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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满是破旧而无法运行的车辆,除此之外还有凌乱的尸体。用身体靠着墙维持住站立的姿势,翁凛燃看着洛祁还有他带来的人,在心里估算了自己可能获胜的几率。与其说零,还不如说是负数来得更贴切。
“洛祁,就算杀了我,你们也注定是输家。”
“翁小姐果然有胆识,如果换做一般的女人,只怕早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其实我和义父本来就不指望你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说白了,我只不过是想看你和司向颜纠结的样子罢了。今晚真是一场好戏,不过我倒是好奇,女人和女人,真的有爱情那一说吗?”
洛祁边说边向着翁凛燃靠近,用一只手抵住她的肩膀,将她凌乱的长发撩开。“啧,说实话,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比较符合我的口味。虽然向颜也很美,不过她总是让我少了些男人的强势,而你却恰恰相反。这副身体,应该只尝过向颜的味道吧。”
“离我远点。”见洛祁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那恶心的气息喷散在自己脸上,让翁凛燃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的喉咙咬断。下一刻,身体忽然被抱住,洛祁就这样压了过来,把自己钳制在墙边。看着周围那些手下不怀好意的笑,翁凛燃用力的推着洛祁,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诱人,虽然义父说让我杀了你,但如果你愿意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一条活路。”洛祁说着,开始撕扯翁凛燃的衣服,单薄浸水的衣衫很快被扯破,看到对方眼里的戏谑,翁凛燃忽然笑了出来,她不反抗,而是顺从的抬手勾住洛祁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脖颈间。
“我就知道翁小姐是聪明人,你的味道真香,让我很想现在就把你吃掉。”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偏移了方向,而洛祁也不例外。感到他把脸面埋在自己的肩膀上,粗糙厚重的喘息让翁凛燃几欲作呕。趁着对方不注意的关头,她快速的摸到腰间的枪,几乎是一秒都不停,便朝着洛祁的脑袋射去。
转变发生的极快,但洛祁终究是有所防备,在翁凛燃最后出手的那刻用肩膀撞偏了翁凛燃的手,使得本该落在他头上的子弹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膀。鲜血洒在脸上,却让翁凛燃觉得舒服多了。见洛祁捂着受伤的伤口退后好几步,翁凛燃笑着,缓缓扶着墙站起来。
没能杀掉还真是可惜,只一枪而已,完全不够看呢。
“有趣,真是有趣!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恨我,比起自己活命,你更想要杀了我?翁凛燃,你真的很对我胃口,不过我不会留着炸弹在身边。打,给我活活打死她!”翁凛燃的枪早在刚才就已经被洛祁拿走,听到他下了命令,那些本来等着看好戏的手下也回了神。
两个壮汉架住翁凛燃,像是提起一只小猫那般把她提起来。粗重的铁棍迎面而来,翁凛燃只觉得大脑一疼,眼前马上陷入漆黑。隐约间,她感到很多很多重物打在自己的身上,甜腥的液体从喉咙溢出,克制不住的呕出来。紧接着,身体被按在地上,右腿传来的剧痛撕扯着心肺,却又酸疼不已。这个时候翁凛燃不得不庆幸自己的大脑不够清楚,否则只怕会更加难过。
“洛哥,她好像要挂了。”不知过了多久,身体被一次次抓起,再一次次被用力的丢在地上,就像一只破裂粉碎的布偶。翁凛燃勉强睁开眼,却看不清视线前的人,只能依稀望见模糊的影子,听到错综杂乱的枪声。不知道是谁跑了,又是谁中了枪,发出哀嚎。她只知道,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也越来越慢。似乎,真的是走到了尽头的样子。
“颜…”在地上艰难的爬着,看不到路,也看不清周围的场景。伸手摸着已经没了知觉的右腿,好像膝盖那里缺了什么,又像是被弯折到了不知什么地方,根本摸不到是腿的样子。翁凛燃顾不得那么多,她缓缓的爬着,渴望没人来打断她,渴望自己能够再多撑一会。只是,身体的力气流失得干净,她爬不动也起不来,呼吸在此刻成为一种负担。
就在这时,身体被人抱了起来。哪怕看不到,却也知道这是再熟悉不过的怀抱。闻着她的味道,隐约听到她的声音,翁凛燃没力气笑,心里头却是雀跃万分。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若是自己就这样死掉也是好的,至少可以死在司向颜的怀里,不用生着,和她分离。
“翁凛燃,你醒醒,别睡…至少别在这种时候睡着。”司向颜没想到她和翁凛燃分别之后会再这样的情况下再次相见,在人走之后她就觉得心神难宁,忍不住给钟瑾渝打了电话,就发现根本没人接听。心里是说不清的不安,谨慎起见,她还是去了洛祁的房间,结果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心像是忽然被丢到了半空中一样动荡,仿佛要破体而出,紧张到几乎跳出来。司向颜赶紧叫上司家的人还有钟瑾澜一起赶过来,便看到了刚刚那幕。心里的疼惜和惶恐让她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开枪,却还是被洛祁他们逃走。
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人,翁凛燃身上都是血,而她的右腿也再次被打断,弯折扭曲的不像样子。把人抱在怀里,司向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害怕极了,连说话都带着胆怯。这一刻,她很清楚自己不想让翁凛燃死,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个人出事。
“司司,你冷静一下!她还有救,现在赶紧把她们送去医院!”跟着一起来的钟瑾澜发现钟瑾渝也受了伤,所幸伤势并不严重,才刚把人从车里抱出来,就发现司向颜坐在那里抱着翁凛燃发呆,完全是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不,她要死了,我救不了她,她的呼吸都快没有了,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离开,我不该放她走的。”
“司向颜,你他妈给我冷静一点!我再说一遍,现在马上送她去医院!”重重的挥出一巴掌打在司向颜脸上,终于才把出神的人叫醒。司向颜顾不得说什么,急忙把翁凛燃抱起来,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站在抢救室的走廊边,司向颜看着手掌心里的血,愣愣的望着地面。似乎从很久之前,翁凛燃和自己在一起,就一直都在不停的受伤。想到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她苦笑着用手捂着头蹲在地上。她们两个到底是谁错了,根本已经分不清楚,解不明白。她现在只知道,程家必须要灭,无论如何她都要让欺负翁凛燃的人尝到该有的苦头。
“司司,你先整理一下自己,你这样会吓到别人的。”这个时候,钟瑾澜拿着干净的毛巾走了过来,听到她这么说,司向颜摇摇头,示意她没有心情在乎别人。下一刻,脸上被毛巾覆盖住,感到钟瑾澜把自己抱在怀里,替自己擦着脸颊和双手,司向颜再也忍不住,她轻咬着钟瑾澜的衣角,伸手把她抱住。
“澜,我很担心她。”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吓坏了,我又何尝不是,这世上在没有什么会比看到自己爱的人受伤更可怕了。没事的,她会没事的。”互相抱着彼此,汲取此刻唯一的温暖。直到天色逐渐泛白,时针走到早上7点,这场抢救才结束。
“医生,她怎么样?”见医生出来,司向颜第一个走过去。因为长时间站着,她的步伐有些踉跄,却并不介意自己的狼狈。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外伤很严重,身体重度受损,导致内脏破裂出血。大脑有轻微的震荡,可能会造成短期之内的失明。至于右腿,因为是第二次骨折,很多碎裂的的骨骼很难做到完整愈合。我们已经极力的做到最好,但最后能否恢复到和正常人一样,这很难说。”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听到翁凛燃的腿伤,司向颜皱紧眉头。她知道翁凛燃最喜欢臭美,如果要这人以后走路都要借助工具,她该怎么办?
“这位小姐,你先别急,除了外伤之外,我们查到患者还注射过一些对身体和神经方面有极大刺激的药物,导致她的大脑稍微受损。所以她什么时候会醒来,我们不敢保证。或许是一天,也可能是三天,十天,或者更久。”
“我知道了。”见医生走远,司向颜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就在这时,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虽然心里烦躁,但是看到屏幕上龙望两个字,司向颜知道事情不好,还是不得不接起来。
“司姐,出事了。”
“怎么。”
“凌晨我带着弟兄们去你说的医院想要把小翁的母亲救回来,但是程仑那老滑头根本没有打算遵守约定,不管小翁今天有没有成功,人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
“无论如何都要把遗体带回来,之后用司家的仪式和规章,厚葬伯母。”
“司姐,这有些不合规矩吧,毕竟她…”
“按照我说的做。”
“好…好吧。”
“怎么了?”相比起翁凛燃的重伤,钟瑾渝只是肩膀中了枪,早已经送到了病房里。此刻见司向颜接了一通电话之后脸色变得比之前还差,钟瑾澜能想到的只有坏消息。
“翁凛燃的母亲,去世了。”
“程仑做的?”
“恩。”
“怎么办,她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承受这种事。”跟在司向颜后面,钟瑾澜用手揉着发疼的头,两个人朝翁凛燃的病房走去。隔着透明玻璃,远远的望着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她头上包着纱布,身上插满了白色的管子,鼻子上也带着氧气罩。她的右腿被吊起来,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床上,半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脆弱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先瞒着她,别让她知道。”
“好,我会告诉龙望封锁消息,司司,你…你去哪?”钟瑾澜话没说完,就看到司向颜眷恋的望了一眼翁凛燃,转身朝门口走去。
“拜托了,帮我照顾她,我要把那些人给她的伤,全部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