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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松伏在地上,并不抬头,继续道:“草民正是白头山匪首,因以前常批丈二红披风,所以人称一丈红。今日求见,斗胆求刺史大人不计前嫌,招安了我等,白青松必唯大人马首是瞻,永无二心!”
杨宇一听,这有名的一丈红似乎还识点笔墨,看看大牛和七宝,俩人也是一脸惊讶,杨宇缓缓坐下,说到:“原来是白大当家,倒是失敬了,起来说话吧。”
白青松又磕了个头,才站了起来。杨宇斟酌着问:“白大当家,你在白头山占山为王,逍遥自在,怎么想起招安来了。”
白青松道:“大人,说什么占山为王,那是抬举草民了,无非落草为寇而已。可草民也不是天生的贼骨头,只是迫于生计才落了草,没想到后来机缘巧合,成了一点气候。现如今既然大人来了辽州,兴商务农好不兴旺,草民愿意下山为民,作个遵纪守法的老百姓。”
白青松顿了顿又道:“实不相瞒,大人以前的事草民也知道一些,一己之力收回北疆三驿,南下平匪,西进灭国,现在呢,又略施小计平了辽州最彪悍的瓦伦,不管是老谋深算的老雕还是勇猛彪悍的霹雳虎,在大人手下都走不到一个回合,一阵风那么傲的人物都任大人驱使,小人没有别的长处,就是有些自知之明,所以……”
前面说的,杨宇没信多少,反倒是后面这段话,杨宇还信了几分,估计白青松是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不过一阵风任由自己驱使云云,杨宇也只能汗一个了。
白青松名声到没霹雳虎和老雕那么恶,他只身前来,说明还是有诚意的,就算他心怀鬼胎,现在阳城被自己整治的铁桶一般,还怕他不成?只要他来,自己就消化的了!想到这里,杨宇欣然道:“白大当家弃暗投明,真是可喜可贺!阳城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大好男儿正应趁机建功立业才是。”
白青松大喜,抱拳道:“谢谢大人,草民绝不让大人失望!”
杨宇摆摆手道:“以后就是自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可得称下官喽!”
白青松一听,这是许诺给自己封官了,又是不住口的表示感谢,杨宇截住话头道:“这段时间忙,你要不说,我都快把崮山上的霹雳虎忘了。这小子还真硬气,困了他小半年了就是不肯投降,还在山上耗着呢。今天既然你说起来了,干脆,本官和他做个了断,你也随我一起去吧。”
白青松早听说霹雳虎据险而守,双方已经僵持好久了,现下听杨宇说的既轻松又自信,也好奇他怎么了断,当即应了。
阳城人口不断增加,杨宇不停招兵买马,又加上俘虏的胡匪和瓦伦族人,手下已经有接近三千兵丁了,杨宇却让大牛只点了一百名士兵,出发去崮山,几个部落首领爱凑热闹,听说后也跟着来了。
白青松暗暗纳闷,崮山自己是知道的,峭壁直立,易守——不是难攻而是根本没法攻,就带着一百名士兵,能济什么事?就连那几个部落首领也好奇不已。
杨宇听着只是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到了崮山,负责围山的士兵头目前来参见,杨宇道了辛苦,问到:“事情可都办妥了?”
“一切顺利!”
“好!”杨宇看看山顶:“再问问他们投不投降,再不投降,就动手吧!”
不多时有士兵大声喊降,山上胡匪骂了下来:“孙子唉,是不是天冷了呆不住了,冻死你们这些闭养的!”更有无数粗话。
杨宇听了一会儿,叹口气:“动手!”随着杨宇这一声令下,数十个大火盆燃起,士兵列队取箭,箭上都绑着易燃之物。
白青松看杨宇似乎要用火攻,更加好奇,崮山地形奇特,山顶有水源却几乎没有树木,用火攻能奏效吗?
果然,士兵们引燃弓箭向山上射去,可出人意料的是,山上立刻腾起冲天大火,伴随着哭天抢地的哀嚎。
士兵们毫不为之所动,继续放火箭,山顶火势更大,众人离得这么远都觉得炙热难当,纷纷后退。突然有个火人嚎叫着从山顶纵身跃下,一落地就没了生息,也不知道是摔死了还是烧死了。
随后不断有人跳下,可要么当即没了生息,要么跳下来后哀嚎不断,士兵们实在看不下去,用箭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白青松看的脸色煞白,之前同为辽州有名的胡匪,可如今霹雳虎只怕烧的尸骨都找不到了,心中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情,看向杨宇的眼神更加敬畏。
那几个同来的部落首领一开始还兴高采烈,到后来表情渐渐凝重,最后有胆小的看着被烧的体无完肤、状似焦炭的胡匪直接吐了。大家都是一般心思,刺史大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可决不是个好惹的。
大火直烧了小半天才渐渐熄灭,杨宇让人上去查看情况,白青松忍不住了,问道:“大人,恕我冒昧,这崮山以前我也来过,山顶草木稀疏,根本无法燃火,您是怎么让山顶起这么大的火的?”
杨宇大声道:“我既然承接长生天的旨意,自然无往而不利,借些天火把这些乱匪一把火烧了利索。”
那几个部落首领连连惊呼:“刺史大人果然是大气运加身的!”“刺史大人不愧为辽州共主!”
杨宇笑笑,却低声对白青松道:“几个月前我就命人收集了草木的种子,天天用弓箭射上去,夏天被雨水一浇,早就在顶上长的一人多高了,现在草木枯黄,烧不起来才怪呢!”
白青松一愣,原来如此,既恍然大悟又好笑,再一寻思,却惊叹于杨宇的计谋和耐心。而且杨宇对部落首领谎称借助天力,对自己却如实相告,显然对自己更亲近些,又想到自己刚刚投诚,杨宇却如此信任,不由由衷升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激之情。
上山的士兵下来时一个个抹的黑乎乎的跟小鬼似的,报道:“大人,山上没一个活口,全烧死了。就是可惜了粮食财物,也全烧没了。”
杨宇笑道:“那有什么,兄弟们没有折损才是最重要的。这段时间都辛苦了,这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白青松更不迟疑,抱拳道:“大人,我想即刻让随从回山,把人马全部拉来以供大人差遣,请大人恩准!”
杨宇笑道:“如此甚好,九月一号我正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