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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17

    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眸色很深,仿佛个黑洞,带着将她吸进去的魔力,可是她看不透他,这让唐心栗觉得挫败。

    明明这样近的两个人,却怎么好像越发远了?

    她扯唇,轻笑。“或许我不该问你,而应该道一句恭喜。是么,准新郎?”

    凉风幽幽的从耳边擦过,雨势渐渐大起来,细细密密的雨丝打在两人身上,群衫濡湿贴在背脊上,直教人觉得全身发寒。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两人约好爬山,中途遇上瓢泼大雨,而那雨帘中夹杂着花香四溢的杏花,砸在奔跑的两人肩头。秦衍揽着她,拥着她,为她遮风避雨。那样的甜蜜,即便是再寒冷的天气也阻挡不住心底的荡漾。

    那些记忆仿佛遥不可及,又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因为画面太过清晰,清晰到让唐心栗觉得只消她探手而去,便能够触摸到似的。她肩膀有些发颤,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她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怯懦。她本就应该是坚强的。

    “你在乎么?”隔着细密的雨帘秦衍看见她亮晶晶的一双眸子,仿佛闪烁着星光。而风雨吹乱了她的黑发,一滴两滴的雨珠顺着她的发丝滴落在额角,又顺着脸颊滚下去。他一怔,竟觉得那像是泪滴。他缓缓地扯起唇角,有些嘲弄的神情,一定是他看错了,唐心栗怎么会哭呢,她那样铁石心肠的女人,怎么会掉眼泪?

    她咬着唇,内心颤抖不已,直直地望着他,却不作答。

    秦衍凝视着她,眼睛里仿佛点燃了一簇火苗,小小的蓝色火焰,仿佛是在期冀着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与别的女人订婚,你在乎么?”

    为什么要拨通那个电话?

    唐心栗后悔万分,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到如此难堪的境地?明明从报纸上看到那则消息,为什么还不肯死心?难道非要等到他来羞辱自己,才肯罢休?

    在乎么?

    如果不在乎,为何会觉得喘不过气?从心脏处传来的那针扎似的锐疼又算是什么?

    不想承认,不愿承认,不能承认。

    雨滴落在她长而卷翘的黑睫上,顺着黑睫缝隙落进瞳仁里,微微地涩,清晰的痛楚。唐心栗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暗自咬了咬牙根,抬眸认真的看着他,弯出一抹艳丽而残忍的笑容。“我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你又不是我的谁?不过就是五年前年少轻狂时的一段可笑的恋情罢了,谁还会记得?我接近你,跟你上%床,不过是为了美妍而已,”她笑得愈发灿烂,“你总不会以为我对你旧情难忘,想跟你旧情复燃吧?呵,太可笑了!

    清清楚楚的看见秦衍急剧收缩的瞳孔,唐心栗知道这是他愤怒的前兆。可是刺伤他,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快乐,胸口闷堵得厉害,她几乎要溺毙在这阴沉沉的雨中。深吸一口气,她攥紧了拳,嘴角依然噙着笑。“秦衍,你跟谁订婚——都与我毫无关系。许安琪也好,宋安琪也罢,随你便!”

    可她终究是在意的,否则不会咬牙切齿的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

    抬手抹去遮挡视线的雨水,秦衍凝眉看着她,一双眸子黑沉沉的望不见底,声音更是沉,“唐心栗,你为什么总是口是心非?”

    眸色一滞,唐心栗那张美颜上霎时间有惊恐的表情一闪而过,迅速的几乎让人以为是眼花所致。为何惊恐?是被他看破心意的难堪还是为自己不争气的沉沦而悔不当初?

    秦衍的执拗不输给她。“唐心栗,我真想挖出你这颗心看看,究竟于你而言才是重要的!”为什么她可以筑起铜墙铁壁,仿佛不论何时都能全身而退?

    “什么对我最重要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你。”樱唇一字一句的吐出这残忍的话,唐心栗只觉得喉咙又干又疼。

    秦衍忽而冷笑,握在她手腕的五指悄然松开,手臂垂下去,再看向她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竟仿佛看不到一丝光亮。“彼、此、彼、此。”

    那四个字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唐心栗深深地吸了口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而后扭头不看他。“既然如此,再见。”

    落雨的青石台阶湿滑不已,唐心栗正在气头上,步子迈得快且重,刚下了三个台阶,脚下打滑,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啊——”,整张身子斜斜的朝右边栽去。

    听见叫声时秦衍蓦地回首,蹙着的眉头在看到唐心栗朝右侧摔去时拧得更紧,他只来得及伸手抓到她纤细的手指,被她摔倒的力道带着,一张身子也朝侧边砸过去。

    秦衍抱着她在湿漉漉的青草地上滚过去,埋藏在草丛里的树枝在他的手背上刮擦了一道长而深的伤口。

    只听得见他沉闷的一声“嘶气”声,唐心栗被他死死地护在怀里,看不到他纠结的俊颜。

    停下来时,唐心栗先是听见“咚”的一声撞击声,而后耳边再次响起秦衍吃痛的呼吸声。她从他防松的怀抱里爬起来,这才发现秦衍的身子撞上了一颗大石头。那样大的闷哼声,唐心栗蹙起眉来,不用想也知道撞击会有多重。

    瓢泼大雨朝下狠狠地砸着,两人身上早已是湿漉漉的,狼狈不已。唐心栗将他拉起身,他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毕竟秦衍是为救自己受伤的,也不知伤得重不重,唐心栗不自然的问。“都伤到哪儿了?伤口疼么?”

    秦衍比她还别扭,抽回被她挽着的手臂,抬脚歪歪斜斜的朝台阶下走去。

    他这副样子,万一再一不小心砸下去可怎么办,唐心栗不管不顾的追上他,重新拉过他的手臂。“我先送你下山擦药。”

    秦衍似乎挣了一挣,但是力度非常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任由唐心栗挽着他往山下走。

    幸而这小山丘不高,走了十分钟就看见山下那间酒店的招牌。

    淋了雨不立刻洗个热水澡,怕是感冒发烧都躲不过去。更何况秦衍又受了伤,她拖着他受伤的那只手,摊开手挡在他的手背上,那伤口很深,殷红的血迹渗出来,几乎可以看见外翻的皮肉,唐心栗心揪在一起,又加快了脚步。

    在服务台寻到了药物,一进客房,唐心栗首先拉过秦衍的手给他消毒上药。酒精涂上去时,他的手指颤了颤,唐心栗担忧的抬眸看他,“有点疼,忍着点,必须得消毒。”又垂下眸子拿着药棉轻柔的涂抹。

    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沙发沿上,秦衍倚靠着沙发背,表情有些凝重,认认真真的盯着她。她垂着头,水珠滴滴答答的顺着那光滑白嫩的肌肤往下落,滑过纤长的脖颈,落入她圆领的运动衣内。他眸色倏然黯了黯,别过头去,呼吸却愈加沉重起来。

    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唐心栗还以为是自己下手又重了,动作更加轻柔,消了毒后又拿纱布给他缠了一圈。“好了。”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仿佛都忘记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过了会儿,唐心栗的一个喷嚏打破了这份沉默。秦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她很少感冒,可一旦感染风寒前前后后要熬过一个月的时间才会好的彻底。“你先去泡个澡。”

    唐心栗吸了吸发痒的鼻子,点点头,起身往盥洗室走去。这会儿可没工夫跟他置气,一是为他的“救命之恩”,二是她可不想感冒。每每感冒发烧,她整个人跟散了架似的,最后还会瘦上一圈。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因为衣服已经湿透了,唐心栗只得裹了浴巾出来,将衣物丢进了烘干机。

    秦衍眯着眼睛仰面躺在沙发上,湿哒哒的上衣也已然脱掉,精-壮的上身-裸在空气中。听见盥洗室的门响动,头部转动,一双眼睛瞧着从盥洗室走出来的唐心栗。

    擦着头发,只有一条白色浴巾裹着身子,堪堪遮蔽着关键位置。发梢的水一滴滴顺着胸前的沟壑滑进去,秦衍的喉头滚动,视线变得灼热起来。

    “衣服在烘干机里。”一抬眸就是秦衍那不容忽视的好身材,唐心栗也觉得不大自在,喉咙发紧似的,“待会儿烘干了我就走。你要不要进去泡一下澡?手背别碰到水就行。”

    秦衍没吭气,只是直视着她,那赤-裸-裸的目光唐心栗是熟悉的,睡了那么多次,如果这会儿再瞧不出他眼中凝聚的欲-望,她可就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矛盾。一个即将订婚的男人,却不掩饰对她身体深切的欲-望,她不知道这应该怎么解释?

    垂着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浅笑。

    片刻的失神,秦衍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她身旁的床上坐下。

    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唐心栗愕然抬眸,秦衍白皙剔透的俊颜已经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颊,她不禁错愣,一时间摸不清楚状况。她有些怔忪的对上秦衍黑沉沉的眼睛,他的眼尾是微微上扬的,棱角分明的五官处处透露着阳刚俊朗之气,微微上翘的眼尾却仿佛透着惑人之意。

    她整个人氤氲在秦衍独特的气息之中,夹杂着淡淡的薄荷气息,须臾的怔忪,他已经凑近,唇落在来,轻轻的印在她的眉心。唐心栗眨了眨眼睛,那温柔的唇已经来到了她的眼角,印上一吻。

    唇被吻上时,她才蓦地回神。

    白皙的面孔几乎与她相贴,而秦衍闭着一双眼睛,她清晰的看到他那褶皱很深的双眼皮痕迹。鼻翼缭绕的尽是他好闻的味道,那样的温柔几乎让她忍不住贪恋。思绪翻滚,脑海里浮现报刊上那花花绿绿的条条框框,整个思想都被他即将要订婚的消息填满。这一刻的甜蜜更显得讽刺,感觉到他的舌尖抵在她微阖着的唇瓣上,细细的描绘,似乎再诱惑着她为他开启心门,胸腔里涌动着不明的躁动因子,唐心栗无法忍耐下去,蓦地向后撤着身子,扬手给他一掌。“秦衍,你当我是什么?暖床丫头么?”

    与其说她是生气,不如说是难堪。

    他究竟将她至于何地?

    睁开眸子的秦衍眼中氤氲着浓厚的情-欲气息,她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遮挡在她身前,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呼吸略有些不稳。“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我的女人。”

    窗外阴沉沉的天际突然划过几道闪电,耳边是轰隆隆的雷声,她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他方才说了什么?她蹙着眉,须臾后才仿佛记起了那几个字。他的女人?

    她哼笑,“秦衍,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给了我一巴掌之后又来给我一颗糖?”

    秦衍揉了揉眉心,“现在你明白我当年的心情了?”

    “什么?”她云里雾里,一时跟不上他跳跃的节奏。

    秦衍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淡笑,“你告诉我你和苏振东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今天……你应该明白了吧。”

    眼睛里流露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唐心栗泛紫的嘴唇微不可查的发着颤,她几乎想要冷笑。“所以说,你是想报复我?”她吸了一口气才能够继续说下去,“秦衍,我告诉你,你输了!我早就不爱你了!所以,我、不、会、伤、心——”

    她还欲说些什么,嘴唇却蓦地被他堵住。

    这一吻来得凶狠而急迫,秦衍恶狠狠地啃-噬着她的唇,堵住她欲说出口的那些伤人的话,他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

    唇上传来刺痛,他如发狠的野兽般汲取着她的甜美,唐心栗被他吻得连呼吸都不顺畅,扬起拳头去垂他的肩,却被他一手捉住两手腕反剪到身后。

    她被迫弓起身子承受到凶-狠而热-辣的吻,唇齿含糊间唐心栗忍不住骂他“秦衍,你混蛋,别碰我——”

    模糊的字眼被他吃进口中,湿热的舌趁机钻入她的口腔,舌尖扫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处,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栗,那吻又渐渐慢下来,缠-绵的、温柔的。

    被他视若珍宝的吻着,唐心栗僵硬的身子慢慢软下来,呼吸急促起来。身体在慢慢屈服于来势汹汹的情-欲,思想却觉得极为可耻。

    正吻着自己的男人或许马上就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为何还是放不开?

    黎天禹问她,秦衍究竟有什么好。

    她认认真真的想过,竟发现自己找不到那一点点不好之处。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若即若离,都让她想要拥有,再也不松开。

    明知道,如此相似的两人相互触碰,会受伤,为什么还是……欲罢不能?

    如果明天就要说再见,是不是可以享受这一刹那的温柔?

    怀中女人的身子越发柔软,那些抗拒的动作也消失不见,秦衍终于离开她的唇,撤开一点点距离,望进她的眼底身处。

    至少,在这一秒,她的眼里只有他。

    秦衍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一手箍着唐心栗的后脑将她拉进,重新吻上去,一手扯掉了她裹在身体上的浴巾,大掌沿着她曼妙的身体曲线一点点的描摹。

    唐心栗双臂挂在他的脖颈上,热情的回应,光-滑的身子主动往他身上蹭。她挺-翘的部位蹭着他精--瘦的上身。秦衍的肌肉顷刻间紧-绷,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箍着她的身子将她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曲线紧贴,两只大掌毫无顾忌的游走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停留在她挺-翘的部位轻轻-揉-捏,重重-刮-擦,指尖的樱桃坚-硬的立起,悦耳的声音从她的樱唇里溢出。

    秦衍的吻沿着她修长的颈往下,在锁骨处停留,再往下,含-住,细细的品着,贪婪的尝着。唐心栗不自觉的弓起身子,主动地将自己往他嘴里送,双手抱着他的头,手指插-进他的短发中。

    慢慢品着,一只手继续滑下,游弋到她的隐-秘-部位,带着魔力的手指掰开她紧阖着的两腿,他跪在她的腿-间,冰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肌肤,而后毫无预兆的插-入。

    “啊——”突然侵入的异物让唐心栗不自觉绷紧了身子,难-耐的哼声。

    秦衍重新吻上她的唇,温柔的安抚,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进进出出,反反复复,而后加重、加快,确定她能够承受之后,又继续加入一根手指,指尖刮-擦着,抽-送着。

    嘤-咛声从红唇中溢出,随之而来的却是逐渐放大的空虚感,不够、不够,还想要更多。她张开眸子,秦衍正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瞧,似乎要看尽她每一个动情的表情。他额际渗出点点汗水,映着光,闪闪亮亮的。“阿衍……”她娇滴滴的叫着,或许也只有这时候,他才能听到她这般娇柔的嗓音,仿佛是一汪清泉注入他的心间。

    她扭着身子往上抬,“阿衍……”

    秦衍勾唇,故作不知。“怎么了?”

    洁白的牙齿咬着红润的下唇,此刻的唐心栗娇美艳丽至极,她知道,这男人就是故意的!她继续往上挺-身,“我要……”

    “要什么?”秦衍继续装傻充愣。

    那两只存在感极强的手指捻着她的小豆豆,唐心栗脸颊绯红一片,皱了皱鼻子。“我要你……要你进来。”

    “哦?进去哪儿?”

    这男人,是想折磨死她么?

    唐心栗拿媚眼狠狠地横了他一记,而后大胆的抓起他的小战士,那灼烫的小战士在她的掌心跳了一跳,秦衍唇角的笑越发味浓,当两人相触碰时,皆是忍不住长呼一口气。

    秦衍早已忍得发疼,掐着她的腰一挺-身,将自己送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不是脖子以上了吧,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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