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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还在纠结叶眉要送钱出去的事,在一旁苦劝:“四奶奶,我们目前手上就只剩30多两现银了,四奶奶的月例一个月才5两,这府里人情往来开销大,我们可得小心着花呢。”
叶眉忍不住笑了:“钱是不够用,可不能随便花了。嬷嬷把单子收起来吧。”
一会儿一个叫青梅的小丫头提来了膳,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李嬷嬷接过膳盒打开一看,刚刚见叶眉听劝的好心情瞬间没了。3菜一汤,一碗炖白菜,一碗炖肘子,一碗炖萝卜,一碗海带汤,三碗炖菜怎么看怎么像是昨天的剩菜再炖的。李嬷嬷问青梅:“没和大厨房说四奶奶病着,要吃清淡点的吗?”
青梅看上去8、9岁的年纪,见李嬷嬷发怒,撇嘴就想哭:“我和厨房的刘婶子说了,六婶子没搭理我。”
叶眉摆摆手,叫李嬷嬷算了。坐下来看那3个炖菜,实在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问李嬷嬷:“院里可有小厨房?”
李嬷嬷答:“有的,不过没有灶上的人,所以没用过。奴婢看府里的其他几个奶奶也是使小厨房的。大厨房只有太太和大奶奶以及几位姑娘在用。”
叶眉又问:“这个院子里的人,能出府吗?”
李嬷嬷答:“有对牌才能出府,不过四爷走的时候,给四奶奶留了一块对牌,拿着牌子就能出去了。”
叶眉暗暗点头,李嬷嬷对答清晰,短短20几天把院里府里的情况了解了一遍,是个人才。
吃完午饭,李嬷嬷劝叶眉去歇个午觉,叶眉拒绝了,都睡了三天了,骨头都酥了。她想了想手头的钱,按照职业习惯,知道了预算,总要盘点下人才的。就让李嬷嬷去通知,申时都到堂前来。
叶眉先按照前世招人的方法,写了几个问题,准备好笔墨。等到申时,见堂前乌压压的站了10多个人,暗暗感叹这定远府真不会过日子,院里就那么大一点地方,居然有那么多下人。
叶眉坐在上首,清了清嗓子道:“我初入府里,就病了,也不曾和各位打过交道,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了解下大家情况。”
有个嬷嬷上前,谄笑着说:“四奶奶哪里话,咱们都是做奴才的,哪敢劳四奶奶来了解我们的情况呢,四奶奶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叶眉暗想,果然就有出头鸟出来了,不过叶眉好歹在前世都做到设计总监了,底下超过100人,何况设计师是号称最有性格的团队,里面有高贵冷艳背景优秀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有自诩聪明觉得业务方没有审美团队合作困难的,有一把年纪工作没有动力就想混日子的,有底层出生痞子气严重的,三教九流的都有,面对高收入高学历处于社会中上层的人叶眉都管得服服帖帖的,何况几个下人呢。
叶眉冷冷一笑:“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不把情况了解清楚,不敢用。反正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主子,我倒是在掂量要不要那么多下人,想要继续在这里伺候的就留在这儿,我们唠唠家常,不想伺候的可以先回去,我明日就回了太太,给大家另择差事。”
那出头的嬷嬷立刻涨红了脸,现在府里银钱紧张,大太太恨不得多撵一些下人出去好省点开支,进四房伺候也是费了不少钱花了不少手段的,哪敢轻易说不干呢。嬷嬷感觉跪下自己掌嘴:“奴婢糊涂,四奶奶恕罪。”
叶眉笑吟吟的请嬷嬷起来,“既然嬷嬷愿意留在这里的,就站一边等着问话吧。这里有谁会写字的,站到左边来。”
叶眉一看会写字的有跟着她嫁过来的李嬷嬷、秦桑、绿枝、亦柔、亦清、还有一个名叫玉梅的丫头。
叶眉叫了秦桑和玉梅站到前面来准备好笔墨,把刚才出头的嬷嬷叫到中间,开始问:
1、叫什么,哪里人士,是否婚配
2、目前做什么差使,和谁一起,谁是负责人
3、家里有哪些人,都做什么?
4、除了现在的差事,还擅长做什么
那嬷嬷不敢再造次,低头答道:娘家姓韩,夫家姓方,大家都叫她方婆子。目前管着四房的小丫头,是家生子,家里有1个丈夫在府里的马房,2个儿子3个女儿,都在府里当差,大女儿嫁到了大奶奶房里周嬷嬷家里,其他得都还没有婚配。说起擅长的,方婆子不好意思的说,会酿酒,她酿的酒左邻右舍都说好。
叶眉见秦桑玉梅记得飞快,就让李嬷嬷上前来问,自己坐一边听着。
1个时辰之后,叶眉把李嬷嬷和秦桑叫到身边,一起翻看人员履历。也就差不多把院子里的事了解了。
叶眉目前代表定远府四房,住的院子叫秋水苑。总共有15个下人在苑里,两房陪房在庄子上。
其中李嬷嬷、秦桑、绿枝是叶眉从小就伺候的,算是嫡系,亦柔亦清是出嫁前叶府给的,算是二围,两房陪房也是叶家给的,在庄子上呆着,玉梅玉莲是自小伺候胡四爷的,算是老板的人,不能乱动。剩下还有4个小丫头,4个婆子,还看不出来有什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