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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肖奈呼吸困难,脑袋翁翁直响,痛苦的闭着眼睛隐忍的哽咽起来,耳边传来佐伊满是怒意的低吼:“想杀我吗?你真是越来越勇敢了,睁开眼,肖奈!”
下颌陡然被狠狠捏住,一股强烈的酸痛感逼迫肖奈泪眼婆娑的睁开眼,避无可避的对视上那双愤怒的赤瞳。
脑子已经失去思考能力,肖奈忍不住垂下眼睫看向佐伊胸口的伤势,作为一个医生,本能让她颤抖着双手四处摸索,想要寻找止血药剂。
佐伊咻然直起身子单膝跪地,一把拉住肖奈的衣襟将她拉坐起来,指着屋内那群如同惊弓之鸟的学生,强行掰过肖奈尖尖的下巴转向他们,贴在她侧脸阴狠的说:“这些人都会为你的勇气付出代价。”
肖奈完全无法思考佐伊再说什么,她整个人被提溜着,无力的伸手搂上佐伊的脖颈,试图将她缠住,口中含糊不清的哽咽道:“别打了...别打了...”
泪水不不断划过肖奈圆润的脸颊,滴落在紧紧捏着她下巴的修长指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瞳悲伤的注视着佐伊。
这张啜泣的小脸与佐伊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深深重叠,使得那双阴戾的赤瞳微微一怔,捏紧肖奈的指尖不禁松懈下来。
肖奈立刻抓到了救命稻草般钻进佐伊怀里。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肖奈的哭声,周围静悄悄的,佐伊双手缓缓松开,垂在两侧,茫然的转过头,看向那群不断瑟缩后退的学生。
再回过头,垂下纤长的眼睫,赤瞳看着怀里的肖奈,似有犹豫。顿了几秒,佐伊僵硬的抬起手,悬在肖奈的脑后,却没有触碰她温暖的发丝,只顿了一下,眉间一皱,一把推开了肖奈的肩膀。
肖奈被重重摔倒在地,后脊一阵刺痛,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
佐伊站起身,学生们惊恐的退后贴着墙壁,目视着她极速跳上窗台,一跃而下。
雷德尔终于松了口气,闭上眼喘息片刻,赶紧跑去检查肖奈的状况。
他心中满是疑惑,佐伊今天的举动很反常,如果按照她以往的性格,肯定会博取训练营学生的好感,从而试图挑唆拉拢新的战斗力。
而事实上,刚来参观的时候佐伊确实也与同学们谈笑风生,直到肖奈进了训练室后,气氛好像陡然不太一样了,佐伊似乎有些,怎么说呢,乱了方寸。
况且据雷德尔了解,佐伊向来介于隐忍和必杀两者之间,只要出手,都是全灭,怎么会翻脸后平白放过这群变种学生?如果他观察得没错的话,肖奈似乎跟佐伊关系有些复杂。
这些疑问让他感到力不从心,将肖奈送去治疗后,他又匆匆回去安抚训练营的学员。
这件事显然对整个训练营的学生,造成了无法磨灭的打击,原本一个米拉已经让众人有些自惭形秽,在得知那种可怕的力量,在非法变种人中并非偶然后,更是让全体学员士气低迷。
在失去肖奈的庇佑后,米拉被当作非法变种人的爪牙,遭到了训练营里其他同伴的极端排斥,只是碍于雷德尔的嘱咐,才没有将她驱逐。
肖奈在医院躺了一晚,就被转回家中,新伤旧伤一身病痛,心疼得她妈妈禁止她近期再出家门。
她哥坐在床边削苹果,也忍不住有些责怨的说:“你说你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就不懂得让人省点心呢,出去一次就摔个脑震荡回来,本来就难嫁出去了,再摔成个智障以后谁给你负责。”
肖奈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中恨恨道:哪个混球摔傻的就哪个混球负责。
她是真觉得自己脑子都被摔得出问题了,最近一想事情,头就隐隐作痛,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佐伊扒在后院时看她的落寞神情。
晚上做梦就梦见那家伙各种重伤不治惨死街头,然后她就爬去搂着混球的尸体一直哭一直哭,每天早上醒来都能哭湿一整片枕头,就跟尿床尿错位置那么多的水份量。
这一定是喜极而泣,肖奈兀自坚定的告诉自己,可梦里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根本欺骗不了自己。她心知肚明,自己的心境,已经无法回头了。
原本的病假又被秦助理帮忙延长了两周。
一下班,秦助理就闷闷不乐的来探病,脸色很不好看。
肖奈她哥一直在一旁逗秦助理开心,可她显然心不在焉,没多久就憋不住了,劈头盖脸问肖奈:“佐伊是不是被你刺伤了?”
肖奈微微一愣,扭头看向秦助理,见她那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就忙摇摇头,说:“不是我刺伤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秦助理上前几步推开肖奈她哥,一屁股做到床边,忧心忡忡问肖奈:“那她真的受伤了?严不严重呀?”
肖奈看秦助理急切的表情,心中不由苦笑,想了片刻淡然开口道:“你希望严不严重?”
“佐伊?”她哥敏感的接茬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在海边骗秦夏的混蛋?”
“你才混蛋呢!”肖奈秦夏异口同声反驳道,说完二人皆是一愣,对看一眼忙尴尬的避开视线。
肖奈是觉得,可以用这个词称呼佐伊的只有她一个人,秦助理却还觉得佐伊罪不至“混蛋”的地步,还有改邪归正的可能。
她哥显然有点不开心,眼神飘到秦助理身上,阴阳怪气的说了句:“你不会还喜欢那个骗子吧。”
秦助理刚要开口,就被肖奈抢先扯开嗓门大吼道:“你乱讲什么!我从来都没喜欢过她,那种坏蛋谁会不长眼去喜欢啊!”
秦助理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哥一脸诧异看肖奈,朗声说:“谁问你了?你激动个什么事?对了,这几天每天早上给你晒枕头,诶哟哭的那个实惠!我死了估计都不能这么伤心,别告诉我是为了个变种人哭的,你不要脸咱家还要脸呢……”
肖奈顿时血压不稳,噌的一下坐起来,眼前一阵眩晕,咬牙切齿的朝他哥吼道:“你少说风凉话,谁不要脸了?”
说着,眼泪一下就涌出来,颤抖着双唇死死斜眼瞪着她哥,她这个人受不得激将,她哥还没逼问什么,自己就一股脑全抖出来了:“对!我是难过,凭什么不让我难过?”
肖奈跟个小泼妇似的看着哥:“我问你,为了无辜的普通人,我没日没夜研究药剂的时候,他们有谁来给我倒过一杯热茶?为了他们,我跟随军队与那些曾经都不敢正眼看的恐怖丧尸战斗,他们有为我喊过一声加油吗?他们嘲讽我误解我,说我胆怯退缩、编造谎言,在一切得到印证之后,有人来跟我说过一句对不起吗?”
肖奈狠狠抹掉委屈的眼泪,瘦弱的肩膀剧烈颤抖,红着眼镜看她哥,哽咽道:“佐伊袭击基地前一晚,对我说,等明天过去了,她就能让我做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再也没有战乱与杀戮,你知道吗?那是我听过的最美好的承诺。”
“在那之前的六个月,也是我这辈子活的最开心的六个月,而现在,我的过去、未来,全都没有了,这个世界没人有时间听我的故事,没人有耐心理解我的心酸。为了多数人的生命,站在人类这一边我无、怨、无、悔!但如果你要让我像爸一样冷酷无情,坦然说我不在意佐伊的死活,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哥和秦助理都被她吓蒙了,愣在屋里半晌没吱声,而后秦助理尴尬的把肖奈扶躺下来,安慰几句就匆匆告辞了。
她哥也跟着走出门,神色似乎有些过意不去,旋即又折了回来,做回床边,低头劝慰说:“好了啊,别生气了,哥刚都是乱说的,你一直都是咱家的小公主,咱家哪个不为你骄傲啊。”
肖奈倔强的别过头去,她哥见状,沉默了片刻,絮絮叨叨的跟她唠起嗑来:“你小时候就跟变种人玩儿的挺好,现在你这样哥也不奇怪。”
“我小时候哪有跟变种人玩,你少唬我!”肖奈白了他一眼。
她哥笑了笑,俯身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当时太小了,三岁半,整天穿的跟个小洋娃娃似得,记不得了吧?”
她哥眯起眼,思绪飘到十多年前,慢慢回忆道:“那时候,几个变种小兔崽子,知道咱爸是军队管事的,老是轮流来砸咱家后院窗户。”
“你有次就站在后院窗子附近,手里拿着个小娃娃,傻兮兮看着小兔崽子砸自家窗子,你还在那儿咯咯傻笑。那小兔崽子都给你笑得发毛了,爬进院子一把就抢过你手里的娃娃,给砸烂了,哎哟!你那一嗓子嚎的,都不用报警,方圆三百里的警察都被你嚎过来了。”
“噗……”肖奈被哥逗笑了,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好奇问道:“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