬眼望过去,没有望见叶浅玉的身影,她的眼底闪过一阵恼意。
白纤蔓伸手轻轻拉扯一下叶大美的衣服,在她低头瞬间,低声说:“母亲,我想送叶家姐姐两枝娟花,由她自个挑选,顺带也送阮家小姐两枝,你瞧着可行吗?”叶大美听她的话,她的眉眼立时弯了起来,白纤蔓带来的那盒玉洁冰清十色花样的娟花,朵朵瞧着手艺制作都是上品。她笑着伸手轻拍拍白纤蔓的小手,低声说:“蔓儿,你一个小孩子听我们大人们说话实在无趣,你自个去找姐姐陪着你出去说话吧。”
白纤蔓得到叶大美的允许,她站起来默然向大人们行礼告辞。叶大美笑着对叶老爷夫妻和阮老太爷夫妻解释说:“我叫蔓儿出去找囡囡说话,蔓儿的堂嫂,年前从京城里回来,送她一盒京城里的娟花,那花朵朵精致动人。她带了过来,想要各送两枝给囡囡和阮小姐两人佩戴。”叶大美脸上溢满了自豪的神情,她深觉得白纤蔓懂事会做人。自家的孩子自家知道,阮老太爷夫妻听叶大美的话,两人只是微微一笑。
叶老爷夫妻四处望望,他们没有望见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叶老夫人赶紧开口叫住已走到屏风外的白纤蔓说:“蔓儿,外面冷,你坐回来你母亲身边暖暖身子,我让你三舅舅出去找找人。”白纤蔓停在屏风口处,她稍稍羞赧的说:“还是不麻烦三舅舅出去找人,叶家哥哥和姐姐爱去纪家玩耍,我自个去纪家寻他们。”叶老夫人的目光停在一脸得意神色叶大美脸上,她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自家的笨女儿给人迷了心眼后,那眼睛只能望见别人的好,怎么也瞧不见眼下黑。
叶大收站起来的笑着开口说:“纤蔓,今天纪家有客人,他们不会去纪家玩耍,大约去了别的人家,你陪你母亲坐着暖和一会,我出去寻寻他们。”白纤蔓不得已只能笑着走了回来,她挨近叶大美坐下来,笑着对转头瞅着她的白雅正说:“父亲,你还记得吗?我们夏天来时,我最爱跟着叶家哥哥和姐姐去纪家玩耍,那时纪家的六爷从京城回来,他很有才学,他还教导叶家姐姐写字。我想向纪家六爷问问哥哥的事情,顺带请教写字方面的学问。”
白雅正听她的话后,笑瞧着白纤蔓,笑着伸手点向她的额头说:“你啊,我知你敬你兄长,想多听些你哥哥的事,可眼下别人家中有客人,你不用急在这一时。安份些,陪着我和你母亲坐坐,还有好学,同样也不用急在这一时。”白纤蔓笑着点头,白雅正笑着望向叶老爷夫妻和阮老太爷夫妻,他颇有些自豪的说:“蔓儿虽是一个小女子,她在才学上面丝毫不弱于她哥哥的天份,
府里老太太专门给她们姐妹请了教琴棋书画的夫子,夫子们都说她一教就会,而且是样样学后皆可上手。夫子们跟我感叹过好几次,可惜她生为女儿身。你们听听她刚刚那话,她又瞧中了纪家六爷的才学,一门的心思想上门去请教。这学无止境,大过年的情况,那能真的让她上门请教才学上面的事情。哈哈哈。”白雅正是真的为有这样一对出色儿女感到自豪,他的一对儿女胜过兄弟家中众多的儿女。
“父亲,府里姐妹们人人皆有天份,你那能这般的夸赞我。”白纤蔓低声说着话,那小脸红透起来,她把头和身子往叶大美的身后躲藏过去。叶大美亲近的转手轻拍她,笑着附和说:“家里的姐姐妹妹们都爱向蔓儿请教学问,这孩子最佩服比她有学问的人。”叶老夫人瞧着女儿望向白纤蔓那慈爱的眼神,她转头微微笑着对阮老太太说:“亲家姐姐,你们家孩子是不是同样自小开始培养琴棋书画的?”
阮老太太瞧明白叶老夫人眼底的纠结,她又望一眼白雅正重新摆起来世家子弟架子,她笑着说:“我们家孩子都是自家人随意教教,我们家请不起专门的夫子,自是没有谁会正经的教导孩子们琴棋书画,不过是由着他们的性子,有爱学的就多学一些,不爱学的就少学一些。至于学得好坏,我还真说不出一个一二来,我自个觉得他们多少通了一些琴棋书画,只是我们家的老大说,孩子们都不曾真正入门,都还站在门外瞧热闹。”
叶家人听懂了阮老太太的话,他们全笑了起来。叶大丰笑着说:“我听囡囡说过,她最会那种让人好睡眠的琴艺。夏天,她在家里时,兴哥儿午后闹着不肯去睡觉,囡囡就叹息着说,可惜没有带琴回来,要不让她弹奏一个开头,包兴哥儿立时睡沉下去。”叶老爷夫妻的院子里响起一阵笑声,阮老太爷轻摇头对叶老爷笑着说:“囡囡肯用心思去学,可她在这方面实在无天份。幸甚,囡囡自个想得通透,还能说出来打趣自个,她是一个知福的好孩子。”
白雅正眼里有了庆幸的神色,叶大美眼里闪过一抹阴郁神色,白纤蔓跟着大人们一块笑,低头赶紧掩饰眼里不屑的神情。叶大田笑着伸手推了一下叶大丰说:“有你这样做叔叔的人吗?你不帮侄女周全面子,反而帮着露馅。”叶大丰笑着说:“哥哥,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儿,用得着一定要懂琴棋书画吗?囡囡这样的性子好,她将来不管嫁给何样的人家,那一家人都会觉得有她在,过日子欢欢喜喜。”
叶大收终是没有寻到出去孩子们的踪迹,反而带回来他们不会回来用餐的的口信。阮老太太和叶老夫人关心起孩子们身上有没有带纹银的事情,叶大收笑着安抚她们说:“我听人说了一块出去的人,都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大家互相会瞧着行事。再说,有好几个比他们几个年纪大的年轻人,跟着一块出去。听说是那些做哥哥们的主动请客,一个个孩子们才没有回家找大人要纹银,只请人传口信给家里人。我这一路过来,还顺带给几家人传递了口信。”
阮老太爷夫妻在清风街住了一些日子,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叶怀远兄弟们在外面遇见清风街上比他们年纪小的孩子们,同样会顺带请他们吃一些小点心填肚子。白雅正听后一脸无所谓的神情,他是世家子,年青时常做这样的事情。叶大美眼里有了些微的怀念神情,她笑着对叶大田说:“哥哥,我们从前跟着街上的哥哥们出去玩耍,他们那时带着我们吃吃喝喝,如今回来街上,有些人,我已经有些年头没有遇见他们。”
叶大田记起从前旧事,他心底软和起来,温和的笑着说:“他们家里的老一辈不在了,兄弟们分了家,这年节时,家家户户有事,家里主事人如何有空来兄长家窜门。只有清明时拜拜祖先时,他们才会回来小住两天。”叶大美眼里有了向往的神色,白雅正笑瞧着她说:“今年你不用主事,你想回来,我们到时一块回来小住两天。”叶大美轻摇头,那样的日子,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有了自已的家和儿女,如何能够回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