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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罗明玉对自己说。无论那个人是谁,你都不是罗明玉,你是赵禾,有个叫做赵夕的弟弟。你不是罗明玉。
这时候,她就要感叹,幸好今天出去的时候拿着自制的粉涂了脸。再加上这半年的生活,她和以往看起来差距大多了,如果保持正常,应该能瞒得过。
无论是步伐还是动作,罗明玉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就想喊道的人不是她一样。背后的人心里一惊,难道自己真的认错人了?他又喊了一句,这下路上的行人纷纷转头,看着这位货郎,见到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又继续走路了。罗明玉也随大流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回头。
那个人,太熟悉了,虽然半年没见,但他的样子没变多少。那分明就是秦柔兰的哥哥。她手心里都紧张的出汗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回客栈,必须要把这个人引开,万一他见到了柔兰,按柔兰一定会被抓回去的。
不过,罗明玉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她和秦柔兰在一路走来,对于银钱都是一人一份然后车里放一份。现在留在秦柔兰身上的,足够她生活的了。如果趁着这个机会……罗明玉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秦家大哥一路跟着疑似罗明玉的人,见他走的不紧不慢,对自己一无所知,是不是停下来去书坊转转,心里一直在怀疑自己的判断。但是这又是他第一次来到祁县,又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和自己的妹妹有关系。妻子的哭诉还在耳边,要是找不到秦柔兰,秦家岂不是天天被那些婆子嘲笑。
他咬咬牙,在路过另一个卖货郎的时候,把扁担里的东西全卖给了他,虽说要比以往的少了一成利,好在价值大的在这两天走街串巷的过程中卖完了,亏的也不多。
之后的一路上,他就以跟踪罗明玉为主。而罗明玉也在努力不要让他跟丢了,生生绕了半个圈,从东绕到北门,在那里停留了许久,才听到有去宜县的人,上去和人家说了一声,罗明玉就这么离开了祁县。
秦家大哥一听是去祁县,心中的猜测又加了一分,自己也跟着上去了。如果错了,就当作是去看母亲好了。自从妹妹离开之后,母亲的表现一直都不正常,现在她特别热衷于说亲。
罗大娘都对她说秦柔兰不想嫁人就不嫁了,还能和罗明玉做个伴。虽然不知道罗明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对于秦家大哥来说,别人家的事情不重要。
但是秦大娘却认为是选的人家不好,要是再选一个好人家,秦柔兰一定会同意了。他都对母亲无言了,他已经做好了日后养妹妹的准备,妻子那里,身为丈夫,管不住媳妇岂不遭人嗤笑。
从祁县到宜县需要走近两日,罗明玉把自己当作是一个游方的书生,说话之前先想想要是用在话本里怎么说,然后再句初句末加上之乎者也。同行的人听的一愣一愣的,渐渐的大家都不和她说话了。
除此之外,每看到什么新事物时,她都要咏上两句诗。当然,她是没有作诗的天分的,但是系统可以随意的排列组合字句,再加上罗明玉装出来的范,看起来也像模像样的。秦家大哥几次怀疑自己的判断,罗明玉有这么好的文采吗?
再怀疑,他还是跟上了,如果是罗明玉的话,那就能知道自己的妹妹在哪了,如果不是,他也是去看母亲的。
而被留在祁县的秦柔兰,对发生的这些事一无所知。她从箱笼内拿出自用的被褥,在客栈的地上撑好。那床要是睡下三个人太挤了,翻找现在也快入夏了,在地上睡着还凉快些。秦曼香占据了床,她和罗明玉不能分开,就干脆在地下睡好了。
但是等她的准备工作都做好,和睡醒的秦曼香说了说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选择,她和罗明玉是怎么在一起的,她们又是怎么生活的。惹得秦曼香非常羡慕,那些曾经对秦柔兰的攻击,看起来都那么可笑。而真正嫁了人的自己,现在却过的差远了。
天色渐晚,楼下传来了不少声音,秦曼香的肚子也叫了起来,她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明玉妹妹去做什么了?再晚些就要宵禁了。”
虽然现在天还亮着,离宵禁还有一定时间。但是她确实有些饿了,中午的那些在睡了一觉之后基本不剩什么了。而且秦柔兰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好。
“难道今日比平常回来的晚?明玉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难道是迷路了?”
“迷路?不会的,就算迷路她也能找到回来的位置,不可能迷路的。她一定是……”
秦柔兰突然想到那个可能,为了避免她跟上去,罗明玉提前走了。说不定就是这样,要不然怎么解释她现在还不回来。但是万一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呢?也不是没有过看着天色已经晚了,所以在外面吃好了才回来的时候。
因为想到了那个可能,秦柔兰一直坐立难安,她害怕这是真的,又害怕这只是自己的猜测,说不定下一刻明玉就出现了。
“要不我们出去找她?”
如果罗明玉真的出事了,她们在屋子里又做不了什么,自然是要出去打听的。
只是让秦曼香没想到的是,秦柔兰没有接话,反而是把地上铺好的被褥往箱笼里塞。
“客栈的房已经交了钱,这里是三百文,省着点可以够你过上大半月的。我不能让罗明玉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人,我要走了。”
说完,秦柔兰拎起箱笼,打开门就要离开。她要去追罗明玉,她不能让罗明玉一个人面对家里人。这时候,她们商量好的去这去那,全都被秦柔兰忽略了。
留自己一个人在这?秦曼香慌恐了,秦柔兰要回去,会不会听到自己的事情,就把自己在这里的消息说出去。就算有了铜板,她也没有路引啊,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趁着秦柔兰还没走,她立刻拉住了她的手。
“明玉说过你不能回去的,那里危险。”
虽然秦曼香不知道她们的打算,但是她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间也听到了她们的争论,最后好像是秦柔兰妥协了,同意不去宜县。
如果说自己去宜县很危险的话,那秦柔兰也是一样的危险。万一她回去之后再被逼婚呢?她和罗明玉的两情相悦,必然会受到大家阻挠的。还不如不回去,在这里等着罗明玉回来。罗明玉不可能不管秦柔兰的。
这下,拉扯的两人就僵持在了门口,一个想离开去追人,一个像把人留下来,即时保障了自己也保护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