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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随着这一声毫不客气的喝骂声落地,一道殷红的残影被从门内猛的推了出来。
他狼狈的摔在地上,红衣铺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然而他眉目如画,眸光淡淡,施施然起身便走。
衣摆上沾了黄土,脏了,可他却任由那块污垢贴在上面,不管不问。
白玉石一般的脚就那么光着踩在黄土路上,一步一步朝着王宫的方向慢慢走去。
夜风凄凄,弦月惨淡,他像黑暗里的一抹红色精灵,风起,乌发与红衣飞扬。
他像一只掌管人间欲念的妖,一个抬头,一个撩眼,所散之气,席卷乌烟瘴气的红尘。
那王宫,是一尊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兽,白天里金碧辉煌,当黑夜降临,就会露出獠牙,张开五爪,他一步步走了回来,他是优施,这血腥的大门便随时为他开启,守门的犬,睨他一个布满欲念的眼,他衔笑回望,便把他们弄的晕陶陶若醉。
门内,巍峨壮丽的宫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在月色下一片的昏暝,他熟门熟路的返回自己的宫殿,步上石阶,开启大门,随手褪去满是酒味儿的红衣,那殿里匆忙忙奔来一个女人,双手里展开一件崭新的红衣将他如玉的身躯包裹住,弯腰捡起地上的脏衣,一嗅,立即愤恨的道:“那公子重太狂妄自大了,他竟、竟敢轻慢于你。”
这女子小心的扫过优施全身,低声问:“他们可有伤害到你的别处?”
“怎么不在君上身边伺候?”他推开她,走去床榻上半歪着,拿眼睛询问。
“让我哄睡了。君上老了,没那个力气。”这女子斜起嘴角露出一丝轻蔑,转而看向优施便关心的问道:“如何?”
“三公子,世子申定力最薄弱,公子夷次之,公子重……”他微拧眉头,“似不喜男色。骊姬,三公子情深义厚,不可挑拨。为今之计,只能另想他法。”
原来,这女子竟是君上最宠的夫人骊姬。
骊姬偎到优施怀里,痴迷的摸着他的脸道:“奚、骏弱小,三公子正值壮年,食客满门,我母子三人定然不能与之硬敌,唯有智取,施,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勾起骊姬的下巴,轻吻她的唇,莞尔一笑,灿若春花,“何必问我,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主意吗?”
骊姬咯咯一阵欢笑,整个人缠到优施身上,摸着他的胸膛一边挑逗一边道:“君上宠我,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我们母子,上一次君上便告诉我有意传位于我的儿子奚,可我拒绝了。”
“哦?为何?”
骊姬小拳头捶他一记,“世子申早立,拥戴他的人多矣,若无故生变,群臣定然不服,不服便会劝阻。而公子重、公子夷又与申友爱,三公子拧在一起如麻绳,君上说与群臣改立奚若不行,那我们母子必被三公子所忌,忌而生变,我母子性命忧矣。反而误事。故我泣而推辞,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之后,更得君上信任。但我素来为三公子所恨,若有朝一日君上薨,世子申继位,我们母子必然没有好下场,为了将来,我必须小心谨慎,徐徐图之。”
“无缘无故毁谤三公子必然引起君上猜疑。”优施望着骊姬献策道:“不若以封疆为名,将三公子远远调离君上左右,父子远离,亲情难继,亲情难继而间隙易生,你我又居中行事,方可成功。但此事不可出于你我之口,必须让君上宠臣来劝谏,才能打破三公子的提防。”
骊姬点头同意,心中忧患去了一半,欢喜不迭,捧着优施的脸道:“长夜寂寂,不若及时行欢。”
“善。”优施含笑应允,支起身子,将骊姬压在身下。
一夜风流快活自是不在话下。
话分两头,公子重府上,吕姣喝了满满两大碗加了蜂浆的姜茶,喝的两颊汗珠滚滚而落,公子重瞧着有趣,命人也舀了一碗给他,嗅着这刺鼻的味儿皱眉问吕姣:“这是你齐国驱寒的秘方?”
“唔……”沉吟一会儿吕姣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想的。”与其说谎,还不如归咎于自己的胡思乱想,如此,方没有后顾之忧。
“胡闹!”
“你先别凶我,先摸摸我脸上身上的汗。”吕姣凑过脸去给他看,道:“我是这么想的,你看,静女跳除恶之舞就是为了流汗驱寒,但你看我,即便没跳,不也是留了许多汗吗,而且还比静女留的多,效果是一样的。看,好多汗,寒气肯定被逼的干干净净的了。”她指指自己的脖子,还扯开衣襟微露颈下肌肤给他看。
“善。”他禁不住凑着脑袋过来,在她脸上、脖子里左嗅嗅又嗅嗅,像只大狗,“香。”
“别靠我这么近啊,我热。”吕姣推着他胸膛,后倾身子,脸色微红。
他哈哈大笑着猛的把吕姣压倒,脑袋拱在她脖颈里,嗅闻,大声戏弄:“姣,香香若麝。”
“痒。”被他下巴上青青的胡茬刺着,她禁不住笑起来。
“哎呦。”
“如何?”他忙从她身上下来,捧着她的脸问。
“疼。”吕姣坐起来摸向自己的伤处,苦着脸道:“又疼又痒,怕是化脓了吧。大巫给的是什么药啊。”她始终怀疑那大巫给她抹药是故意害她的。
“大巫的药极好。”说罢,唰一下就将吕姣的衣裳扯了下来。
他的动作迅疾而猛,吕姣连尖叫喊“流氓”的功夫都没,只觉上身一凉,她胸前俩白兔子就完全暴露在他眼前,而她只来得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和他四目相对,惊惧僵住。
他倒极为坦然,瞥一眼她胸前俩水蜜桃,咂摸一下嘴,流氓一笑,“香甜极了。”
“啊——混蛋!”她双手护胸,怒冲冲瞪他。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不顾她的挣扎,双臂强行将她搂在怀里,哄道:“别闹,我看看你的伤口。”
“来人,把大巫留下的药膏拿来。”
“我不要用大巫的药。”趴在他肩膀上,忍着肉皮被撕开的痛,吕姣瘪嘴娇嚷。
“闭嘴。吵的我头疼。”他把耳朵从她嘴边移了移,用丝绢擦去旧药膏,见伤口已开始长出新肉就笑道:“大巫果真没让我失望,今夜再用一次,明晚我便能和姣共赴巫山*了,姣一定等急了吧。”
“去,我才没想那事。”她的脸一霎涨红,双手握拳轻捶了他几下。
“啊,不对,你说伤口已经开始长肉了?我不信,你拿一面铜镜来我自己看看。”那神棍的药真不是细菌集中营?疗效真有那么好?
“算了,有铜镜我也看不清,怪不得又疼又痒呢,原来是长肉了。”
“别乱动。”挥退侍婢,他亲自给她重新上好药,包上崭新的白绢,满意的点头,“罢了,今夜就这么着吧,睡觉。”
说完,也不许吕姣穿好衣裳,往枕上一躺,避开伤处,搂着她的肩头,就闭上了眼睛。
原本紧紧抱着双臂,防着他不轨的吕姣反倒有些失望了,小手指戳戳他硬硬的胸膛,撩拨道:“睡了?”
“真睡了?”
“闭嘴,睡觉。”
“你的胳膊咯着我了,往上一点。”觑着他闭眼,她松开双臂,一只手把他的铁胳膊往上推了推,一只手去拽旁边用兽皮缝制而成的薄被。
此时,头顶便传来低低的笑声,吕姣一愣,机械的抬头看他,便见他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正盯着她的胸脯看的津津有味。
“啊——混蛋!流氓!”她气死了,也不环抱自己了,直接用手去蒙他的眼睛。
他笑的更大声,胸腔一起一伏的震动。
“罢了,这回真要睡了。”他也不管她的手放在哪里,手臂往上移了移,让她枕着,就此打起了呼噜。
“骗子!”她气呼呼的嘟囔一声,把兽皮被子往身上一裹,重重枕在他手臂上,也准备闭眼睡去,可还是不甘心,便又重复着嘀咕:“骗子,老狐狸,骗子,老狐狸……”
她把这当成了催眠的絮语,他却烦恼之极,本就有图谋不轨之心,她这番絮叨的后果便是,那嘟嘟囔囔的小红嘴猛的被堵住。
“唔——”
撩人媚眼争的大大的,清晰的感觉到,唇瓣被打开了,舌尖被吞噬了,挣扎的双手便攥住了,踢蹬的双腿被压制了,而后灵魂被酒气熏醉了,抽离了她的身子。
双眼渐渐迷离,红染双颊,她不知他何时离开了她的唇,她只知道那一会儿她像个被驯服的家猫窝在他的怀里,收起了利爪和尖牙,慵懒的蹲在他的膝头,晒阳光,沐月光,喵喵叫。
夜深人静,她似是听见了花开的声音,轻悄悄而来,勾挠了一下她的心,而后又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悄悄褪去。
她摸着自己被亲过的红唇,无辜看着他,水眸清澈的让人想要破坏。
“夫主,我是娇花,请珍之爱之怜之惜之。”
“善。”他扯开她的衣裙,覆身而上。
一夜*,爱宠无边。
她觉得自己是他捧在手掌心的宝贝,脸颊红红,这样的幸福来的太突然,然而即使让她朝生暮死也甘愿。
忽一日,她从一座宫殿前走过,路过一扇窗,转身一看便见公子重正搂着妍和妧两个女人做那三人共飞的丑事,她气急,带着武士,猛的推开殿门闯了进去。
“贱人,敢勾引我的夫主。”
当下她也不客气,上前去一把扯过妍的头发,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疼的不是妍,却是她。
她捂着自己被打肿了的脸,缓慢抬头看去,便见他行凶的双手才将落下。
“夫主,你竟然背叛我?”
“何来背叛,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
“不是的。你不是答应我待我如珠如宝,一心一意的吗?你这个负心人,我伤透了我的心啊。”她委屈的痛苦失声。
“吵闹不休,你成何体统!”
她泪眼迷蒙,捂着疼痛的心口道:“我悔不该爱上你这个古代种马男啊。我后悔了……”
泪落枕畔,她紧紧抓着被褥,哽咽出声。
习惯警觉的公子重从睡梦中醒来,借着床头的灯光一看,便见枕在他胳膊上的吕姣正在哭,是闭着眼睛哭,他顿觉哭笑不得,无奈推醒她,“姣,醒来。”
眼泪糊了眼,眼前一时朦胧,使劲眨动了几下眼睛这才清晰起来,她摸摸自己湿透的脸,发出一声,“啊?”
他摇摇头,又躺下,侧脸问她:“做了什么梦,哭成那个丑模样。”
她还沉浸在梦里,恨恨瞪他一眼,可忽然又觉好笑,摇摇头道:“不是好梦就对了。很晚了,睡觉。”
说罢,也不管他,自顾睡去。
布谷鸟立在桃花枝头叫,田野里一个个奴隶正挥汗如雨的割麦子,她站在庄园的门槛上遮阳看去,那成片成片的金黄,那挂满红绿果子的果园,她掐腰狂笑,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拥有完美倒三角身材的阳刚美男,纷纷跪在她脚下狂呼:“叩拜主。”
“平身。”
不一会儿一个最美男奴提来一桶大姜,往她脚下匍匐一拜便呼:“主,一统江山,万寿无疆。”
“一统江山,万寿无疆。”其余奴隶紧接着应和。
她仰天狂笑,大叫:“平身,平身。”
刚要沉睡的公子重又醒了,侧脸一看那个枕在他胳膊上咧着嘴大笑的小妇无奈的捏了捏鼻梁,“姣,能否不闹腾了,我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