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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完的念头在脑海里刚一闪,诧异地感到自己并没有掉下去。
“飞扬……”
我回过神来,往悬梯边一看,却见董大锤瞪大着一双牛眼,一只手正抓着我的脚踝,另一只手正好插在悬梯边一条夹缝了,手指已是磨出了血,表情甚是痛苦。
原来,在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董大锤抓着我脚,阻止了我和张三峰被摔成肉饼的厄运。
“飞扬,抓紧啊,我可不想被摔成肉饼……”张三峰晃荡在空中,与我紧抓的手竟滑了一下,吓得他脸色煞白煞白的,惊叫连连。
“三疯子,你……他娘的,别……别乱动,快爬上来……我顶不住了……”我倒挂着,前后被拉着,血液已逆流,感觉整个脑袋涨得疼,一张脸估计都已憋成猪肝色了。
张三峰听到我的喊话,总算恢复了点理智,身体轻轻一荡,往上一拱,接着这股力,另一只手抓上了我,就极力地往上爬。
“啊,它们来了!”
这时,萌妹子突然惊叫了起来,我闻声而看向后方,见那一片墨水般的鬼东西已漫上悬梯,近在咫尺,急得大喊董大锤。
“我……顶不住了……”
“啊,别……”
话未喊完,我便顿感身体失去了支撑,两耳生风。我心底暗呼“糟糕”,极力地调整着身体平衡,回身一看,连萌妹子也跟随着坠落下来。
原来,董大锤本已快承受不住我和张三峰两人的重量,而此时也不知他被什么蛰了一下,浑身打了个痉挛,手滑开来,三人失去了最后的支撑,一头栽了下去,而旁边的萌妹子一急,伸手拉住了董大锤,可我们三人的重量,哪是她一个软妹子所能承受得了的,顺带也把她带了下来。
“……”
张三峰手舞足蹈,嘴巴乱砸巴着,也不知他在说什么,只能闻到两耳边’呼呼’的阴风。此时,面临生死之际,眼前,仿佛出现很多的景象,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感到脑里依稀出现一男一女两个模糊的影子。
而就在这脑海里一片空灵之际,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巨疼,身子如散了架,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黑,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感觉脸上一阵湿漉漉的麻痒,我如触电般弹了起来,随即瞬间陷入呆痴,只见自己悬身于黑暗中,前方一双灯笼般大的东西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甚是骇人。
浑身肌肉瞬间痉挛,白毛竖起,我紧紧地盯着那幽绿的东西,一动都不敢动。那幽绿东西与我凝视了下,便消失在黑暗中。
久久地,浑身松弛了下来,却发现自己已是大汗淋漓,虚脱在地上。蓦然想起什么,我吓得又跳了起来,摸索着检查了遍全身,总算下了口气,还好,五肢健全,没少一样东西。
“妹子,三疯子,大锤……”
顾不得想自己为何毫发无损,刚才那灯笼般的幽绿东西是什么,我心急如焚地打开身上仅存的手电,朝四周寻找着萌妹子、张三峰和董大锤的踪影。
“啊、啊、啊……”老天开眼,总算没要任何人的命,这时,三声痛哼声传入耳里。
“咦,我们没死!”张三峰蓦然惊愕地吧唧着嘴,随即又狂喜起来。
“是没被摔死,但离死也不远……”
“啊?什么?”
张三峰愕然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而我顿了下,把眼下的情况,以及醒来时看见的那灯笼般大的鬼东西告诉了他们。
那鬼东西幽绿森然,一瞥之下所留在心底的阴影始终抹不去,总感觉那东西不是什么善类。一切背后仿佛有个鬼才手段的导演在主导着似的,也就在我念头刚起之际,远处隐然响起一阵巨物磨地的声音。
那声音极其诡异,像怪物爬行的’唆’声,又像是粗铁相刮的磨声,让人浑身疙瘩阵阵泛起,把周围的气氛渲染得极其惊悚而阴森。
“什么声音?”
浑身皮肤紧致,如贴了层狗皮膏药,难受得要命,听着那惊悚的声音,我们四人忍不住连连后退,挤到了一起。
黑暗之中,骤然现出一对灯笼般大的球眼,那球眼猩红,泛着诡异的红光。下面三尺之处,一条三叉的信带,宛如闪电,不断地闪逝着,腥臭的恶味扑面而来。
“嘶~”
我们总意识到自己遇上什么了,苍白的脸在黑暗中都可以照亮一小片天地了。
建国后都说好不许成精的,怎么还有那么多鬼东西不听话呢?
画个圈圈诅咒它!
我心里暗道着这回惨了,下场比天葬还惨,恐怕待会连渣都没剩下,只变成那怪物一坨恶心的便便。
想到这么恶心的下场,我不淡定起来,寻思着得想个招子才行。而正在这时,那鬼东西游到近前,立了起来,足有四五米高,比水缸还粗的蛇头瞪着两只灯笼红眼,俯视着我们,腥臭而恶心的唾液’啪啪’地滴落下来,几乎淋了我们一身。
完了!
我们被眼前的庞然大物镇住了,连动都不会动,只能乖乖地等着做它的口腹之物。
“突突……”
突兀的枪声响起,叮叮当当地打在那蛇头上。可那截高扬起的蛇头和蛇身上,那拳头般大的蛇鳞如金甲般刀枪不入,子弹打在上面,只能激起阵阵火星沫子,伤不了它分毫。
子弹伤不了它,但也让它吃疼不消,那硕大的蛇头高高往后仰着。然而,凡事都有两面性,这事儿也惹得这头蛇灵兽性大发,在它眼里,如蝼蚁的我们,居然有人敢违抗于它,实在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只见那头蛇灵那高高后仰的蛇头极快地弹回来,血口大张,以泰山之势向我们吞下来。
“快躲!”
我惊醒了回来,怒吼了一声,抱着萌妹子滚到了一边。
“三疯子!”
当我抱着萌妹子滚到远处,侧着身子,正好看见刚才率先开枪的张三峰傻傻地还站在那里,而那硕大的蛇头已然砸了下来,一口就吞没了他。看到这一幕,我心如刀割,眼角都崩裂,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