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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丁没有注意子航的反应,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继续说:“为了吃到想吃的好东西,于是我们好些个小伙伴就整天凑到一起想办法,想怎样才能吃到那香甜可口的蜜桃。”
“后来一个比我们大几岁的聪明小哥哥,替大家想了个办法,让大家分工合作:两三个小伙伴去村长家找他孩子玩耍,几个人在外面用石头去砸蜜桃。”
“如果成功咂下来后,在他家玩耍的小伙伴,就假装无意中发现树上掉了东西下来的样子,带着主人去看,主人捡起看下来的蜜桃,再看看我们这些眼巴巴望着他的孩子们,便会勉为其难的给我们两个。”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拿着蜜桃找地方分享劳动果实了。”说到这里豆丁哈哈大笑起来。
子航也跟着笑起来,其实,这件事,当时他也有参与,那主意是他出的,而且计划中的行动细节,也是他债权规划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关于她的这部分记忆里,竟然没有他。莫非,她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
豆丁当然不知道她口中的聪明小哥哥,就坐在自己身边,说到兴头上,她根本停不下来:“我虽然是众人里面最小的,又是女孩,可是我投石头的准头比他们任何人都足,专门砸在果子蒂上,这样蜜桃就不会被砸烂,伙伴们就把投石取果的艰巨任务交给我,其他伙伴则负责去村长家厚着脸上要蜜桃。”
“这样次数多了,村长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我们都是孩子,乡里乡亲的是打不得,骂不得。对我们这群孩子实在没有办法,他们只好早早把蜜桃全摘下来,每家送上几个,剩下的全部送到集镇卖了。”
“从那以后,没有蜜桃可以砸,但我还可以用这个方法进山砸野果啊,有了这水平,都不需要攀上树,就可以有丰厚的收获,那小日子,简直不要太幸福。嘻嘻,我的投掷水平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子航听得即想笑又想哭,心里酸涩地看着她,回想起曾经看到她个人在家过的日子,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
豆丁笑得咯咯响,司机也被她的话逗笑了:“你这小姑娘真有意思。是不是每年都这样去偷吃别人的蜜桃啊?”
听到司机的话,豆丁小脸一红:“其实后来没多久,我就出山了,就算想这么去偷吃别人的蜜桃,也没机会了。”
想想又补充一句:“现在想来,也知道这样做不好,所以就算后来在外面遇到想吃的水果,也没这么做了。”
“不过村长家每次看到我路过都会摘个送给我,对我很好呢。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是吃过最好的蜜桃。只是出来这么多年,在外面也吃过不少蜜桃,但再也找不到当年那种味道了。”语气中有些怀念,但她笑得非常灿烂。
司机有同感:“人就是这样,吃不上的时候,吃着什么都觉得是最香的,恨不得有条件了能吃个痛快。等到真正条件了,能彻底放开肚子吃的时候,就会觉得吃什么都没滋没味儿了。”
“师傅,你也有这种感觉呀?”豆丁听司机这样感慨,兴奋地问。
“我也是从山里出来的,你刚刚说的情形我小时候也和小朋友们一起干过。只是我遇到的主人没有你遇到的那么好而已。还有就是我没有你那种可以用石头摘果子的本事,所以被人家抓住打了一顿不说,还被送到父母面前,让父母当场为了我的事向人家道歉。等那人一走,我爸又狠狠地打了我一顿,骂我不争气,不学好,尽去干那些丢人现眼的事。”司机想起儿时的事,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不好意思啊,师傅,惹出你的心酸史了,不过,谁在小时候没做过混账事呢,你说是不是?”她不安地说。
司机豪迈的说:“嗨,谁说不是呢,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说起来,也仅仅是个回忆而已,没什么的。”
豆丁笑道:“也是。其实,我们山里孩子的生活还是非常精彩。活动空间大呀,对吧?师傅。”
司机可能是有这么聊得来的乘客,听她这样说笑了:“对,山里活动空间大,可以漫山遍野地跑,跑得一整天不回家都可以,因为山上有野果吃,饿不着,只是好多年没回去了,家里变化很大,不知家乡那些果树还在不在了?”
豆丁感叹地说:“我还得感谢那片大山呢,我的体力也好,灵活性也罢,轻灵的身法,翻滚的技术,等等这些,都是在家乡那片广阔的山林里训练出来的。对了子航,你小时候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子航想了想,选择性的把当年和义父母到海边钓鱼的事请给她听。听到他要鱼不要命的作法,她笑骂道:“咯咯咯……帅哥,你究竟是怕鱼被淹死呀,还是怕被冲走了喝不上鱼汤啊?”
她的话逗得车上人集体大笑。司机说:“小姑娘,你快住嘴吧,我要是被你笑死了没人开车啊。”
豆丁调皮的眨巴着眼睛:“师傅,你只要开慢点就没事了,要知道,人要多笑,越笑越年轻,你不知道啊?”
看到她笑得开心,子航心里特别舒服,只要能每天看到她笑逐颜开,要他怎么样都行。
于是顺着她的意思开玩笑的回答:“我大概就是怕鱼被海水淹死吧,那可是十来条命呢。”
豆丁被他逗得咯咯笑,小拳头胡乱的敲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要说了,我肚子都笑痛了,说鱼会被淹死,不如说人会被空气憋死,帅哥,咱们讲笑话还有没有点底线了?”
车在一家不错的西餐厅前,子航让司机停了车,这一次没等她反应,自己先把信用卡递了过去:“师傅,刷卡。”
下车后,他直接拉着她进了这间氛围不错的西餐厅,今天他要正式请她吃饭,认真跟她约个会。
子航手中提的袋子,及两人推着的独轮车,让餐厅服务生疑虑重重,看两人的目光充满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