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小说 www.jinghezhi.com,最快更新[重生]山水田园 !
两个熊孩子就够叫人头痛了,一群熊孩子被放出来之后,凶残程度直接乘以n倍。村里被救的人,对他们的武力值感到惊愕,同时也对这些孩子另眼相看。
王家门口的强盗被解决之后,大壮急忙往温奇欣家中赶去。温奇武不放心,跟着一起去。大壮赶到温奇欣家里,他们家人多,住的也有些偏,倒还没出事。
二壮被留在家里,最后与熊孩子团汇合,去张家取了趁手的武器,在村里大杀四方。有了这熊孩子团伙,不少村民获救,张梓瑞和温奇文的压力顿减。
夜里,火光熊熊,照亮了三水村。强盗们也没想到,三水村竟然会如此扎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所有人都来了。
强盗头领在村口的林子里等着,半天不见一个派出去的属下回来,于是又派人去看看。结果没多会,一行人狼狈的匆忙从村子里逃了出来。
“怎么回事?”强盗头领抓住一个身上带伤的属下,声音中透着阴寒。
“这村里的人好厉害,那些半大小子都会武。而且之前那人说的村里有钱的几家人都厉害得很。”那人捂着胳膊上不断冒血的伤口,满脸惊恐。
他们占着人多,一直都顺风顺水的,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硬骨头。此时想起被一群拿着大刀的男孩追得四处逃窜,他还心有余悸。
“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把那人带走。”头领说完,狠狠瞪了一眼三水村的方向,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
“是。”
走在最后两人还押着一个被捆绑得很结实的人,仔细一看那人有些眼熟,似乎是这三水村之人。那人不停的挣扎着,口里呜呜的叫着。押着他的人狠狠踢了他一脚。“他娘的,给我老实一点。”
那人被踢疼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但是老实了不少。那些丧心病狂的土匪强盗对他也没什么同情心,一路推推搡搡,走慢了就踢一脚。
这些强盗虽然凶恶,但也只是些普通人,一直以来都是靠着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和人数上的优势取胜。如今遇上了会拳脚,比他们还狠的人,他们也只能败退。
天亮了,村里的大火被扑灭。村长带着人到各家查看情况,这次被烧毁的有三家,刘大夫的妻子和女儿未能幸免。被大火波及的人家也有好几家,房子被烧了大半,粮食也毁了不少。
人虽没大碍,可这些人还是哭得昏天暗地的,如今可是粮食比命还重要。
大壮他们忙着村里的事,家中的女眷全都送去了张家。那里有高高的围墙,还有两个凶残的熊孩子守着。昨晚温家也进了几个强盗,但是这些人无一幸免,成了熊孩子二人组的练剑靶子。可怜的强盗没伤到人,反而被人在身上戳了一个有一个的洞。
于是一早冯陈和张明几个就忙了起来,将两家院子里的血迹给洗刷干净,就连门口也好好的冲洗了一番。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村里的男人们在村里巡逻。张梓瑞和温奇文在各家奔波,忙着救人。
张家,吴婶子带着大儿媳,燕婶子带着温奇欣,正围坐一起,说着昨天的经历,为自家男人们担心。温奇欣身上还穿着那身喜服,想到自己的婚礼就这样被那些强盗给毁了,他心里别提多憋屈了。但是更多的是为家人担心,为自己的丈夫担心。
张明看着在他们不远处打坐的平安两兄弟,想起昨天看到的场面,有点缓不过神来。秦氏和这些人不熟,默默地拉着小月的手坐在一旁听着。
村里如今到处都是血迹,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些血有村民的,但大部分都是强盗的。
村长统计了各家情况,从搜寻的人中抽调一些胆子大的人,将那些强盗的尸体搬到了村口不远处林子里的空地上。又让人去县衙报官,出了这么一大群强盗,总得让官家知道。
下午,县衙的田捕头带着七八个衙役赶到了三水村。他刚进村,就被村口的血腥味弄得反胃不已,谁让那附近就集中摆放着不少尸体。
这时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就扑了上来。“女婿阿,你一定要给你岳父做主。他昨天去吃酒席,结果去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李氏哭得撕心裂肺,她身后还跟着有些尴尬的温奇远和温奇峰两兄弟。
“岳母,您别哭,先把事情说清楚。”田捕头虽不待见他这岳母,只是这毕竟是他儿子的外祖母。
“事情是这样的。”温奇远见李氏只知道哭,代为解释。
他们一家去吃酒席,温成才胃口不好,就先回去了。他们也没在意,等散席他们回到家中,却没见到温成才。开始他们也没在意,只以为他是去哪里散步。
等他们觉得不对劲,想要出去找。就听村里乱作一团,这是他们也不敢出去了,紧闭家门,躲在家中。等外面的混乱渐渐平息,出来一打听,才知道昨晚村里进了强盗。
李氏顿时觉得不妙,于是哭哭啼啼去找了村长。如今村里事这么多,他们家又不是没有人,不会自己去找啊?村长不耐烦的将李氏和她那两个愤愤不平的儿子打发走。
田捕头听完,觉得他这岳父十有□□是出事了。他如今还有公务在身,先安抚了一下温家几人,又将人打发回去等消息。对于他们给村长上眼药的行为,田捕头视而不见。
这时,村长才匆匆赶来。双方寒暄一阵,村长说了昨夜村里的情况,还说已经剿灭强盗一百余人。田捕头听了不信,这伙强盗凶狠狡猾,而且人数众多,岂是这些村民能对付的。都到这时候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泥腿子还胡乱吹嘘。
最近出事的可不只三水村,附近好几个情况好些的村子都被洗劫了。那些村庄几乎都是村毁人亡,活下来的没几个。长得漂亮些的大姑娘、小媳妇更是死状凄惨,清白尽毁。
他们甚至还在附近发现了小孩子的骨头,只是那些骨头被煮过,骨头上的肉似被啃食过一般。这事骇人听闻,钱县令悄悄瞒着百姓,以免造成恐慌。同时他也将此事上报州府,希望朝廷派兵剿灭。
只是田捕头和衙役们脸上不信、嘲讽的神色,在走到村口林子里的一片空地时,就僵住了。
他们看到的的确是一百多具尸体,很多尸体上伤痕累累。有刀伤,有剑伤,还有斧头或锄头造成的伤口。有的人身上,此时还插着箭头。这些尸体周围的土地,都被血液浸染成了红色。到了这里,血腥味更为浓郁,熏得人直作呕。
“村长,这些真的是你们村的人剿灭的?”田捕头不敢置信的问。
“是,我们村背靠大山,平时打猎的人家比较多。而且还有好些人家,都会一招半式的。”村长恭敬的解释。
田捕头走上前,查看那些尸体的情况。跟着他来的衙役,脸色惨白,双腿发软。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尸体。
“村长,你们村可是有高人?”田捕头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他见不少尸体,几乎都是一击毙命,伤口都在颈部,就知道不简单。
“有这么一家人,平时就喜欢习武,也多亏他们平时教导村里的小子,不然这次村里还不知要死多少人。”老村长说着,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我可否见见这家人。”田捕头好奇这些都是什么人?
“可以是可以,只是这人如今在村里忙着救人,我也不知此时在哪。”村长一脸为难。
“那就改日吧,钱县令已经向上奏请剿灭强盗了。”田捕头的语气中有些失望。
“田捕头,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就地烧了吧。”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谁还有心思给强盗收尸。
“是。”村长应到,皱眉看向一地的尸体,不知要浪费多少柴火?
田捕头带人在村里看了一圈,并没有遇到张梓瑞他们,只是见这村里人个个彪悍,心想难怪能抵挡住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
田捕头赶着回去复命,将找温成才一事托付给村长。临走时,还悄悄透露了一些关于这些强盗吃孩童的事。村长听了,差点被吓得丢了魂。
将官府的差役们送走,村长跌跌撞撞的去找张梓瑞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张家俨然成了村里的主心骨。同时,村长派人通知各家,看好自家的孩子,以免给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抓去吃了。
“张先生,张先生。”村长在陈二奶家,找到了张梓瑞。
陈家大儿子伤得不清,他刚处理完,温奇文接过他手里的活,给陈老大包扎。
“村长,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张先生,田捕头说那些丧心病狂的强盗,不止打劫,还吃幼童,这那还是人,简直成魔了。”村长语带担忧,在他们眼中,吃人的那已经不是人了,是可怕的魔鬼。
“什么?”陈二奶被吓得惊呼,她这么大年纪了,还第一次听闻有此恶人。陈家媳妇更是被吓得白了脸,不由自主的紧紧抱住身边的孩子。就连温奇文的动作也顿了顿。
“村长,官府可有说怎么应对。”张梓瑞心中燃起怒火,如今他有了孩子,一想到自家软嫩嫩的小包子落到那些人手中的下场,他就觉得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说是县里也没有办法,只能等朝廷派兵剿灭。”
村长此时说着这话,觉得十分的不得劲。就如今的朝廷,等着调兵遣将,到了他们这里,那些恶人怕是早跑了。到时候,村子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想到这,村长十分丧气。
“村长,如今之计只能先让各家看紧门户。”
“唉,也只能这样了。”村长佝偻着背走了,如今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等张梓瑞和温奇文处理好村里的伤员,回到家中,已是华灯初上。家里人都在等着他们吃饭,吴婶子她们也在,向北他们还没来接人,村里需要处理的事太多。
“婶子,吃过饭你们就在这将就一晚。昨天很多土匪都逃走了,今晚也不知道会不会来报复。”温奇文昨天可是提剑将人撵出村的。只是不明对方情况,没有贸然追赶。
“阿文,我家有没有事?”温奇欣看着阿文,眼里满是期待。
“你放心,你们家没事。”温奇文说完,看向秦氏。“秦婶子,你和小月暂时先住下来吧,等这事平息了再说。”
“那就多谢了。”秦婶子微微点头,这情她必须承,就算不为她自己,她也得为小月考虑。小月听秦氏的,这两人虽不是亲母女,但这感情却胜过亲生。
张梓瑞将药箱放好,净完手在温奇文身边坐下。一家才热热闹闹的吃饭,平安两个小家伙,扒饭的动作那叫一个快。吃完饭,还没等张梓瑞喊他们,他们就提着剑跑出去了,就像后面有鬼追一样。
温奇文好笑的摇摇头,这两个小东西精力真好,昨晚上他们解决了好几个强盗,温奇文也不用为他们担心了。
吃过饭,温奇武还没回来,也不见大壮他们。张梓瑞将吴婶子他们留在了家里,他和温奇文一起出去看情况。
村里到处都是点着火把巡逻之人,今天村里的男人们不止要巡逻,帮死了的那七八个人收敛尸体,还要将那些强盗的尸体给烧了,所以十分忙碌。
从傍晚开始,村子上空就弥漫着浓浓的黑烟。有时一阵风吹过,还能闻到肉类烤焦的味道。只是想到这味道的来源,只会让人觉得头晕、恶心。直到半夜,那浓烟才渐渐消失。
如今,村里的人正商议着,几家人合并暂时先住一块。要是出什么事相互也有个照应。
张梓瑞他们在村长家找到人,大家还在商议哪几家合并呢。只是很多人都想跟张家,温家合并,这两家围墙够高,家里人身手够好,而且他们家的房子也建的很漂亮、舒适。
只可惜,大多数人都与这两家人关系一般。乱麻麻的商议一番之后,最后实在定不下来。村长便让村民们,找自己熟悉的人,自己商议调整,他做不了主。这事不了了之,各家自行商议。
回去的路上,温奇武说:“大哥,我想将石头叔一家接过来住。”
“行。”温奇文点点头。
“阿文,阿武,叔谢谢你们了。”他们家最大的孩子就是小石头,而且孩子也多,住在如今的屋子里还真不安全。
“二柱叔,向北你们要不要一起搬来?”温奇文看向二柱。
“不用了,我们家大壮和二壮都是顶事的,我想把阿欣的家人接来,毕竟都是亲家。”二柱叔摇头。
“阿文,谢谢了。我家和你家离得近,也很安全。而且我和向荣也不是好惹的,我想把我媳妇的家人接来,也免得她成天担忧,这样家里也热闹一些。”向北笑笑,如今他也是个大人了,得撑起这个家。
向荣听哥哥这样说,一脸得意的晃晃手中的大刀。吴家和二柱家都是新盖的屋子,围墙高大,家里的孩子也是最早跟着温奇武习武的,所以也比较安全。
这天夜里还算安静,那些逃走的土匪并没有再次袭击。
天一亮,村里人就忙碌起来。加固围墙的加固围墙,搬家的搬家。村里也有不少人来找过温奇武,表示想要搬来,或是想把闺女许配给他,一时之间温奇武成了村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温奇武拒绝了。
只是这边温奇武才刚拒绝一个像将闺女嫁给他的大婶,就见白玉匆匆远去的背影。他心里一突,不知白玉有没有听见他们刚才的话,会不会误会。可是他为什么要担心白玉误会?
这次温成钱一家倒是没求上门来,他们家建了院墙,更村里一户男丁多的人家挤挤也很安全。只是李氏来闹了一阵。
“我说阿武,再怎么说,我们两家人流得都是一样的血脉。如今家里就我和你两个堂哥,你大伯父生死未卜,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遇到危险。”李氏一直谨记儿子们的叮嘱,不能来硬的,只能装可怜。
“李氏,我们两家早就断了来往,我是不会让你们住进我家的。”温奇武态度坚决,丝毫不为之所动。
“阿武,你就行行好,收留我们一段时间吧。”李氏可怜兮兮的苦苦哀求。
“不可能,而且我家也住不下了。”无论李氏怎么说,温奇武都觉得她虚伪。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宁愿收留外人,也不肯帮帮自己堂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你两个堂哥却没有错啊。”
“你们家的房子也不错,比村里大多数人都安全,根本没必要非得搬来。你自己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温奇武平时憨厚老实,还有些沉默。只是一遇上李氏这些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易怒,戒备心重。
李氏哀求半天,温奇武不为所动。终于忍不住,暴露出她的真面目。“我呸,你们这一窝的小贱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当老娘乐意求你们啊。你们这些丧良心的下贱货,早晚死在强盗手里。”
“滚。”温奇武见她终于不装了,一道劲风将李氏圆润的身躯往后推了几步,将门关上。
李氏在屋外骂骂咧咧半天,见那朱红大门毫无动静,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去了。她一回到家中,温奇远两兄弟就围上来问:“娘,怎么样了,他们同意了吗?”
“这群狼心狗肺的,竟然将我撵了出来。”李氏愤愤不平的说着,眼神却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个儿子的表情。这两个儿子从小不在她身边,而且性格和温亲才很像,李氏心里有些犯憷。
“娘,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温奇峰年幼一些,口无遮拦。
“二弟,你这是对娘说话的态度吗?”温奇远呵斥。
“大哥,我错了。”温奇峰道歉,只是道歉对象并不是别骂的李氏。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温奇远满意的点点头。
“这都什么时候了,快想想咱们母子三人以后怎么办吧?你爹现在还没找到,估计凶多吉少。”李氏如今缺了主心骨,总觉得惶惶不安。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投靠妹婿吧。”温奇远提议。
“这个好,温桃的夫君可是捕头,住在他们家一定很安全。”李氏眉开眼笑,没觉得住女婿家中有什么不好。只是她两个儿子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神色晦暗不明。
石头和二狗叔一家搬到了温家,小妹挪去了张家住着,由张明和刘双儿看着。
石头叔家,除了小石头,其余三个都是奶娃娃,和小妹年龄相差不大,几个孩子成天玩在一起。二狗叔家的孩子也只有六岁多,这么多孩子凑到一起,都可以开托儿所了。石头婶和张明、慧珍婶子把孩子们看得紧紧的,就怕一不小心被强盗拿去下锅了。
因为家里人多,刀石忙不过来,小月和秦氏去厨房帮忙。两个婶子也会帮忙洗洗衣服,打扫卫生。只是他们要交粮食,充作伙食费,被温奇文拒绝了。
温奇文知道这两家人也不宽裕,家里的确也不缺他们这口吃的。而且家里多了这么多孩子,不止小妹高兴。就连他们家两个不懂事的奶娃娃也高兴得很,看着小哥哥小姐姐们玩闹,他们也能乐呵呵的看得目不转睛。
将家里安排好,张梓瑞和两个叔叔,去给刘大夫家人处理后事。如今条件不好,死了的人都是匆匆掩埋。现在村里乱也没精力和钱财去置办棺木,他们只是将刘大夫妻女的骨灰,放到了刘大夫的衣冠冢里,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石头和二狗,看着刘家一家人的坟堆,感触良多。刘大夫这一支,就这样绝户了。想到这一家人都是横死,他们心里沉甸甸的,世道艰难,老天爷何时才能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