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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嗜,他想说,“我明天可能晚一点到……”
见她急不可耐地闪出自己视线,他的唇角恶意的生出一抹阴邪的笑容。
***
跪在灵堂下的苏念走神了半晌,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原本,参加这场白事的人就比较多。
不乏是苏氏企业素日生意场上朋友家眷老少,此时正是晌午时期,他们便全部都撞在到一块。
当他们逐一的给爷爷上香后,突然却被印落在门框上的伟岸身影惊艳当场。
首先是映入人们眼帘的是依步走来两行足有十人面无表情的精壮保镖。
他们停步在门前,竖队成两排。
随后,从他们无形中组成中间小道中迎面走来一位面部线条极度清晰、完美的冷魅男子。
落一身西装革履的冷峻男子,虽然带着墨镜,仍挡不住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寒凛的强大气场。
“这位帅哥你找谁?”一位身穿黑丝的低胸礼服,头顶黑莎的高调打扮女子,语气谄媚的上前打招呼道。
男子并没有马上拿掉眼中的墨镜,一只纤柔的素手肆无忌惮地攀附在他的肩头。
“苗然,别闹。”
男子语气带着一丝宠溺,原本面相凉薄的脸上御着一丝不真切的柔和。
原本打算搭茬儿的一位黑纱紧紧包裹之下,显得凹凸有形的曼妙女子。她神眸微微一怔,表情尴尬的退回了厅堂内。
他并未开口,只是从门口侧开一条空档。
此时从他身后赫然出现陌生女子,那是一张令人略略惊艳的生面孔。
“我们……是来瞻仰逝者的……”女子语气生疏的扯了一句。
“他们是谁?”
“对呀?好登对的一对啊……”
……
陌生女子感受到来自于灵堂中央的逼人的窥视,神情弱弱的缩在男子身后。
“走吧。”男子抬步往前,一脸冷淡的扫射了灵堂上黑白相框上的老人一眼。
女子深呼了一口气后,壮着胆子挽着男子的手臂,齐行并肩的走到灵堂前。
男子随之取下眼中的墨镜,面无表情的从灵台上取来三根香火。男子手势熟捻的就烛点燃之后,向灵台相框中的老人弯身三揖后,利索的插在香火檀中。
很久以后,男子的犀利的神眸自然而落在一直负跪在旁一身披麻带孝的少女身上。
“老婆,让你久等了。”
苏念面无表情的抬头,迎上男子是笑非笑的脸。
手中紧戳身上的麻衣,心中好似在无声滴血。
她比谁都清楚,那名与他同框的女人,正是他床头柜上陈列许久的相框中的微微一笑很倾城的女子。
很久以前,当她进入宗政家的第一天时。
一名年轻的女佣便咬着她的耳朵,讥讽的说。
“你完了!就是因为你的出现,害死了苏总的前女友。他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认识她……”当时的自己无比天真,极力的辩驳着。
“苏念,你难道没听过这么一句话么: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女佣沉默的冷笑着,苏念仿佛看到了属于自己一个不堪的未来。
“忘了告诉你,苏总迄今对他的那位因你而死的青梅竹马前女友余情未了呢,而且……”女佣欲言又说的话语突然被人打断。
“愣着作什么?还不快去做事!”这声音是那位长相中雅皮的中年男子所发出的喝止声。
“苏念,别听她瞎说。相信爸爸,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言行举止都散发着中雅皮的男子目光肯定的说道。
“我……”
“好了,别多想了。
现在就进去找小律好好谈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公公神色轻松地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好。”苏念原本打算敲响他的房门之时,房门恰好没有关紧。
屋内传来男子轻松调笑的声音,原来是他正在与人手机通话中。
“苗然,好好完成学业。姐夫就不打扰你的休息时间了,晚安。”
叮!苗然!姐夫!多么亲热的称谓……
苗然的存在是个必然,后来从那位女佣的口中探出,苗然正是宗政律前女友苗芊的卵生妹妹……
不在乎的……全都不在乎的……
“不在乎……”
“你说什么?”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好像在自我催眠的说对自己“不在乎!”
眼看着他们僵持了十分钟,一直暗中观察的姑姑便不能坐事不管,她脸色欲怒。
“她是谁?”姑姑指的当然是一直堂而皇之挽着男子手臂的长相精致的女人。
“姑姑想知道吗?那姑姑怎么不先去问问我们家的苏念呢?”男人手腕渐渐松开来自身旁女人的攀附,面无表情的望着一直负身跪地的少女身上。
“苏念,她是谁,你们夫妻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姑姑急急地拽起一直表情不疼不痒的苏念,见她对眼前这对公然挑衅自己男女。全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起来。
“姑姑,我很累……不如先让我们进屋好好谈谈吧。”苏念脸色疲惫的越过堂中所有人,包括眼前的一对男女。
“苏念!”
姑姑见她一脸执拗,灵堂进香的人积聚得越来越多,少不了窃窃私语。便只好放她进屋,自己留下来看守灵堂。
“看到没有,我家苏念真是个乖巧懂事的人呢。”
男子不知是说给在场中所有人听的,还是说给苏念听的。
但是他并没有得到心目之中的那种报复的快感。
相反的,看到苏念面无波澜、沉着冷静的时候,心头突然生起一丝怪异的挫败感。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接下来夫妻俩即将面临的不快。
“苗然,你先在这外头稍等片刻。”男子突然定住脚跟,转头向那漂亮女子嘱咐道。
“好,但姐夫你不要让人家等得太久哦。”名叫苗然的女子,语气轻柔的摇了摇他的手臂道。
“苏念几时有冒出这么一位妹妹?”站在旁边观望的刘姨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别听她在这里胡言乱语……”
姑姑拉着刘姨,表情嫌弃的怒扫着那位长相和气质都相当,年轻漂亮的女子。
房屋之中,一片肃静。
“说吧。”男子慢条斯理的整捋了一下略微褶皱的袖口,表情有些漫不经心。
“宗政先生,我们……离婚吧。”沉默了足有十分钟少女,索然开口道。
“你说什么?”
男子停下手中袖面动作的撩拔,不可置信的神眸,阴寒的、死死的盯着一直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少女。
“我说,宗政先生,我-们-离-婚-吧!少女霍然抬头,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苏念突然又想起什么,急忙改口道。
“哦,不!我们不用离婚,因为没有登记过,这应该叫作分手吧。
对!分手。我们,和平分~~手吧。”
苏念嫁进宗政家时,因为年纪偏小尚无法登记结婚证。所以他俩之间的关系只能算是私底下的一纸协议婚姻。
“你确定~~你这里不是生病了?”
宗政律脸冒青筋地撩指着他的脑门,表情嘲讽同时,步步为营地将她逼至墙角。
“我……没有生病。”
苏念一脸无辜的闭上眼,帘眸微颤着不敢直视越发靠近自己的一脸冰寒,眸光阴戾的男子。
“没有生病,却够胆在我面前说这种胡话?
还是,你是以此时刻的提醒我,该和苏念你去民政局领证了?”
“……不是胡话……也没有必要去补证。”
少女表情痛苦侧过脸,唇色也随之紧紧一抿。试图躲开来自男人近在咫尺的寒光逼视。
“苏念,从你嫁进宗政家与我的相处也快满两年的时间了吧。
你不会单纯的认为我会是个任你摆布的男人吧?”
属于男子凉薄的气息直直打在她的脸上,她甚至能听到他喉头压迫的咕隆响声。
“求……你……放过我吧……”苏念语带哭腔的求饶着。
因为她一直都认为,自己与宗政先生的这场婚姻允满了利益和阴谋。
自己这两年来可以与他相安无事的处在宗政家,顶不过他对自己敷衍了事的怀个孩子。自己便也算熬倒头,按照当初与宗政家签订的卖身合约就算到期……
谁想,从嫁到宗政家的两年,旁人都认为宗政家大少顾念她年纪尚小,不愿同房。
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一天不上两小时,但她知道,眼前的男子他一直都有严重精神洁癖。
他的房间旁人进不得,他的衣服绝不允许沾上一丝灰尘。他用过的东西绝对不允许第二个人碰触,就算他不要了,也不能留给第二个人使用。
她记得有一次,一个年轻女仆擅自从垃圾筒里收集宗政先生的丢弃的烟盒、香水瓶、旧皮带,被他发现后,直拉将那女仆连人带物的轰出宗政家!
她很肯定的推侧着,要宗政先生他碰一个不爱的女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在宗政家,也就公公相信自己的儿子迟早有一天会回心转意,成功的为他们宗政家延下一枚独苗……
“怎么?苏老爷子前脚刚走,你后脚便想对宗政家过河坼桥不成?”
耳边传来一声阴冷的质问,苏念倏然睁开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我不是……明明是你……一直拒我以千里之外……这场婚姻也算熬到头了。”
苏念语气渐渐弱了几分,倒是一直抵着墙角上男子,俊眉微微一挑。
“宗政先生……你不是不喜欢我吗?离婚对你而言,不也是一种解脱吗?”
那精壮而有力的手臂从墙面上滑落而下,又与她退出一步的距离。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不过,就算我本人不喜欢你,并不代表我会轻易的放过你!
苏念,因为你的出现令我失去了苗芊!你以为现在的你还可以从宗政家全身而退吗?
呵~~~你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