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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无差别杀人指凶手与被害人之间没有仇怨,随机选择作案目标,凶手做案是有预谋的,杀人的手段一般也有预谋,只是做案的对象是随机的。
心理学家认为,无差别杀人案的罪犯多为年轻人,大多内心孤独,和他人缺少沟通,一旦在情感或工作方面遭遇重大挫折,就会出现作案冲动。
对此,我了解不多,不是很精通,毕竟是临时抱佛脚,大脑里多少有一些之前看过的推理小说中的专业词汇,完全就是拿来糊弄陈洛洋的。
“看来你对刑侦推理还真的有点研究。”陈洛洋微微一笑。
我得意:“那是当然,我最近可是很迷推理小说的。”
他笑而不语,垂眸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边吃边问他:“难道你不觉得高中生连环杀人案是无差别犯罪?”
“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很难寻到线索。”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虽然这属于无差别犯罪,可凶手的目标其实有一定大致的范围锁定,17岁长相可爱的高中少女。”
“我知道,就算凶手有锁定目标的类别,但这仍旧归为无差别犯罪,因为被害者之间没有联系,排查他们的人际关系,他们并没有共同认识的人。”
“原来是这样。”
我俩沉默下来,各自安静地吃着饭,吃着吃着,我忽然记起凶手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项链,连忙招呼服务生拿纸笔。
陈洛洋诧异地看着我,随口问了句:“要纸笔干什么?”
“有用。”
等服务生把纸笔送过来,凭着记忆我将凶手戴着的十字架项链画了出来,之后递给陈洛洋说:“你看看这个,能不能查出什么?”
他接过去瞥了眼纸上的画,笑问:“一条十字架的项链,查这个做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相信我,这东西是凶手的,他可能是个基督教徒,如果是这样的话,范围是不是缩小了很多?”
“基督教徒?”他眼睛圆睁,低头又看了看纸上的画。
我清楚地记得凶手脖子上戴着的是一条纯十字架的项链,上面没有耶稣苦像,所以我断定凶手如果有所信仰,一定是信奉基督教的教徒。
“基督教讲究因信称义,就是说只要你信,你就可以得救,不信就要下地狱,我在想凶手如果真的是一个基督教徒,认知方面会不会有些偏执。”
这个节骨眼上,我忽然发现平时多读书当真有派上用处的那一天,我看书一直比较杂,之前看过一本跟基督教有关的书,单单也就记住了这么点东西罢了。
陈洛洋的视线从画中转移,他抬眸看着我,一脸狐疑,“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是凶手的?”
“我……”他的话一下子把我问得噎住,大脑仿佛秀逗了,居然想不到一个可以解释的恰当理由。
“呃,那个……”
“我猜你不是亲眼所见。”陈洛洋淡漠开口,他把纸放在桌上一本正经地问:“你今天找我,其实是因为几年前的高中生连环杀人案,对吧?”
糟糕!被他识破了。
“你和那几起案子有什么关系,为何对那案子有这么大的兴趣?”
他逼视着我,犀利的眸子简直恨不得盯进我的皮肉。
我苦哈哈一笑,笑了一会儿,仍旧没想出回答他问题的话来。
“那个,其实……我是商立麒的助手,他神棍,我自然也那什么……你懂的……咳咳,算了,我还是实话跟你说好了,七名遇害的高中生里有一个叫王琬的女生,她找到了我,她希望真凶可以尽快抓到,还她一个公道。”
本以为陈洛洋的反应会非常大,没想到听完我的话他十分淡定,盯着我看了许久,他放下筷子喃喃地说:“你说的没错,七名遇害者中的确有一个女生叫王琬。”
“如果你不信,我连其他几名遇害者的名字甚至详细资料都可以说出来。”
“你整天跟商立麒混在一起,说明你跟他是同类人,既然你知道王琬,还知道凶手戴着这条十字架的项链,难道就没有其他的线索提供?项链或许仅仅只是一个装饰品。”
“你管它装饰不装饰的,这是一条线索,难道你不打算查下去?”
他叹口气,神情有些无奈,“近一年都没有发生过同类型的案件,何况警队现在人手不多,尽管没什么大案子,可大家都不是闲人……”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摆明就是不想追查连环杀人案了。
身为一名刑警队的队长,他要不要这样?若是基督教徒的这条线索查对了,抓住凶手他可是立了大功一件,悬了几年的大案子,一旦破了那可是不小的荣誉,升职加薪是必然。
“你的意思是不查了?”我打断他,他略微一震,忙说:“不是,只是暂时先放放。”
“你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我像在跟你开玩笑么?”陈洛洋又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来,坐在他旁边的王琬目光越来越阴沉,她忍不住抬手抓起陈洛洋面前的茶杯,惊得陈洛洋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我靠!这……什么情况?”他鼓圆了眼睛,盯着那只在他看来完全飘浮着的茶杯,身子整个绷直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度僵硬。
“王琬一直坐在你旁边。”我直言,他一跟头站起来,迅速往旁边闪退几步,脸色瞬时惨白地毫无血色。
“坐下,她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发现陈洛洋是那种不进棺材不落泪的人,非要等王琬吓他一跳,他才会接受并且信任我之前说过的话。
他缓了半天神,终于还是有些畏惧地坐了下来,但脸色依旧白得吓人。
“你确定你不是拿魔术的小把戏骗我?”他还是有些质疑。
我笑了,“要不要王琬现身?”
他微愣,王琬顺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他猛打一个哆嗦,显然已经觉察到了异样,目光缓缓地朝身旁的空位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