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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年正月,康熙又要南巡去了。还是太子监国,众位阿哥带走的不少,留京的有四阿哥和十三阿哥。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效忠于太子,此次将他们留在这京城,康熙的目的似乎是很明确的,还是在巩固太子的地位,似乎也是在告诉众人,他对于太子的信任。
康熙刚走时,这宫中与从前无异。只是过了半月,不知怎么的,四爷突然染了风寒,而且有些严重,几日下来还是未有好转。巧的是,这个时候,宫里的和嫔竟也是染病了。
这本也没有什么,只是会稍稍让人觉得有些巧合罢了。只是过了些日子,这宫里头的形势似乎便有些变化了。
突然传出一种闲话来。说是和嫔进宫之前跟四阿哥有过数面之缘,且还在私底下曾夸奖过四阿哥办事沉稳,相貌不凡。而如今和嫔和四爷,总是一个病痛在前,另一个便是随后赶上。隐隐的让人猜忌着两人之间是不是有私情。
这样的流言,着实严重。毕竟是关乎皇子皇妃,礼义廉耻之事。所以刚一冒头便是被太子下令打压了。只是这样的话,越是打压不过越是说的人多了罢了。于是渐渐的,似有成势的意思。
皇上这才一刚走,宫中便是传出了这样的流言。若是去查源头,自是不好查的。流言这东西,一传十,十传百的,哪里是源头根本查不出来。只是流言虽盛,当事人和嫔的样子倒是平静。照例还是每日去承乾宫里请安,十分淡定的模样。
通贵人素来说话是个没把门的,早便嫉妒和嫔一进宫便能圣眷优渥,逮了这机会可不要说上几句。那日在承乾宫请罢安往外走时,恰好离着和嫔近,便是不轻不重的说了那么几句:“这人啊,当真是不可貌相的。有些人看着端庄大方,其实背地里净是做着一些龌蹉的事。”
和嫔虽然平常行事十分低调,却也不是一个任人欺辱的主儿,扭过头来便是对通贵人说道:“贵人姐姐这是在说我吗?”
通贵人笑道:“在说谁,谁心里最清楚咯。”
和嫔听罢朝通贵人走近了些,定定看着她,却是十分从容不迫的说道:“早便听闻姐姐善于人云亦云,今日当真是领教了。只是姐姐却也只是第一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的。不知道,这话若是被贵妃娘娘知道了,会如何处置姐姐呢?”
通贵人恼羞成怒:“哼,吓唬我。那今个我便与你去贵妃娘娘跟前说一说。我何时指名道姓的说过是你了,是你自己对号入座,却反过头来说我说闲话。那今个咱们便去贵妃娘娘跟前说一说了。”
王晚歌就在不远处,听到这样的话,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那便去贵妃跟前说一说吧。说一说你是如何不分尊卑,跟一个嫔位如此说话的。”
王晚歌,通贵人也未见得多服气。只是如今到底是为妃位,比她一个贵人高的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一直圣眷不衰,纵然心里头再不服气,可是终究也是有些认了的。所以听见王晚歌这么说,立即气势上便是有些弱了。先是给王晚歌请了安,随后才有些心虚的说道:“是她诬陷臣妾在先,难不成受了委屈便只能受着吗?连还嘴的权利都是没了?”
王晚歌看着她,又淡淡说道:“位份尊卑,不就是从来如此吗?”
这话说得好,本来便是如此的。
这下子,通贵人彻底没了话,很小声地说:“臣妾受教,臣妾知错。”而随后也是十分知道该怎么做的,对着和嫔行了一礼:“还望和嫔娘娘莫要怪罪。”
通贵人都这么说了,和嫔也不是一个抓着不放的人。随其便是淡淡客气了一句,表示无碍。而王晚歌身为妃位的,自然要对她训诫上两句:“本宫早便知道你在宫里喜欢说人是非,只是如今皇上不在宫里。你若再这么肆意乱说,便不怕待皇上回来了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你的是非吗?皇上不在,便有人这样嫌后宫里太安静,你说皇上听了会如何呢?”
几句话说的正中关键。通贵人自是只敢连连称是,王晚歌也没跟她多说,只叫她先回去了。这边刚打算跟和嫔说先走,那边一转头便是看见了德妃。
德妃面色有些冷淡,见王晚歌看她,却是转头走了。
王晚歌也没上前说什么,转头带着和嫔一起回去了。和嫔虽然是为嫔位,可到底是永寿宫里的人,王晚歌护上一二也是自然。而和嫔自然还是那个不热不冷的样子,王晚歌也没往流言的事上多说,回了永寿宫便叫她回去歇着了。
回至屋内后,王晚歌坐在暖炕上有些出神。如今这事是冲着四阿哥去的,在四十一年时,德妃的五公主也是没了。五公主只说是病死的,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如今又出了四阿哥的事,王晚歌想着说不好是谁在针对德妃。五公主的事……
只是是谁在针对德妃呢?
王晚歌想到了一个人。太子。
太子妃从前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有些忌惮于德妃的,只是他们会这么做吗?四阿哥如今还是效忠于他们的,他们何故如此呢?
王晚歌在这想是谁做的,永和宫那边德妃也在想,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她也怀疑太子那一派,但是却还怀疑一个人。那便是那个背后的人。当初跟宜妃的事,她便是知道这背后有一个人在做推手,只是这样多年过去了,她却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一次的事会跟她有关吗?五公主的死跟这个人会有关吗?
想到这里,德妃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多了。她若是跟五公主的事有关,那她的势力该是多么强大呢?可以将手伸到公主府去?德妃觉得,这人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只是,是谁呢?
启祥宫里,良嫔静静的坐在那,像是在看着什么东西发呆,又像是在深思。
贴身宫女也是这良嫔身边的掌事姑姑紫兰来至她的跟前,奉上了一碗茶,而后颇有些担心的说道:“娘娘,这一次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了。奴才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只是良嫔回过神来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平常,只让人觉得这几年她的神色好像九从未有变过似的。转头看着紫兰,良嫔说道:“你为何总是问我这样的话?”
紫兰似乎察觉出了良嫔有些不高兴,赶忙说道:“奴才有些担心罢了,不过奴才又想着娘娘近年来做的事从未有失手过,如此又觉得无碍了。”
良嫔不再看紫兰,又平常地说道:“既然他想做那件事,那么我必然是要全力以赴的。不管做什么。流言这回事,想查到源头谈何容易。可是你竟然连这都会担心。”这最后一句似乎有责备之意,只是听着良嫔的话却又不明显,还像是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紫兰又小声的道了声:“是奴才错了。”便再不敢吭声。
良嫔也没再往下说,只对她道:“你去将我做给八阿哥的袍子拿来。”
紫兰也没说什么,只是将还未有做好的袍子拿了过来,不过给了良嫔后,却是打开了话匣子:“其实娘娘当真不必这样老是给八阿哥做衣裳的,八阿哥身为皇子,身份尊贵,不缺这一两件衣裳。娘娘还是歇着吧。更何况八阿哥来看娘娘时也老是担心娘娘的身子,也总说不让娘娘这样辛苦了。”
良嫔已经开始穿针引线了,一边不紧不慢的做着,一边目不斜视地说道:“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闲来也是无事,能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
紫兰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良嫔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接下来紫兰便是也不再劝说了。不久之后,宫中有其他事务,小宫女将紫兰给叫走了。紫兰走了,便由另外一个名唤茗兰的进来伺候。良嫔不喜屋里人多,所以向来只留一人伺候。
茗兰看着比紫兰似乎沉稳了不少,也聪明了不少,在一旁静静的待着,并不说一句话。屋子中极静,静的就像是没有人似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大出来。
大约是良嫔做累了,扭头看了一眼茗兰,道:“紫兰她还未有回来吗?”
茗兰回道:“未有。”顿了顿,又道:“紫兰是不是又跟娘娘说什么了?”
良嫔扭头扫了茗兰一眼,“是啊。紫兰的胆子着实是有些太小了。”这句话后面还隐藏着一句话。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再待着她的身边吗?皇上越发年纪大了,前朝后宫似乎总是有些在蠢蠢欲动的。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说不好哪一天便会因她出什么事。可是到底紫兰在她身边伺候的时日也是不短了。不过良嫔又想,若是以后真要出什么事,她若出事了,紫兰怕也是活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