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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离开玄门,小懒只是听说阮府出事儿跟着阮紫文回府探亲,谁知一去不回头,还阴错阳差的跟玄门结下了梁子。她本来以为再也不会回来,谁知风水轮流转,居然涨了两辈儿又杀回来了。
昭天没有惊动玄门中的人,只是偷偷带着小懒在遮云山转了一圈,玄宁的七星殿、玄冥的*居……连五师叔玄真的灵草药田和七师叔的桃花谷都去了。
最后一回来桃花谷,桃花谷内还宛若世外桃源,一片歌舞升平的美好景象,这一回谷内弟子都蔫头耷脑各干各的,小懒跟着昭天师兄偷偷去了玄澄的寝殿也只见他在那里酩酊大醉,睡态丑陋且胡子拉碴,哪里还有从前举止风流七师叔的样子。
小懒心里头五味杂陈,一方面看见他这样心里有点小爽,觉得算是跟阿池扯平了;另一方面又有些心疼,毕竟他是玄门对自己最疼爱的人,还救过自己的性命。
“这孩子怎么这样了?”昭天也很是奇怪,口中轻声自言自语的默念了一句,终归还是没有现身,招呼小懒跟着去特修班。
特修班的弟子虽然不是玄门中修为最高的,却是最有希望的,相当于现代小学的提高班实验班之类的,所以也难怪昭天会特地过去看看。小懒也好奇修习了魔道的阮紫文现在是什么样的,或者她现在有没有继续修习魔道,连忙跟了昭天过去“偷窥”。
特修班还和从前一样,只是瞧那些认识的如张恒远、乔付杰等人的修为都有提高,张恒远还突破了九阶,到了炼气初期,连蔡金桐也加入修炼,到了八阶了;原本就是特修班大姐大的杨颖已经不在特修班,想来是修为不错,已经毕业去了别处修炼,只是没见阮紫文。
除此之外。表面上的玄门和从前小懒在时没有任何区别,大多数玄门弟子也仍同从前一样潜心修炼。昭天边看边问小懒些问题,比方她在这边是玄宁某件事情是怎么处理的啊,玄冥是如何行事的啊。有没有亲眼瞧见阮紫文修魔啊什么的。
小懒通通照实说了,阮紫文的事儿也是如此:“我没亲眼瞧见阮紫文修魔,是青丘上的锦儿姑娘第一个发现的,后来霜华也发现了,好像也通知了大师兄……”
“大师兄?”
小懒这才意识到昭天现在才是自己的师兄,苏笠青跟阮紫文一辈,该叫自己一声“太师叔”,心情立刻舒畅了许多,连忙改口道:“说习惯了,也就是玄宁的大弟子苏笠青。如今霜华和锦儿都不在。师兄一会儿去问问苏笠青便可知晓。”
“哪个是阮紫文?”
“还真没看到。”小懒边说边继续低头去找,远远的看见后山松林下某处灵气滚动,显然是有什么人在修炼,修为居然还颇高,连忙指着请昭天也看。昭天一看之下咻然变色,忙问小懒那个人是谁。
小懒连忙施展灵识仔细观看,发现竟然是害死王小懒本尊的师兄吴雨辰。短短数月不见,他的修为竟然增加了许多,看上去竟已经超过了特修班的张恒远,几乎到了炼气中期的境界。
小懒有心不理他,昭天却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见的吴雨辰。招呼她一同跳下素霆兽现身吴雨辰的面前,吩咐小懒不发一言直接与他试练。小懒心里微窘,但仍旧听话的跟吴雨辰说了一声“接招”,御气于剑朝吴雨辰攻去。
她自跟霜华学了那十三招,使剑时便常常将那些招式拿过来用用。那些招式在真正的修士对阵中只是花拳绣腿,遇上等级高出许多的修士。对方只要施放威压就能置你于死地。但那剑招舞着好看,近身搏斗时也能救人一命,因此小懒每日都会拿出半个时辰来练习。
此时此刻跟吴雨辰试练,又不是生死相博,这些招式更是再合适不过。
她招式稔熟。剑刃微颤,灵气剑一出手便将吴雨辰上盘尽数笼罩在灵气剑光之下。吴雨辰已看出是她,更看出她已经达到筑基初期,心里便加了小心,连忙挥剑格开小懒的灵气剑,斜身滑步闪了开去。
他看出小懒修为高于自己,最初并不敢随便施展斗法,只御灵气于剑跟小懒战在一处,却发现剑术招式也敌不过小懒,索性右手以剑相敌,左手暗凝气球,趁小懒不备挥手朝她面门甩了出去,小懒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只能调灵气为罩硬生生挡住!
但是,这一招她虽然接住了,所耗费的灵气却是吴雨辰那一招的数倍,相当于打牌的时候人家扔了一张小四你不得不连忙甩了个大鬼接招,外表虽然赢了,内里却已经输了。
小懒心里不服,还想再战,昭天连忙出手将她拦住笑道:“这就是我让你跟他试练的原因——他修为不如你,但举手抬足间便能看出来实际对阵能力不错,你差的正是这一节。”
吴雨辰以小小洒扫弟子的身份得到玄宁的信任,自然是个有眼力见的,只瞧昭天一眼便知此人不是常人,而自己日夜修炼才道炼气初期,小懒实战能力这么差却到了筑基,显然正是拜这位高人所赐。
这想法说来麻烦,其实对吴雨辰来说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以至于昭天刚刚说完吴雨辰就扑通一声跪在昭天脚下磕头:“晚辈足够勤奋才侥幸磨练出这个优势,修为却进益缓慢难以突破,求前辈不吝赐教,指点一下晚辈!”
昭天被他吓了一跳,但脸上看不出反应,只是笑着问他:“你可是玄门弟子,怎么能随便求别人教你?”
“晚辈虽然愚钝,也能看出前辈所修也是玄门道术。”
“你能看得出?”
“是。”
高阶弟子能看出对方的是本门修术并不困难,吴雨辰只是炼气初期居然也能看出来,这并不是所有这个层次的弟子都能做到的。因此昭天心里对吴雨辰便多了一分喜爱,正要说话却被小懒拦住:“师兄,让懒娘教他吧?”
吴雨辰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没有底线,还是不要让昭天直接跟他接触为好,眼瞅着现在昭天就已经对他有些喜欢了。
“师兄?”吴雨辰微微一愣,一双眼睛在昭天和小懒身上来回打量,满脸都是疑惑。
昭天自然应承,还叮嘱小懒在遮云山期间多跟吴雨辰一起练习,又问吴雨辰知不知道苏笠青在哪儿。吴雨辰连忙自动请缨带昭天和小懒去找,一路走一路请教昭天的身份。昭天笑着说了名字。
吴雨辰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弟子听说几百年前从神仙台飞升的师祖也是这个名字,难道您……”
“正是。”昭天笑道。
吴雨辰连忙扑在地上再给昭天行大礼,昭天单手一抬便有一股力量扶住吴雨辰不让他把三个响头还没磕完,他只得站起来,神色更加恭谨小心,再看小懒时也越发奇怪:“那……小懒师妹叫您师兄……”
“你认错人了,”昭天笑道,“她是我的师妹懒娘。”
要是没有眼眶子挡着,吴雨辰的眼珠子真的要掉下来了。
小懒想起吴雨辰当初凭着小懒对她的信任害死小懒时的样子,恨声冷笑道:“可不是,还不给太师叔磕头?!”话一出口自己都有点脸红,感觉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不过管他呢,狐假虎威就狐假虎威,狐假虎威也比骗着信任他的师妹吞下要命的毒药要强。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昭天不知道这些过节,只当小懒淘气:“懒娘,修仙修心。”声音里颇有劝阻之意。
小懒只得侧过身去,但吴雨辰也似乎在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什么,连忙双眼含泪跪在小懒面前磕了一个响头,不知是哽咽还是什么,“太师叔”那三个字却还是叫不出来。
这样一行三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迷雾峰下,吴雨辰指着那山峰半弓着身子跟昭天汇报说:“大师兄昨天带着邓师姐和阮师姐上山捉妖,好像一直还没下峰。”
“邓鹃?和阮紫文?”小懒想起自己在特修班时的室友邓鹃。
“正是她们。”吴雨辰看向小懒的目光眼神复杂。
小懒不知道邓鹃怎么会跟阮紫文一起随苏笠青上迷雾峰,渣书里邓鹃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蔡金桐才是阮紫文的跟屁虫。但是仔细想想,邓鹃爱财,阮紫文有财,说不定邓鹃跟蔡金桐一样成为阮紫文的“好闺蜜”也不是说不过去。
想想看,邓鹃还为了买辟谷丹减肥跟小懒借过十颗灵石,还写下借据了呢。而邓鹃跟小懒借灵石之前小懒听见她在外面跟另外一个师兄撒娇,目的也是为了要灵石。
这样一想,她是怎么跟阮紫文凑到一起的便好解释了。
只是不明白何以昨天上迷雾峰,今天还没下来。
昭天也似乎不太放心,便转头问小懒和吴雨辰:“我要上峰去看看,你们跟着还是在这儿等我?”
“跟着。”小懒和吴雨辰几乎异口同声。
昭天点头从腰间储物袋里掏出一枚青翠小瓷瓶,并从瓷瓶中倒出两枚丹药来让小懒和吴雨辰服下去。吴雨辰曾在丹药房洒扫,人有有心学习,因此认得这丹药:“是破障圣丹?”说到这丹药名字的时候眼睛里露出奕奕神采。
“正是,”昭天点头道,“苏笠青昨天上峰,今天还没下来,只怕上头有些凶险。你们吃了保险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