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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到床上,空中直直砸到床上的感觉并不好受,震得方宁有些头晕。待到清醒过来,想要翻身下床的时候,赵珩已经走到了床边。伸腿就是一脚踢过去,可是赵珩却像是早知道一般,侧身躲开了。方宁又是一脚,赵珩也是轻易躲开了。
“你的武功什么时候已经这么好了?”记忆中的赵珩好像武功并不好,连自己也打不过,可是刚刚躲开的这两下,可见功夫在她之上。
“为了保护你,我怎么可以不强大?不过,你还是第一个知道我武功变好的人。”轻笑着,俯身抓住了方宁两只狂舞的小手,并在一只手里后,按在她的头顶。强健的大腿压制着方宁扑腾不停的脚,眯起眼睛审视着方宁。
因为愤怒而坨红的面颊,居高而下,看上去异常诱人。低头在红彤彤的脸颊上轻咬了一口,赵珩扑哧一声笑出来,满意地嗅着方宁身上的味道,由着心底压抑的感情喷涌而出。
被赵珩压制的无奈,方宁委屈至极:“赵珩,你别碰我,求你,别!”感觉到游走在自己身上的大手,方宁轻颤着身子,已经哭出声来。
“宁宁,你知道吗?你这样很诱人?”压低身子,坚硬抵上方宁的。
方宁紧闭的眼睛,不断溢出冰凉的泪水,一点点打湿耳边的床单。她知道,一旦有了夫妻之实,她就更离不开皇宫了,她不想一辈子待在方寸的天地下。她不是那些妃子,忍受不了繁花百千,只为一人而红。
感觉到赵珩的身体反应,方宁不傻,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却不知道这样更能让压在她身上的人愈加情动。
只觉得全身的血脉好像都沸腾起来,叫嚣着要拿下自己心爱的人。“宁宁”情不自禁,呢喃着方宁的名字。俯身亲吻着她诱人的每一寸肌肤。从脖子,到脸颊,又从额头到脖子,再要往下……
方宁不停挣扎着,可是好像始终没有办法摆脱赵珩的吻。心凉到彻底,女人最看重的清白,她终究是保不住了。突然,她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感觉到温热的舌头滑过她的肌肤,留下滑腻的感觉。粲然一笑,绚烂夺目,看得让人迷醉。
赵珩感到方宁没有动了疑惑地抬起头,没想到竟然看到她唇角正一点点溢出鲜血,她居然想咬舌自尽。迅速 点住方宁的穴道,掰开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自残下去。
“你就那么不愿意我碰你?宁愿自残,也不愿意成为我的女人?”
舌尖的疼痛一阵阵传来,方宁觉得自己的舌头都麻了,咬下去的那一刻真的很疼,她几乎想要放弃。可是这点儿疼痛比之失去清白的疼痛,她还是选择了前者,狠心咬下。
“你的女人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要独独逼我一个?”因为舌头的伤,方宁的吐字并不清晰,但是足以让赵珩懂她的意思了。
微微一怔,赵珩僵硬着身子没有继续动作,也就是这样一瞬间,方宁用力推开了他,迅速闪身到一边,警惕地看着赵珩:“我不想成为你宫里的那些女人,你为什么要逼我?”
“宁宁!”伸手就要去触碰方宁,却被嫌弃地避开了。
“这皇宫四处都是冷冰冰的,一丝温暖的都没有,为什么连你的心也是冷硬的?明明知道我不愿意成为你的妃子,为什么还要逼我?你为什么要逼我?”哭的声泪俱下,沿着墙壁蹲了下去,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囚禁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没有自由,没有快乐。
皇宫很大,大的没有边际,只留下寂寞在各处飘荡。人心很小,小的容不下一粒沙,更何况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已经被下过一次毒了,以后不知道还会多少的算计!为什么赵珩偏偏要逼她留在只有阴暗,腐烂的地方?
听着方宁撕心裂肺的哭声,赵珩不知所措:“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不逼你了。”陪着方宁坐了下来,心疼地将她按在自己的心口,任由她喷涌而出的泪水打湿明黄色的衣衫。
许久之后,方宁哭的声音沙哑,眼睛干涩难受,她才慢慢停止了抽泣。红肿的一双眼睛难见曾经的光彩,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痛。
双手一直抓着赵珩的衣服,导致他胸腔的衣服已经皱巴巴一片了:“阿横,我可不可以求你兑现一个承诺?在雁荡关的时候,你亲口的承诺。”虽然哭过之后,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但是赵珩还是可以感觉到此刻方宁已经平静了下来。
难得她情绪稳定,赵珩也没有想她的承诺是什么,一口应下:“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一只大手轻握住方宁的左手。
从赵珩的怀里抽离,温柔地替他抚平衣服的皱褶,看上去方宁十分恬静:“我要你娶我为妻。”
说完,方宁便一直盯着赵珩的表情,没有错过她短暂的错愕,也感觉到自己左臂上的手渐渐松开了。虽然对赵珩感情已经不复当初,但是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落:“怎么,为难了?”方宁唇角那一抹似乎轻嘲的笑容让赵珩感到无力,他的确是为难了。
“宁宁,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让你成为我的妻子,皇后她没有过错,梁家也对社稷有功,我……我不会废后的。”
“呵呵,我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拨开赵珩的手,方宁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腿脚的麻木让她无法移动。倚靠着墙壁,方宁勉强支撑着:“你看,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是你先背叛了我们曾经的誓言,我又怎么还可能愿意成为你的妃子?”
“赵珩,其实我们都不是从前的我们了,你不是我的阿横,我也不是你的宁宁了。你又何必抓着我不放,倒不如相忘于江湖,也比现在这样来的痛快些。”
良久,赵珩才无力地问道:“宁宁,你真的这么想?”
“我是不会和一群女人共侍一夫的,你觉得我难道不是这样想的?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恰是你给不起的。阿横,放我出宫吧,我当不起你的贵妃之位,我不喜欢束缚。”
指间关节捏的咔咔作响,赵珩一直在隐忍着,他不甘心就这样放方宁离开,可是方宁说的话又一句句刻在他的心尖上。最后,他说不出放方宁离开的话,也没有再强迫方宁。孤独落寞的身影蹒跚着走出了倚栏殿,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映照着天子的心事儿重重……
行军途中,赵琰已经病了好些日子,总是在昏昏沉沉重念叨着方宁的名字。每一次都惹的金小鱼想把药汤泼在他的脸上,让这个鬼迷心窍的人醒一醒。
可是金小鱼终究是不敢的,且不说赵琰主子的身份,但看小东黑着一脸站在金小鱼旁边,金小鱼有贼心也没有那贼胆儿。只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赵琰,最后总算是平安熬到了虎跳关。
原来的行军并不适合养伤,到达虎跳关后,可以好好的休息,赵琰的身子才渐渐恢复。只是没有想到他们才刚刚到虎跳关,南梁的人就按捺不住,前来大齐虎跳关的城门下叫嚣着。
赵琰带病,没有办法坐镇指挥,十万大军和虎跳关的守军一时间难以磨合,起了冲突。虎跳关的守城小将武校尉一时冲动,带病出战,惨败而归。出城迎战南梁的两千士兵,生生折损了八百。这一变故之后,南梁士气大涨。而大齐这边,赵琰拖着病体,强撑着连夜部署边防,调兵遣将,可是军心已经被动摇了。
在这关口上,有枝节横生。赵琰的老部下看不惯虎跳关守军中某些年轻气盛的校尉,大打出手,让南梁的人钻了空子,杀手混进赵琰的帐篷。幸亏小东来的及时,才捡回赵琰一条命。
不过旧病未愈,又添新伤,赵琰的身子彻底垮了下去。大齐的军队全线溃退到虎跳关三十里外的紫荆城……
“皇上,你真是糊涂了。”刚刚风尘仆仆地从天台山礼佛归来,沈太后就大动肝火。赵琰在行军中病了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她老人家的耳朵里,便再也坐不住了,提前结束了礼佛回宫。一回到慈宁宫,她便遣宋嬷嬷去叫来了赵珩。
“母后息怒。”
“你叫我怎么息怒?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一下他?”
“母后,是阿琰他自请前去虎跳关的,儿臣……儿臣。”赵珩百口莫辩,他的确存了私心,所以才没有考虑到赵琰的身体情况。算算从接到赵琰抱病的折子,再算算行程,想来赵琰也该到了虎跳关了。
“我不想听你解释了,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因为方家那个丫头?”沈太后是浸淫后宫多年,还屹立不倒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自己两个亲儿子心中的想法?
“你也不必掩饰了,我知道阿琰也喜欢那个丫头,你们兄弟俩在御书房待了一夜,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次,你真的有些过分了,都没有念及一分手足之情吗?”沈太后一双凤眼如炬,虽然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依然可见当年风华。
赵珩将头几乎埋到地上,这个时候,经沈太后戳穿,他内心的愧疚才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